兩個人都惡狠狠地緊緊地盯著對方,視線的交戰好像使寒冷的野外深夜都灼熱起來。
蕭瑉看著他英俊蒼白的麵容沒有一絲血色,薄唇緊緊抿住,燃燒著憤怒之火的明眸深處隱隱透露出孤傲倔強不甘,眼前突然閃過初次見麵他端坐在赤焰上的威武神俊,想起他麵具被匕首挑落那一刻的驚豔,想起他將一袋金葉子扔給她的情形,她不知怎麽心就突然軟了一下。
她不言不語地低下頭,俯身仔細檢查他的傷口。
他是來曆神秘的敵人,雖然第一次僥幸放過她,後麵兩次卻都對她不利,身陷大漠之時還要張弓拉箭射死她,為什麽她要對他起憐惜之心,她的本意是要取他性命替逍遙王除掉一個潛在的敵人,為什麽此時此刻會軟了心腸幫他處理傷口。
她心中猶豫,卻還是忍不住用匕首割開了他傷口處的衣服,一個念頭閃過,如此情形他未必設防,如果她再給他一刀,他是不是真的就要死在她的手裏,她咬緊嘴唇,手微微地顫抖,還是將匕首拋在了一旁。
她看著那深深的傷口四周已經被磨得血肉糜爛,深吸一口氣,一路騎馬而來,那傷口不知道會疼得如何厲害,難得他一動不動將她攬得緊緊的,難得他摔下馬來還若無其事的四處拾柴生火,蕭瑉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塊小心地把他傷口四周的血跡擦幹,輕輕將藥粉倒了上去。
狼拓牢牢盯住蕭瑉,他為泄憤讓她過來處理傷口,突然想到此刻又將性命交到了她的手上,想到這裏他眼神一暗,一隻手已經凝聚了僅有的真氣,一旦發現她有何不對,立刻將她劈在掌下。
他的確是要綁架後唐公主回去的,但是他決定要殺了她,也不用怕給任何人交代。
他戒備地盯著蕭瑉的動作,隻看她小心溫柔的將藥粉倒在傷口上,那藥粉見血即化,她卻小心地又倒上一些,隨即下意識地向著傷口輕輕吹了吹。狼拓的眼神柔和下來,她柔軟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在他的臉上不斷輕輕劃過,害得他癢癢的想打噴嚏,烏黑如墨的青絲下露出一小截細致白皙的頸項,皮膚光潔如瓷,一股淡淡的馨香充滿了鼻端,害他心猿意馬起來。
短短時間不見,她倒是從一個幹癟瘦弱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楚楚動人明媚清秀的後唐公主,果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狼拓正低頭監督著她,她猛地抬起頭,那柔軟的嘴唇就擦著狼拓的臉頰滑了過去,狼拓撫住臉一笑,輕佻地問道:“你在勾引我?”
火光之下,他俊美的麵容上泛起了一絲潮/紅,唇角上勾,要笑不要笑的樣子,黑寶石般璀璨明亮的眼睛裏無比邪肆撩人,一伸手將她輕輕拉進懷中。
蕭瑉剛剛將狼拓身上的傷口上藥包裹好,想不到無意中卻出現了這樣的事,也是深深一愣,她心頭慌亂,便猛地推開狼拓。
隻是那男人雖然重傷在身,卻仍是鐵柵欄一樣的手臂,將她禁錮在懷中,就戲弄地上下打量。
蕭瑉努力掙紮,隻覺得那被纏好的傷口又隱隱透出血來,卻見不到狼拓皺一下眉頭,禁不住又氣又怒地問道:“你是不是腦袋壞掉,傷成這樣還要輕薄人?”
狼拓在火光下看她,隻覺得這個幾次見麵都用冷漠驕傲武裝自己的女孩子難得露出一絲羞意,這少女的羞怯裏有一點倔強有一點委屈,帶著不自覺的撒嬌,立刻變得嬌俏動人,他想著幾次見她情形,一時居然興起捉弄之心。
他緊緊箍住她,低頭湊近她的頸項,聞著淡淡的少女清香,放肆地說:“你不知道男人是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蕭瑉心頭一慌,這個狼拓果然不能用常人來衡量,一般人身受重傷落難荒野肯定要愁眉不展,至少也該苦心思考對策,而他卻有心情不顧疼痛來輕薄她,她想想說道:“你忘了我是後唐公主,若你真的非禮我,花錢雇你的主子隻怕也會追究你的責任。”
蕭瑉話音一落,狼拓仿佛聽到了可笑的笑話,也好像被徹底激怒,一把將她緊緊摟住,那柔軟紅潤的薄唇就向著她的臉龐輕輕吻下,他不顧蕭瑉的掙紮在那光滑細致的皮膚上吻了幾下,細密輕柔如隨風細雨,然後貼在她耳邊輕聲地說:“我就讓你看看,我便是輕薄非禮你,又有哪個人能將我如何?”
蕭瑉想不到一句提醒他理智的話,效果卻正好相反,隻能再想別的辦法。狼拓箍住她的力氣雖然大卻不會痛,雨點般的細吻輕輕地落在她的臉上,耳邊和頸上,酥麻中帶著一點微癢,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要癱軟/下去。而狼拓吻到耳邊,似乎對那小巧的耳垂產生了興趣,用兩片薄唇夾住她的耳垂狹弄,不斷用牙齒輕輕齧咬,又用舌尖輕輕地舔/著她的耳垂。
蕭瑉隻覺得嗓中一陣幹渴,強忍住呼之欲出的呻吟,她在出行之前,曾經被燕前塵找來的老師教導過男女的床笫之事,授課內容讓她臉紅心跳,羞愧不已,好在老師隻是講解了一下,沒有逼著她親身體驗。
她此刻才體驗到情/欲力量的強大,知道老師為什麽要一再強調此課的重要。
她心中雖然恨得要命,也覺得羞恥,可就是無力掙脫,仿佛被狼拓下了迷藥一般,她心中惱怒,若他一味強行蠻幹還罷,偏偏這狼拓像是極懂得女人,極盡溫柔能事,讓人無法擺脫。
狼拓抬眼看她麵色緋紅,如嬌豔欲滴的海棠,光潔的額頭滲出一層薄汗,晶瑩剔透,半開半闔的眼瞼,翩然若蝶的睫毛輕輕顫抖,不勝可憐,已經有點隱忍不住的動情,竟然覺得心中一動,放任自己繼續沉迷下去,他伸出舌尖輕輕地刷過她的眼睫,又將濕潤的吻輕落在她薄弱的眼瞼上,看著她不由自住顫抖起來,滿意地一笑,貼在耳邊問道:“果然稚嫩,這樣就受不住嗎,我要再親昵些你又要如何?”
蕭瑉大慌,他還要做什麽,狼拓灼人的薄唇已經落在她的紅唇之上,蕭瑉左閃右閃仍自不能擺脫,他輕輕地吸吮/著她的紅唇,留戀輾轉,舌頭不斷在她紅唇上舔舐,蕭瑉心中大驚,正要痛斥他,已經被他趁勢而入,他強硬地侵入到她的口中,靈活如蛇尋找著她的一起舞動,她驚慌地不斷躲閃,卻被他逼得無處可藏,唇舌輾轉,她的生澀軟弱退卻迷茫,卻激起更加瘋狂的需索,步步緊逼,直到她退無可退,腦海中變得一片空白,身不由己地隨著他舞動,忘記周遭一切,隻餘唇齒之間相依相偎的感覺……
狼拓猛地放開蕭瑉,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大口地呼氣,原本隻是想逗逗她,那一刹那之間,他卻險些動了真情,差點就抑製不住地更進一步。
他看著蕭瑉突然被推開略帶茫然的臉,手裏輕柔地自她光滑白皙的臉頰滑過,嘴裏卻嘲諷地說道:“怎麽感受到其中的樂趣了嗎?”
蕭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方才的反應給了他嘲弄的借口,羞愧難當,此刻撿起扔在旁邊的匕首就像他狠狠辭去,狼拓看她舉動早有心理準備,豈會讓她真的刺中。
蕭瑉眼見被他攔住,知道沒有辦法再刺中他,將匕首狠狠扔在旁邊,冷冷說道:“本公主曾經學習過男女床笫之事,隻是沒經過訓練,原來不過如此,也要多謝你經此一次,以後這種事我倒是知道如何應付了,至於你嗎,剛才之事,你休想再有第二次。”
蕭瑉機敏異常性格剛毅,剛才竟被情/欲迷惑,心中十分懊惱,竟然說出挑戰男人尊嚴的話,豈不知將自己推到了更加危險的地步。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她或許沉著麵對,出個聰明絕對的主意,隻是她畢竟年齡尚幼,初次受到如此衝擊,一時被迷惑竟然視為奇恥大辱。
狼拓本來聽她言之鑿鑿的休想再有第二次,已經被挑動心火,就想將她就地*,突然看見她在火光下鄭重其事的清秀容顏,結合著女人明事前致命的吸引和少女的性感嬌憨,不由得心中一軟,隻是側臉問她:“你道男女情事就這麽點程度?”
蕭瑉一時愣住,隨即想起那授課內容還有更多不堪入目的畫麵,她看著狼拓在火光映襯下側顏而笑,明澈眼底一絲笑意,輕柔注視著他,不知怎麽那畫麵上的男人都變成了狼拓的樣子,當下一愣,麵上羞紅,竟然說不出話來。
她眼神中一絲苦惱之意沒有瞞過狼拓眼睛,心中大笑,隨即聽到不遠處傳來馬蹄之聲,他略一凝神,俊顏上躍出一絲欣喜,說道:“他們回來了。”
蕭瑉不明所以,遠處傳來馬蹄聲就一定是他的手下嗎,說不定是為解救她追尋而來的龍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