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若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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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還施彼身 上

少頃馬蹄聲越來越近,蕭瑉看見前方來了十幾騎在篝火前都恭敬地翻身下馬,不由得大吃一驚,竟然全部是成軍士兵。

她懷疑地回頭看狼拓,他不可能是成國派來的人,如果成國軍隊有如此厲害人物,根本不必用血肉之軀強行攻城,讓那麽多普通士兵都做了枉死鬼。

那麽為什麽他們都是成軍士兵打扮,她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刹那間對狼拓的怨恨之心大盛,隻是還要聽他們稟報完畢才能確認。

十幾個人來到兩人身前,整齊劃一地跪倒在地,為首男子恭敬地拱手回報:“主人,你安排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蕭瑉看他們動作整齊,態度恭謹尊敬,和狼拓之間尊卑分明,猶如君臣,根本不是一般盜賊匪類的作風,她心中暗自猜測狼拓的來曆,究竟是哪國在背後暗暗支持他們。

狼拓看著他們跪倒在地,眼神一暗,詢問道:“十七呢。”

旋風十八騎來曆神秘,管理嚴格,彼此之間隻稱呼代號,風一聽到主人詢問,低下頭去強自鎮定地回道:“十七戰死了。”

狼拓緊跟著問道:“死在何人手裏。”他聲音平緩,與平時沒有區別,可蕭瑉離他很近,還是察覺到他身體微微一震。

風一抬起頭,看了一眼蕭瑉,迎著通紅的火光,蕭瑉這才看清他的長相,高大英武的身材,劍眉星目,明澈深沉的眸子藍若深海,輪廓很深,鼻梁高高挺起,膚色也遠比一般人都來的潔白,難道他竟是異族人。

風一注意到蕭瑉對他不著痕跡的打量,心頭惱怒,低下頭說:“十七一組去成軍大營帶著成軍士兵突圍之時,碰到一個蒙麵的龍家軍,武功十分高強。初時似乎想要殺了十七一組人,後來發現不容易成功,急於突圍回城,十七一組考慮到主人您正在封裏郡行事,就拚命困住他。想不到那蒙麵人拚著受傷一刀斬了十七衝出缺口逃掉了。”

蕭瑉心頭一震,他們所說的蒙麵人一定是無鋒,龍家軍中隻有無鋒蒙麵,不知道他傷的重不重,此刻人又在何處。她一聽到十七一組帶領成軍突圍,又想到這些人都穿著成軍士兵,立刻想到若狼拓諸人來自其他國家,自然見不得哪方大獲全勝,總要出手製造混亂,讓雙方人馬兩敗俱傷方才開心。

想到精心策劃的獲勝之計毀在狼拓手中,而龍家軍和成軍交戰不知道戰況如何,蕭瑉剛才升起一點對狼拓的惻隱之心立刻九霄雲散,隻恨得牙齒癢癢,早知如此就該多刺他幾刀送他一命歸西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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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土地坑坑窪窪,即使風十八駕車的技術很好,馬車仍然不時的顛簸一下,正走著,馬車又狠狠顛簸了一下,他擔心地回頭看車廂裏,一貫的安靜,這才放心地轉過頭來,專心趕路。

車廂裏正坐著狼拓和蕭瑉,兩人都已變成富家公子小姐打扮,假扮成一起出遠門省親的兄妹。

馬車劇烈的顛簸了一下,原本閉目休息的狼拓身子搖晃了一下,輕輕睜開眼睛,蕭瑉看著他猶顯蒼白的臉色,半晌有點不情不願地問道:“你沒事吧。”

“還死不了。”狼拓咬著牙答道,小腹的傷口還沒有愈合,馬車一顛簸就拉扯得傷口開裂,可能是抵擋傷口發炎的緣故,身上滾燙的熱,軟綿綿地使不出力氣。

蕭瑉看了他半晌,突然叫道:“來人,來人。”

狼拓瞪她一眼,沒有答話,而風十八已經挑起車廂的轎簾沒好氣地問道:“大呼小叫地幹什麽?”

蕭瑉瞥他一眼,知道他是壓著怒火跟自己說話,如果不是狼拓隱瞞了旋風十八騎受傷的真正原因,可能旋風十八騎會一怒之下將自己殺掉。即使如此,想到為了抓這個女人,主人身受重傷,旋風十八騎裏的人都對她沒有好臉色。

負責趕車的風十八在眾人中資曆最淺,被派來給兩人趕車,孤單單地沒個人陪著說話,小心趕車還要時時擔心馬車顛簸掙開了主人的傷口,心裏積壓了十二分的不滿,聽到蕭瑉叫喊,立刻就沒好氣地向她吼起來。

正閉目養神的狼拓突然睜開眼睛,清亮的眼神掃了風十八一眼,十八立刻膽顫心驚,壓低聲音道:“主人,你有什麽吩咐。”

狼拓並不開口,蕭瑉在旁邊說道:“給我把穴道解開。”

風十八此刻知道不能隨意開口,隻是靜靜地聽候狼拓吩咐。

狼拓並不說話,恰似沒聽到一樣。

蕭瑉看一眼狼拓假裝閉目養神,其實正在等她的理由,繼續說道:“我知道他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呆在車廂裏,才點住我的穴道。可是你現在需要人照顧,雖然其他人都遠遠地跟著,難道有什麽事,十八一個人還治不住我。”

風十八聽見蕭瑉跟著大夥兒一起直接喊他十八,不爽地皺了幾下粗/粗的眉毛,卻礙著主人在旁邊沒有說話。

“何況”,蕭瑉想了想說:“車廂裏地方這麽大,我坐在地上就行,也許你躺一回兒會舒服點。”

狼拓嘴角掛上一絲諷笑:“事若反常必為妖,你想幹什麽不如直接說,我可不信你會擔心我的生死。“

蕭瑉一頓,不管不顧地說道:“誰擔心你,我是怕你死了,你的那些手下不會放過我。”

狼拓深如寒潭的眼睛在蕭瑉漲得通紅的臉上掃了一下,看到她明澈的眼裏帶著一絲惱忿嗔怪,吩咐道:“把穴道給她解開吧。”

十八聞言詫異,卻不敢反駁,心中埋怨風一他們各自去喬裝成農戶、獵戶、商人等在附近保護,卻偏偏輪到他做車夫,主人的話不敢反駁,可主人若是出了什麽事,隻怕他們要圍過來扒了他的皮。

他解開蕭瑉的穴道,說道:“你可不許搞鬼,否則我饒不了你。”當下和狼拓報告完畢,轉身出去繼續趕車。

經過這一個小風波,車廂裏再不是剛才的靜謐無聲,蕭瑉站起來把狼拓扶著微微躺在車座上,又找了點東西將他的腿墊起來擱著,方才在狼拓對麵的地上坐下。

她一坐下看見狼拓亮晶晶的眼睛盯住她看,麵上一紅,嗔道:“你看什麽?”

“我看你想搗什麽鬼?”狼拓似笑非笑,他不會這麽容易就相信蕭瑉,不過,路途遙遠寂寞無聊,就看她表現當解悶也好。

蕭瑉不置一詞,隨手撩開左側的簾子,向外麵望了一下,不遠處就要進城,隻是不知道要進什麽城,既然都沒有經過大的過關檢查,應該還在成國境內。

隔了一夜不知道封裏郡的戰況如何,龍家軍的兄弟能不能保全,龍老將軍的傷勢怎麽樣?逍遙王和楚國不知是否得知她失蹤的消息了,會不會派人四處找她?成王會不會知道她們還在境內,設關卡追捕他們。

她心裏有千頭萬緒,卻被困在這裏,不知要去往何方,她微微一頓,不論如何總算初步得到了自由,下一步是逐步得到他們的信任,讓他們放鬆警惕她才有機會脫身。

想到這裏她轉過頭來,半真半假地偏頭說道:“那你就好好盯著,可別再上了我的當。”

狼拓輕鬆地一笑,勾勾手指說:“你過來。”

蕭瑉蹙眉,問道:“做什麽?”

他一勾嘴角露出璀璨奪目的笑容,眼睛裏一些戲謔,命令道:“過來。”

蕭瑉沒辦法走了過去,狼拓一伸手將她拉倒,剛好坐在他身前的地毯上,蕭瑉心中警鈴大作,想要推開他還是已經晚了。

狼拓一勾手摟住她的脖子,和他躺下的高度相當,便向著那紅潤的嘴唇牢牢吻了上去,蕭瑉怔住,那嘴唇仿若昨天般故技重施,在她唇上不斷流連,遭到拒絕後,另一隻手卻來到她的腋下輕輕騷動,她禁不住這種癢意張嘴欲笑,立刻被他唇舌攻占進來。

蕭瑉心中一愣,想起昨夜對他說出沒有下次的話,她自然可以掙紮,還可以向著他的傷口猛擊一拳,不信他不疼得放開她。

但是那樣就算厲害了嗎,情/欲不是大事,在情/欲裏保持清醒才是重要的事,如果他要玩,她就奉陪,隻要她的心不失落,神智不迷失,讓他信任她,找機會逃走讓他再度栽在她手裏,那她今天所受的屈辱才叫加倍奉還給他。

她一念及此,已經決定改變策略,她原本在逍遙王府接受過專業培訓,隻是沒有親身練習過,現在既然當此情景,不由想著老師教過的東西緩緩動作起來。

她小小的靈舌主動地去觸碰他的,隨即又靈活地躲閃開來,稍一停頓,又試探著向他發起進攻,不斷躲藏著逗引他的興趣,她的嚐試雖然大膽,技巧卻是生疏,心情中終究還是擺脫不了少女的羞怯,於是乎躲躲閃閃之間格外引人。她隻輕輕幾下,狼拓的肌肉已經緊緊繃緊,明亮的眼神包含著欲望暗沉下來,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更是牢牢地將她掌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