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不用死了。隻要她不死,她就可以再與她主人相處了。
苗妃兒微垂頭,勾唇,微笑,轉身離開。
皇宮內,南華皇知道這消息後,並沒多大表情,淡淡看了眼鬆公公,說,“晚上去她那。”
鬆公公微頓,“可今天已答應了皇後,去她那用晚膳的。”
南華皇眼眸一抬,望向未央殿,精光閃爍,“她不會怪朕的。”
見南華皇這樣說,鬆公公便立馬下去傳旨。
是的,杜皇後確實不會怪南華皇,她也沒時間去怪南華皇,而是她在查她姐的死因,已找到當年貼身伺候前皇後的奶媽了,當年她也是杜家人,可前皇後去世後,她便不知所蹤了,與之消失的還有其他好幾名杜家人。
“李嬤嬤,當年姐姐身邊的那些人都找到了嗎?”
夜色下,杜皇後站在素淨的大殿內,麵無表情的問著。
李嬤嬤點頭上前一步道,“娘娘,都找到了,包括以前都死了的。”
說完後,她又略帶擔心地看了眼已全心全力都撲到這事件上去了的杜皇後身上。
“明天一早帶我去見她吧,姐姐身邊的人,可得仔細點,千萬不能失了禮數。”
杜皇後說著,臉色有些沉。
“娘娘,都這麽多年了,要不要通知老爺子?”李嬤嬤有點擔憂的問。
杜皇後一聽這,臉色卻是難看起來,略帶嘲諷的揚起了唇,“老爺子!嗬!當年出事,他是什麽話也沒說,他的眼裏,隻有家族利益,似乎杜家女子為後,才是保障,可是呢,他將我送到皇宮後,便抽身退離出去,朝中事,後宮之事,他都不再出手,嬤嬤,你以為他還在乎我們的生死嗎?”
“可是娘娘,您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呢?”李嬤嬤納悶的同時更是擔憂,她想和杜皇後說苗貴妃的事,可話到嘴邊卻還是猶豫地吞了回去。
然,杜皇後一抬頭便見到李嬤嬤這略帶猶豫的臉,她立馬凜眉,淩厲的盯著她,“在想什麽?”
李嬤嬤被嚇一跳,雙肩一縮,略帶尷尬地道,“娘娘,老奴沒想什麽,就是擔心娘娘,這麽操勞,皇上那都沒去坐坐了。”
“皇上!哼!”杜皇後一聲冷笑,輕冷的聲音在夜風裏飄散,讓人聽不太清,但李嬤嬤卻還是聽出了其中的不屑。但她卻隻能裝作沒聽到,恭敬地垂著身子,縮到一旁。
李嬤嬤剛想退出去,卻又立馬被杜皇後叫住,“嬤嬤,今個皇上說過一起用晚膳的,怎麽還沒來。”
夜色下,紅燈籠在風中舞擺著,留下長長的影子,李嬤嬤一驚,剛想將這事給壓下去,現在該怎麽說呢?
杜皇後挑著眉盯著李嬤嬤厲喝,“嬤嬤?”
“娘娘,老奴剛想跟您說這事。”李嬤嬤小心的說著,半抬著眼偷瞧著她。
“出了什麽事?”杜皇後問。
李嬤嬤沒從杜皇後臉上瞧出半點不悅來,才低聲道,“今個苗貴妃回宮了,皇上晚上去貴妃那了。”
風起,燈影飄移,許久都沒聽到人言語,李嬤嬤有些擔心,皇上好不容易才到皇後這邊來的勤了點,可苗貴妃一回宮,皇上便去了貴妃那,後宮都是個看眼色的地方,皇後那以後的日子……
“她還真是個福大的!”
良久,杜皇後才悠悠地歎了口氣,“罷了,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嬤嬤你去傳點吃的過來,本宮餓了。”
“是。”李嬤嬤立馬福身退下去端吃的。
杜皇後立馬進了殿,隨後一條黑影立馬跟了進來。
“查的怎麽樣了?”杜皇後沉聲問。
“回娘娘,屬下已查過了,今日護送貴妃娘娘同宮的還有苗大將軍,在皇上去時才離開。”
“親眼見她回宮的?”
“屬下的人還在那邊盯著。”黑衣人冷靜的回應。
杜皇後揚唇一笑,“辦的好,繼續盯的,本宮就不怕她不會有把柄落在我這。”隨後繼而問,“老爺子那邊呢?”
黑衣人身子一顫,低下頭去,緊張地道,“屬下,沒回去。”
杜皇後猛的一轉身,盯著他許久,見他不安地抖了下肩,沉聲厲喝,“真的?”
不露鳳威,不知害怕,但杜皇後端起架子來,渾身散發出那高高在上的冰冷氣息時,她身後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敢再說一句話。
“娘,娘娘,屬下,屬下偷偷的回去了一趟,聽到老爺子說起您,氣您沒把握好機會,還說會撤回留在您身邊的暗衛。”黑衣人一身死氣的跪在那,搭著腦袋,不敢再動一下。
“好!好!”杜皇後連說兩句好!周身冷厲的氣息立馬彌漫整個大殿,老爺子是真的拎不清了嗎?還是真的被眼前的局勢給迷蒙了眼嗎?
“下去吧!”杜皇後沒有再追究,手一抬,沉聲道。
大殿很快又恢複了沉寂,秋剛上,還帶著一絲夏末的酷暑,可這會她卻覺得無比冰冷,如同冰窖一般。
她冷笑著,緩緩地從衣袖內掏出一封秘信,這是今早收到的,醒來是便發現床頭邊放著這麽一封了口的信。
上麵隻一句話,提防身邊人,假亦真是真亦假,真亦假時假參半,同眠共枕如同水中花,鏡中月,萬事諸多變,請小心。
她看著這上麵寫的話,猜想著是何意,如今,她不用猜也都知道了。
家族的利益與她相關,但她的死,卻與家族無關,皇宮後院,她以為她才是皇上最相信,最不能失去的,結果現實告訴她,她是可有可無的,她,也隻是用來平衡後宮的一利器,用的好與不好,最終都會傷到自己。
而她,又怎甘心一輩子為他人的墊腳石呢!
既然你們都喜歡利用本宮,那本宮若不好好給你們利用一下,那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的這地位了!雖然她不知道送這秘信給她的人是何意,也不知道是誰人送的,但她卻知道,不管何人,有何目的,那人對她都是相互利用的。
蘇城,午時過後,陽光暖暖的,院子裏,牧九歌靜靜地望著坐在她對麵的男子,揚了揚唇,“南宮翔你看夠了沒?”
南宮翔斜躺在涼亭裏,盯著端坐在他對麵一動也不動的牧九歌,聽得她這般問,卻是微微一笑,很是嫵媚,“不夠。”說完眼光又是從她臉上往下移去,瞟落在那已被束得平而扁的胸脯上。
牧九歌很是敏感,立馬抬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看什麽看。”
“自然是替你那兩東西歎惜了,明明長的那麽好,此刻卻被你虐待著見不到天日。”南宮翔悠悠地說著,那雙極魅的雙眼裏露出一絲豔麗至極的緋光來。
牧九歌總覺得他那眼神很是古怪,而且似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當下臉上一片羞紅,微別過臉去,厲聲道,“胡說些什麽,再胡說,小心我扒了你那張嘴。”
可惜的是,她這臉上的一抹嬌羞落在南宮翔的眼裏卻是另一番模樣,原來她也會有害羞的時候,這樣的嬌豔之美,尋常人怕是難見到吧!
南宮翔望著她出了神,自動屏閉了她剛說的話,興致大好的道,“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走?走走?
牧九歌驚愕不已,這廝又想出什麽妖蛾子了?
“別亂想了,陪我一起去趟黑市,聽說那裏經常會遇到稀奇的寶物。”
南宮翔不管牧九歌驚訝什麽,他一躍從榻上起來,伸手便握住了她的一隻手,將她從圓椅上拉了起來,“走。”
牧九歌都沒回過神來就被南宮翔拉扯著離開了院子,那可不是走著離開的,而是被扯著東倒西歪出了這院子的。
我去!放手,放手!
在走出這別苑,牧九歌終於忍不住叫道,“南宮翔,你放手。”
也不是第一次牽她手了,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她手就有魔力一般,牽著就不想放開了,柔柔的,軟軟的,還帶著一股子蘭花的清香,幹淨的讓他想沉浸在裏麵。
“本王牽著不好嗎?”南宮翔一本正經地說著,還不忘停下腳步,瞟望了她一眼,可那眼神中卻是透著幾分冷厲以及不開心的意味。
牧九歌本想說這大街上倆個男人這麽拉拉扯扯的,不成體統,可一瞟到他那陰沉沉起來的眼神,心卻似被什麽堵住了一般,她皺了下眉,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呢?
怎麽感覺自己如說不好,他會不會不開心或是生氣?她,這是在在意他的感受嗎?
見她又是咬唇,又是皺眉的,南宮翔卻是沉著臉道,“這地方你不熟,本王牽著,你不會丟了。”
“嗯?”牧九歌聽著他這話心又是一慌,抬著頭望著他,“什,什麽意思?”
嗬!她居然會慌張?南宮翔看著就想笑,不對,是得意,心底裏升起來的那股高興的想笑的感覺是得意感!
無視自己的那股小得意感,南宮翔望著她,伸手摸了摸她腦袋,凝眉沉色的道,“你這麽笨,萬一被別人騙走了,本王是會難過的。”
笨?
被別人騙走?
難過?
誒誒,某坨翔一樣的王爺,你確定是這樣嗎?
牧九歌半抬著下顎眯著眼望著他,甜甜一笑,然後鼓足了氣,一手反抓住南宮翔的衣袖,突然衝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大喊,“來人啊!有人搶強民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