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焰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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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演戲

未有多久鷹逆兩人就來到了一個相對富裕一些的城市——車師城。

位於北俱寂洲的東南側的車師城迎來了今年最冷的時間,驟然下降的氣溫伴隨著密集的雪花,把車師城妝扮的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裹著雪獺皮毛的守門侍衛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不斷的搓著手,嘴中忿忿不平的罵著:這狗日的賊老天。

鵝毛似的大雪幾乎遮蓋了他的視線,使得他隻能看到很短的一片視線,終於這個侍衛有些熬不住了,朝城樓旁圍坐一團烤火的侍衛們喊了一句:“老七你來站一會兒,我頂不住了,這他娘的賊天太冷了。”

哪知話聲剛剛落下,整個人就愣了下來,從屋內鑽出的老七也是呆滯當場。

兩道奇異的華光破開了肆虐的風雪,徑直來到了車師城前。

待這兩位仙長收了神通後,他們才瞧清楚模樣,一男一女,男的高大魁梧眼眸狹長,身著單薄的黑色短衫一身英武氣息逼人,在這苦寒之地竟然渾然不覺。女的麵容姣好身段高挑一身火紅的長裙,宛若冬日裏綻放的臘梅,在這大雪天裏顯得異常耀眼。

瞧了一眼他們的麵相似是中土人士,而非是寂洲人士。

“仙長你們……”那侍衛結結巴巴道。

“碰巧路過這裏置辦一些衣物而已,你看這天氣這麽惡劣,我也有一些凍的挨不住了。”鷹逆朝他笑了笑。

那侍衛不曾想過這仙人竟然也會開玩笑,一時間激動的都忘記了盤問,就任由這對神仙眷侶似的男女揚長進入車師城。

進入城內鷹逆用小心算無漏術推算一下,就推算出了城內最繁華的部位,帶上風鳶徑直走去。

大雪紛飛下,這車師城內也未有多少行人,偶爾看見一兩個人也是裹著氅子匆匆趕路。所有的房間都是禁閉著門戶,防止寒風侵襲,就算是開門迎客的也掛上一張厚厚的棉被來遮擋風寒。

唯一一個不曾遮擋的房屋叫做春蘊酒肆,屋中生著大火,上方吊著一個鐵製的酒壺,一群人圍著那火堆,還有幾個人喝的東倒西歪,被店家裹上了厚厚的皮毛,以防著涼。

鷹逆瞥了他們一眼,店中的幾人也瞧見了鷹逆兩人一眼,行走沒有停止,一會兒的功夫鷹逆、風鳶就消失在了這風雪之中,直奔車師城最為富裕的地方。

待他們瞧見祥義毛貨的牌子,就掀開了厚重的“門簾”,走了進去。

相較於屋外的酷寒,屋內則瞬間暖和了許多,一旁靠著柱子打盹兒的小廝瞧見鷹逆後,慌忙湊了過來喚道:“二位客觀想要些什麽?”

隻是話剛落地,就察覺到不太對勁,這麽冷的天,他們兩人穿著麽單薄就過來了,也沒有一點被凍傷的模樣,顯然他們非是尋常人類,而更像是仙道人家,這種人還是喊掌櫃的來接待的後,自己一個跑腿的一個不好,恐怕就釀成大禍。

鷹逆卻笑了笑,道:“無妨,你忙著我們隨便看看。”語畢又轉首看向風鳶道:“你也瞧瞧吧,挑些喜歡的,我來付賬。”

風鳶聞言也不理鷹逆,自己在這祥義毛貨裏麵翻找了起來,隻是這裏的衣物多是以保暖為主,模樣瞧起來就有些慘不忍睹了。最後也就挑了兩件淺色的棉衣,和一件白色不知由什麽羽毛織成的大氅。

鷹逆則拿了五六件青色的棉衣,還有一件像是熊皮一樣的灰色大氅,收了這些東西後,鷹逆便摸出一錠金子問道:“這些可夠?”

那小廝接過金子咬了一口不假,慌忙點頭道:“夠了,夠了。”

然後他眼前一黑,鷹逆兩人便已經換好了著裝,穿上棉衣裹上大氅後,整個身形都圓潤了起來,乍一看也就更像是寂洲的人。

這些棉衣是由粗麻縫製成兩層然後塞進去許多棉絮,然後在多遍縫製來固定這些棉絮,然後用這些棉絮來貼身加溫。

而不管是風鳶的鶴氅還是鷹逆身上的獸皮,都是利用動物的原理來隔絕風寒,隻是人類用它們的皮毛來隔阻風寒,而那些動物顯然隻能因此而殞命,站在妖怪的角度來說,人類的這些做法很可惡,但是站在優勝劣汰的立場來看,一切又沒有什麽不對。

鷹逆兩人置辦過衣裳後,就可以繼續上路。隻是不待他們離開這祥義毛貨,就被四人給堵住了。

“段正宇見過兩位道友。”

鷹逆瞧了一眼這人相貌清秀道髻端正,衣著也是一絲不苟,便是作揖的動作也極有章法,顯然是有過嚴格的訓練,而不像鷹逆這種野路子出來的。

當即也不好拿架子太大,慌忙作揖回禮道:“通天子見過道友,這位是山妻鳶兒,有些隱疾不喜歡和生人交流,望諸位海涵。”

鷹逆這話說的極其自然,直接就給風鳶按下了特有的身份,而且還給她丟了一個“隱疾”免得她亂說話,壞了事情。

而風鳶性子何等火爆,怎麽受得了鷹逆這等調戲,當即就催動神魂,將段正宇他們隔絕在外,開口質問道:“你什麽意思?不讓我說話也就得了,我怎麽又成你的妻子了?就不能是妹妹或者師妹嗎?”

鷹逆愣了愣:“你自家紮了個婦人髻,讓我怎麽介紹?若是不樂意咱們這就各奔東西,你想要怎樣我都不阻攔。”

聽到鷹逆的話語,風鳶忽地羞了個大紅臉,她也隻偷學了這一個發髻,卻不知道這是婦人髻,一時間也就不再說話,像是被訓了的小媳婦一樣,諾諾嚅嚅的立於一旁。

鷹逆這才破開她的聲音隔阻,有些歉意道:“方才與山妻有些爭執,讓諸位道友見笑了。”

段正宇瞧見鷹逆兩人方才交流的兩句,他們卻聽不見還以為是使用的什麽秘法呢,也就沒有怎麽在意,反而開口問道:“你真是通天子?”

“怎麽了?”鷹逆疑惑道。

“那通天子可是漠洲最近崛起的一個新星,被譽為五百年來第一天才,剛剛獲得了妖族萬妖會的妖王魁首,風頭一時無兩,你若是真是那通天子,這刻來到車師城,怕說不定就是一場腥風血雨,我們四人估計也難以幸免。”段正宇有些不太肯定的說道。

鷹逆一臉詫異的道:“天呐,這通天子究竟是誰,怎麽這麽厲害?”

瞧見鷹逆的模樣,段正宇身邊一名修士這才鬆了一口氣道:“你不是漠洲過來的?”

“怎麽可能,你們都瞧不出來我是純粹的人類嗎?怎麽可能是從漠洲過來的。”鷹逆似是演上癮了,表情越來越誇張。

“那你是哪裏來的?”段正宇又問道。

鷹逆這才又慌忙說道:“中土神洲大漢國武都郡青雲山。”鷹逆怎麽說也是從嶽洲、神洲一路遊曆到漠洲,此刻報出一個地名,也是順嘴的事情。

風鳶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鷹逆,她之前隻知道這人對兄弟極其仗義,修煉天賦又非常驚人,做起事來也是霸道異常。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騙起人來也是如此精湛,本以為他是一個憨直之人,沒曾想也是一老賴,自己得多留點心思了,不然什麽時候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那你這通天子又是怎麽來的?”那人又問道。

“我沒有修煉之時,就喜歡尋幽探秘,喜登高山,因此才會被朋友戲謔為通天子,此後也就以此為名號了,我要是早知道有這麽一號凶人,肯定不敢用這個名號。”鷹逆慌的一頭大汗。

“那道友怎麽稱呼?”

鷹逆心中一尋思,通天子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隻怕鷹逆、薑風甚至謝小四等化名也被他們所熟知,此刻再用化名定然不能再使用這些名字,就隨口說道:“何獨秀,你們可以喚我獨秀道友。”

隨著鷹逆與他們越聊越熱絡,風鳶才知道這人為什麽能夠在人類的世界中生存那麽長時間,而且還能夠輕易進入漠洲。顯然他比這些人類更為奸詐,隻是一會兒的功夫不但洗脫了自己,還從新為自己捏造了新的身份。

段正宇又問道:“獨秀道友你既然是大漢國人士,應該聽說過這通天子才對啊,怎地就似是不知道一樣?”

“什麽?難道這通天子還是神洲人士?”鷹逆好奇的問道。

“傳聞他是嶽洲妖怪,後麵因為某種原因在神洲也鬧的風風雨雨的,順天宗、五行淵幾個宗門對他圍捕都沒有成功,最後還是讓他逃入了漠洲之中,這才一發不可收拾的。”段正宇又解釋道。

“那通天子可是喚作鷹逆?”

“對對,正是這個名字。”

鷹逆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不認得,當時他的諢號喚作雙峰老妖,不是通天子。”

說道這裏段正宇幾人反而又從鷹逆這裏套出不少通天子的消息,隨著鷹逆說的事情越來越多,他們也更加確定了鷹逆是神洲人士的身份,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們麵前與他們閑聊之人,正是的凶名在外的通天子。

而這段正宇四人正是鷹逆在那春蘊酒肆外看到的幾人,他們追著鷹逆到祥義毛貨內,顯然是有事情,不然也不會尋到鷹逆等人就是閑聊。

“不知四位道友尋何某是為何事?如果何某能夠幫的上的話,定然不會推辭。”鷹逆開口問道。

見鷹逆如此直接,段正宇也是愣了一愣,隨即幾人又交換了一下眼神,才拿定注意道:“確實有一事相求,萬望道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