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報仇是我們的事,公子你就安心養病吧。”旭與顏和對視一眼,堅定的道,一點都不在乎牧無雙的話。
牧無雙挑著眉,依舊溫潤的瞟了他倆一眼,繼而勾唇一笑,“也罷,隻要不影響日後九歌對你倆的看法,你們就去玩玩吧。”
這麽隨意的話一出,又是讓旭與顏和不由的相視一皺眉,這公子是什麽意思?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好生休息,過不了幾天你們就有機會對你們想下手的人下手了。”牧無雙輕瞌著眉,表示他要休息了。
旭與顏和走後,牧無雙閉著眼靠著假寐,許久才聽得他輕輕的歎了口氣,“心兒,對不起了。”
夜色越來越沉,陰雨綿綿的天,城內一片寂靜,隻有巡防的士兵在路間行走,沒有一個百姓,這讓行走在夜間路上的牧無歡不由的心生悲涼。
他清楚記得他進城來的那一天,是那麽多高聲歡呼歡迎著他們的百姓,還有滿臉信心堅定的南華國士兵,可現在,城裏卻不再有一個百姓,全都是孝王的兵。
這個令他深痛厭惡的強勢男人!
“小公子,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後半夜讓我來吧。”
“不用。”牧無歡冷冷的抬頭盯著他,拒絕。
高叔看著他在心底裏輕歎了口氣,也沒再開口,隻是依舊緊跟在他身旁巡視著城內的動靜。
時間過的很快,等到綿綿細雨變成磅礴大雨時,高叔這才又開口,“時辰到了,換值了,我們下去歇息吧。”
“不用。”牧無歡依舊冷聲拒絕,絲毫沒將高叔的言語放在眼裏。
“很快就要開戰了,這次的對手很厲害,你還是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吧。”高叔不經意的一提,眼光快速的瞟了他一眼之後就不再說話,卻暗自盯著他。
牧無歡一聽,果然突的停下腳步,緊了緊握著兵器的手,深吸了口氣後才繼續向前走,暗自道,“姐姐,你等著我,等我立下戰功,到時得萬人敬仰,我就下戰書給這個負你的男人,我一定要挑了他的狗命,讓他跪在你麵前認錯!”
高叔站在他身後,看著在雨中踏著堅定步子離去的牧無歡,暗自替自家主子擔憂起來。
可這事,難道真的隻能這麽做了嗎?
回到京城的牧九歌與葉知秋悄悄的溜進郡王府,先去尋找牧清連。
“小姐,這消息可靠嗎?”
“應該可靠,他們大肆放聲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我父親已到了郡王府。”牧九歌瞟了眼葉知秋,帶著他往她父親以往呆的庭院走去,突的一伸手,輕噓“別出聲。”
就在她倆剛藏好,便聽到有人聲輕輕的傳來。
“爺,您說牧小姐會到這來嗎?”
“會的,我們這麽大肆宣揚,就是為了通知她,不要擔心她會不來。”
“可是我擔心她這麽一來,不正好中了那人的套嗎?”
“妹夫放心,九歌她這麽聰明,來
到京城定會小心行事的,我們隻要不出府去,她必會找過來。”
兩道漸漸靠近的談話聲讓牧九歌又是一愣,這是她父親與安定郡王在談話,可是,他們口中的那個他是誰了?
葉知秋聽著談話聲越來越近,不由的看了眼牧九歌,想問要不要下去相認。
牧九歌朝他皺了下眉,示意不用。
這京城的形勢不容樂觀,還有南宮文容他為何要離開京城,孝王為何突然要反南華皇,這些事她都要去調查,不然找不到原因,她就是帶著她父親離開怕也會因一些不明的事而被過得不安穩。
夜色下,牧九歌在皇城外一躍而過,似幽靈一般,直往皇宮深處掠去。
“小姐,剛剛為何不去見見牧大人?”葉知秋不懂,有些拘謹的問。
牧九歌在一座花園前的假山下停下,轉身進入,這才沉著嗓子道,“知道他們安好就可以了,現在他們都不能出府,想必府內是安全的。”說到這,她眼眸緊眯了眯,這也是她為何要先到這皇宮來的原因。
安定郡王說的話是在提醒她,他們是不能出府的,但郡王爺身份高貴,不能出府,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南華皇下的旨,不許他們出府。
而現在父親在郡王府的消息又被很多人透露出來,是有人存心想要引她到府裏去,這個人,定也是皇宮中的人!
而能給她一個答案的,皇宮內除了皇上,還有一個便是皇後。
“一會去未央宮,你在宮外守著,我一個人進去就好。”牧九歌低聲吩咐,神色略帶凝重。
因為此次去找皇後,她手中並無過多的籌碼,所以她進去也得小心,不能讓別人抓到。
放慢速度,一躍而入未央宮,但一腳踏入宮殿內的牧九歌便覺察出一股異樣。
怎麽回事?
看著殘破的宮燈在走廊上隨著夜風打著轉,無人滿是蕭瑟的宮殿,牧九歌立馬停下腳步,閃身躲進陰影裏,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底騰的而起。
皇後出事了!
雖是猜測,但牧九歌還是快速的在宮殿尋找了一番,在確定這宮內沒有杜皇後這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在殿外守著的葉知秋見到牧九歌出來,立馬迎了上去,卻見她神色凝重,不由的頓了頓,擔憂的輕喚,“小姐?”
牧九歌聽著聲音又忍不住回頭看向身後的未央宮,心底裏突的湧起莫名的悲哀,最是無情帝王家,果真如此,離開京城前杜皇後的地位還是穩穩的,可現在卻是人去樓空,殿中閣樓到處都透著一股空寂荒涼的味道,讓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走吧。”牧九歌低聲示意先離開。
這裏找不到還有兩個地方,杜皇後的本事她是知道的,不可能會把她自己玩死,所以她還要去另外兩個地方去找找。
可惜的是不管是永樂宮還是長春宮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她不忍歎了口氣,“杜皇後,難道你就這樣把自己玩完了?”
可依舊不甘心的她帶著葉知秋又在宮中各
處她熟悉的地方找了一遍,包括德妃的宮殿,還有早已不在了的淑妃宮殿找了一圈,這一去又是讓她大吃一驚。
淑妃的鳳藻宮居然燈火通明,更是宮女太監來來往往,好不熱鬧,直到後半夜,都還有兩輪禁衛軍在這外麵輪守。
怎麽會這樣,莫非杜皇後住這裏了?還是皇上又納妃了?
“小姐,這裏有個氣息很古怪的人,我們是先撤還是去探探?”葉知秋在四周打探一圈回來後,在牧九歌身邊低聲輕語。
牧九歌沉思了會,想了想,隨著他退了出去,遠離皇宮,卻沒回郡王府而是去了鳳家。聽說鳳來襲也在這個月回京了,說是奉詔回京要代理左相一位。現在如若想知道朝中發生的事,看來隻有找他才行了。
走到鳳府,她卻又猶豫了,上次鳳相因為她與南宮翔的婚事而鬧翻了,現在鳳家人肯定是恨死了她……
在她猶豫之時,鳳家大門卻是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條修長又略顯清瘦的身影。
是他?
出來的人正是鳳來襲,現在雖已是春天,但他穿的依舊單薄,一襲如月朦般的長衫籠在他身上,在薄薄的霧靄中更顯君子的清雅,他出了府門,看了下四周,見是安靜後這才踏著薄霧往東郊離去。
跟上?還是?牧九歌看著那被關上又恢複寧靜的鳳府,咬咬牙,招手,示意葉知秋跟上。
鳳來襲走的不快,但也不慢,在路過一個還沒打烊的酒肆,進去提了兩壺酒,還包了兩個大包,繼而慢悠悠的往東郊去。
牧九歌心裏惦著杜皇後的事,不敢多想,也是立馬跟上去。
然,鳳來襲卻進了東郊一片小樹林,隨後裏麵燃起了一個小火堆,牧九歌走近,這才發現樹林外有有一個碑牌,上麵刻著“鳳家林”三個大字,這讓牧九歌又是停下了腳步。
樹林裏的火光透著層層樹樹,輕輕搖曳著,似在牽引著牧九歌的心,進去看一看。
牧九歌抬手示意葉知秋不要進去,她小心的尋了進去。
如若沒猜錯,這裏類似於安家的東邊禁地一樣,裏麵有著安家的秘密,外人不能進去,但她現在卻管不了那麽多,悄然躍了進去。
離火堆越來越近,牧九歌聽得一道輕歎聲從裏麵傳過來。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一道淩厲的聲音從樹林裏傳出來,牧九歌隻覺得眼前一道寒光劃過,她一抬頭,便見到鳳來襲不和何時手執長劍擱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劍鋒帶著刺骨的寒意,讓她在打寒顫的同時更是布滿了驚訝,“你會武功?”
“是你!”一聽她出聲,鳳來襲驚喜的歡叫出聲來,利落的一收手,擱在她脖子上的劍立馬被他收回,牧九歌轉眸,便見到他在整理腰間的腰束,細看下,不經失聲啞笑。
“你的軟劍很別致。若不是見過你用劍,定不會認為你腰間的是軟劍。”牧九歌輕笑著出聲打破這沉默。
鳳來襲聽著不好意思的垂下眼,但眼神卻一直都落在她身上,許久才問,“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