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問清楚,昨晚她幹了什麽好事!
被打疼了的牧向晚可不是傻子,見到苗貴妃動怒,立馬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委曲地問,“娘……娘娘,此話怎講?”
苗貴妃向來厭惡牧向晚,見她這模樣,更是氣的抬腳又是朝她踢了過去。
這會她是動了怒,所以有些東西都忘了,那就是牧向晚中了她的盅,按理來說是不會做與她意思相反的事來,可她這會卻是想不了那麽多了,她隻知道她布的計都被眼前這個女人給搞砸了。
“說,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杏眸一瞪,眼露凶光。牧向晚看到後立馬回想起昨晚的事來,她邊想邊說,“昨晚臣女與妍珠一起離開您的宮殿後,就回了自己住的地方,然後醒來就是這樣了。”
是這樣?苗貴妃不相信,但是她確實也差人去問了苗妍珠,倆人說法一致,看來,是有人在故意為之了。
會是誰呢?苗貴妃一時有些不解。
見到苗貴妃眼底裏的狐疑,牧向晚連大氣也不敢出,她可相信眼前人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婦了。
昨晚倒底發生了什麽事?讓苗貴妃這般動怒,牧向晚很想知道。可是,不管她怎麽問周邊人,都沒有任何人告訴她。
事實上也沒有幾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身為女子的她,還是察覺到了身子的不對勁,偷偷的找人問,卻又問不出什麽來。
未央宮內,杜皇後派出去的人馬已帶回了消息。
“不能動?”杜皇後想著字條上的囑咐,喃喃自語,“是還沒準備好嗎?”
“回娘娘,杜大人希望娘娘能先穩住自己的地位,其他的,都不需要多管。”暗衛恭敬地回道。
“哼。”杜皇後聽後大袖一揮,那暗衛立馬消失了在原地,但她臉色卻是萬分難看,當她也是棄子了麽?別忘了,她可是一直支持南宮文善來著的,而且,如若杜家想撇開她而投靠別人,她杜皇後隻要支持的人上了位,那麽她的地位便是無憂的。
至於宮裏的其他幾個女人,四大妃嬪中德妃與賢妃不理後宮之事,也無爭寵之心,另外兩個已由皇上出手了,所以,她的地位,永遠都會是牢固的,隻要她忠心於皇上,就永遠都不會出事,畢竟杜家是一大文儒世家,文人才子大多出於杜家,雖然近二十年來比較少,但在世人口中還是有影響力的。
和南華皇告別後,南宮翔回到自己的府邸,準備出發,去江南。
“主子,您這次去江南,可須讓屬下讓人暗中跟隨?”阮百裏望著躺在軟榻上輕搖著扇子的南宮翔,略帶擔憂的問。
南宮翔卻是慵懶地挑了下眉,“跟著。”
“那牧四小姐那邊呢?”
“明天讓人把她悄悄地接出宮去。”南宮翔搖了下折扇,瞌著眼簾,淡淡地說著。
阮百裏卻是略有擔心,想要不驚動宮裏任何人地把牧九歌接出宮去,怕是有點困難,聽說今日的她已是將她一人關在茗蘭殿關了一整天了,滴水未沾。
阮百裏微抬著眸,小心地問著,“主子?那牧四小姐那邊該怎麽說呢?”
“什麽該怎麽說?”南宮翔抬著眸不解地問,那雙深邃幽暗的眸子裏浮著令人心悸的冷光。
“咳……”阮百裏被南宮翔這話給嗆到了,忍不住輕咳起來,昨晚他幹了什麽好事,難道不需要和當事人說清楚麽?他主子什麽都好,就是有一樣不好,喜歡與人打啞謎。
南宮翔幽幽地一抬眸,望向阮百裏,“難道你覺得本王要向那丫頭說點什麽或是表示一下什麽?”
阮百裏一望南宮翔那麽幽怨的雙眼,頓時覺得自己還是別開口的好,不然又像起霜那樣被整那就不好看了。
“你低著頭做什麽?”見到他低下頭去,南宮翔繼而問。
大人啊!您能不能別再問了!屬下隻是隨意問問啊,好歹人家也是個小姑娘家的啊,您就那般地要去了她的清白,可您不發一句話,牧四小姐就永遠都不能是您的人啊!
這話阮百裏可是不敢說的,他隻是低著頭道,“屬下無能。”
“嗯,你是無能。”沒想到南宮翔卻接了他的話直接道他無能,這更讓阮百裏後背發麻,似乎現在主子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難道真的像起霜那傻子說的那樣,主子現在的心情是隨著牧四小姐而定的了?
想到這,他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本王說你無能,你用不著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吧。”南宮翔一見阮百裏臉色不好看,又似無意地加了一句。
可這麽一句,卻是嚇得阮百裏立馬跪倒在地,不敢再說一個字。
“算了,看在你無能的份上,本王就和你說說。”南宮翔眯著眼,微抬著頭,那潔白細嫩的下顎如同上好的凝玉,看了讓人著迷。
“本王知道你想問牧家四小姐的事,可那事是她自己的事,昨晚我已和她說明白了,依她那份聰明,她應該想得明白,看得清楚。她若拿不起,放不下,那麽她這一生,也便就這麽定了,她以後也就不配跟在本王身邊了。”
南宮翔這番話一出,立馬讓阮百裏打了個寒顫,他家主子果然是個狠心的人,這個時候居然還說這話。
遠在德妃寢宮裏的牧九歌此時也已在南宮舒雪的勸說下緩緩的打開了殿門。
“九歌,你沒事吧!”南宮舒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知道牧九歌一整天什麽都沒吃,擔心的不得了,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便緊張地問。
牧九歌見到她眼底裏的擔心,又望了眼立在一旁紅了眼眶不敢亂動的紅妝一眼,將南宮舒雪請進了屋,隨後才道,“睡了一整天,終於好了。”
南宮舒雪以為牧九歌是病了,所以才會睡那麽久,連忙緊張地問,“要不要請禦醫過來?”
對於皇家人,牧九歌還是持了幾分保留,她不相信南宮翔,自然也不會信任眼前這女子,所以她淡淡的道,“不用,謝謝公主的好意了。”
南宮舒雪見狀,也不好再多問,見到她臉色確實還不錯後,才安心地道別。
“小姐?您沒事吧?”見到南宮舒雪離開後,紅妝才緊張地迎了上去。
牧九歌看著她眼底裏的擔心,反而略帶安慰地道,“我沒事,隻是睡了一整天,餓了。”
見到牧九歌這般說,紅妝不忍再多問了,昨晚的事,她發誓,她以後一個字都不會再提的,不管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她家小姐就是她家小姐,永遠都是。
“我們走吧,這裏,希望日後都不會再來了。”牧九歌執起紅妝的手,示意先離開再說。
紅妝略帶擔心地望了她一眼,卻沒有拒絕。
“拿起該拿起的,舍棄該舍棄的,讓結束的結束,開始的才會開始。”牧九歌低聲喃喃,語氣中透著悲涼與前所未有的堅定,拿著杜皇後給她的宮牌,光明正大的離開了皇宮。
“小姐,我們去哪啊?”出了皇宮後的紅妝輕聲詢問著,京城不比臨都城,天子腳下,想要害她小姐的人又多了是,她不得不多個心眼啊。
牧九歌望了眼燈火通明,人頭熙攘,滿目琳琅的街頭,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樣繁華的街城,才是南華國國力富強的向征吧!
可誰又能知,在這繁華的麵具下,又是流著何其肮髒的不容於世卻又安然存在於世的交易呢!
站在街頭,她還沒來得及去找客棧,就被安定郡王府的人找到了,來人是郡王妃的貼身媽媽——彭嬤嬤,隨後趕到的是杜皇後身邊的媽奶李嬤嬤。
兩位嬤嬤相互望了眼,跟著牧九歌進了一家客棧。
店小二是個有眼力的人,見到彭嬤嬤衣袖上的表識後,立馬給牧九歌安排了一間上房。
“兩位嬤嬤有話請直說。”牧九歌叫上飯菜後,邊吃邊抬頭問向兩位。
彭嬤嬤望了眼李嬤嬤,隨後朝牧九歌點了點頭微笑地道,“郡王妃擔心四小姐,所以差老奴過來看看小姐。”
牧九歌看了她一眼,隨後道,“嗯,害郡王妃擔心,九歌日後必登門謝罪。”
言下之意已是明了,這次是不會去郡王府了。
而李嬤嬤聽了這話卻是暗自輕笑,隨後望著牧九歌道,“娘娘差老奴過來,也是來瞧瞧四小姐,問可還需什麽幫助,如若有,大可放心地開口。”
牧九歌優雅地喝下一口水,擦了擦嘴角才道,“謝皇後娘娘恩典,如今好不容易才能從苗貴妃那裏逃出來,這生都怕再進皇宮了,怕哪個不小心,被抬上了龍床……又怎敢再麻煩娘娘呢?”牧九歌說著,微抬著眼角,眼裏流露出極深的恨意,卻在望向李嬤嬤時小心地收斂起來。
李嬤嬤眼尖,自然將牧九歌眼底裏的恨給收在眼底,但她更驚的是,苗貴妃居然想到了這麽一招,這可不能大意,可要馬上稟告皇後了。於是她將這個信息帶回了宮,給了杜皇後。
“去查查昨晚苗貴妃寢宮發生了什麽事?”根據李嬤嬤的描述,杜皇後感覺到苗貴妃的可怕,居然想借牧九歌的手東山再起,她休想!
今天,她就要好好地會會苗貴妃,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後宮中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