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女子話音一落,鎮南王立馬明的過來,明天的事,雖是皇家人在相爭,但與他來說,又何嚐不是一次機會呢?
他一直都想要的東西,似乎在明天之後會離他越來越近。
“鎮南王好好休息吧,明天之後還會有很多事等著您呢。”
麵具女子勾著唇,沉冷的說著,那露出來的雙眼裏泛著一道隱晦的寒光,她也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北蠻皇城內風雲湧動,而南華國內翔王府內卻是略顯沉寂。
“鳳首輔,王妃已隨墨先生前去北海尋找靈藥,已有六七天了,還沒有一點音訊,老奴有點擔心。”高叔略帶擔憂的聲音在書房內輕輕的響起,在他身前的書桌旁,坐著一臉嚴肅的鳳來襲。
此刻他正在批閱著奏折,半抬了下臉快速的瞟了眼高叔,眼又快速的掃過在他左手邊還堆著沒有看的奏折。
自從上次知道南宮翔昏迷的事後,他就將首輔要做的事全都搬到了翔王府,對外說是攝政皇吩咐的,實際上為了照看南宮翔。
“高叔不要太擔心了,王妃不僅帶了墨先生前去,還有葉護衛長與三十名銀甲護衛相隨。”
批閱完手中的這份奏折,鳳來襲輕聲安慰著,其實他心裏也是擔心牧九歌的,可惜現在他在京城,不能離開。
正當他們談著,起霜快速的從外麵跑了過來,敲著門的同時人已是進了房,“首輔大人,有王妃的來信。”
鳳來襲喜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連聲道,“快拿過來。”
高叔也是緊張的望著,看著鳳來襲接過牧九歌的來信,連大氣都不敢喘,盯著他手中展開的信。
“高叔,王妃她居然去了北蠻皇城!”這下鳳來襲那一直溫潤沉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緊張,雙眼裏也是流露出一絲擔憂來。
高叔更是不可思議,眼裏也是盛滿了擔憂。
“這下怎麽是好,北蠻皇宮內現在內鬥不停,王妃這會過去,是想要……?”高叔說著,心裏想過墨先生說過的話來,立馬閉上了嘴,但依舊很是擔憂。
他本是想問要去那裏做什麽,現在想想,怕是為了那東西去了。
鳳來襲也想到了那東西,可是那東西在皇城內,怕也是藏了起來,想到這,他又是不由的擔心起來。
現在隻能暗自祈禱,希望一切都能順順利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就到了六月十六日。
吉日。
天剛拂曉,北蠻皇宮內宮女太監如漲潮的遊魚一般,穿梭不停,各自有序的忙活著。
皇宮深處,裴皇之處,他的宮廷裏一片寂靜,院外有禁軍把守,而院內卻是相互對立著兩個人,一個身著繡著四足麒麟踏著雲朵遨遊的少年立在院內,打量著站在他眼前的那名女子,眼裏雖有好奇之色,但他卻沒有表露出來。
“皇上?可是玲兒這身
禮服不好?”女子一開口,那雙明亮的雙眼還不停的眨巴著,望向她身前人,道明兩人的身份。
“不,是朕第一次與大祭司這麽近距離相處。朕好奇,相傳大祭祀能與神相通,與上天祈福,傳達百姓的喜與憂。”裴皇略帶凝重與審視的盯望著她,卻在對上她那雙如同明月一般清澈的眼眸,又是尷尬的移開了眼。
玲兒自然知道裴皇想要問的是什麽,她也知道她的使命,大祭祀一職雖為天授,但最終還是要效力皇室,所以……
“皇上言重了,玲兒哪裏能與神相通,隻不過天神看著人間遭受著疾苦,所以才會降下一些小恩,替世人消除一些痛苦罷了。”玲兒微垂下她那長長的睫毛,輕聲說著。
裴皇聽著卻是心喜不已,哪裏會有天神看著這人間所發生的事,如果他們看著,早就派人下來將那惡婦的權拿了下來,而不是讓他這個做皇上的一忍再忍!
想到這,他立馬喜急盯著玲兒道,“今年不知為何我們北方一直都未曾得到一滴雨水,如今百姓也不能務農,就連喝水也是問題,大祭祀,朕就想知道,你能否替朕求得一場急時雨來?”
玲兒聽著他這話全是為民著想,心裏也是不禁動容,想要點頭答應,但是立馬想起單烈在她出來之前說過的話來,頓了頓,才道,“皇上是真龍天子,如若有皇上的陪同,定能心想事成!”
“好,好,好!朕定同行!”見她這麽乖巧,裴皇心花怒放的同時,心底裏的那些欲望也悄然而出。
玲兒看著他這般狂喜,不由的在心底裏輕歎了口氣,她們同們師兄弟又何嚐不像這皇宮裏的人,都為了那個位子明爭暗奪,隻是師傅垂憐她,將這大祭祀之位交到她手中,為的就是保護該保護的人,比如——救過他的單烈。
至於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麽樣,不在她的想法之內。
她承認,在與單烈一起呆著的目子裏,她看到的,與學到的,讓她知道,這個北蠻國,現在的皇,也並非是個好皇!
雖然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他做的是些傷天害理的事。
她在邊疆之界看到各地方官員中飽私囊,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拐賣良家婦女,還有兒童,與邊商勾結,打壓邊境的商人,拿著收來的錢財,去拿兵隊所需的物資。
但是,這些都是她不喜歡的,也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眼前的皇,是年紀還小,但他完全有時間可以等,等到太後老去,主動將兵權與財權交給他,這樣也不至於害得那麽多百姓受苦!
玲兒垂著眼眸,掩去眼底裏的厭惡之色,再次點頭,同時也是微伏了個身,“皇上,吉時快到了,我們先出去吧。”
正說著,耳邊立馬傳來洪亮的鍾鼓聲,隨著玲兒的起身,一下一下有節奏的響著。
隨後院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頓見一輛鑾轎從院外出現,後麵還跟了個六人抬著的軟轎。
“大祭祀請。”裴皇手一伸,示意玲兒先行。
玲兒也不推辭,因為她知道,她的身份與裴皇在意義上來說,是一樣的,隻是一個要管理著百姓的日常,守護著整個北蠻國,而另一個卻不用,隻到需要她出現的時候再出來。要做的一個事也隻有一件,那就是祈福,但每一次祈福都會成真。所以大祭祀的身位在民間更具威望!
如今她以新的大祭祀的身份出現,所以她也用不著與裴皇客氣。
裴皇雖對她有不滿,但一想到鎮南王說的那些話,“皇上,老臣就怕那新大祭司會繼承了老祭祀的性子,所以皇上見了,若是有衝撞了的,還請皇上能稍微體量一下。”
既然是這樣,那朕身為天子,就更應該大度,不能在一個小姑娘麵前失了氣度。
玲兒上了那六人抬著的軟轎,心裏又是明亮起來,她記得她師傅曾與她說過,“玲兒你可要記住,這世上,不管別人對你有多好,都是有所求的,尤其是皇室裏的那些人,日後遇到,定要小心再小心。”
她知道皇上都隻用八人轎,皇子王爺們都是四人轎,而她反而是六人轎,看來,她是要多小心了。
祭祀台設在皇城處,那裏有專門建的祭祀台,高達十多丈,隻有天子與大祭祀能上去之外,其他人都不能上去。
在通往祭祀台時,北蠻皇宮深處的高牆上卻是快速的躍過三道人影,直奔裴皇寢宮。
後宮太後寢宮處,隨著那鍾鼓聲響起,太後也是慢慢的從貴妃椅上坐了起來。
太後姬彩蝶是個美豔的婦人,此刻她站著讓人更著衣,慢條斯理的,一點都不擔心今天的事。
“逸然,你說今個小皇帝這麽大場麵的鋪張的,真的隻是為民祈福嗎?”姬太後雖然麵上平靜,但她心底裏卻是依舊有些疑惑。
立在簾外的逸然挑了挑眉,隻是被那半張麵具遮住,讓人看不清他眼底裏的不屑,但他卻依舊規矩的道,“太後您若是擔心,令他們去看一看便知。”
“逸然啊,你難道還不哀家對你的心思嗎?來這裏也有兩個多月了,哀家從未強迫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但是今天這事,哀家還是希望你能陪同前去。”姬太後的嗓音充滿柔媚的意味,讓聽者無不動容。
可惜她麵對的非一般人,所以並沒起多大的作用。逸然輕輕的皺了下眉,又是伏了個手,慢慢的道,“在下不知太後是何意。”
“說你聰明吧,你在這個時候卻又犯糊塗,說你糊塗吧,你又比哀家身邊任何一個人都要聰明百倍。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姬太後話鋒一轉,很是強勢,讓逸然略顯煩躁。
這些日子一直都沒有南華皇的消息,不然他就是知道一點點南華皇不好的消息,他也會離開這個惡心的女人身邊,回到京城去。
他微垂著個頭,似在想,但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有多麽不想去,可容不得他說不去,姬太後已是行到了他身邊,朝著他一勾手,手指正好在他下顎劃過,他頭微微一偏,躲過,眼裏閃過一絲怒意,“太後請自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