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自己真的不如那家的小白臉?
雖然鳳家那小子確實是個謙謙君子,但脖子上那東西要比他弱一點啊!
南宮翔伸手摸了一下臉,又揚起一絲輕笑,甚是嫵媚,讓一旁看著的牧九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這妖孽又想做什麽了?
坐在車上的牧九歌也懶得去猜南宮翔想什麽,靠著軟榻假寐的同時也在聽著四周的動靜。
馬車轉動的聲音大了起來,看來已經出了城。
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但想著出了城總比呆在城內要好。
雖然她現在還不能動南宮文容,但總歸她會想到法子的。
“你也不問問我把你帶哪去!”
坐在馬車內的南宮翔似是沒有聽到她的警告一般,繼而慢悠悠地開了口。
假寐著的牧九歌在心底輕歎著睜開眼,望向坐在一旁朝她輕笑的男子,突然覺得很是煩躁,這個男人,他到底有沒有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嗯?你就不怕麽?”南宮翔見她沉默不語繼而問。
這人今天怎麽這麽多問題,一個一個地問她。
她想知道的,還有不想知道的。
他沒病吧?
牧九歌在心裏惻惻地想著,揚著眉不悅地道,“王爺去的地方自然是極好的地方。”
“看來你是相信我的。”南宮翔若有所思地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眼神,心情大好。
“不是相信你,而是不得不要自己相信跟著王爺是對的。”牧九歌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個白眼,雖然他看不到,但她還是翻了……
既然他不怕疼,牧九歌也不介意與他聊起天來。
你一句我一句的,似乎都與倆人沒什麽關係,所以牧九歌與他說話時也不用顧慮什麽。
突然,牧九歌正想問他今天怎麽那麽多話時,南宮翔卻是拉著她往車廂底部一趴。
她正想問出了什麽事,卻又見到眼前突地一亮,車底居然露出一個大洞來。
南宮翔一句“抱緊我”,立馬讓牧九歌閉上嘴,乖乖地抱緊他。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見得他臉上露出來的溫笑便知此時信他是最好的選擇。
隻有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從那搖晃的馬車內衝了出來,很快便落身於一顆樹冠之上。
“我們來看戲!”
略帶譏笑地話語在她頭頂響起。
早已有準備的牧九歌還是微微一愣,這廝這時居然不害怕,反而很是鎮定地帶著她跳出那棋盤,淡定地道看戲。
“你知道的,本王從來都隻做執棋人,棋子這麽一回事從來都不會在本王身上發生,所以,九歌,你該惜福,你身邊有本王在。”
南宮翔那幽幽涼又帶著糜糜氣息的聲音在她脖子間來回飄蕩。
這變態居然把頭靠在她脖子間,脖子裏全是他呼出來的氣息,吹的她身子麻麻癢癢的,而她還得忍著!
“王爺這又是請我來看哪一出戲呢!”牧九歌冷冷地問。
“自然是很有趣的。”
話到這,他居然又不說了,還扮起了隱秘,這人,還真是可惡。
牧九歌自然不會蠢的再去問了,對於問還不如好好看了。
原本在小道上悠悠行走的馬車果然停了下來,趕馬人緩緩地露出那垂下來的烏紗,牧九歌望著眼眸一緊,居然是他——葉知秋。
“攔路者何人。”
壓低的聲色是趕馬人發出來的。
隨著他出聲,馬車周圍立馬響起一片嘩嘩的長箭破空之聲。
“找死!”葉知秋大手一拍馬身,身子立馬騰空而起,另一手裏的長鞭卷向朝馬車內飛來的長箭。
隻有眨眼間,那些長箭便被他卷到長鞭裏,再隨著他手腕一抖,長箭又全都送了出去。
“啊,啊……”
路旁邊的草叢裏立馬傳來幾個慘叫聲。
“何方鼠輩,居然敢攔翔王駕座!”
葉知秋一身白袍執鞭緩緩從空而降,目光如劍地盯著四周,厲聲叱喝。
“哼!都說翔王殘暴,今日我們兄弟幾個就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話音間,立馬從草叢裏跳出幾十個穿著隨意,似是江湖人般的中年男子來。
“廢話,倒底是何人造謠想要中傷我家王爺!”烏紗下那俊俏的臉上露出一絲怒色,狠狠地盯著為頭的男子。
牧九歌目光落在那些人的手上,有執箭的,也有執長劍大刀的,雖然看著都有些狼狽,但都身強力壯,且氣息沉穩,一看就是內家高手,而她與他站在這遠處觀望,除非南宮翔很有把握他們發現不了,不然,等那些人發現了就完蛋了。
“哼,世人皆知翔王殘暴,且還喜歡強搶民女。”為首的男子麵色沉穩地盯著馬車,似乎要將馬車看出幾個洞來。
“強詞奪理!”葉知秋不擅言詞,牧九歌是知道的。
這會見他臉色難看,且已詞窮便知葉知秋似乎有點應付不過來了。
見到葉知秋臉色更是難看起來,那些人全都圍著馬車起哄,“是啊是啊,我們兄弟幾個就是聽聞翔王搶了人家姑娘出了城,所以才會追過來的。”
“快放了人家姑娘,不然我們就要將這強搶民女的惡魔就地射殺了。”
“放肆!”
突然,馬車內響起一道沉穩且帶著冷厲威嚴的聲音,驚得牧九歌腳下一滑,差點就要摔了下去,若不是南宮翔一直攬著她,怕是就要驚動那些人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裏麵坐的是誰?那人的聲音和南宮翔的真的很像,如若不細細分辨是很難辨別出來的。
“王爺,那些人當你是強盜呢!”車內又是響起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似乎就是牧九歌自己的,這又驚得她張大了嘴,回頭望向身後人。想要找他問個明白,可無奈那人沒有理她。隻是揚著眉噙著笑望向那些人。
“王爺!”葉知秋聽到馬車內的南宮翔動怒,立馬恭敬地回身到他馬車前輕問,“這些人該怎麽處置。”
“殺了!”馬車內的南宮翔毫無感情地下令,似乎眼前擋路人並不存在一般。
“是!”葉知秋立馬領命。走向馬車前,手一抬,頓時幾十道身著銀甲,臉上戴著漆黑鬼麵的侍衛,手執長劍,如死人一般無聲息地立在了馬車四周。
那是翔王專有的銀甲護衛!
隻一個動作,那些人便在葉知秋的指揮下動了起來,那些人見到銀甲護衛現身後,臉色一變,為首的人突然一聲大吼,“快來人啊,有強盜強搶民女啦!快來人啊!”
隨著他這麽一喊,從另外幾條小道上立馬衝出百多號人來。
牧九歌心一沉,這人,是有預謀的!
他們是想南宮翔死!
再定睛一看,那些人全都穿著清一色的官服,但不是臨都城內的官兵。
這一發現又讓牧九歌疑惑不已。
“看吧!”南宮翔輕埋頭在她脖頸,輕柔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在她耳朵邊以及心底蔓延開來。
一股莫名地心酸從心底升起!
這是身為皇家子女的悲哀吧!
這才秘密出門,就被人早早地給盯上了。
是他身邊出了內鬼?還是他身邊有其他人的探子?
這麽些年來,他到底過著什麽樣的日子,又是靠什麽活過來的,突然間,她想知道了。
“拿下那強搶民女的強盜!”那為首的官爺見到那為喊話的人後,兩人快速地交換了下眼色,從各自眼裏看到肯定後,眼裏浮起一絲狠戾!
葉知秋見到突如其來的官兵後,臉色一沉,揚著長鞭指向那名官爺冷聲喝。“大膽,翔王座駕也是你們能碰的麽?”
“翔王!大膽登徒子,居然敢冒充我們南華國大名鼎鼎的翔王,看來是真的想找死了。兄弟們,上,快點將這冒充翔王的賊人給拿下。”
那名官爺揮刀指向葉知秋,絲毫不將他的話放在耳裏,那雙細小的眼裏隻有狠戾!
“看來,連害你的名頭都想好了。”牧九歌低聲喃喃輕笑,嘲諷著。
“是了,想本王死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本王怎麽死的,名頭多的可能會數不清了。”南宮翔輕輕一歎,隨後唇角又是一動,這次牧九歌沒聽到任何話,但是她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那就是一直皺著眉頭的葉知秋突然退到馬車邊,但手裏揚著的長鞭卻也是高高地舉起又利落地揮下了。
頓時隻見馬車旁邊的銀甲護衛身影一動,隻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那些拿著各種兵器圍著他們的攔路者便已全都瞪大了眼,一動也不動地舉著武器停在了那。
“怎麽了?你們怎麽不動了?”原本要衝上前來的一名小官兵見到身邊的人不動了,好奇地伸手拉了拉那人的衣袖,那人卻是詭異地朝他一笑,咧嘴間鮮血立馬從口裏直噴了出來,頭顱也隨著那一笑咕嚕地滾到了他腳邊,嚇得那小官兵立馬尖叫著跳了起來。
“啊!死人了!死人了!”
他這麽一叫,那些官兵這才發現,站在他們身邊的江湖人士已全都如此,詭異地一笑,然後頭顱滾到了他們腳邊。
從沒有見過種詭異情況,他們也早已嚇得驚慌失措,卻依舊不敢逃跑。
因為他們的頭頭還在這。
為首的官兵見到手下人有些膽怯後,牙一咬,狠狠地道,“上,殺了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強盜,隻要殺了一個,本官便立馬賞銀百兩!”
都說重賞之下有勇夫,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