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小黃的爸爸、書友2297290、墨竹赤蓮、癡傻愚頑的捧場與月票的支持!
感謝各位的訂閱與紅票的支持!
今兒端午節,祝大家安康順遂!
………………………………
峽穀之中,前後寂靜無人,恰逢去向拐彎,正是擺脫朱仁那幫家夥的好去處。有山壁的阻擋,神識無用。就此遠遠跑開,再不用與邪惡的小夥伴們勾心鬥角!
而轉念之際,似有隱約而又無形的殺氣倏然而至。
與之刹那,一道劍光突如其來,瞬間抵近後心,仿佛已聽到護體靈力的碎裂聲,淩厲的殺意直透肌膚,徹骨的陰寒令人驚駭不已。
無咎自以為隨遇而安,不喜是非。尤其肩負著尋找神劍的重任,他更加明白隱忍蟄伏的道理。而一旦性命攸關,他頓時大變模樣,就好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兔子,也會暴躁,也會憤怒,發起瘋來,他還會殺人!
此時此刻,突遭偷襲。
是在害我,莫非太實那個老頭?
無咎才將止住身形,尚未站穩,偷襲驟然而至,根本無從躲避。便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他的後背突然閃出一道黑色的劍芒,“刺啦”撕破衣衫,再又“砰”的悶響擋住了來襲的劍芒。法力相撞,餘威強勁。他猛一趔趄,便要借機往前躥去,卻又念頭一動,強行橫移數丈。其築基九層的氣勢,已是展現無遺。
與此同時,前方的不遠處光芒閃爍。
眨眼之間,一座陣法霍然而現。
峽穀的角落裏,隨之冒出一位中年人的身影。隻見他雙手掐訣,神色錯愕,顯然蓄謀已久而結網以待,卻在關鍵時刻功虧一簣。
無咎躲閃之際,眼瞳微縮,衝著那個男子抬手一指,狼劍帶著紫色的劍芒呼嘯而去。他又順勢轉身,透體而出的魔劍已被抓在手中。而才將偷襲的飛劍再次到了近前,另有一道人影狠狠撲來。
此處共有兩人,均為築基六、七層的高手。
一個從背後偷襲,陰險毒辣;一個布陣以待,老謀深算。且彼此躲藏隱秘,相互默契,殺招淩厲,著實令人防不勝防。
無咎在百忙之中,不躲不避,逆勢反撲,“當”的一聲磕飛了逼近的劍光。再又腳尖點地,拔地躥起,雙手持劍,奮力劈出一道丈餘長的劍芒。他雖然隻能施展出三成的修為,而魔劍之威依然勢不可擋!
“喀——”
那人隻想著趁勢強攻,不料對手的修為出乎所料。他才要祭出所持的玉符,隻覺著一道黑色的閃電從眼前劃過,竟是為之神魂戰栗,一時之間無從躲避。隨著一聲悶響,靈力崩潰,肉身炸開,他的整個人已然四分五裂飛了出去。
無咎尚未落地,抽身後退,劍交左手,右手淩空一指。
十餘丈外,狼劍閃動著紫色的光芒,猶自瘋狂盤旋,逼得對手疲於招架。那人神色驚慌,便要隱身逃遁,而護體靈力突然碎裂,腰腹頓時炸開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一道無形的劍光透體而過,似有黃色的鋒芒隱約閃爍。他低頭打量,腳步踉蹌,隨即癱倒在地,已然是神魂俱銷。
無咎緩緩落下身形,大袖一甩負手而立。魔劍隱入掌心,繼而又是一紫一黃兩道劍光飛到身邊消失不見。他低頭內視著氣海的情形,轉而打量著地上的兩堆血肉,禁不住長長舒了口氣,兩眼中猶自殺機閃動。
方才差點一頭鑽入陣法,當真是險之又險。幸虧靈機一動,這才免遭牢籠的下場。
而遭到前後夾擊,同樣不敢掉以輕心。於是先行祭出狼劍與坤劍,擋住前者,以便借機除掉背後的強敵,再騰出手來施展反攻,對方隻能雙雙斃命。
曾幾何時,麵對築基修士隻能落荒而逃。而如今喘息之間,便滅殺了兩個修為不凡的高手。隻可惜自己還不夠強大,前方的路依然艱難……
不過,那兩個家夥是誰,為何要害自己,此前又為何不曾察覺呢?
無咎稍作忖思,眼光四處打量。
在峽穀拐彎的右側,竟然裂開幾道數尺寬的縫隙,足以躲得下兩人,若是施展隱身術藏於其中,還真的難以察覺。
而在峽穀之中,那座五、六丈方圓的陣法,依然光芒閃爍而殺氣騰騰,並恰好擋住了去路!
哼,本人最怕被困!再者說了,誰不喜歡無拘無束呢!
無咎不敢耽擱,走向兩具屍骸,稍加尋覓,連連抬腳踏去。“砰、砰”兩聲,法力炸響,地上多了一堆東西,無非修士隨身的丹藥、靈石等物,盡被他收入囊中,隻留下兩枚玉簡。
袖裏乾坤的小法門,固然簡便好用,而一旦主人死了,收藏的寶物盡皆便宜了他人。不過,倘若自己死了,慘遭分屍,並且四分五裂,又能否保住夔骨指環呢……
無咎看著手上的夔骨指環,暗暗搖了搖頭,轉而舉起玉簡,將神識沉入其中之一。
玉簡內果然拓印著陣法的口訣與手訣,名為“四殺陣”。而所謂的“四殺陣”,便是雷、火、石、劍四種殺陣。布陣、驅使各有法訣,記下來倒也不難。
無咎收起玉簡,稍作回想,雙手掐訣,並加持法力祭出。隨之光芒一閃,那座擋住峽穀的陣法瞬間消失。繼而四麵小旗從峽穀左右的角落裏飛出,並緩緩落入手中。
祁散人留給自己三套陣法,已被毀了一套,如今也算是稍有補償,危急關頭或可一用。
無咎收起陣旗,舉著另外一枚玉簡。
這是一枚圖簡,拓印著劍塚各地的大致情景與來往的路徑。嗯,此簡在手,再不用跟隨眾人同行!
無咎拿著玉簡,查看片刻,又匆匆收起,便要燒了屍骸就此離去。而他尚未舉動,忽然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拍腦門,手中多了兩塊玉牌,竟彼此紋飾相同,正麵刻著黃元山的字樣,背麵的姓氏各異。
那兩個築基的高手,竟是黃元山的弟子?
無咎愕然之際,忽又神色微動。他急忙收斂修為,眉宇間若有所思。
便於此刻,峽穀中相繼冒出六道人影。為首的正是朱仁與嶽瓊,緊隨其後的則是沈栓、胡東、孟祥、荀關。而一行才將趕到此處,便見前方血肉狼藉,還有人抄著雙手默然而立,熟悉的背影透著幾分陌生的詭異。
“出了何事?”
朱仁與眾人匆匆停下腳步,詫然四望。
地上躺著兩具屍骸,一個尚算完整,另一個成了碎肉,慘烈的場景觸目驚心。
朱仁震驚之餘,再次出聲叱問:“小子,你聾了不成?”
孟祥與荀關麵麵相覷,神情疑惑。
沈栓與胡東走到屍骸前細細打量,各自心緒莫名。
嶽瓊則是稍有慌亂,退後幾步,又揮袖掩麵,忍不住一陣幹嘔。這女子縱然修為不俗,動輒與人揮劍相向,卻極少遇到如此慘烈的場麵,乍然之間難免有些不適。尤其死人的腦袋炸開,四肢分離,血肉模糊,腸肚橫流,再加上嗆鼻惡心的血腥,著實叫人無所適從。
“本人行至此處,恰好遇見兩位道友的遺骸。可歎生死無常,奈何仙途莫測,嗚呼哀哉——”
無咎轉過身來,神淡如水,話語哀傷,好像是在憑吊亡魂,儼然一個唏噓感懷的模樣。而言外之意,地上的屍骸,純屬巧遇,至於發生何事,與他沒有幹係。
朱仁鬆了口氣,沒作多想,在屍骸間查看,指望著有所收獲。
胡東與沈栓換了個眼神,突然出聲:“玄玉道友,是你殺了這二人?”
“沒有啊!”
無咎很幹脆,一口否認,卻又稍作遲疑,好奇問道:“這位胡道友,莫非你認得地上的死人?”
胡東的個頭矮小,且臉上總是掛著隨和笑容。而此時的他,也是頗為的果斷:“不認得!”他似乎又不甘作罷,話語聲陡然提高:“若你沒有殺人,你背後的衣衫為何破損?”
眾人循聲看去,這才想起“玄玉”道友的背後多了破洞。而他之前離去的時候,卻是衣衫完好。正如胡東所言,那是飛劍留下的痕跡。且此處殺氣未散,血腥濃烈,地上的屍骸尚未僵硬,顯然一場廝殺才將過去不久。
無咎微微一怔,“啊”了一聲:“啊……趕路匆忙,難免慌張,岩石鋒利,劃破衣裳。嗯,石頭作孽啊!”
此處的岩石真夠陰損,專門與人的後背過不去!而他就是不承認,倒也沒可奈何!
胡東的嘴巴張了張,有心駁斥,卻無言以對,僵硬的笑容有些冷。
朱仁圍著屍骸轉了一圈,返身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咄咄逼人道:“小子,你在說謊——”
無咎往後退了兩步,堅決搖頭:“我若說謊,要臉紅的——”
朱仁失笑道:“嗬嗬,你還懂得仁義廉恥?”
無咎翻眼:“你當然例外……”
朱仁臉色一黑,叱道:“休得狡辯!倘若你沒殺人,死人的隨身物品去了何處?”
無咎嘴角一撇,兩手一攤:“你問我,我又該問誰?”
“你……”
“朱道友,暫且作罷!”
朱仁頗為意外:“胡道友——”
胡東的臉上依然帶著僵硬的笑容,擺了擺手:“如此爭執,於事無補。且焚去兩位道友的遺骸,趕路要緊!”
“我來探路……”
“不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