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漆黑一片,鼻尖處傳來若有若無的血的味道,這讓緩緩從昏迷中醒來的南宮翔立馬豎起了雙耳,細聽著,辨別著四周是否會有對他們不利的生物。
良久,四周靜靜的,隻有水滴的聲音在不遠處一滴一滴的傳來。
很不對,他剛剛怎麽會看到石像要追下來呢?那些東西不都是機關做成的,沒有生命的嗎?為什麽?
南宮翔揚著他那鳳眸,雙手卻緊緊地盯著被他抱在懷的牧九歌,幽幽的眸子裏閃著無人能懂的情緒。
現在牧九歌與南宮翔身上的那道光芒都不見了,隻有黑與寂包圍著他們。
“嗯?”在他情裏的牧九歌幽幽的轉醒,輕嗯之聲立馬將南宮翔飄遠的心思拉回來。
“你身體可有異?”南宮翔緊捏著她的手腕,剛剛他已替他把過脈了,並無妨,可是,她卻暈倒了,這是為何呢?
牧九歌並不知道自己身上泛起的白光,睜眼間便是一片黑,若不是鼻尖處傳來的熟悉幽蘭香,此刻怕心還是慌著的。
她深吸了口氣,沉息間便將南宮翔眼底裏的擔憂收在眼底,她搖了搖頭,“我沒有事,隻是,現在這是哪裏?”
“好像是個山洞。”南宮翔剛剛伸出手探了下四周,有氣流從他手指中流過,“放心,我能帶你出去。”
是的,他是能帶她出去,隻是要尋找一番,因為他還不能感受到那氣流是從哪個地方傳來的。
“嗯。我信你!”牧九歌心滿意足的說著,將頭靠在他懷裏,貪戀著他懷裏的溫度。
南宮翔伸手往邊上摸去,右手剛一伸起,卻是突的一股氣流在他手臂裏亂躥,似要衝破被封住了的穴位,一個不留神間,南宮翔腳下一個沒站穩,往後退去,“嘶!”
巨大的氣流在血脈裏橫衝直撞著,強大的氣流瞬間將他的衣袖給掀起了,牧九歌在見到他神色不對時立馬覺察到了,可她還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你這是怎麽了?”
南宮翔緊咬著牙,豆大的汗水從他額頭上滾落下來,他也沒再吭一聲,可牧九歌卻看得一清二楚了,是他那手臂上的黑霧在作怪了。
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緊捏著銀針,在一旁候著,她知道不能讓這黑霧衝破她封住的穴位,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那黑霧一陣衝撞,卻是讓南宮翔更加清醒過來,剛剛他們在那石島的時候這條手臂裏的黑霧很是老實,更像是在害怕什麽,也許,他得想辦法再去一趟那個地方,說不定能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而且,剛剛那些石像,明明是在攻擊他們,可最後卻為什麽會像是要跟過來一樣?他們真的隻是石像嗎?
想到這,他突然往後一退,手一抬,似乎觸到了什麽,冰冷,堅硬!這東西?
他手一抓,立馬將那東西抓在手裏。
“呼!”一道白光從他眼前劃過。
牧九歌一驚,抬手就將手中的銀針打了出去,她怕是什麽東西在攻擊南宮翔。
“叮!”清脆的相擊聲在空寂的虛空中響起,這讓握著這東西的南宮翔更加確定了一件事,那些石像不是攻擊他們,而是在阻攔他們,這東西,他記得是從其中一個石像手中落……不是落。
他閉上眼,細想著那石像追來時的動作,是將他手中的東西扔了下來,當時他身邊有金光護體,那東西並沒有砸中他們,這會想來……
“不要動,是劍。”南宮翔連忙出聲,喚住牧九歌。
“你的手?”牧九歌一愣,她看到南宮翔的右手似乎沒事了。
南宮翔這才發現他的右手突然不疼了,那狂暴的黑霧又不知何時不動了,但他卻能感覺到右手在微微發顫,似乎,是在怕他左手中的劍。
“劍?這裏怎麽會劍?”牧九歌疑惑不已,卻還是上前一步,從懷裏掏出一顆夜明珠,湊了過去。
“你什麽時候帶了這東西?”南宮翔疑惑的望著她手裏的夜明珠。
牧九歌不好意思的垂下頭,隨後卻又是大大方方的抬起頭,迎上他那疑惑的雙眼,“那天覺得那古建築中的夜明珠很是特別,便趁你不注意拿了一顆,想著回去後好好研究一下。”
南宮翔聽完抿唇一笑,很是溫暖,卻也帶著些戲謔,“那你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
“不是沒時間嘛!”牧九歌狡黠一笑,“讓我看看,這是什麽。”
她從恢複了武功起就一直想要去整個劍來,這會居然在這裏看到一柄,而且南宮翔隻是那麽一揮劍便看到鋒利的劍芒,想必不是凡物了。
南宮翔也不和她計較,招了招手,“靠過來點,這劍身上有些紋飾,我總覺得眼熟。”
牧九歌聽著立馬拿著夜明珠靠近,細細看起來,這一看,便讓她確定了,這是上古封魔劍,傳說女帝用此劍砍下了那被抽去靈魂,與魔鬼簽下契約的君王的頭顱。
牧九歌接過劍,放在手裏仔細的檢查著,看到劍上刻畫著一圈圈的如水波一樣的紋理時,便明白了,但她還是忍不住驚叫起來,“這?是封魔劍!可是,它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疑惑的盯著南宮翔,南宮翔也聽過這劍,但他從不信這些,他以為這些都是世人亂寫亂編的,可最近發生的詭異的事實在太多,他不得不信,而且,她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她到底是誰?母後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南宮翔?你怎麽了?”牧九歌見到問他話他沒有回,不由的抬頭再問。
南宮翔很快的回神,凝神間將心底的疑惑收在心底,對上牧九歌那擔憂的神色,才將他看到的事說出來。
牧九歌聽了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她卻相信這個,因為她就是上古家族的人,她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可有關於上古時期的事,她卻是不怎麽了解。
“南宮翔,我覺得你說的對,那四座石像對我們似乎是沒有惡意的,而且,他們沒有攻擊我們,好像是想絆住我們,不讓我們前進,難道前麵有什麽不可去的?”
牧九歌說到這,卻是猛的一抬頭,腦海裏浮起以往族長與她說過的話來。
“難道是四大上古家族中的族人?他們在此封印著某種不能放出來的東西?”牧九歌說著一驚,想到她去破壞那女石像的機關時,那女石像依舊沒有攻擊她,隻是阻擋著。
南宮翔那明明滅滅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已回到他手裏的劍,往一旁扔去,“這東西,看著不舒服,還是不要碰的為好。”
“不行,這東西既然是他們給你的,你就要拿著。”牧九歌才不管好不好,她隻知道,這劍能克製他手臂上那詭異的黑霧,她不能讓南宮翔扔了。
說著她將劍拾回,重新放到南宮翔的手上,“你拿著它,等到安全的從這裏出去,等你手臂上那怪霧完全的解決了,你再來決定劍的去向。”牧九歌不由分說用力握住他的手,不許他再鬆開手中的劍。
可南宮翔怎麽都覺得不好,這劍也許現在能控製他手臂中的黑霧,可是,他不想與那種太過久遠的東西沾上關係。
“你不想與本王沾上關係,可你卻早已與本王沾上關係了!”
突然山洞裏突然響起一個低歎的聲音,略帶蒼桑,還透著一股威嚴,讓人聽了不敢亂動。
“何人?”南宮翔立馬拉緊牧九歌,將她護在懷,冷厲的眸子快速的掃過四周,厲聲喝道,“不要再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就與本王現身。”
“唉!年青人,別衝動,本王好不容易被你們給驚醒了,誒誒,別握那麽緊,捏到本君王脖子了……”
男子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在說到最後時,卻是猛的一陣咳。
南宮翔拉著牧九歌往後退了一步,小心謹慎的盯著四言,厲喝,“本王不知道你說的什麽。”
“臭小子,老子在你手中,你握著老頭子的脖子了!輕點!”那略帶蒼老的聲音繼而響起,卻是驚得南宮翔手猛的一鬆,手中的劍立馬落在地上。
“誒,臭小子,老子叫你輕點了,你怎麽還扔了老子!”這老頭子一口一個老子老子的叫,讓一旁的牧九歌卻是不由自主地往那封魔劍看去。
她指了指那劍,再拉了拉南宮翔的衣袖,猶豫的道,“那聲音似乎是從那劍裏傳來的。”
“哈哈哈哈,小丫頭,果然還是你有眼力啊,一眼便看出老頭子藏身在哪了。”
聽牧九歌這話,老頭子很是開心,連聲音都透著愉快。
南宮翔卻是大手一伸,將牧九歌護在身後,“九歌,別信這東西,我見過很多劍,也尋過很多劍,也看過很多有關於劍的書,可從沒聽過劍會說話的,你小心點,不要靠近。這東西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呸呸呸,你這臭小子說話注意點了,本王可不是什麽東西東西的,本王是上古君王,怎麽會是你口裏的不是東西呢!”老頭子一本正經的與南宮翔理論著。
可牧九歌聽著卻是早已憋不住,笑出聲來,什麽叫不是東西的東西。可她笑了兩下便不敢再笑了。
因為她看到那劍緩緩的浮在了半空中,劍身突的白光浮起,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顯了出來,瞬間看呆了,這?這麽個美的不似人的紫衣少年男子,居然一口一個老子的,說話更是蒼桑的像個老頭子般。
牧九歌瞪大雙眼伸手指向他,“你,你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