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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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無雙與翔王對峙

  起霜不知道高叔為何要那麽說,但他感覺高叔是在怕什麽,剛出翔王府,就失了南宮翔的身影,起霜愣了愣,卻依舊往郡王府趕去。

  不過這回他學乖了,沒有跟緊南宮翔,而是不遠不近的跟著,注意著周邊發生的事。

  郡王府外安安靜靜,沒有什麽動靜,可郡王府內,卻早已鬧翻了天。

  “別喝了,都喝這麽多了。”

  “你累了就去歇息吧,我再九歌坐會。”

  “還是算了,我也陪表哥再坐會,酒,今晚就不要再喝了。”

  “雲生,你知道嗎,你這樣子好傻,好傻……”牧無雙斜斜的倒在暖閣的扶欄上,那俊雅的臉上泛起一絲酡紅色,那修長潔白的手指間拎著個酒壺,看樣子是醉了!

  安雲生聽著牧無雙這斷斷續續卻又壓著心酸的話,心頭一陣泛苦,他怎能不知道牧無雙話裏的意思,可是,他能做什麽?她都那麽明確的拒絕了他,可是表哥這番抓著他賣醉,又是為何?

  “沁心……”牧無雙倒在扶欄上低聲喃語,眼卻是怒力的掃著四周,去尋陪他們一起喝酒的牧九歌。

  安雲生常年在軍營呆著,喝酒自是能喝,可他沒想到這一直如謙謙君子一般的表哥卻不能喝酒,不過,他剛好像喃了一個人的名字?正在他思量著時,突的聽到夜空中有衣袂飄動的聲音,立馬一驚,手按在了隨身攜帶的劍柄上,隻見一道寒光閃過,他人已快如閃電般的朝那突然而來的人刺去。

  隻一劍,他手中的劍便不能再動半分,這讓他驚得連忙抬頭去尋來人,“翔王?”

  低驚中,安雲生不由的鬆開了握劍的手,翔王怎麽到他府裏來了?而且還是大晚上的?

  南宮翔那黑如幽潭的雙眼冷冷的掃過一臉帶驚的安雲生,夾劍的手指一鬆,“哐當”一聲清響,“小世子回來了。”

  “是。”安雲生不敢不應南宮翔的話,立馬作揖行禮,“翔王怎麽會來此呢?”

  好奇心下,安雲生還是試探的問出了心底裏的疑惑。

  這暖閣裏他們三人喝酒,可是連郡王妃都不知道的,這翔王可別說他是尋著這酒香才來的。

  南宮翔冷冷的瞪了眼問這話的安雲生一眼,隨後收回目光,落到暖閣軟榻上已沉沉睡去了的人影身上,突的眼眸一緊,頓生寒意!

  安雲生隻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南宮翔便已消失在了他身旁。

  驚得他連忙回身去尋,卻突的見到牧無雙已不知何時起了身,手裏執了長劍,正指向移身到屋內軟榻旁要俯身去探身下人的南宮翔身後。

  “別動。”牧無雙那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隻是聲色中帶了些沙啞與低沉,不似往日裏那麽素淨。

  安雲生驚了,他的無雙表哥居然敢拿劍指向翔王!

  南宮翔不動聲色的掃了眼他身下的酒杯,以及還有一個灑出酒水來的精致酒壺,心裏暗道,“還好,”同時也壓著嗓音涼涼的問,“你想怎樣?”

  他最怕的就是牧九歌酒後失態,像上次那樣,可現在見她已然睡著,他那盛怒的心漸漸的安靜下來,眼前這兩個男子,都是牧九歌在乎的人,他,不能傷了他們。可是,他依舊怒,她怎麽陪他們喝酒,難道她不知道她現在身子真的好差嗎?

  “走,不要碰我妹妹。”牧無雙執劍的手輕輕晃動,酒力似是又上頭來。

    南宮翔冷笑,不屑的轉身,抬著那雙冷幽的鳳眸,盯著牧無雙,“嗬,笑話,就憑你,你能奈我何!”

  牧無雙一愣,那雅麗的眼眸裏劃過一絲冷嘲,聲色卻是更加冷厲,“翔王你已與鳳家小姐定了婚,現在難道還想來害我家九歌?你把我家九歌當成你的什麽了?是玩物嗎?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說到這,他微微停頓了一下,但神色卻更加冰冷,繼而道,“還是說,你舍不得我家九歌,想要施舍什麽給她?正妃之位?還是側妃?你要是想來侮辱我家歌兒,那翔王你可是來錯地了!”

  牧無雙這一聲比過一聲的叱喝,安雲生聽著出勃然大怒,他隻知道九歌拒絕他是有原因的,可沒想到會是這……

  “無雙表哥,你說的可是真的?翔王他傷害了九歌表妹?”安雲生是個軍人,骨子裏流著的血比平常人要更盛一些,一聽南宮翔是來羞辱牧九歌的,立馬拾劍,轉身走向南宮翔。

  牧無雙沒想到這話讓安雲生動了怒,立馬道,“雲生,退到一邊去,這是我與他的事,我決不允許他傷害九歌一毫!”

  安雲生一點也不退讓,手執長劍,直指南宮翔,一身正氣的道,“不,九歌也是我表妹,表妹為了他被折騰成現在這樣,我看著心疼!”

  麵對牧無雙的叱喝,南宮翔居然沒生氣,反而更顯冷靜,嘴角噙著冷冷的淺笑,望向手執長劍對著他的兩人,突的莫名的心安起來。

  也許,他是做的過了些,可是不也試出來了嗎,她身邊的人果然都和他一樣這麽在乎她!

  甚至不惜朝他揮劍!

  “本王是王爺,你們是在朝的臣子,你們可知,你們現在所做的,可是以下犯上,是要被砍頭的!”南宮翔厲聲叱嗬,神色間也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朝著倆人逼去。

  安雲生一愣,南宮翔的話沒錯,他是王爺,而他自己卻是一個外臣,他……

  可他目光落到早已睡過去了的牧九歌身上,眼裏又是浮起滿滿的堅定之色,正色的道,“我不許你傷害我表妹。”

  南宮翔收到安雲生的話,目光一轉,繼而落到牧無雙身上,威逼道,“那你呢?”

  牧無雙皮眸一沉,再抬眼時,波光流轉,熠熠生輝,但卻也是透著無盡的寒氣,“郡王府好歹也是個一品大臣的府邸,王爺深夜闖進來,可不是客!”

  “聽聞無雙兄早年在國都各地頗負盛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聰慧絕倫。”南宮翔揚眉輕讚,神色間露出一股讚賞之意。

  他知道眼下他已是大醉,那握劍的手早已在輕顫,那是力度不夠而造成的,但還能這麽清明的與他辨對錯,可不是醉酒之人能辨得出來的!

  早年他以鳳生離的身份與他結實,便是欣賞他這份聰慧,更是喜歡他這個人!而今,他卻是傷了他妹妹的心,讓他不顧往年的情份,也要執劍相對,更是不懼他王爺的身份,與他對峙。

  “走!”牧無雙深吸了口氣,以此來平複心底裏的怒氣,衝著南宮翔吼道,“你若再不走,可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南宮翔一聽他這染了怒的驅趕他離開的聲音,便知這次是真的傷到牧九歌了,不然也不會讓一向以清冷首的牧無雙動怒,更是拋卻他們多年相交的情份。

  南宮翔凝望著牧無雙,幽幽的歎了口氣,“難道,我就這麽不受無雙兄待見?”

  牧無雙緊咬著唇,厲聲道,“在你做出要拿九歌當棋子那刻起,你我的情份就此了斷!”說完手一抬,“嘶”的一聲響,腳下衣袍立馬斷了一截,“你我情義就此了斷!”

  “牧無雙!你給我冷靜點!”一見牧無雙以割袍斷義來待他,南宮翔再也忍不住,手一揮,打開安雲生的劍,手掌聚力,直朝牧無雙衝去。

  安雲生沒防備的被南宮翔推開,腳下一個不穩,往後退了好幾步,等他穩住腳步,再去尋人時那倆人已知去了哪。

  當下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翔王動怒了。”他該尋什麽人去救無雙表哥?

  “怎麽回事?”一杯就倒的牧九歌隻覺得耳邊吵的要死,緊眯了眯眼,伸手要摸索著周邊可借力的地方就要起來。

  “九歌妹妹。”見牧九歌醒來,安雲生立馬上前去扶,“你感覺怎麽樣?還想睡嗎?”

  安雲生這是第一次見牧九歌喝酒,也是第一次知道牧九歌原來是真不會喝酒,當下不好意思起來,半紅著一張臉,站在一旁不知道怎麽辦。

  牧九歌倒沒在意他臉上的紅暈,伸手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皺了下眉這才問,“我好多了,雲生你可知道我身邊的那些人都去哪了?”牧九歌指的是花不語與炎還有葉知秋這三人,怎麽能讓她在這睡著了呢?

  “他們啊,被無雙表哥指使著出府去辦什麽事去了。”安雲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若不是那花不語不在,也不會讓她在這睡著。

  一提起牧無雙,安雲生又是緊張的大叫起來,“不好,表哥有危險。”

  “什麽?”問了兩句話的牧九歌已是清醒過來,一聽安雲生這麽緊張的大叫,立馬就要從床上起來,“怎麽回事?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這邊吵鬧,發生什麽事了?”

  說完她目光快速的掃過四周,見到四周隻有倒著的酒壺外,就再無其他東西倒地,當下又是不解的望向安雲生,安雲生自是不敢隱瞞,立馬將翔王來過的事說了一遍,說到南宮翔帶著牧無雙離開這裏時,牧九歌已從軟榻上跳了下來,直往外奔去。

  “表妹你要去哪?”安雲生擔心她的身體,立馬緊跟著追上。

  “去追他們倆。”她來不及與安雲生解釋,她知道牧無雙對她的情,更清楚此刻的牧無雙是有多恨南宮翔,而南宮翔又何嚐不是同樣對牧無雙感興趣,他一直都在查她與無雙的關係,此刻若是被利用,讓南宮翔抓到了無雙,逼問他……

  想到這,她後背驚出一身冷寒,腳下更是不停,直往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