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一會我去皇後娘娘那裏,你就幫你母妃看好她好嗎?”
“好!可是……”南宮文雲垂著頭,眼裏有些不舍。
“可是什麽?”
“可是我也想再見姐姐。”
南宮文雲話音落下,苗貴妃眼裏快速地閃過一絲不悅,但她依舊柔聲道,“你母妃去見皇後,不是去見你的姐姐,你還是乖乖地呆在這裏,好嗎?”
南宮文雲思考了一會,點頭應好。
“嗯,這樣才乖,才是母妃的好兒子。”
苗貴妃說完這些話後,便將他帶往關壓牧向晚的地方去。
而她,則是要好好打扮一番,雖然她不屑與皇後交手,但無聊的時候有人和她過過招,她還是很樂意的,尤其是在這麽漫長的歲月裏,有人陪著,是件很愉悅的事。
後宮,常是無風不起浪。
而牧九歌則是不想起浪,卻總有浪花想要拍到她身上來。
沒辦法,隻能奮力去迎接了!
她收到杜皇後的邀請時,已是晚邊了。
回到宮內吃飽喝足後蒙頭大睡一覺,起來就接到令兒捎來杜皇後的邀請。
“不去。”
她拒絕。
“皇後說了,今晚請小姐過去喝茶看戲,並無其他。而且,小姐呆在那裏去呆在這裏要安全。”
“哦?”
牧九歌微微沉思,最後還是拒絕了。
什麽戲不好看,偏要在皇宮看,皇宮的戲,真心不是那麽好看的,這她可是知道的,說不定一不小心看著看著就惹火燒身還不知了。
令兒麵露難色。
牧九歌不管那麽多,直接甩門送人。
杜皇後似乎也不在意牧九歌沒有來,依舊開心地張羅著。
夜,來臨了。
杜皇後的茶宴舉辦的很是順利,各妃嬪都來了,眾人喝茶作樂也很是開心,隻是南華皇沒有來。
夜深,眾人已是散去。
本是落幕便歇才是完美。可有人卻借著喝多了大鬧紫宸殿,且還被南華皇給趕了出來不說,還下了禁足令。
牧九歌第二日醒來時便聽到一些宮女在外議論著。
“聽說昨晚淑妃回去喝了酒,借著膽去尋皇上了。”
“是啊,聽說被皇上趕了出來。”
“還聽說被禁了足。”
“可是說了什麽?”
“不知道,紫宸宮那邊口風緊的很。”
“聽說同去的還有麗貴嬪,好像麗貴嬪被當下打入了冷宮。”
“那皇上一定生了很大的氣,麗貴嬪可是苗貴妃的人啊!”
牧九歌洗漱著,聽著門口兩個宮女的對話,心裏微惑,昨晚這杜皇後倒底使了什麽,還是說了什麽,讓宮裏幾大妃子鬥了起來。
她雖然好奇,可沒想往那裏麵插上一腳,淡然地讓人端來早膳,一個人靜靜地吃了起來。
杜皇後那邊也是靜悄悄的,杜皇後任令兒替她描著眉,眼角端著笑。
“娘娘,皇上昨晚留宿您這,可是大喜啊!”令兒描著眉,瞧著杜皇後的喜色,在一旁道。
杜皇後一笑,手落在了小腹上,輕撫兩下,“是啊,真希望能有個屬於自己的,不論男女,隻要有其一便好。”
“娘娘今日可要去請牧四小姐過來?”令兒小聲地問。
“嗯,晚點時候去。”
杜皇後一聲輕嗯,令兒已描好眉,恭敬地退到一邊,望著銅鏡裏笑得開心的人,打心眼裏高興。
令兒沒有注意的是杜皇後那微垂的眸子裏閃過的冷光。
昨晚她隻是提了下牧九歌到了皇宮,和她相談甚歡,而且說起來皇宮路上被劫殺之事,似乎是那人有意放過她,所以才會被越公公和護衛們帶回安定郡王府的。
而安定郡王因這事留宿皇宮,與皇上整夜徹談,也不知皇上是什麽意思了。
就是這麽一說,茶宴上立馬有人忍不住了,要去皇上那裏打聽真實情況了。
去的人是淑妃與麗貴嬪,這下杜皇後立馬知道是誰要壞她好事了。
“娘娘,您說淑妃真的會被禁足嗎?”
令兒有些不解,又有些擔心,“二王爺他會因此而回京替淑妃求情的嗎?”
“哼!皇上正巴不得呢!”杜皇後一聲冷笑,不再語,留下滿臉不解的令兒在那兒愁眉緊思。
杜皇後的人果然迅速,很快就將牧九歌要找的東西找到。
下午時分,牧九歌還在休息,就被藍嬤嬤喚醒,帶去未央殿。
殿內依舊無其他人,就兩嬤嬤,隻是牧九歌隱約感覺到暗處還藏有一人,不管是何人,想必應該是杜皇後的人。
“娘娘,可有感覺好些?”牧九歌眼光掃過她那手腕,見到她手腕的割痕已經敞開了,可又有些不對。
“娘娘昨晚是否包裹住了?”
杜皇後神情一愣,點了點頭,略帶擔心地道,“昨晚皇上有留宿在這。”
隻一句話,牧九歌便明白,她不能讓皇上知道她有受傷,不然會起疑的。
“我先給娘娘看看。”牧九歌說著,在一旁替皇後先把了下脈,見到脈象平穩無異後才望向案台,那裏有她要的東西。
“可要這做什麽?”杜皇後指著一器皿裏一團白花花又帶著血絲的東西問。
“這是猴子的腦漿,代替人腦的。這蠱蟲喜歡食腦,用此,也是替娘娘積德。”牧九歌說著眼神掃了眼杜皇後落到小腹去的手,眼裏閃過一絲暗然,她?還想有身孕麽!
“原來是這。”杜皇後聽著立馬展顏,不再疑惑。
“嗯,娘娘,我們開始吧。”牧九歌不廢話,想著早點結束早點出宮,呆在這裏她總覺得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好。”杜皇後也想早點將這蠱蟲取出來,立馬點頭同意。
牧九歌依著昨天那般,先讓杜皇後昏睡過去,然後再將手腕處那道口子重新割開,見裏麵依舊流出淡紫色的血來後,又將那藥丸與草汁塗到刀口下方。
同樣再取銀針,將手腕周邊的幾大血脈封住,不讓血流太多,她可不敢將這杜皇後的血給放幹。
做完這些後,她緊緊地盯著藏在手腕深處裏的蠱蟲,隻要哪裏有異動,她便提著銀針刺過去,退了那蠱蟲的後路,一步一步地將它逼到離手腕還有一指距離處。
然,那東西不動了,不管她塗多少藥丸汁都沒用。
兩位嬤嬤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出,緊緊地盯著那鼓起來的一坨。
“給我擦汗。”牧九歌此時也已是大汗淋淋了,額間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
藍嬤嬤立馬給她擦汗去額間的和快到眼邊的汗水。
“把那猴腦拿過來。”牧九歌清聲吩咐。
藍嬤嬤又立馬將猴腦拿過來,遞到牧九歌手裏。
牧九歌拿過取出一些又小心地塗在刀口下方。
蠱蟲微微地抖了下,但沒有動。牧九歌皺眉。
這個方法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因為她也隻是在古書上看過,但並沒有真的見到有人用過。
她小心翼翼,又塗了一些,這次離刀口更近了,然,那小東西卻是沒有再動。
怎麽回事?
牧九歌疑惑了。
兩位嬤嬤也麵露凝色,懷疑地望向牧九歌。
“難道還有一隻母蠱?”牧九歌思疑半天,自言自語地道。
“可是不可能啊,這蠱蟲昨日這麽容易地到了這裏,應該是沒有控蠱之人的啊。”
“小姐?娘娘她?”見到蠱蟲不動了,藍嬤嬤擔心地問。
牧九歌朝她搖搖頭,“不用擔心,娘娘她沒事,隻是這東西不動了,讓我有些焦急。”
“老奴也焦急。”藍嬤嬤連忙跟著道。
“我知道。”牧九歌抬眸瞟了她一眼,你們不著急才怪。隻是這事急不來,她已將這小東西控在了這裏,隻要稍等片刻,一定能讓它乖乖地出來的。
牧九歌想著,伸手又將猴腦塗到傷口邊緣,這次與血液微微地沾了點。就這麽一點,那小東西卻是動了。
牧九歌不敢停,立馬又塗了點,果然,那蠱蟲又動了下。
原來是這。
她擔心多餘了。
知道這家夥喜歡吃腦後,牧九歌加大份量,舀了一勺放到傷口邊緣,靜靜地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藍嬤嬤替牧九歌又擦了兩次汗水。
“出,出來了。”
當見到一條白色有拇指般粗的肥蟲緩緩地爬到那勺子裏去大口大口地吸猴腦時,兩位嬤嬤忍不住捂著嘴驚叫起來。
望著牧九歌的眼裏全是敬佩。
“好了,娘娘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了。”牧九歌說著起身,拿著躺在勺子裏已吃撐了睡過去了的蠱蟲,輕聲道。
杜皇後也在牧九歌起身時悠悠然地醒過來。
“那東西呢?”杜皇後壓著心底的怒,沉聲問。
“在這。”
牧九歌伸手將手裏的蠱蟲遞過去。
“我建議娘娘盡快處理掉這東西,萬一讓別人知道了,娘娘的安危就多一分了。”
“謝謝你。”杜皇後接過,仔細地看著,對牧九歌由衷地道謝。
“九歌也不希望娘娘有事,畢竟娘娘可是我們南華國所有女子的典範,有娘娘在,我們這些做臣民的,也才安心。”
牧九歌的話說的有技巧,既捧高了杜皇後,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杜皇後聽後很是高興,立馬道,“本宮身邊若有你這麽乖巧的丫頭在,怎會知何是愁呢!”
“九歌惶恐,九歌隻希望娘娘安康,娘娘安康才是萬民之福。”牧九歌說著,眼光又是落到那蠱蟲身上,沉了下眸,繼而道,“九歌聽說過這小東西的來曆,娘娘可知?”
“你知道?”杜皇後眼裏露出一絲驚喜,立馬道,“快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