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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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涼薄,心生毒計

跳與不跳,還得看南宮文容自己。

如若同意了,那便就斷了他所有的妄想。

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然,她算得了他的心機,卻漏算了他的心動。

他對她,已然是動了心。

南宮文容盯著她,溫潤貴氣的眼神第一次動搖了,一生一世一雙人,他這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她,居然許了下來,隻要他能做到她說的,她便許他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論富貴與否,以長情陪伴。

可她眼底裏透著的寒與絕獨,讓他原本冰冷的心,起了一絲裂縫。

是他奢望太多,還是在做夢!

他,想溫暖她那絕冷的雙眼!

“嗬!”突然,南宮文容一聲輕笑,涼薄的唇輕揚,裏麵居然透著無盡地悲涼與嘲諷!就連那一直彎著帶笑眼都流露出無聲的哀殤。

牧九歌微愣,見著他這樣帶滿殤的笑,突覺驚訝,他這樣一個無情絕冷身份高貴的人居然也會這樣滿身悲涼,這與他的身份不相符。

也隻有這麽一瞬間,牧九歌便清醒過來,眸子裏一片清冷,他這樣的一個人,是前世滅她滿族的仇人,他該死,不該有同情。

須臾,南宮文容便收起了臉上的悲涼來,緩緩地轉眸望向她。

“我答應你!”

突然,他上前一步,立在她的身前,定定地看著她,滿是慎重。“你說話可是算數的!如若我一生隻你再無其他女子,你會伴我一生一世情長存的!”

牧九歌微愕,但還是收起了眼底的怒,淡淡地道,“我會考慮的。”

一旁站著的牧向晚聽著卻如同身掉寒窖一般,腳下一個趔趄,就往地上倒去,如若不是靠在了馬車車門邊,怕是要摔下馬車去。

南宮文容居然同意了,那麽她這一生,不就毀了嗎?

牧九歌緩緩地轉眸,冷冷地望著她,牧向晚,這就是你中意的男人,你心意他,可他心中卻沒有你,即使你再愛,也不會得到半點憐惜。

“可是,她怎麽辦?”牧九歌微咬唇問。

“她?”南宮文容同樣轉眼望向牧向晚,見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裏沒來由地一陣煩,但他此時卻不得不表個態,頓時望著她,麵無表情冷冷地道,“她的事,與我們無幹。”

無幹!

好一句無幹,就撇清了她與他的關係。

“王,王爺?”牧向晚瞬間呆了,她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她剛在他回答之前,見他猶豫她還在幻想,他是中意她,不然不會猶豫的。

可此時,他一句無幹,從此之後他們就真的無無了麽!不可能,她牧向晚才不要這樣。

“王爺,我已是您的人了。”牧向晚咬咬唇,難過地小聲地說著。

“我沒想要你,是你自己貼上來的。”南宮文容冷冷地盯著她,目光如寒潭一般冰冷。

牧向晚被他這麽一盯,嚇得不由地打了個寒顫,尤其是他說的那句話,她的心更是如同被撕成了碎片一般,片片全都被跌落塵埃最深處,讓她不能呼吸。

“牧四小姐這下可滿意了?”南宮文容看都不看牧向晚一眼,繼而望著她問。

牧九歌以為他會猶豫,卻沒想他會這般涼薄,果然生在帝王之家的男人,都是無情之人,為了得到他們想要的,會不惜一切,頓時心下一冷,“我會記得王爺說過的話,等著那一天到來。”

牧九歌沒再拒絕,因為她知道,今日她已逼得他許下這承諾,已是他的底線了。

南宮文容深情地凝視著她,含情脈脈,“那本王就此送小姐離開了。”

牧九歌回望了他一眼,抿唇不語,放下手中的簾子,沉聲道,“三姐還不回麽?”

牧向晚這時才回過神來,幽幽地盯著南宮文容,南宮文容這時才望向她,眼裏浮起一絲難過與無奈,這讓牧向晚心又是猛地一顫,王爺這對她還是有情來著啊。

想到這,心底裏對牧九歌又是升起一股濃濃的怨毒,如若沒有牧九歌,那麽南宮文容就一定是她的。

牧九歌見到牧向晚沒有進來,又望了眼坐在裏麵滿臉不安的紅妝,冷靜地道,“我們走。”

駕馬的人是郡王府裏的,聽到牧九歌這句話,立馬揚鞭,趕著馬車往前走。南宮文容也走到路邊讓出一條道來。

一路上很是平靜,隻是牧向晚在望向她時,眼裏毫不掩飾流露出來的恨,讓牧九歌還是很不舒服。

牧向晚一路居然沒有說話,隻是這麽恨恨地盯著她。

“你恨我,我也不會怪你,要怪隻能怪你有眼無珠,愛錯了人。”牧九歌終於忍不住冷冷地望著她道。

牧向晚猛地一抬頭,狠狠地瞪著她,就要開口時,卻突地眉頭一皺,似是身體不舒服,隨後又是立馬低下頭去,掩去眼裏的怒,不語。

她這樣讓牧九歌先是一愣,但立馬緊緊地盯著她,這樣子的牧向晚讓她有些疑惑,她不是個這麽容易動怒的人。似乎這次見麵,她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但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牧九歌,我不要你假惺惺,你不想嫁給三王爺,你卻要霸占他,你這麽自私,這麽惡毒,你不配得到三王爺的愛。”牧向晚突然陰森森地開口,緩緩地抬起頭,望著她。

牧九歌卻是皺了皺眉,牧向晚的雙眼,兩眼居然無焦距,無神!

她,這是中蠱的表現。

她,被人下蠱了?

這怎麽可能,她不是被苗貴妃的人帶走了嗎?

難道說?

牧九歌想著,突然心底冒出一身冷汗,難道杜皇後的蠱真的是苗貴妃下的?那麽苗貴妃這麽做,就是想得到後宮中所有人都想得到的那個位置,南宮文容也是!

那她剛說的那番話,居然是幫到了南宮文容!

她,上當了?

她算計南宮文容,卻讓南宮文容得了空子,借她的算計反算計了她。

也洗脫了南華皇對他的懷疑,讓他有時間去做他想做的事。

果然,南宮文容不能小覷。

回到牧府已是第二日,正好是七月底最後兩天。

“小姐?您真的不想嫁給三王爺嗎?”

回府後,紅妝就一直想要問她這個問,題,終於在服侍她上床後,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覺得他是我的良人?”

紅妝一愣,沒想到牧九歌會回答她,隻是這個回答還是讓她沒明白。

她認真的想了想,望著懶懶地躺在床榻裏的人影道,“奴婢覺得夫人選的人,是不會有錯的。可是,苗貴妃卻不喜小姐,小姐若是嫁了三王爺,定要受苗貴妃的氣,這樣奴婢倒覺得,三王爺即使再愛再疼小姐,日子也不會好過。”

紅妝居然是這麽認為,這讓牧九歌感到有些好笑,“紅妝你怎麽這樣想?”

牧九歌好奇,緩緩地起身坐了起來。

紅妝又立馬拿了個軟墊,放在她腰後,讓她坐著舒服些。

“小姐別怪奴婢多嘴,昨個奴婢在車內聽得三王爺對小姐許的諾,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深情,想必三王爺是極喜歡小姐的,就如郡王爺一生都隻陪伴郡王妃那般。可是……”紅妝說著,眼底裏已是一片動然。

“可是什麽?”牧九歌打趣地追問。

“可是三王爺他卻與三小姐有了肌膚之親,最後卻說出那樣的話,奴婢害怕,害怕以後他對小姐也會那樣無情。”說到這,紅妝眼裏一片清明,她定定地望著牧九歌,眼裏帶著渴求。

牧九歌見紅妝這模樣,便知紅妝是在擔心她,便安慰道,“我沒事,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哪怕窮此一生,都找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他,哪怕日後隻有我一人,我也願意。寧可單著,也不要湊合著。”

紅妝訝然,但見牧九歌眼裏的堅決,便知她的擔心是多餘了。

她這邊是這般安穩,可另一邊卻是一番模樣。

牧向晚坐在屋內,冷冷地盯著站在她麵前的黑衣人,出聲道,“你可是聽從我的安排?”

“主上說了,從今往後屬下便聽從三小姐的差遣。”黑衣人麵無表情地道。

“那好,你下麵還有多少人?”牧向晚眼裏寒光閃閃地問。

“屬下這裏共有十人。”黑衣人恭敬地回答。

牧向晚挑眉冷笑,吩咐道,“你去把我的好弟弟牧無歡給我帶到恨天崖去,然後再派人通知我的好四妹,就說牧無歡在恨天崖等她。”

黑衣人微蹙眉,但還是聽從安排,立馬去辦。

黑衣人走後,牧向晚冷冷地盯著不停跳動著的燭火,眼裏閃著無窮無盡的怒火。

“牧九歌,我讓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讓你逼三王爺立下那樣的誓言,我要讓你好看,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牧向晚後果會是怎樣。”

第二日,牧九歌一覺醒來,便見到紅妝興奮地跑了進來,見著她便大喊,“小姐,小少爺來信了。”

說著揚著手裏的信封,朝她遞送過來。

牧九歌坐在床頭,望著手裏的信,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是無歡的信!

無歡寫信給她了!當下大喜,立馬拆開信封,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

看完後,她卻是臉色越來越沉,猛地掀起被子,從床上起來,衝著紅妝喊道,“快,給我備馬。”

“怎麽了?”紅妝瞧著她臉色不對,立馬問。

“來不及了,你去給我備馬,我要出府。”

牧九歌心底生起一股不安感,無歡給她的信,隻有數字,“恨天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