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若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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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軟玉溫香 上

韶華殿中,簾幔重重,妖嬈淡雅的花草香氣漂浮在殿內,聞者欲醉。

蕭瑉坐在紫檀木雕刻龍翔鳳舞的梳妝台旁,抬手將一支芙蓉玉的桃花簪簪在發間,銅鏡裏映出一張桃花粉麵,澄澈雙眼,嫣紅的嘴唇,似笑非笑的神情,傾國傾城的容顏。

珠簾一挑,蕭瑉自銅鏡中,看到走進來的男子,灑脫的灰袍,白皙俊雅的容顏,散淡優雅如雲,輕輕站起來,轉身叫道:“王爺。”

燕前塵走到她麵前,輕笑出聲,將她按回梳妝台前的錦墩,拿起一柄玉梳梳過她光華烏黑的長發,看著銅鏡中兩人親密的投影,笑著問道:“你似乎很喜歡這支芙蓉玉簪,十次倒有九次都帶著它。”

那是她初來楚都遊玩稷山時,楚安親自送給她的,玉質雖然普通,雕刻卻極為精細,自楚安死後,她便常常拿出來帶。

她眼眸一垂,似有些羞意,說道:“也沒什麽,隻是喜歡它顏色粉嫩,玉質通透,看起來漂亮。”

燕前塵一隻手抬起她的下頜,將芙蓉玉簪輕輕抽掉,墨染一般的長發垂泄而下,刹那間麵前女人美麗不可方物,他深邃的眼神自她臉上身上一一劃過,嗓音漸漸低沉,說道:“玉兒,你漸漸的長大了。”

雖然她早已名為太後,早已名為一個三歲孩子的母親,卻隻不過雙十年華,像春風中開在桃枝上燦爛繽紛的桃花,正當最好的芳華。稍早,帶著少女的稚氣青澀,略遲便被歲月變得成熟,失去那份恰到好處的甜蜜。

蕭瑉輕輕一顫,一隻小手緩緩地捏住她的心尖。

她微一抬眼,肅然說道:“王爺,楚安辭世尚未滿三年。”

燕前塵看著她,深邃明亮的眼眸中燃起一小簇火花,輕聲說道:“你不用提醒,本王自然記得。”

蕭瑉神情稍安。

燕前塵一笑說道:“答應你的事,本王自然記得,隻是你今日這樣甜美,我卻實在等不及想要一親芳澤了。”

他剛剛說完,已經俯頭準確地擒住那一朵桃花似的櫻唇,輾轉的撫弄著,雙手緊緊攬住她的脖子,嘴唇微微用力,強迫似的命令她張開檀口,遊龍似的火熱的唇舌緊緊地壓住她,吸吮她,卻並不過分的狂熱,緩慢地享受著那一種溫柔的甜美。

蕭瑉的心漸漸空茫,彷佛站在空蕩蕩的宇宙洪荒,四野無人,有人輕聲叫她的名字,她抬頭一看,那個人輕輕站在那裏,走過來吻住她,那樣熟悉的冷傲的眉眼,一觸之下,卻是火熱的溫柔的。

她閉上眼睛,慢慢地回應著他。

燕前塵的眼睛溫暖起來,糾纏住她更加溫柔,雙手橫抱住她的身子,起身向內殿走去。

蕭瑉的眼前浮現出那光滑結實的臂膀上,傲然凶殘的狼頭圖騰,心神恍惚。

燕前塵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她翩然若蝶的睫毛輕輕翕動,輕輕咬住嘴唇。

他探手去解她胸前的衣襟。

窗外野貓一聲驚叫,蕭瑉似在夢境中被吵醒,睜開眼,霧氣氤氳的眸中略帶驚慌歉意,輕輕撲進燕前塵的懷中,將頭貼在他的胸膛,輕聲說道:“王爺,稷山的桃花快要開了,我們過段時間去看稷山的桃花可好。”

燕前塵悵然若失,隨即啞然失笑,修長白皙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頜,看著她滿麵緋紅,說道:“你在害羞嗎?”

蕭瑉不肯讓他看,仍然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嬌聲說道:“你說好不好,我們叫上阿白幾個人一起去。”

燕前塵輕輕點頭,雙手卻緊緊攬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期待三年之期早日來臨,盡享那一室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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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滴淚,點點滴滴。

燕前塵坐在桌旁,欣賞著天心白收拾屋子鋪開被褥的身影,投映在牆壁上,腰肢纖細,豐胸長腿,可愛美麗的側顏被燭火映照的微紅,心頭微癢。

燕前塵和天心白都住在楚宮之中,燕前塵是為方便教導小楚勤,而天心白則是為了陪伴蕭瑉。

天心白堅持每天在夜深之時,替燕前塵鋪好床褥才離開,像在王府中當他的弟子和貼身婢女一樣,燕前塵不許,她卻像個絕強的小女孩一樣每天堅持。

她將一切整理完畢,轉回頭,向著燕前塵恭敬地稟告:“王爺,阿白告退。”

久久等不到回答,天心白疑惑地抬起頭,卻望進一雙深邃如海的眼睛,眼底是一片熊熊燃燒的烈火,緊緊地盯著他。

她惑然地叫道:“王爺。”

燕前塵邪肆地一笑,一手勾住她的下巴,輕輕抬起,在她反應不及時,火熱的唇已經烙印上去。天心白緊張地站著,燕前塵輕笑一聲,拉她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緊緊摟住她溫軟的身子,用力地*著,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柔軟滾燙的紅唇細細密密地落在她的額頭、眼瞼、小瑤鼻、紅豔豔的嘴唇,熱情地深深地纏綿吻著,吻到她喘不過氣,溫柔的嘴唇便輕輕抬起,吻向她潔白細膩的頸項,在那裏留下一點點豔紅的吻痕,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欣賞著,又把嘴輕輕地烙印上去。

天心白星眸半睜半閉,柔情嫵媚的眼波海水一樣要蕩漾出來,燕前塵心中柔情萬種,愛憐地在她耳邊,說道:“留下來。”

天心白的臉蛋轟地一下著起火來,閉起眼睛,困惑地咬住嘴唇。

燕前塵輕輕抱起她,放在床榻之上,看著她情潮初起,拉開她的雙手,輕輕地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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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夢,似乎有蝴蝶輕輕落在她的全身,癢癢的,她費力地睜開眼睛,望進一雙深邃柔情的眼眸,是王爺?

她倏地睜大眼睛,心慌地發現自己未著寸縷躺在王爺的懷中,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緩緩爬在她的腰上,倏地摟緊,柔軟的嘴唇貼在她的耳邊,笑著說道:“阿白,你睡醒了。”

臉蛋和全身都著了火,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抓起衣服,想要匆忙地換上逃走,卻被她一把搶走衣服,緊緊摟住她,裸裎相對。

她趴在他的肩上,心頭雀躍,卻小心翼翼地不敢相信,輕聲說道:“王爺,玉兒,她……”

燕前塵輕笑一聲,心中微微有點心疼,說道:“怎麽你也想和玉兒這樣睡在一起嗎?”

天心白著急想要解釋。

燕前塵已經用嘴唇封住她的嘴,輾轉吻住,錦被下精瘦結實的身體更加不老實起來,輕輕壓住她柔軟的身體,在第二波活動開始之前,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噓,別說話,我知道你是我的小阿白。”

天心白心中一動,明明是開心,眼眸中卻湧出晶瑩的淚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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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如鉤,深沉的夜色中,連禦花園裏的仙鶴鴛鴦都安靜地休憩起來,瓊章安靜地站在假山的陰影裏,看見天心白一抹白衫輕輕閃進燕前塵的房中,等了許久,才起身回到蕭瑉的房中。

接到蕭瑉詢問的眼神,她肯定的點點頭。

蕭瑉慢慢地坐回座椅,用雙手輕輕地撐住臉,一雙澄澈深沉的眸子看著燭台上躍動著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她抬起頭向著瓊章問道:“那個東西做的沒問題嗎。”

瓊章點點頭,謹慎地說道:“瓊章親自試過了,幾乎聞不出味道,若是在專心的做事時,更加沒法注意到了。”

蕭瑉撲哧一笑,說道:“你這個妮子,也學壞了,什麽叫專心的做事時。”

瓊章扮了個鬼臉,說道:“公主你欺負我不懂啊,告訴你,我也是認字看書的。”

蕭瑉又是一笑,說道:“敢用禁書淫亂宮闈,看我明天不找人搜你的書房不?”

瓊章笑著求饒,蕭瑉和她笑笑鬧鬧期間,眼神卻出現了一點悵惘,但是她很快便讓這種情緒消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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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餘時間,劉雲陶從興化草原匆匆而返,回來就去韶華殿拜見蕭瑉。

他跪倒在地,言說在興化草原白白辛苦一趟,並沒有找到什麽線索,想來確實是天災所致。

蕭瑉看他雖然風塵仆仆,但是卻安全歸來,十分寬慰,笑著說給他一段時間假期,可以在府中舒服休養一番。

劉雲陶仰頭笑著問道:“微臣若休息,朝中瑣碎事多,太後要讓誰去打理。”

蕭瑉麵色平靜,輕聲說道:“左相休息,當然是右相代勞,唐瑾認真負責,多操勞幾日,想必也不會累壞。”

劉雲陶不著痕跡地挑挑眉,卻又抬頭笑著說:“太後所言極是,微臣多休息幾日也是好的,微臣的偏房因為微臣突然跑到偏遠的興化草原,大發嬌嗔,微臣還真是要休息幾日,好好地陪著她呢。”

蕭瑉一挑秀眉,這兩年君臣間已難得說些私話。她笑著道:“左相大人你娶了那麽多嬌妻美妾,可不要虧待原配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