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
婢女小珠疑惑了,但見到牧九歌眼裏的疑惑不是假的後,不解地回道,“小姐是在王爺住的地方啊。”
“王爺?哪個王爺?”
牧九歌更心驚了,她昨晚喝個酒的還撞到哪個王爺了?然後還……?她低頭小心地瞟了眼被拉開一角的被子,滿臉通紅。
小珠得意的道,“自然是翔王啊!”
“翔,翔王?”
這下牧九歌傻眼了,怎麽會遇到那瘟神?且自己還是這副模樣。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牧九歌很想知道。
“小珠,這是小姐的衣服,你忘記拿了。”就在牧九歌在努力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時,門外又是響起一個溫沉的女子聲音。
“是潤姐姐。”小珠聽著,立馬放下手中的熱薑湯,轉身去接那衣服。
“謝謝潤姐姐。”小珠接過後連忙道謝。
那叫潤姐姐的婢女微微一笑,很是溫和,“以後別再這麽馬虎就是了。”說著小心地抬眸瞟了眼屋內,並沒有見到牧九歌後才斂目離去。
“哎,我這什麽記性。”小珠邊走邊苦惱自己的粗心,不一會便到了裏房。
而牧九歌也已清醒過來,不再追究昨晚發生的事,她不記得昨晚醉酒後的事,那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自己喝斷片了……
以前她都克製自己不飲,或是少飲,但這次……哎……
剛剛她也趁著珠兒去取衣服檢查了下自己,身上除了無衣物外,其他都好,就連醉酒後的酸痛感也沒有,反而渾身都透著一股輕鬆的味道。
好像,好像自己的秘法又精進了一些。這讓她驚異不已!昨晚受的內傷,似乎都好了!
莫非?昨晚有什麽奇遇?
見到她一臉驚與喜的樣子,小珠小心地輕喚,“小姐?”
“嗯?”牧九歌懶懶地抬頭望向她,朝她伸了但手,“把衣服放在這,你出去。”
雖然紅妝一直都在她身邊服侍著她,但日常生活她還是習慣自己來的。
小珠不能理解,抬頭望向她,怯怯地問,“小姐,珠兒哪裏做的不好嗎?”
牧九歌掃了她一眼,伸手拿過她捧在手裏的衣裳,“沒有,我不習慣別人服侍。”
小珠不敢不從,因為南宮翔早就有令,隻要是牧四小姐吩咐的,都必須遵從。
當她退下,關上房門,牧九歌才冷眼掃了眼四周,見到沒有人後才安心地著裝。
南宮翔給她準備的是男裝,而且正好一身,牧九歌穿上後相當滿意。
又給自己洗漱之後,才將那碗已涼了的薑湯喝下。她可不希望自己這個時候身體出任何問題了。
做完這些後,她又在房內調息,以後要麵對的敵人很強大,她也得變強起來!
在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南宮翔卻是一刻也沒有停下來。
“高叔,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爺,已查得差不多了,可老奴有一點不明,那就是那些鹽怎麽會在水麵上被劫走?而且現在很多地方都缺鹽了,很快就會蔓延到京城去。爺您還不管,要是皇上他……”
南宮翔靠在紅木靠背椅上懶懶地抬了下手,“不用擔心,如若真的缺鹽了,黑市就不會還有鹽買。雖然那些假高了點!”
幽幽涼的話從他口裏出來,卻是讓高叔不禁皺了下眉。
南宮翔說的是實話,卻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他卻還不有動作,難道真的不怕那些人在皇上麵前再說他點什麽,到時也被禁,或是失寵?高叔有些擔憂了。
南宮翔瞟了眼一臉擔憂的高叔,涼涼的道,“讓他們再折騰會吧,到時總會有人出來收拾殘局的,我們隻要將那些藏鹽的地方找到,找人監視起來就可以了。”
王爺?高叔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南宮翔,見他眼眸裏一閃而過的冷厲後,便知此事王爺已有了計劃。
垂了垂眼眸的南宮翔輕敲了下桌子道,“下去吧,把起霜叫來,本王有話要問他。”
本想著要離開的高叔一聽到這話,立馬又睜大了眼,“爺,您昨晚不是讓起霜離開了嗎?”
“離開?去哪?快去把那笨蛋叫來,立馬!馬上!”一想起昨晚的事,他南宮翔就總覺得心裏壓抑的很,總覺得哪裏有脾氣。
仔細想了一宿,他才知道,他一直都沒問那個男的長什麽樣,居然敢抱他的人,是不想活了嗎!
難得南宮翔發火,而且是連續,這幾天一直都沒有消停。高叔揚了下眉,淡淡的道,“昨晚爺讓起霜滾去阮副莊主那裏去了。依起霜的速度,現在應該已到了。”
南宮翔一聽,仔細想想,他昨晚似乎是這麽說來著,但他又不能軟了身段,隻得淩厲的道,“叫你去把人找來就去。高叔,你是不是老了?不知道怎麽找人了?”
“不,老奴知道,老奴這就去。”高叔笑眯眯的回應,然後去找人。
沒過多久,人便帶到南宮翔麵前。對於南宮翔眼裏的驚訝,他自然是忽略當沒看到。他自然也知道南宮翔找起霜過來是問什麽,想著他一手帶大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了,他也很高興,卻也難過。
身為皇家人,怎能被一些兒女常情給絆住呢?
看來,他得找牧九歌談談了。這個女子如若對王爺無義,或是會拖了爺的後腿,那麽也就沒有留在爺身邊的必要了。
南宮翔他們這些人在蘇城找官鹽的下落,而另外一撥人也在找官鹽的下落。
皇宮內,某一宮殿內,無燈,暗沉沉的,“廢物,怎麽就不知道那些鹽都去了哪裏呢?”
話音落下,那跪在地上的人便突地猛吐了一口血,四肢抽搐著往地上倒去。
“妃兒,住手。”苗獎人一聲輕喝,上前一步,扶起倒在地上的男子,示意讓他先離開。抬頭望向隱藏在暗處的人影,略帶惱怒。
“當初我要將那批鹽藏起來,你卻要將它們拿到黑市上去賣了。現在是你收到了現銀,而鹽卻不知去哪了。”
苗貴妃見到苗獎人生氣了,連忙嗲著嗓音嬌媚的道,“哥,當初我不是想有你們盯著嗎!隻要盯著那些鹽的去向,到時我們再奪過來,不就一舉兩得嗎?”
苗獎人一見她這樣,氣也消了一半,但還是微皺眉,“那你的意思就是怪我了?怪我的人沒有盯好那些鹽的去向了?”
“哥,事情都這樣了,我們就不要再爭了,還是想想辦法怎麽把那些鹽找回來才是主要的。”苗貴妃緩緩地從陰影下走出來,柳腰一扭,立馬生情。
見到苗獎人臉色已有緩和,苗貴妃連忙上前挽著他手臂道,“如今容兒也已到了商縣,再過兩天便可到蘇城了,到時讓他把剩下來的鹽找個合適的機會拿出來,皇上對他,一定是刮目相看!百姓也會更擁戴他!”
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裏,露出妖豔的光華,看的苗獎人心頭一軟,隻好歎著氣道,“看樣子,我也得快點讓那邊的事結了,到時才好明正言順的出府啊!”
苗貴妃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是早該讓那邊結了,人都已準備好了,隻等開審了。”
“我這也不是為了你好嘛,這樣,我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就要長一些了。”苗獎人望著她一笑,那笑裏全是疼寵與愛。
“我們雙修這麽多年,讓容顏永駐,這可是人間第一美事啊!”苗貴手腕一抬,便繞住了他脖子,媚笑著,湊上紅唇封住苗獎人還想要說點什麽的嘴。
苗貴妃抬著眸盯著他,“明日事成之後,便不能在一起了。”
“等容兒事成後,我們便可日日夜夜在一起了!我一定會讓妃兒你成為天底下最美豔的女子的!”苗獎人喘著粗氣低啞著嗓子輕輕地說著,撩撥著苗貴妃心底最深的欲望。
說話南宮翔在等起霜到來時,他自己已將昨日之事再細細地理了個遍,總覺得牧九歌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與他身體裏那股力量相似,而且昨晚她受了內傷!卻因他的原因,那些內傷以可見的速度轉好了!
他回憶起起霜說過的話,那人稱她為大小姐,而且提到了秘法!
所謂的秘法,他原本是不知道的,一次意外下偶知,他身上藏著一股外人都不知的秘法,由此才會找到阮百裏,成為鳳羚山莊的莊主。而牧九歌身上也有秘法,那麽,她又是怎麽才會知道的呢?
表小姐?是指誰?是上古安家的安沁心?
南宮翔總覺得他把牧九歌要抓牢在手上了,可又總覺得她離他是那麽遠,有很多事他都沒辦法想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去把那些人找出來,他相信,有一天他總會把她身上所有的秘密都看透,幫她得到她想要的,到時,她就是他的了。
起霜自然是沒能帶來,但是高叔卻帶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南宮文德已安然從皇宮出來了,聽說現在京城街上帶著下人采購一些物品,說要給南宮文容賀喜。
“爺,五爺想傳遞什麽消息?”
南宮翔悠悠地舉起一杯酒,緩緩地啜飲一口,沉著眸子冷哼,懶懶地道,“父皇啊父皇,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隻是,這棋盤一直都執在我手裏,你想來一子,想打破眾人間的平衡,可有問過我同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