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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了,是非也多。
尤其是多了一個性情乖戾的齊家老者,接著他又帶來了一群齊家的修士,關鍵其中還有一位更為驕橫跋扈的家主。突然遭遇的狀況,便是衛令也茫然無措。而某位先生,依然淡定如舊。
無咎與韋尚擺了擺手,示意兄弟們留在原地,他本人則是踱著方步,不慌不忙的走向空地當間。
正前方的數丈之外,便是齊家的家主,齊家的老者,以及齊家的弟子,無不咄咄逼人的架勢;右手方,站著衛令與魯家兩人,皆左右張望,顯得有些無措;左手方,乃是羌家的三人,各自神色玩味,不懷好意的樣子。
無咎悠然站定,衝著在場的眾人微微頷首示意。
四周一靜。
緊接著冷然、且又蠻橫的話語聲響起——
“你便是公孫先生?”
“嗯,如假包換!”
無咎循聲看去,彬彬有禮道:“這位便是齊家主?聞名已久,難得一見,幸會、幸會!”
“哼!”
齊家主卻毫不領情,哼道:“休得奉承!本人齊恒,接任家主沒幾年,又因常年閉關,與各地疏於來往,故而名聲不顯。”
“哦?”
無咎咧開嘴角,神情尷尬。
而齊桓的話語一頓,又道:“即便如此,我齊家也不容輕侮!倘若你誠心賠禮道歉,暫且罷了,如若不然……”
“慢著!”
無咎抬手打斷道:“沒人欺負你家的弟子,更談不上賠禮道歉!”
來到原界,有了一段時日,他也漸漸熟悉了本地的規矩。所謂的賠禮道歉,便是賠償五色石。而初到異地,忍氣吞聲倒也罷了,讓他拿出五色石,他絕不會答應。
齊桓的臉色一沉,慍怒道:“莫要不識抬舉!”
“哼!”
無咎的嘴角一撇,搖頭道:“我已說的明明白白,你嚇唬誰呀!”
齊桓正要發作,他身旁的老者嚷道——
“公孫先生,敢作敢當,不容否認……”
“閉嘴!”
無咎輕叱一聲,皺眉道:“你這老兒,一言不合,動輒跳崖,還當是個急性子,誰料你倚仗家族,橫行已久,稍不如意,便搬弄是非而尋隙報複!”他話到此處,劍眉一挑——
“想要道歉,沒有。想要動手,來吧——”
他話音未落,韋尚與廣山等一幫兄弟,“嘩啦”圍了過來,一個個刀棒在手而殺氣騰騰。
衛令唯恐惹禍,慌忙勸說——
“公孫,不可莽撞。齊家主,莫傷和氣……”
齊桓更是始料不及,而麵對著無所畏懼的某位先生,以及一群高大威猛的壯漢,還有衛令與魯家的兩位飛仙高人,他不由得後退兩步,臉色急劇變幻,旋即猛然揮手道:“衛家的公孫先生,我記住了,來日計較不遲,走!”
有什麽樣的弟子,便有什麽樣的家主。
這位齊家的家主,丟下一句狠話之後,帶著他的族人與弟子揚長而去。
“哎呀,何至於如此呢?”
無緣無故得罪了原界的同道,使得衛令頗感無奈,他與魯家的兩人抱怨道:“齊家主偏聽偏信,過於固執,而公孫老弟……”
無咎卻不以為然,轉過身去。
曾幾何時,一個玉神殿的祭司,便讓他走投無路,而他從未退縮。如今他也成了飛仙高人,又怎會懼怕一個修仙家族。
“羌夷道友,你家的陣法很是厲害啊!”
不遠之外,站著羌夷、虞山,與羌家的一位地仙弟子。
衛令頓時將方才的不快拋在一旁,隨聲叱嗬——
“羌兄,你羌家緣何設陣陷害……”
“且容分說……”
而眼看著一場爭執再起,轉瞬間雙方又相安無事。
依著羌夷所說,此前遲遲不見衛家到來,為免耽誤時辰,便徑自尋去。恰逢山澗狹窄,唯恐遭遇賊人,致使後路斷絕,於是設下陣法而以防不測。又怕原界的同道誤入其中,便留下腳印示警。而前往雲水澗的途經不止一條,衛家竟然隨後一頭紮入陷阱。並非運氣不佳啊,純屬粗心大意所致。倘若指責羌家故意加害,緣何現場不見人影?實乃誤會,等等。
仙道之中,吃虧人常有,齷齪的勾當更是屢見不鮮,而更多的時候隻能自認倒黴!
林間的空地上,眾人各自歇息。
衛令與魯家的兩人,應該性情相投,彼此坐在一起,敘談著家族中的傳聞逸事。
羌夷,獨守一處,東張西望,沉默不語。
虞山與羌家的中年男子,去山林四周查看,指望著找到失散的夥伴。
無咎與兄弟們聚在一起,各自閉幕養神。
而歇息之餘,韋尚忍不住傳音道:“羌夷的借口,拙劣不堪,而衛令竟也聽之任之,隻怕後患無窮啊!”他身旁的無咎,依舊是閉著雙眼,卻咧開嘴角,無奈道:“誰說不是呢,自從折損了幾個弟子之後,羌家便已有了猜疑,奈何死無對證,故而隻能暗中使壞。而衛令對此心知肚明,卻不願多事,唯恐兩家相爭,他難以置身度外!”
“兄弟,衛令待你不薄,你卻處處防他……”
“沒法子啊!衛家與羌家,縱有過節,也是近鄰,不會真的翻臉成仇。而你我來自本土,終究還是外人。”
“以吳昊與衛令的交情……”
“他走了,還會回來嗎?”
“說的也是!”
“韋兄,你整日裏沉默寡言,卻什麽都瞞不過你!”
“嗬嗬,話說的少了,便看得遠了、想的多了……”
“嗯……”
便在兩人竊竊私語之際,虞山穿過山林回到原地。不僅如此,他身後還跟著六人,正是阜全、薑趼子等失散的夥伴。
“諸位,接著趕路吧!”
“便依羌兄所言!”
羌夷招呼一聲,衛令起身響應。
無咎睜開雙眼,與兄弟們紛紛站起。
而虞山卻奔著這邊走來,出聲問道:“衛兄,你家走失的弟子,如何稱呼?”
“啊……你說的吳管事?”
衛令有些意外。
“我聽說那位吳管事,曾經暗中接近淼兒,之後二人同時失蹤,莫非是他帶走了淼兒?”
虞山停下腳步,臉色陰沉。
“這個……”
衛令微微錯愕,禁不住看向無咎,旋即佯作鎮定道:“你我兩家結伴同行,途中難免接近,你卻因此栽贓嫁禍,甚為荒謬!”
“哦,吳管事去了哪裏?”
虞山依然追問不放。
“嘿,吳管事去了哪裏,我還想問你呢!莫非你家的淼兒,拐走了吳管事?”
有人冷笑,並回敬一句原話。
“一派胡言!”
虞山忍不住怒道:“吳管事又老又醜,淼兒怎會看得上他……”
無咎走了過去,衝著衛令擺了擺手,“嘿嘿”又是一樂,道:“既然如此,吳管事又怎能拐走淼兒呢?”
“我是說……”
虞山理屈詞窮,強行辯解道:“我是說,你家走失了弟子,始終不見尋找,必然有所隱瞞……”
“放屁!”
無咎的笑臉一收,叱罵道:“你怎知我家沒有尋找,你又憑什麽插手過問?你整日裏沒事找事,討打不成?”
“罷了、罷了!”
“切莫爭吵,徒惹笑話……”
羌夷與衛令唯恐難以收場,急忙出聲勸阻。
虞山的臉色變幻,悶哼一聲退後。
無咎則是晃動著拳頭,隨時都要打人的模樣。當年混跡於都城的街頭,他便懂得一個道理。愈是理虧心虛,愈是要佯作強橫。之所謂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言語難以討巧,拳頭最為好用。
“諸位,不宜耽擱過久……”
“便依羌兄……”
羌夷與衛令達成一致,便要吩咐眾人動身。
而便於此時,原本已晦暗朦朧的山林,變得更加黑暗。抬頭看去,重重霧氣之上,已不見了五彩天光。
與之同時,“轟”的一聲沉悶的巨響從遠方傳來。隨之大地顫動,山林搖晃,寒風陣陣,霧氣迷亂。
在場的眾人稍稍愣怔,旋即紛紛離地躥起。羌家弟子與衛令,以及魯家的兩人,更是搶先一步,直奔響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無咎與兄弟們,則是隨後追趕。他與韋尚並肩而行,不時交換著眼色。
“方才的動靜,頗為驚人……”
“暫且不明……”
“莫非妖族遭遇圍攻……”
“或許是吧……”
“你我如何行事……”
“不知道……”
“眾目睽睽之下,稍有閃失,後果難料,務必慎重……”
“嗯……”
響聲,似乎相距不遠。
而接連疾馳了幾個時辰,依然沒有發現異常。倒是途中遇到的原界修士,愈來愈多,同樣奔著一個方向而去……
再次翻過一座百丈的石山,四周豁然開朗。
卻見黑暗之中,山腳之下,碎石遍布的空曠所在,有人群聚集。而荒涼的盡頭,十餘裏的遠處,有溪流環繞,石山聳立,還有霧氣重重,顯得異常的陰森而又詭異莫測。
眾人紛紛收住去勢,佇立山頂觀望。
忽而一位老者踏空而起,周身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煞是神武非凡,揚聲喝道——
“南陽界的各家子弟,隨我再次攻打聚魂灘!”
“咦,那是豐亨子,不愧為天仙高人,他竟然無視此地的禁製?”
韋尚觀望之餘,暗暗稱奇。
無咎站在韋尚的身旁,左右則是月族的兄弟們。他微微皺眉,傳音道:“原界家族傳承已久,或有秘術也未可知!而眼下看來,此處正是聚魂灘。老妖物與他的徒子徒孫,即使沒有死絕,如今困入絕地,隻怕已凶多吉少……”
而便於此時,霧氣籠罩的山穀中,突然冒出一道白色的妖影,竟是一頭巨大而又凶狠的白猿。
“咦,萬聖子安然無恙?”
“不僅如此,還很猖狂……”
“公孫,隨我圍剿賊人……”
“諸位,賊人乃是妖修,與我南陽界勢不兩立,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