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炎緊吼,立化成身成一道閃電直往地下空洞追去。
“九歌!”與她並肩站著的南宮文容也是一聲厲吼,俯身伸手直去抓她,被他抓住了她的手。
而原本捏著她腳的手已爬到她的小腿,往上,牧九歌彎著身子朝著下身揮著短刃,此刻她感覺到一股刺人的寒意從她腿部蔓延開來,使勁的想蹬腿,卻發現腿怎麽也使不上力,這讓她又驚又慌,心底浮起一股無力感。
“王爺,我的腿使不上力了。”
心慌中,她隻能求助南宮文容。
然,就在她話說完,一隻手突的爬上了她的脖子,一道冷戾的氣息在她耳邊響起,“都讓開,不然我一刀割破她的喉嚨!”
聽著這帶著戾氣的聲音,南宮文容不敢再動,卻沒收回手。
“看來有人是不想要這手了。”低聲冷嘲下,一道白光直朝她那手砍下去,這一舉動嚇得南宮文容立馬收手,牧九歌更是以更快的速度收回手。
白光落下,牧九歌緊握的手指隻覺得一陣疼,尋著望去,手指處被刮去了層皮肉,此刻鮮血直流,疼的她頭皮一陣發麻。
這人,真狠,說動手說動手,而且是動她的手!
原本跟下去的炎站在一旁,見狀,立馬厲喝,“快放開我家小姐。”
“我若不放,你又能奈我何?”男子低冷的聲音如同地獄之音,落在人耳裏讓人不寒而立。
炎還真不知道怎麽回他,現在牧九歌在他手裏,他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放開她,她隻是個弱女子。”南宮文容飛身落穩,定定的看著那挾持牧九歌的人,那人麵目可憎,聲音也是低冷沙啞,難聽死了,可偏偏那人又心狠手辣,一點都不在乎牧九歌會不會受傷。
那人看了一眼南宮文容,一臉不屑,“睿王爺,您此刻還在相信她是個弱女子?在酒樓那晚,那大火都沒能將你和她拉下地獄,反而是她與你都從無落腳的空洞給逃開了,這世上能有這麽好的輕功的,有幾人!”
南宮文容聽著一愣,但神色依舊冷厲的盯著他,麵不改色的道,“那是本王輕功好。”
“隨睿王怎麽說,但我想要告訴睿王的是,你們得帶我去南疆!”男子衝著南宮文容陰狠狠的道,“若是敢不,老子現在就殺了她。”
說完手中的刀子又是緊了緊,牧九歌立馬覺得脖子處一陣疼,表皮被劃開,一串鮮血從破口處擠了出來。
“停,你住手,我們帶你去,你不要傷害我家小姐。”炎見到牧九歌脖子被割開一個口子,心疼的立馬衝著南宮文容叫道,“王爺,您一定要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能有事。”
此刻南宮文容也是心疼不已,可他不能表露出來,他望向牧九歌,那修長的鳳眸裏布滿了疼惜,這人,他知道是誰了。
“趙城主,既然你也想隨本王去南疆,早說便是,何必要拿她人性命做要挾呢!”
“哼,廢話早說,既然知道是本城主,就趕緊的去開船。”趙勝成說著激動不已,握刀的手又是緊了幾分,架在牧九歌的脖子上,又是蹭出好幾條口子,頓時鮮血直流,很快便將她的衣領給染濕,暗紅一片,刺眼的很。
牧九歌察覺他的失態,還有緊張與激動,隻得緊提著嗓子,脖子盡力的往後仰去,她可不想被這瘋子失手給割破了喉嚨。
但她也聽出來了,趙勝成一直都藏在這裏,而他想要去南疆,但書生卻將船行到別的航道上,這又是為何?難道他們不是一起的?或是說書生早已知道這趙勝成在船上,所以才會將船駛到別處去?
不行,她得想辦法脫離這趙勝成的挾持,不然南宮文容會被他把捏住,她想著的同時,頭卻悄悄的往趙勝成的臉頰處靠去。
南宮文容見狀,立馬抬手道,“本王現在誠心邀請趙城主一起去南疆,趙城主可否願意隨本王先上去再說,這隔層裏太過悶熱,讓趙城主委屈了。”
“不用,有你們在這陪著本城主,本城主甚是欣慰。”趙勝成顯然不想上去,而且他比想象中要難對付。
南宮文容看了眼牧九歌,目光繼而落到她身後挾持著她的趙勝成身上,“既然這樣,那本王留在這裏陪著你,可是你能不能先把牧姑娘放了,她現在已受傷了。”
“睿王爺果然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兒,可惜的是,這女人是本城主先看上的,她還想和本城主一起飛呢,怎麽能將她放了呢!”
趙勝成一臉惡心的伸出舌頭,舔著牧九歌那細嫩的脖子,一路往下,突的咬住那鮮血直流的地方,猛的一吸,將那些流出來的鮮血全都吸到他口裏。
好惡心!不過機會也來了!
牧九歌緊吸著氣,趁著趙勝成還在輕咬著她的傷口時突的一個後仰,後腦勺直撞趙勝成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在上邊沒有過來的花不語手裏打出一把暗針,上麵綠光閃閃,趙勝成不敢硬接,隻能撤身往後退去。
沒了挾持,牧九歌腳下一軟,直往地上倒去。
南宮文容一個快步,伸手將她抱住,腳尖一點,飛向出口,“不語姑娘,你快來看看,你家小姐的腿好像不能動了。”
聲色緊急中透著濃濃的擔憂,花不語接過,看了他一眼,道著謝,聲色中卻依舊掩飾不了氣極的怒意,“王爺快去把那人給抓住,我一會要替我家小姐報仇。”
“這個自然。”敢在他麵前傷他心愛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南宮文容這下再沒藏私,飛下隔層,運了十成功力,直往趙勝成抓去。與此同時,炎更是出手狠辣,招招要趙勝成的命。
倒在花不語懷裏的牧九歌卻是抬著頭看了一眼遠方還在打鬥著的五人,書生在見到她被抱出來那一刻,動作明顯遲了一下,尤其是在看到她脖子上受了傷,還不能動時,氣息暴漲!出手從守到攻,頓時綠蘿那四人圍攻起來有些吃力了。
牧九歌卻像是知道了什麽一般,輕鬆了一口氣。
“小姐,您這脖子上被畫了六道口子,等下我一定要將那人碎屍成六段!然後再剁碎,扔海裏去喂魚!”花不語一臉氣極敗壞,憤憤不平的說著邊給牧九歌處理傷口,另一手更是探向她的腳,直到腳腕處才停下。
“這什麽?”她手裏摸到一枚釘子,低頭一看,突的皺起了眉,“小姐放心,小姐的腿隻是中了迷藥,等我把這東西拔出來,再敷點藥,就好了。”
牧九歌像沒聽到她的話,直接點頭,她的視線一直都放在那書生身上,直到書生朝著紅花下狠手才驚呼出來,“手下留情。”
書生聽著一愣,眼裏閃過一道複雜之色,突的身影一閃,直接衝破那四人的圍攻,直往她這邊圍來。
還沒到她身邊,周邊的暗樁立馬上前去圍堵,可牧九歌卻隻是抬了下手,示意他們退下。
就在眾人退下之時,書生又是帶著怨的看了她一眼,轉身直往船倉隔層跳去。
隻一瞬間,又是砰的一聲響,牧九歌抬頭一看,卻見到眼前躺著一條渾身是洞往四周冒著鮮血來的趙勝成,偏偏他還沒有死,張著個嘴,一張一合,像極了被扔到河岸上臨死之前拚命掙紮的魚。
“啊!”花不語何時見過這場景,抱著牧九歌尖叫著往後退去。
與此同時,書生那身影也落到了她們麵前。
綠蘿眾人見狀,立馬提劍又是刺上來。
而隨後上來的南宮文容卻是低聲輕喝製止,他也感覺出來了,這書生的用意了。
書生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令人懼畏的戾氣,這讓牧九歌大吃一驚,掙紮著起身,“此人,還是我來吧。”
聽牧九歌這平靜的聲音,書生微微的抖了下肩,目光落到她那被咬掉一塊肉的脖子上,猛的轉身,背對著她,“看來牧四小姐是要親手來處置這惡心的畜生了。”
“謝謝你。”牧九歌衝著他的背影道謝,隨後深吸了口氣,動了動腳,迷藥已除,行動並無大礙。
她慢慢的走到躺在地上隻有進氣出氣少的趙勝成身邊,緩緩的蹲下身子。
花不語害怕趙勝成會再傷害牧九歌,立馬手一揚,一排暗器直打入他的身體,巨疼也隻是讓他顫了幾顫,眼珠子轉了幾下,就再無其他動作。
原本也擔心的南宮文容見狀,收住想要邁出去的腳,目光卻依舊落在牧九歌身上。
隻見牧九歌輕笑著,提著手裏的短刃,寒光一閃,一道慘叫聲傳來,趙勝成的雙手便被砍落,騰空飛起,牧九歌又是一陣揮刀,隻見血肉如雨下,再看,地上隻有一堆白骨似是雞爪,還帶著絲絲殷虹,刺眼的很。
繼而,她手飛快的在他身上動著,血肉騰飛,她神色卻依舊是那樣冷戾,隻有緊抿著的唇在告訴眾人,她此刻心情很不好!
原就是外科醫生的她,剔骨削肉小菜一碟,但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般冷靜的又這樣輕鬆的給一個活人剔骨削肉,血肉橫飛,這場麵並不好看。
趙勝成從最開始的慘叫,到最後氣絲若無的遊離,此刻他整個身子上的肉已全都被削完,隻剩下胸腔裏的一顆鮮血包圍著微微跳動的心髒,以及隻剩下牙齒與雙眼的臉部。
眾人早已被驚嚇的呆愣在那裏,望著停下手來的牧九歌,眼裏泛起了驚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