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凰妃
字體:16+-

第三百五十二章 笑話,憑什麽要我認錯

  他的女人,果然可怕!

  可他的心卻也是酸疼酸疼的,為了另一個男人來找他,該是慶幸他們兄妹情深?還是該在意他們的兄妹之情深過她對他的歡喜?

  “翔王!”

  剛入內院,入眼的是背對著他的牧九歌,立在雪地中,隨著她的輕喚而轉身叩拜,南宮翔見到了她一臉漠然。

  不勝防,心猛的咯噔一跳,眼眸一緊,挑起鳳尾,重重的吸了口氣,冷哼一聲,負手,用他那獨有的音調幽幽的道,“私闖王爺府邸,你可知罪!”

  “王爺言重了,九歌本是王爺的人,說起來也算不上是私闖!再說王爺這封雪閣景色秀麗,這大冬天的一場大雪下來,京城難得幾處還能見到不被鏟動的雪景,九歌見了迷了眼,想必王爺也不會怪九歌在這的吧!”

  封雪閣!是南宮翔的私閣,就連高叔也不能入閣,隻能在閣樓的門口處停留,聽說此閣是當年南宮翔為了紀念薑貴妃而特建的,所以此處的雪會保存完好,就連腳印都稀少,牧九歌被高叔送到此處,便呆在原地,並沒亂動。

  南宮翔目光快速的掃過四周,沒見到其他腳印後,心微微的暖了一下,但神色卻依舊深幽,讓人猜不出他此刻是怒還是喜。

  牧九歌見南宮翔沒有讓她起身,心裏浮起一道冷笑,緩緩起身,望向封雪閣,幽聲道,“王爺難道就這麽小氣,不請九歌進去喝一杯嗎?”

  喝一杯?南宮翔心一緊,這才發現她臉色蒼白的很,轉眼一想,她身體還沒好,頓時一陣暗罵,該死的,他怎麽把這忘了。

  牧九歌隻覺得腰間被什麽攬住,一回眸,便見到那南宮翔那放大的俊容,在她眼前,腳下騰起,眨眼間人已到了閣樓裏。

  瞧著南宮翔那緊擰的眉,還有瞬間就沉下去了的臉,牧九歌一陣失神,他在想什麽?生氣了?怪她來找她了?

  還怪起她來了嗎?哼,她還沒找他算賬了!

  “南宮翔,你放開我。”

  “不放。”

  “放開。”牧九歌掙紮著想要從南宮翔圈著她的懷裏出去,同時沉聲怒斥,“你為什麽要讓無雙離京,而且還是去北疆!你難道就這麽怕我們?怕我們會壞了你的事?”

  “南宮翔,你要做什麽我不管,但是,我哥他,至少現在還不能去那麽遠的地方,且不說天氣寒冷,就說他昨晚受的傷,難道你會不知道!”

  說到動怒之處,牧九歌已動了內力,掙脫開南宮翔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頓時清脆響亮的扇耳聲在閣樓裏回響的令人心顫!

  南宮翔怔怔的盯著她,臉上火辣辣的疼,他不敢相信,她會打他,就了牧無雙,打了他?

  南宮翔伸手抹去唇角溢出的鮮血,挑著眉頭凝望著她,笑意四起,“好,打得好!”

  略帶蒼涼的聲色,讓牧九歌稍愣,但她一想起牧無雙那還沒醒過來因失血過多的蒼白臉頰,她心底裏剛升起的愧疚在瞬間就被心底裏的怒給蓋過,“昨晚的事,我不管,你傷了他,我也不問,但是,他身上有傷,你卻支使他去那麽遠的地方,南宮翔,我最後問你一句,我在你眼裏算什麽?我們牧府又算什麽?”

  是的,以前她可能還不太清楚他要走一條什麽路,可現在,她清楚了。

  “你要無歡去軍營,說是曆練,為了他以後更強,但他卻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生在候門,長在候門,連都城都沒出去,你居然蠱惑他去從軍!你打的什麽心思,那會我還猜不透,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牧九歌冷冷的盯著失了神的南宮翔,毫不留情的將他的打算說了出來。

  “無雙他又被你打成重傷,你要派他去哪我沒意見,可他現在還是昏迷不醒,他怎麽能即刻起程!!!”牧九歌衝著南宮翔厲聲大吼,似要將她這幾日心底裏的憋屈全都發泄出來才滿意。

  人非草木,敦能無情!

  她自認為她對南宮翔是敞開胸懷的,除了她的身世,還不是時機表明,其餘的,她都是無保留的。

  可他呢?卻事事算計,連牧無雙與牧無歡都不放過,她安慰自己能理解,能理解,可事實卻告訴她,他是不相信她,他情願同意南華皇的建議,娶鳳璧雅為妻,也不與她解釋半句!他對牧無雙動手,還逼他遠離京城!

  是要把她身邊的人全都弄走,他才甘心是嗎?

  說到底,他還是不信她!

  她恨!

  她恨她再世重生,居然還是瞎了心,還會真的對愛情有所幻想,還以為他是不同的,隻要她細心嗬護,隻要她朝他勇敢的多邁幾步,便能修成正果,可結果卻是,他還是不信她!

  不信她沒事,她不怪他,誰讓她也有隱瞞的呢,可是她也是害怕啊,天家人都是無情之人,為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力,為了登上那人人敬仰的位子,誰敢保證人心會不變!

  她牧九歌還不敢在大仇未報之前就把她的所有底全都掀開!

  世人果然還是不能全信!

  牧九歌冷冷一笑,怪世人麽?還不如怪她眼瞎了呢!

  當下手一抬,手袖間的短刃立馬架在了沒有動彈的南宮翔的脖頸上,手下用力,瞬間鮮血溢流。

  “我要你推遲我哥出發的時間!”

  既然她無法與他去爭,那麽推遲出發時間總是可行的吧!

  對他,她還是無法狠心不去管,即使現在還猜不透他到底在布什麽局!可她心底裏依舊無法選擇直接殺了他,因為……

  南宮翔就那麽幽冷地盯著她,望著她那雙深不可見沒有任何情緒了的雙眼,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傷到我了。”

  他知道她動了怒是為何,他也知道他此番做的決不算是仁善,但他就是……

  他伸著手,去握她執刃的手,手指間輕輕的滑過,最後落到短刃上,動作輕柔,卻沒拿開。

  傷到他了?嗬!你不同樣也是傷到我了嗎?

  牧九歌無力的冷嘲,你傷的又豈止是我的身,更是中傷了我的心!

  她執刃的手輕顫,緊咬牙關,卻沒半點想要拿開之意,她不能眼睜睜的讓牧無雙去送死,至少得等他醒過來,傷勢穩定了,才能離開!

  南宮翔幽眸輕抬,華光中斂著絕豔卻透著淒涼,他緩緩開口,涼如水的嗓音輕吐著無比清晰的字句,“你心中有所隱瞞,我不介意,可是無雙兄知道,而我卻不能知道,無雙兄他不喜朝堂,可他卻為了你而入朝堂,你對我的心,我豈又不知,但如若沒有我,你是不是在辦完你該辦的事,而遠離京朝,從此與我,或是說與你無關的人再無任何瓜葛!”

  牧九歌啞然,心裏卻是苦澀不已,是的,如若沒有他,或是在最初,她對他都是心存利用,隻想報完大仇,就隨無雙哥哥遠離紛爭,遠離牧府,遠離朝堂,隱跡江湖。

  “可是你遇到了我,我身上所背負的仇可能沒你重,但也是母仇不共戴天,不管天涯海角,我都得去完成!可傷我母親者,卻是我的父皇,你說,我應該殺了父皇替我母妃報仇嗎?” 南宮翔望著她,淡淡的說著,似是一件與他毫不相關的事一樣,隻是那捏著短刃的手卻是越收越緊,指縫間溢出絲絲鮮血,聚攏成河,滴淌著,從她眼前滾落下去。

  “放任不管?可仇卻依舊在,報?落個弑父的罪名?若是你,你會選什麽?”

  牧九歌緊咬著唇,看著眼前滴落下來的血,心莫名的疼痛著,這個問題,她還真的不好回答。

  南宮翔為人子,身份又特殊,他還真的不好選擇怎麽去做,複仇?那是弑父,不報,那是不孝,仇是一定要報的,隻要他走出那一步,那麽她在他身邊,就是個累贅,他是在嫌棄她了嗎?還是……?

  她不是不害怕死,相反,她更害怕死,如若愛的深時不受防的被害死,那種感覺,她不是沒經曆過,那種撕心般的痛,現在還像烙印一般在心底裏不時的提醒著她!

  一次一次的失心之痛,她承受不起,相信無雙也是承受不起,她不要失去無雙,可是麵對南宮翔這般直白的問話,她卻不能作答!

  這讓她心裏堵的慌,鬱抑的很,心裏有股氣,不知往哪撒才好!

  “鬆手。”她冷冷的道,卻不敢再那麽利落的像出手那般,反而有些猶豫,怕會讓他手中的傷會更深!

  她,還是在乎他的吧!所以才會狠不下心來。

  “九歌兒。”南宮翔凝望著她,鳳眸輕動,高揚起的鳳眉梢微微挑了一下,這才輕歎了口氣道,“其實,你才是真的傷到我的心了。”

  牧九歌一頓,咬了咬牙關,厲聲道,“你鬆手!”南宮翔剛剛說的話她不是不明白,他是在暗罵她是個涼薄的人,能這麽不給情麵的動手傷他。

  “不鬆。”南宮翔涼涼一笑,另一隻手動作卻是更快,直接攬在了她的腰上,俯身湊過去,將她覆在他身下,低頭幽幽涼的道,“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的。”

  “你休想!你的算計讓人心寒!”牧九歌怒極,卻鬆了手中的刃,但腳下卻是沒有放過,抬腳就往他跨下踢去。

  笑話,明明是他負了她,憑什麽要她來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