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勒布雷一點腦袋,“我現在就讓人帶你去見權子墨。”
誰知道,主動提出要見權子墨的符生恩,現在卻抬手拒絕道,“並不著急。反正權子墨現在已經是勒布雷先生的階下囚,我什麽時候見他都來得及。”
勒布雷疑惑的挑了挑眉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麥考夫特。
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
遇到什麽讓他不解的事情,他總是會下意識的尋求麥考夫特的意見。
從這點不難看出,勒布雷平日裏對麥考夫特是多麽的倚重。
可以說,勒布雷的大部分決定,除了他要殺人的時候,絕大部分的時候,麥考夫特的意見,是可以更改勒布雷決定的。
這一點,符生恩看的清清楚楚。
他沒有立刻接著說下去,而是等待著麥考夫特的意見。
麥考夫特想了想,遞給勒布雷一個點頭的動作。
勒布雷這才問道,“符生恩先生,你想說什麽?”
“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符生恩抬起頭,不閃不躲的迎上了勒布雷探究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重複,“一個,十分瘋狂的想法。”
瘋狂的想法?
麥考夫特在心裏涼涔涔的腹誹。
難道跟權子墨這種男人為敵,還不算是瘋狂的想法嗎?
難道還有比跟江南省這些人作對的行為更瘋狂的想法嗎?!
然後,便聽到符生恩一字一句的低吼,“既然我們手中已經多了一個權子墨當人質,那麽,不放再鬧的更大一點好了。橫豎都已經鬧到了不可收場的地步,那我們就鬧他個天翻地覆好了。”
捏了捏拳頭,符生恩陰冷的說道,“我當初跟勒布雷說的那個數字,再翻上兩倍!您,意下如何?”
再翻兩倍!?
聽到符生恩這話,不光是麥考夫特,就連勒布雷都忍不住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果然,是個很瘋狂的想法。
當初符生恩找他的時候,提出的那個數字,已經讓勒布雷覺得不可思議,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天文數字。
現在,在這個天文數字的基礎上,還要再翻上兩倍?
勒布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意味不明的斜睨著符生恩,“你們這些黑頭發黑眼睛的人,果然很可怕!”
符生恩把勒布雷的這句話,全當成是讚美欣然的手下了。
他笑著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麽誘惑人的數字,不知道勒布雷先生能不能抵擋的住。反正,我是抵擋不住這誘惑的。一個波吉,就能有這樣的數字。而權子墨,他的重要性可比波搞多了,說實話吧,對江南省那位來說,幾個波吉都抵不上一個權子墨。那麽這個數字翻上兩倍,其實說起來也並不瘋狂。”
隻是,沒有人敢這麽想,更沒有人敢這麽做罷了。
江南省那位?
勒布雷好奇的挑起眉頭,語氣裏充滿了興趣盎然。
“不止是你,我也在權子墨的嘴巴裏聽到過很多次江南省那位的名字。那個叫葉承樞的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不是可怕。”符生恩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破碎的跡象。
“那是什麽?”
“是連與他作對這種想法,都不敢讓我心生出來的男人。”
勒布雷嗤笑,“你都已經向他宣戰了,你還有什麽不敢心生與他作對的想法。”
“江南省那位的可怕,不僅僅是他本人的可怕。更是因為,他的身邊有一個權子墨鼎力相助。不管有
什麽事兒,權子墨都堅定的站在江南省那位的身邊。”
“也就是說,在有權子墨在旁邊的時候,江南省那位才令人害怕。”麥考夫特高高的挑起眉頭,腦袋轉的極快,“然而,現在權子墨已經被我們生擒了。”
“所以,江南省那位,也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了。”符生恩猙獰的拉開唇線,“在我看來,江南省那位固然可怕,可鼎力相助他的權子墨,也同樣可怕。”
不管再可怕。現在權子墨不也已經成了他們的階下囚?
勒布雷不屑極了,“是你們把這些人想的太可怕,太無所不能了。其實交手下來,他們也不過如此罷了。”
符生恩特別想警告勒布雷,不管是葉承樞還是權子墨,都絕對不能小看了他們!甚至是他們兩個人教導出來的波吉,都絕對不能小覷。
可符生恩也比較了解勒布雷的性格。他很清楚,這話自己一旦說出口,肯定會讓勒布雷憤怒,再讓他承受點勒布雷的怒氣。
再沒有真正見過葉承樞之前,勒布雷是絕對不會相信葉承樞的可怕與無所不能。然而,等勒布雷清楚了葉承樞的可怕,或許那時候也已經晚了。
符生恩想,他這邊小心謹慎一些就行了。勒布雷隻要能聽他的計劃,問題也不是那麽大。
畢竟,他們現在手裏,可掌握著權子墨這個人質!
不怕葉承樞不投鼠忌器!
“當然了,在勒布雷先生的麵前,任何人都是不堪一擊的。”不留痕跡的說了一句溜須拍馬的話,符生恩笑著從沙發上站起身,“那麽,我現在想要去見見權子墨。”
勒布雷一抬手,揚聲喚了一句,“進來。”
將下屬叫進來之後,他指了指符生恩,“帶符先生去找我的囚犯。”
“符先生,這邊請。”
符生恩再離開勒布雷書房之前,特別認真的說道,“強攻醫院的方案,我會在今晚十二點之前交給勒布雷先生過目。”
勒布雷哈哈一笑,“這件事,我已經全權交給你跟麥考夫了。有什麽方案,你跟麥考夫討論便是,不要來麻煩我。”
“好的。”
符生恩點點頭,欣然答應。
他還怕勒布雷過多的插手,到時候他會很不方便呢。
雖然讓麥考夫特與他配合,以麥考夫特對他的敵意,肯定會有些麻煩。但總比勒布雷指手畫腳要好了太多!
畢竟,他不敢當麵反駁勒布雷的指手畫腳,但他卻可以直接否決麥考夫特的意見!
隻要他成功的將波吉生擒回來帶給勒布雷,就算麥考夫特回頭跟勒布雷告狀,他也不用擔心。
勒布雷可是一個隻看結果,不問過程的人。
他跟麥考夫特有什麽爭執與衝突,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否把波吉活著帶回來交給勒布雷!
在符生恩心中鬆了口氣兒的同時,麥考夫特心裏也狠狠的鬆了口氣兒。
強攻醫院的行動指揮權,勒布雷到底是給了符生恩,而沒有交給他。
這對他來說,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他很清楚,強攻醫院是不可能成功的。權子墨會心甘情願的讓自己成為勒布雷的階下囚,就是為了確保波吉能夠平安的從醫院逃脫。
在這種情況下,誰拿到了強攻醫院的指揮權,誰就會承受強攻失敗之後勒布雷的最大怒氣!
這個人不是自己,麥考夫特真是特別慶幸。
當然了,他既然是配合符生恩的人,那強攻計劃失敗,他肯定也會
被勒布雷問責,同樣也得承受勒布雷的怒氣。
但絕大部分的怒氣,是落在符生恩的身上,這點真是太慶幸了。
隻要他不是直接指揮人,那麽,他總有辦法讓自己逃過這一次的。
想到這裏,麥考夫特已經在替強攻計劃失敗之後的自己,爭取更多的寬容。
他說:“領主,我——”
“你擔心符生恩計劃失敗?”勒布雷直接點出了麥考夫特心中想說的話。
麥考夫特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他半真半假,真假摻半的說道,“其實不滿領主大人,我能將權子墨誘騙進圈套,也是許諾了他我會幫他把波吉給救出來。”
“你具體說說。”勒布雷在符生恩的麵前,也是隱瞞了許多的。
比如,他的洞察力,他就在符生恩麵前從來表現過。
勒布雷的心機,也不少。
隻不過,與符生恩權子墨這些人比起來,他是差了一些。
“符生恩先生掌握的情況,基本與我從權子墨嘴巴裏套取的消息沒有什麽太大的出入。”麥考夫特深知想要騙過勒布雷,必須得說點真的。
於是他道,“可符生恩先生沒有掌握一個很要命的關鍵。”
勒布雷眸光猛地閃爍一下,“什麽!?” “其實有一小隊的精銳特種兵,是跟隨權子墨一起潛入進來的!”
“果然如此!”勒布雷聽到這個消息,並不驚訝。反而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如釋負重?
麥考夫特有些迷茫,“領主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蘭德爾告訴我,城中的氣氛很詭異。他探查得知,有一座莊園被人花高價買下。”
麥考夫特毫不猶豫的說道,“一定是權子墨!他急需要一個據點,他又不缺錢。能在這匯總情況下,花高價買下一座莊園的人,隻能是權子墨。”
“沒有錯。”勒布雷冷冷的冷哼一聲,“而那座莊園,蘭德爾親自帶人潛入進去試探過。可你猜怎麽著?”
麥考夫特問,“怎麽著?”
“蘭德爾甚至都不敢直接潛入進那座莊園!”
“什麽!?”麥考夫特的這個驚訝,不是偽裝,是發自真心的。
蘭德爾是什麽人,或許別人不清楚,但麥考夫特再清楚不過!
這個蘭德爾,可是勒布雷手中的最後一張王牌!
可以說,隻要有蘭德爾在,就沒有人能夠傷害得了勒布雷的性命。
對勒布雷來說,蘭德爾不但是他麾下最驍勇善戰的一員猛將,更是勒布雷用來保命的最後一道屏障!
無死角的屏障!
哪怕是被逼到了絕路,隻要蘭德爾還活著,那麽,蘭德爾就一定能保護勒布雷順利的逃走。
別的不敢說,但蘭德爾再所有情況下,都能護著勒布雷逃走,這點絕對沒有問題!
以蘭德爾的伸手,帶著一隊人馬,甚至都不敢潛入那座莊園試探?
麥考夫特不禁抖了抖心尖兒。
太可怕了,權子墨,太可怕了!
江南省的這些人,都太可怕了!
“麥考夫,你現在應該清楚,權子墨的那座莊園裏,究竟藏著怎樣一支精銳可怕的部隊了吧?”
麥考夫特捏了捏拳頭,絲毫不加掩飾自己臉上的驚恐,“那支部隊……?”
“不用猜了,一定是葉承樞把江南省最精銳的特種兵借給權子墨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勒布雷表情沒什麽改變,但他卻用兩根手指,活生生將他沙發的扶手給折斷成兩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