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也就隻有他才會這麽做吧!
也許,也就隻她才能這麽近地靠近他的胸口,不設任何防備!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做。
可他想告訴她,他不是真的想要騙她的。
“這心跳,很有力!”牧九歌聽了後臉頰發燙輕聲說。
她微垂下頭,略帶抗拒這種擁抱。說話間她輕輕地推開他。
南宮翔沒有再拉著,任她推開,而他也隨著起身。轉身背對著她,站在窗戶一角,淡淡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渡上了一層潔白的沐光。
牧九歌抬頭望向他,這樣子的南宮翔她從沒有見過。
已不再想要確定什麽的南宮翔斂著全身的光華背對著她,她也看不到他此時臉上浮起的溫和輕笑。
“什麽人?”突然間,一道冷厲的白光從窗外射進來,直往牧九歌身上打去。
站在窗戶邊一角的南宮翔猛地一抬手,將那白芒打下。
“叮叮”兩聲響,南宮翔那身影已如輕鴻般地朝外飛去。
“別出來,保護好你們家小姐。”院外人影飄動,南宮翔那冷厲的聲音從院外傳了過來。
想要出來查看的牧九歌聽到他的吩咐,身子一頓,停在了屋內,隻是選擇了個外麵看不到的角落隱藏好。
是什麽要殺她?牧九歌想不通。
而屋外的人影,又是誰的?為什麽他說“保護好你們家小姐。”難道是安定郡王派來的人?
在她沉思間,南宮翔卻是又已折返回來,隻是氣息略有些不穩。
“你怎麽了?”牧九歌擔心地迎上去,扶住他。
腳下略有不穩的南宮翔抬了抬手,想要拒絕,卻沒想到還是被擔心迎來的牧九歌扶住了。
牧九歌眼尖地看到他手腕處的衣袖破了一道口子。“你受傷了。”
“你擔心我。”南宮翔眯了下眼,眼裏滿是喜悅。
擔心他受到傷的牧九歌沒有去注意聽南宮翔話裏的意思,點著燭火就要去找金創藥。
“別動。”南宮翔一把反手拉住她的手,張開手臂就要將她抱在懷。
“我想抱抱你!”
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緩緩地傳過來,牧九歌還沒回過神來,便見到張開的雙臂。
南宮翔臉色平靜,如同月下的樹影那般安寧。
牧九歌點點頭,輕輕地將頭靠在了他那寬闊的胸膛上。
“你知道嗎,剛剛我真的害怕那針會傷到你。”抱著她,南宮翔在心裏暗自道。
南宮翔緊攬著她,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軟,鼻前是她那帶著花香的呼吸,他那顆慌亂的心這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我沒受傷,隻是剛剛在追人時不小心刮到了衣袖。”南宮翔抬手輕撫著她那柔軟的發絲,手指往下,滑過她那略帶涼意了的臉頰,突地低頭,吻上了那兩片嬌唇。
牧九歌瞬間呆愣住了,驚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盯著他。
南宮翔這是做什麽?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麽嗎?
雖然已不是第一次,但是這樣果果地來上一吻,還是讓她大腦一片空白了,鼻尖全是他那獨有的帶著陽光般幹爽的氣息。
南宮翔隻是如蜻蜓點水般地一吻,又立馬地抬起了頭。
牧九歌連忙伸出一手緊捂著嘴,想要退出他的懷抱。南宮翔卻是手下一緊,不讓。
“你瘋了麽?”那冰涼柔軟的感覺還在牧九歌的心頭,可直覺告訴她,這很不可思議。
南宮翔神色幽幽地望了她一眼,突地別過頭去,不看她。
他不知道自己吻她該如何說,但剛剛,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確定她是不是沒事。
見他這樣,牧九歌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他也不會回話,隻是,她在意!
夜色沉寂,牧九歌望了眼屋外的人影,開口問,“外麵不是你的人?”
“是護你的人,你不用擔心。”南宮翔望了眼屋外已隱藏好的暗衛,轉過頭,深深地望著她,唇邊浮起一抹幽深的笑,那小子對她居然也有隱瞞,看樣子是該找個機會和他說說一些事了。
“別擔心,你的人在院外守著,很安全。”
他這話是在告訴她,獨舞沒事,讓她不要擔心。
可是,這麽晚,誰想害她?如若不是南宮翔在這,後果真不敢想象。
“你不要想太多了,今晚的事就交給本王了,本王的人也想害,嗬,還真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了。”南宮翔溫柔地望著她,似要滴出水來。
可如果葉知秋在這便會明白他這笑是何意,越笑的溫柔無害就表明他心底的怒越大。
牧九歌略帶擔憂地望了眼窗外,她從來都不知道在她身邊還會有一群她不知道的人在守護著她。
“你知道剛來的是誰的人?”
“以你的聰明,應該猜到是何人了。”南宮翔衝她詭魅一笑,伸手輕撫住她的下顎,手指腹輕輕揉捏著。
牧九歌微側頭,避開。他指腹間也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她心頭纏纏綿綿地浮開,這讓她很是介意。
南宮翔見她別開臉,也沒想要再捏著,漫不經心地問,“你在查牧府當年兩個姨娘間的事?”
“你?”牧九歌正想著這事,想著明天要問下獨舞查得怎麽樣了,卻沒想到南宮翔會在這時提起。
“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本王不喜歡你因別人的事而耽誤了本王要辦的事。”南宮翔眼裏閃過一絲厭煩,卻很快消失於眼底。
“當年之事,本王知道一點。”
“你怎麽知道?”牧九歌疑惑了,他堂堂一國王爺,居然會去打探後院這種事。
南宮翔輕咳一聲,但依舊笑眯眯地,他道,“這事,本王也是無意中知道的,但見你在找,便過來告訴你一聲。”
雖然不太明白他是怎麽知道的,但是對於免費送上來的消息,牧九歌還是抱了一絲警惕的態度。
“呀呀,九歌啊,你這樣看著本王,是懷疑本王的消息有假麽?如若你不信,你大可去自己查。”南宮翔略帶傷心難過地瞟了她一眼,那誇張的語氣卻是讓牧九歌有種想要上前殺人的衝動。
這人渣,他明明什麽都沒說,卻偏偏說的自己好像欠了他好大一人情似的。
見到她神色有些不悅,南宮翔連忙說,“其實這件事很簡單的,無非就是些宅院內人些的爭寵與嫁禍而已。”
南宮翔說著牧九歌卻是神色明朗起來。
原來是這樣。
古人就是喜歡這樣,娶個老婆還要小老婆一堆,還害得子嗣都不保不說,還害了其他女人。
“那就是說,牧府那兩位姨娘會流產都是華氏下的毒了。”
“是了,隻是她做的很好,讓喪子的溫氏徹底地恨上了竺氏,說到底,竺氏是個可憐的女人。”南宮翔為此居然多說了兩句,而且聽得他口氣,似乎還帶了點傷感,這讓牧九歌疑惑不已。
他,怎麽了?
是在同情竺氏嗎?還是另有所指。
“竺氏確實是個令人同情的女人,可她還是得到了我父親的寵愛。”
牧九歌低聲說著,卻小心地偷瞄著他。
果然,南宮翔周身的氣息一冷,一道冷厲的眼神打在了她身上,驚得她連忙低下頭去。
這個男人,還真是靈敏,她的小小試探,在他麵前就是小兒科。
“九歌,你很聰明,但是本王不喜歡太過聰明了的人。”
南宮翔那特有的抑揚頓挫的話語在她頭頂響起,落在牧九歌耳裏很是驚心。
她咬了下牙,不屑一顧,這個惡魔,就是喜歡嚇她。雖然南宮翔掩飾的很好,但她還是察覺到了什麽。
“你別多想了,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你已是本王身邊的人了,就會隨時身陷危險中,本王會讓起霜呆在你身邊,護你左右。”
南宮翔揚著眸子,那精致的如孔雀翎般的長長睫毛撲閃撲閃著,看的牧九歌心裏一陣炫動。
又不去當明星,長這麽好看做什麽!
“我沒想多,我隻想知道翔王你到底為什麽能惹來那麽多人暗殺!”牧九歌冷笑著抬頭與他對恃。
“嗬!是本王麽!”南宮翔輕笑,卻笑的那般柔色傾城。
牧九歌別過頭去暗罵“妖孽。”
“也不知是誰那麽有本事,惹得自己未來的婆婆這般下殺手,想要將你除去。”南宮翔望著她笑眯眯地道,“難道你這麽入不了那人的眼。”
“哼,我可從沒想過要入她家門,她想除去我,我也恨不得能將她們碎屍萬段。”
牧九歌說的輕淡,但從她眼底裏透出來的恨還是讓南宮翔有所察覺,瞬間讓他微挑眉,她與苗貴妃之間難道真的有仇?
許是站的太久,南宮翔微微一動,隨意地躺在了貴妃榻上,支著一手,噙著淺笑凝望著她。
“哦?怎麽聽著,我家九歌與那人似是有著血海深仇呢!本王如若沒記錯,你與貴妃之前可是沒有見過麵的。”
牧九歌垂著的眼裏閃過一絲冷厲,這人,果然是屬狗的,什麽都能嗅得出來。
見到她不說話,南宮翔望了眼窗外,也不急,而是靜靜地躺著,等著她回話。
牧九歌緩抬頭,望向窗外,她要殺南宮文容的心思在他麵前從來都沒有掩飾過。
隻是現在,她還不能和他說為什麽要殺他的緣由。
苗貴妃既然這麽逼她,想她死,想必是苗貴妃已看出了些什麽。
“是沒見過,但不代表沒見過就不會有仇。”
“什麽仇?”南宮翔緊追著問。
牧九歌卻是凝神望向他,在心底計較著,該怎樣說他才會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