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文容的布局她在回到她的營帳便收到了指令。
想把她甩開,讓她走她探過的那條道,也就是原本是雨痕守著的那片樹林,現在雨痕被抓,她那條道也就是要比另外一條道安全許多,不是嗎?
可是這雨痕不在乎他的生死,南宮文容,你想留著她的命,怕是有點困難唉!
翌日,牧九歌醒來,便吩咐人將雨痕帶上,而她所帶的兵除了偵查長不在,其餘的兩千人都是昨天從山上下來的那兩千人。
“小姐,睿王的軍隊先行了,留下一千人在此看守。”旭一早便將南宮文容的布局打聽清楚,娓娓道來。
牧九歌聽著卻是皺了下眉,南宮文容怕她會同行,居然提早了出發時辰。
“小姐,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旭不懂南宮文容的意思,但牧九歌懂。
牧九歌看了眼早已集齊在她營帳幾米遠的兩千精兵,深吸了口氣,她也已穿好戰袍,這是南宮文容特意讓人為她做的,上古時期有女帝,還有其他女將軍,所以在做這身衣服時並沒太多困難。
身披銀白鏤空花紋戰袍,一頭青絲已用玉簪高高束起,精神抖擻的牧九歌沉穩的看著眾將士,隻一眼掃過,卻沒說話。
數個呼吸間後,她轉身,率先走出營地,“出發!”
沒有任何廢話,還真是符合她的風格,旭與其他人立馬跟上。
那兩千精兵見牧九歌先行,不敢耽誤,也不敢問話,肅靜的跟上。
整齊堅定的腳步聲,頓在牧九歌心頭響起。
曾幾何時,她也隨著她爺爺在華夏國的陸軍某處閱過兵,也是這毫不猶豫堅定沉穩的腳步聲,讓她在那刻心脈沸騰,不敢有一絲褻瀆之意。
此時她也聽到了這種令人心脈沸騰的聲音,原來,這就是這麽多人願意從軍的原因。
這種簡單、統一,不需要去算計誰人之心的心聲,是這麽的單純與美好!
行軍兩個小時,已過南疆島城的邊緣,按地圖所示,再走一個小時,就應到前麵那座黑樹林了。
在進入黑樹林之前,她得讓人全都休息好,才能進樹林。
而在苗寨內,一身寬大白袍的少年緩緩的從床上睜開眼,眼珠子突的全部變成了漆黑色,臉上也是散發著陰森森的寒光。
“你出來做什麽?”
“今天是個好日子,我當然要出來看一下。”男子的聲音陰沉沉的,還帶著一絲看戲的意味。
“好日子?什麽好日子?”少年那漆黑的眼眸突的一暗,黑色在漸漸的變少,可他依舊一臉迷茫。
卻也因為他的迷茫,他滿眼的黑色在變少。
“你想做什麽,你別再反抗了,那次在皇宮你能控製本閣,是因為皇宮的浩然正氣,可到了這裏,你就得給本閣主老實點,不然,本閣主讓你以後都不能再出來!”
略帶陰森的聲音從少年的口裏說出,少了當初的霸道與戾氣,一副苦口婆心規勸的樣子,還真是讓人聽著心軟。
可那少年說完這話,臉色更是蒼白起來,“我不許你傷害我的九歌姐姐,你這個惡魔!”
“我若是惡魔,那你又是什麽?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你能道還想就現在這樣子出現在你的九歌姐姐麵前?”惡毒的語言直從少年的口裏蹦出,讓少年猛的抬手去捂他自己的嘴。
“你給我閉嘴,我不許你這麽說,要不是你,我怎麽會這樣。”少年一手捂著嘴的同時又是忍不住怒吼,那蒼白的臉色也因此而泛起了一絲潮紅,變得更加惹人憐憫起來。
“嗬……”陰森的輕笑防不勝防的從他嘴裏傳出,讓他雙手都去捂嘴。
輕笑聲下,唇角漸漸溢起一絲殷紅,刺眼的很。
過了許久,少年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隻是他睜眼間,眼眶裏全是漆黑,滲人的很。
隻見他從床上爬起,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唇角已幹了的血跡,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抬腳就往外走去。
今天他一定要活捉牧九歌,這個上古安家的遠房親戚,血脈可能不那麽純,但再加上這蠢小子的獻祭,還有南宮翔這皇族的血脈,一定能將巫後喚醒的!
聖女今天與族長一起去圍捕牧九歌,他就不去湊這熱鬧,先在這寨子裏好好逛逛再說吧。
牧九歌帶著眾人休息夠了,這才指著前方的樹林道,“這片黑樹林,你們都穿越過,你們回來時沒有任何異常,但是我帶人去的時候那裏布滿了毒蛇,而且我們隻行到一小半的路程就遇到了襲擊,今天我們再從此處過,但還是要保持警惕,不可掉以輕心。”
牧九歌叮囑完後,神色沉穩,將雨痕拉了出來,已收了她的橫笛,還有全身幾大穴位,讓她隻能以普通人的體力跟著。
“你別和我耍花招,這裏是你的地盤,我知道用蠱的人可以用各種方法控製蠱在寄主身上活動,讓寄主聽你的話。但是,如若讓我發現你有異樣,我不介意血祭你的這些寵物!”
牧九歌的話很是柔和,可一點都不客氣。
雨痕一臉冷漠,心裏卻是焦急不已,被抓的這段時間,沒見一個族人來救她,莫非她已成棄子了?
帶著不安走進黑樹林,雨痕小心的打量著四周,沒了她,樹林裏的各種毒物都不出來了,不會是被安排到另一邊去了吧。
“小姐,這裏很古怪。”走了一柱香的時間,旭覺察到不對來。
“嗯,這裏太安靜了,靜得連鳥叫聲都沒有。”炎也在一旁開口,同時抬腳追上牧九歌,守在了她右手邊,“小姐,這裏空氣也很是沉悶。”
“而且濕氣很大。”花不語緊縮了縮鼻子,嗅著四周的空氣,皺著眉頭直搖頭,“這樹林裏不可能會有這麽重的濕氣,這裏離海而遠,樹木雖多,但也不能存在這麽多的濕氣啊。”
帶著疑惑,花不語又是往四周看去,這一看,她猛的拉著牧九歌的手就直往前跑。
“怎麽了?”牧九歌還沒反應過來,炎就先叫了出來。
牧九歌知道花不語剛剛一定是看到了什麽,所以才會這麽快的拉著她往前跑,難道是她身後的那些兵?
想到這,猛的一跳,直往樹頭躍去,她身邊的幾人立馬也學著她的樣子,先遠離身邊的人。
跳上樹頭的牧九歌回頭一看,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旭滿眼驚恐的望著下麵一排已全身都變黑立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精兵。
牧九歌望向花不語,“莫非他們中毒了?”
“不是。”花不語看著他們,沉思片刻才道,“他們應該是中蠱毒了。”
“為什麽剛剛沒被發現?”牧九歌更是不解,如若是中了蠱,她應該也能察覺出來,可這……
“子母噬魂蠱。”花不語壓低嗓子道,“這是種極其霸道的子母蠱,一母蠱能控製無數的子蠱,而且還是控人無形,讓人在不知中中蠱這還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是中蠱的人都無法可解。”
“無法可解?”這下旭與炎都驚呆了,這世上還有無法可解的蠱!
牧九歌卻隻是挑了下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人中了蠱,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發作,而且看上去這麽恐怖!
“他們身體內的子蠱正在準備控製他們的人心,小姐,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裏。”花不語又是看了眼下麵的一片已快全變成黑人的精兵,眼裏浮起一絲擔憂。
她是不怕這些東西,可這些東西卻不是這麽容易控製的。
“不行,我們得救他們,不然我怎麽回去和南宮文容交差?”牧九歌此時冷靜的很,她得把這些人帶回去,完好或是不完好!
“小姐,這是一個計,我們得快點走,不然我們會被這些兵拖住,還有可能會有更多的苗人過來。”旭也是立馬分析著眼前的形勢,想要立馬帶牧九歌離開。
牧九歌低頭看著身下那兩千精兵,終於明白過來,他們為什麽會完好無損的回來!
“我不是聖人,我做不到什麽人都救,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到他們因為我而死!”牧九歌握緊拳頭隱壓心底裏的怒意,同時手裏已是捏了一把銀針,朝著正躺在地麵上打滾的精兵身上射去。
“小姐,你這麽做是沒用的,他們體內的蠱蟲又會在他們體內孵化,到時會有更多的子蠱,最終吃掉他們的身體,從他們的體內出來。”花不語緊張的說著,緊握住牧九歌的手,示意還是先離開再做打算。
牧九歌聽了更是搖頭,“不行,我們得想辦法找到那蠱母,不然不止是我們要死,到時還會有更多的人都會因為這子蠱而死。”
“小姐說的對,可是苗族這麽大,我們去哪裏找啊?”
“放心,我有辦法。”牧九歌沉穩的看了眼四周,繼續道,“此時正是非常時期,苗族人還沒出來,要麽這裏不是他們的戰場,要麽是想讓我們內鬥,然後他們再出來收場。如若不送份大禮給他們,又怎能對得起他們的精心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