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董……您今兒來玩怎麽還帶著個姑娘呀?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我們這兒的姑娘不夠好,入不了您的眼,所以才讓您自己帶個姑娘來呢。”
“別鬧。那是我大侄女。”
“哎喲喲,權董,你親情緣薄,哪兒來的大侄女?”
權子墨苦笑,“真的是大侄女,別亂猜了。二爺在墨爾本的侄女。”
瞧,連風月場合的姐姐兒都知道他親情緣薄了。
所以了,親情他已經沒惦記的分兒了,就那麽幾個朋友,可不得好好珍惜起來?
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帶著大侄女來這種地方。
“好好伺候著,別整你那些妖裏妖氣的姑娘過去。給她弄個正兒八經的大師傅揉揉肩捏捏腿。要是那小祖宗你們伺候的不好了,回頭她跟她二叔抱怨一句,你這小店兒第二天就得給鏟平了去。”
一聽到‘二爺’這兩個字,那跟權子墨認識很多年的姐姐兒就不敢造次了,點了點頭,“放心吧,認識了這麽多年,我是那種不懂事兒的女人?”
他帶女人來她這兒,不管是什麽女人,她都不會亂來的。自然也不會讓手底下的姑娘亂來。
還用他說嗎?
她早就從隔壁請了有執照的大師傅過來去伺候那位薑大小姐。
權子墨笑盈盈的摸了一把人家的臉蛋兒,“是,你最懂事兒了。不然,我也不會把二爺的侄女帶到你這裏來。”
“可您怎麽把大侄女帶到咱們這兒來了?我可是頭一回看見當叔叔的把大侄女帶到這種地方來呢。”
“我當年帶我兒子來的時候,你也這麽說了。我說小寶貝兒,你就不能換個說法?”
那三十多歲上下的少婦嬌笑的趴在權子墨肩膀上錘了他胸口一下,“是了,也就您權董才能幹出來這種事兒。又是帶自己兒子來找女人,又是帶大侄女來找樂子。除了您呐,沒人幹得出這種事情了。”
權子墨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睛,“今兒不是來找樂子的。若不是這時間隻有你這兒營業,我不會帶她來這兒。”
能在風月場合站穩腳跟的媽媽桑,那哪裏有不長眼的?
那姐姐兒連忙領著權子墨進了最好的單間,親自給他脫下外套,又站在他麵前輕輕柔柔的幫他解開襯衣的紐扣,“我說您最近在哪裏發財呢?從沒見你把自己搞的這麽疲憊。”
權子墨笑了笑,目光自那深V到肚臍的胸口一閃而過,“是吧?”
“可不是?你啊,來我這裏,從來都是呼朋喚友的。你自己還說過,你來我這兒,就是找樂子的。不是找樂子的,你不來。這話兒,您自己忘了?”
“是忘了。”
“我看您呐,就是跟女人說了太多的話,所以自己說了什麽話采不記得了呢。”
有些迷茫的眨了眨那雙桃花眼,權子墨勾了勾那耳垂上誇張的流蘇耳飾,“你跟我,幾年了?”
“不多不少,今年正好第十年。”那姐姐兒嬌笑著,保養的細嫩的素手在他胸口流連,“我二十三歲那一年,被你開了苞。又跟你斷斷續續的廝混了三年,你待我不薄,分手的時候給我買下了這間店,免去了我再賣身的苦日子。”
權子墨笑的十分詭異,“你覺得,這就是帶你不薄了?”
“跟你放在心尖兒上去疼的顧家大小姐可不一樣,我們這種女人呐,光是活著就很辛苦了。”那姐姐兒脫下了權子墨的襯衣之後,又給他拿了白色的浴袍披在肩膀上,“跟了你,我從沒後悔過。”
勾唇一笑,那雙桃
花眼輕佻的讓人無法直視,“跟過我的女人,都沒有後悔過。”
縱然是包括那個在決絕之下捅了他一刀的女人,也從沒說過後悔。
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他不能更成功了。
哪怕是被他傷過的女人,都不曾後悔跟過他。當男人當到他這份上,也是給光宗耀祖了不是?
“那是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搶手。想跟你的姑娘,從這兒能排到法國去。可自從你有了兒子之後,就再也沒廝混過。你可知道,你又傷了多少女人的心?”
“沒事兒,我這輩子傷過的女人心多了去了,不在乎多添幾個。”
“可不是幾個呢。”那姐姐兒嫣然一笑,說不出的媚、妖、撩!
當年,他不就是喜歡她這股子妖氣勁兒?
可現在再看,還是如記憶中的俺麽妖,卻已經不會讓他心動了。
連一點點的漣漪,都濺不起來。
躺在床上,權子墨閉著眼睛,“肩膀。”
那姐姐兒嗯了一聲,素手一下一下,深深淺淺,力道最是適中。
“嗯……”權子墨舒服的呻吟了一聲,“就數你最知道我。”
甭管是什麽國際的大師,卻都不如她這雙來的讓他舒服。
那姐姐兒嬌笑一聲,手下卻是不停,每一處,都是權子墨最感覺酸痛的地方。
她說,“我當年啊,可不就是靠著這雙手藝才被你親點了名字,入了你權大少的龍床麽。”
“是我福氣好,得你寵愛,才能上了你的閨床。”
“權大少,您這張嘴,還是這麽甜。跟吃了蜜似得。”
“巧了,我今兒宵夜還真的是去樹上偷吃了人家的蜂蜜。怎麽樣?你來聞聞,夠不夠甜。”
“油嘴滑舌。”
權子墨睜開眼睛,笑著看著她,“你不喜歡?”
哪怕跟這人耳鬢廝磨,抵死纏綿過,可每次被他這雙勾人的桃花眼,這麽輕佻的掃上一眼,她這心兒啊,總是不爭氣的會漏跳半拍。
“真是雙禍害女人的眸子呢。真想把這雙撩人的眸子給你剜了去,叫你再也不能這樣去看別的女人。”
“那你就給剜了吧。若是你喜歡,剜了就剜。”
“舍不得呢。”姐姐兒半真半假,將真心話隱藏在這調情中的嬌說道,“若是剜了,其他女人是看不到了。可我也看不到了呢。雖然你這雙眼睛到處去禍害女人,可隻要你偶爾能來看看我,那我也知足了。”
不知道權子墨想到了什麽,他嘴角一勾,弧度帶著嘲諷,重新閉上了那雙桃花眼。
他一直都很清楚。他溫暖了多少女人的心,他就傷了多少女人的心。
不是樂此不彼的喜歡看女人為他誤了終身。
隻是……一介風流的花花公子,他也想過安定,可等他想安定下來的時候,那個能跟他安定的女人,已經成了別人的妻。
曾經,他差一點,也能跟一個好女人安定的廝守終身。
可到底,是給他錯過了。
“那個讓你嫉妒到發瘋的顧家大小姐,現在已經是葉家的少夫人了。”
“我知道。”
讓那個葉家葉特助瘋了一樣的女人,她清楚的很。
她啊,不但讓葉特助瘋了,更讓她眼前的這個風流種,幾乎淪陷。
剛好上的時候,他總是說她是妖精,是生來就迷惑男人的妖精。可她覺得,那位顧家大小姐,現在的葉家的少夫人,才是真正的妖精,是禍害。
江南省統共就這麽幾個
鑽石單身黃金漢,有兩個都入了她的裙下,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她不是妖精,誰才是?誰才配?
“我現在是徹底斷了念想。”
姐姐兒嬌羞一笑,“我說老相好兒,你是在跟我告白還是求婚?”
權子墨樂了,莞爾一笑,那雙桃花眼,瀲灩風華,美的找不出詞語可以形容。
“不是求婚,是求歡。你,給不給?”
“得了吧~”素手點了點他的鼻尖兒,卻留戀著不肯離開,“你可別逗我,我會當真的。”
後半句,微微低沉的語調,或許無言的泄露了某些情緒與……真心。
“不逗你了。”從來是進退自如的權老爺,這一次竟然也慫了,他擺擺手,重新閉上眼睛,“你繼續。”
“你呀,總是這樣。把人家的心勾的上不上,下不下,就那麽懸在半空中,然後你一句準不給便要跑。我說你這樣,死了要下地獄呢。”
“我什麽時候沒給句準話兒了?但年分開的時候,我不是說的很清楚麽。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我都給。”
“可我要的,你給不起。”
跟一個花花公子要婚姻,她也是太天真。
自以為自己跟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自以為是的以為她可以拴住這個花花公子。可到頭來,她也不過是其他女人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她跟其他女人,並沒有任何分別。
“所以啊,我隻跟你要了錢。”
“一筆讓我有點肉疼的錢。”權子墨笑著補充。
“你會肉疼?”姐姐兒挑眉那都帶著一股子魅勁兒,“我就是再跟你要十倍,你都不會皺一皺眉頭好伐~?”
閉著眼睛,權子墨都能準確無誤的捉住人家姑娘的手腕,他摸了摸,笑了,“你知道的,這玩意兒被你要走,我不但肉疼,還心疼的很。”
姐姐兒咯咯咯的笑著,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銀鏈子,發出清脆的聲響兒,“我就是要你疼,你越疼我越高興。怎麽恁,我都給你傷的快死了,還不允許我也讓你的心疼上一疼?”
“怕是你比我更心疼才是。”權子墨輕歎了一口氣,輕巧就將那銀鏈子從姐姐兒的手腕上退了下來,“帶著你最記恨的女人的玩意兒,不覺得忌諱麽?扔了吧。”
“才不呢。”姐姐兒一把從他手裏搶回來,因為是男士手鏈,所以她戴起來一抬手,手鏈便會滑在她的小臂上,但她一點都不介意,小心翼翼的重新戴上之後,這才嬌媚的說道,“你這個人啊,的確是大方闊綽的很,什麽名貴的首飾你都肯送給我。但這個不一樣,這是那顧家大小姐送給你的禮物,我偏要戴在身上。再疼,那也是我的事兒,跟你沒關係。”
“你其實跟她一樣,骨子裏都倔強的很。”
“這就是你當年會看上我的理由?”
因為,她跟那顧家大小姐性格中有些相似。
“這是我破例跟一個女人廝混三年的原因。”
是了,她都差點忘記了。這風流成性的權大少什麽都好,就一點不好。跟他睡過一次的女人,他再也不會去碰。哪怕他再喜歡,他也不會去碰。
這是他的原則。
但是在她身上破例了,所以她曾經以為,這個破例,代表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她可以拴住這個讓女人愛到骨子裏卻又恨到骨子裏的花花公子。
“那你看上我的理由呢?這麽多年了,你總該告訴我了吧?”
“想知道?”權子墨閉著眼睛彎了彎嘴角,“香一個,就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