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牧九歌的反常,旭不敢有疑,可就在他也要跟著進來時,牧九歌卻是突地停下,衝他擺手,“你去跟著梅,不要讓他發現你。”
“可是你?”
“我沒事,你去吧,晚上我們清鴻樓見。”牧九歌冷靜地吩咐著,手腕一抬,她人已是進了房,身後的門也跟著關上了。
房外的旭盯著被關上的房門,心立馬被高高懸起的同時卻也更加安心起來,因為這作風,與從前的大小姐是一個樣的,也就是說,大小姐真的沒有死,死的是肉身,而靈魂卻支配著牧家表小姐的身體活過來了!
為這一發現,旭立馬聽從吩咐往梅在的房間摸去。
關上房門的牧九歌小心地走在這屋子裏,她總覺得從進這房間後就有一雙眼睛在冷漠地凝視著她,沒有惡意,卻也沒有善意。
她冷靜地站在房子中央,眼珠子卻是滴溜溜地轉動著,審視著屋子裏的一切。
屋子裏香煙嫋嫋,帶著蘭花的清香,屋子裏的擺設和她剛剛那房間明顯不在同一個檔次上,而且布局也透著一股異樣。
牧九歌站在屋子裏,緩緩的閉上眼,她記得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有些東西得用心去看。”
既然如此,那她就試試,然,她剛閉上眼,卻是聽到噗嗤的輕笑傳過來。
“我在這。”
略帶戲謔的笑聲傳到她耳裏,直鑽進她心底,嚇得她猛地睜開了眼,盯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的某個地方,冷冷的道,“出來,別裝神弄鬼的了,我知道你在這。”
“嗬!”一個輕笑聲響起,牧九歌隻覺得眼前一晃,腳下一落空,整個人騰空往下墜去。
還沒容得她吃驚,腰,便被一強而有力的手臂給圈住。
鼻尖是暖暖的淡淡的蘭花香,牧九歌微垂簾,不客氣的喝道,“南宮翔,你想做什麽?”
南宮翔緊緊的攬著她的腰,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放心,不會吃了你的,帶你去看場戲。”
這廝,張嘴就沒好話,牧九歌恨恨地,卻因行動受限,不能亂動。
而且,聽他這口氣,似乎還真有有趣的事發生。跟他去看看就看看,反正又不會怎麽樣。
定下心後,牧九歌才發現這是一條細長的過道,能允許兩人通過,過道裏每隔十多米牆壁上就嵌有一顆夜明珠,不大,但卻能照亮這十米長的路。
一路安靜的走著,牧九歌卻發現這通道不是直的,而是一個圓形的,突然間,她們停下來了。
南宮翔將耳湊到她耳邊,熱呼啦的氣體打在她的耳垂上,讓她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一下,“別亂動,我們在別人包房裏的暗道裏。”
短短一句話,南宮翔便將所處之地告訴了牧九歌。
暗道裏!牧九歌瞪大了眼盯著他,這不是偷窺麽!!
更讓牧九歌驚訝的是,南宮翔居然知道這裏的暗道,那說明什麽?說明什麽!!
麵對牧九歌那怪異的表情,南宮翔悠然地揚起了唇角,這傻瓜,才知道麽!不過,這種感覺挺奇妙的,有種像小時候偷吃母妃的風蜜棗吃的感覺。
“這裏是你的地盤?”牧九歌忍著深吸了口氣後,拉著他的衣袖,沉聲問著。
南宮翔輕輕地抬起一手,撥開牆壁上的一道小暗窗,然後便有橘黃的燈透過來,他微微地移了移腳,將牧九歌抱到他懷前,朝她努了努力眼,示意她先看。
牧九歌壓下心底裏的疑惑,微抬眸,通過那暗窗,便看到了那房間裏的情景。
一男子坐在一側,雖然沒看到正麵,但他臉上卻是洋溢著開心卻是一眼便能瞧得出來。
“他是那枚玉的賣主。”南宮翔在她身後輕聲說著。
“放心,這裏的窗戶都是特別製作的,屋裏人是覺察不到我們的。”南宮翔見她微轉開眼,便輕笑著解釋,“每個暗窗處都設有陣法的。”
原來如此!牧九歌放心了,剛剛看到那梅抬起了頭,她害怕被發現,所以才轉開了眼。
隻是,為什麽要到梅這裏來,然後,她看到梅是出了門的,也吩咐了旭跟著梅,莫非,那個出去了的梅是假的?
想到這,她不由地打了個冷顫,幸好剛剛她沒有跟過去,不然,就有可能被發現。
這時,裏麵房門被打開,走出一個人來,那人背對著她,一副管事的打扮,他正對梅躬身,“公子,已聽從您的吩咐,暗中派人跟著了,但是沒有發現別人跟上,隻有旭公子。”
“旭的身後真的沒有其他人了嗎?”梅冷冷的開口問。
那管事又是一福身,“要不,屬下再派點人過去?或是直接將旭公子請到這裏來?”
“混帳,怎麽說話的,旭也算是本公子的半個主子,你怎麽敢動這份心思了?”梅臉色一沉,抬腳對著那人就是踢了過去,踢得那人直倒在地上捂著小腹嗚嗚直叫。
“沒用的東西,滾下去,好好看著旭公子,不要讓他走錯了地方。”梅冷哼一聲,長袖一拂,那人便被他給摔到門外去了。
“公子好大的脾氣啊!”
就在梅收起衣袖時,一道輕笑從門外傳了過來。
牧九歌聽著這聲音卻是一愣,怎麽會是四王爺?
“你是誰?”梅斂著眉,那雙眼裏泛著一絲古怪,見著南宮文傑後,才挑了下眉,試探的問,“可是南華國的四王爺?”
“嗬嗬!你能認得本王!”南宮文傑帶著他的管家悠閑的漫步進屋,在他對麵坐下,抬手給自己沏了一杯茶,放在鼻尖深嗅著。
梅緊張地盯著他,那張陰睛不定的臉上顯現出一絲不耐,但被他很好的掩飾住了,“都說南華國的四王爺不愛功名,不喜歡朝堂,年少之時便已搬離了皇宮,多年來都不曾踏入京城,能在這裏見到四王爺,真是稀客啊!”
南宮文傑輕啜了一口茶,道了一句"好茶,"隨後放下杯子,望向他,“那就是說,你是歡迎本王的不請自來了!”
梅挑了下眉,隨後起身,上前一步,逼到他身邊,沉著嗓子道,“你怎麽也來這湊熱鬧了。”
這話?怎麽說的這麽不悅,似是相識一般,可看那南宮文傑,卻是一臉淡定從容,他勾著唇,一臉的淡定,“主上讓我跟著你。”
梅聽完臉色立馬一變,眼睛裏閃過一絲陰戾,“你少拿主上來壓我,你最多也就是有個體麵一點的身份而已,你少在我麵前囂張!”
“體麵的身份,夠尊貴,夠讓世人敬畏,隻這麽一點,就比你強。你,是臣子,而本王,是王族中人!梅,注意你的態度!”南宮文傑慢悠悠的說著,臉上沒有一絲窘意。
“哼!”梅氣極的冷哼,撤手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恨恨地瞪著他。
南宮文傑才不理會他的不無理與怒火,朝他伸了伸手,“東西呢?”
梅別過臉去,不看他,“沒有。”
“當真?”南宮文傑笑眯眯的問。
“哼!”梅冷哼一聲,很不情願地將從懷裏掏出一張收據拿了出來,緊緊地攥在手心裏。
南宮文傑朝他抬了下眼,緩緩的說,“既然事已辦成了,東西給我,至於你想在這裏做其他事,你想怎麽做,本王都不幹涉。”
梅十分不舍的將手中的收據緩緩地交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南宮文傑伸手取過,臉上浮起一絲猙獰,卻又快速的消失不見。
牧九歌很是驚詫,傳說中的閑王,怎麽會這樣,他的主上又是誰?
還有梅,他的主上又是誰?他們都效忠了何人?
取過收據的南宮文傑緩緩的起身,似剛剛沒有發生過什麽一般,悠然的往外走去,可他那身上卻是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喜的氣息。
而梅,則是狠狠地瞪著南宮文傑離去的身影,最後不屑的朝他唾了口唾沫,才憤憤不平的坐下。
咬牙切齒的罵道,“什麽東西!”
牧九歌看著則是心緩緩的沉了下去,看來,有些事比她想象中要棘手的多了。
可是南宮翔,他這是什麽意思?
“走吧!”南宮翔在她身後輕輕的說,順著手上帶力,帶著她離開。
很快,他們又回到了剛剛那個屋子。
牧九歌心思很沉,她覺得這件背後還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南宮翔見她許久都沒回神,遞了一杯熱茶給她,輕問,“在想什麽?”
牧九歌抬頭,接過他手中的水杯,問,“你早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南宮翔搖了搖頭,“本王先前並不知。”
牧九歌微愕,“那你怎麽知道的?”
南宮翔眼波流轉,目光繼而落在她臉上,灩灩的道,“猜的。”
“猜的?”牧九歌不信的收回眼神,不再看他,卻是點頭道,“這事,得好好查查,四王爺怎麽會與他國人勾結在一起了。”
南宮翔沒有說話,隻是那麽看著她,神色柔和,但卻讓牧九歌感覺非常不爽,似是被什麽盯住了一般,她抬頭,迎上他的目光,“你怎麽了?”
這小女人!她明明是擔心著她的人會不會有事,現在居然還敢麵無表情的問他怎麽回事,還要他去查南宮文傑的事,這女人,就這麽不相信他麽!
“本王在想,那梅手裏拿的是什麽,又為什麽那麽不情願的給文傑。九歌兒,你這麽聰明,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