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悲哀的想。
本來,她就已經活的不像個人了。她無數次的想要去尋思,她想與其被男人當做玩物一樣的苟且活著,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這樣,總歸她能幹淨一點吧?
可這些魔鬼,連死的權利也不給她,也要從她手中剝奪!
她竟然是連死,都死不成!
這種情況下,權子墨帶著一個遙不可及的美夢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那個英俊的男人,其實真的沒有許諾她什麽美好的未來,也沒有給她規劃一個漂亮的未來。
他隻是很平靜的告訴她,如果她想要自由,如果她想找回做人的尊嚴,如果她想將以前蹂躪玩弄過她的男人,狠狠的踩在腳下,那麽,他會給她一個機會。
而這個機會,能否把握得住,看她自己的本事。
她能否得到這個自由,也全靠她自己。
他,不會幫她任何一點點的事情。
他僅僅隻是給她一個這樣的機會而已。
但就是這樣一個什麽都沒有的許諾,卻讓她心動的無法抗拒!
被送給了太多的男人,也被太多的男人壓在身下逞凶發泄,娜娜太清楚一個男人說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是利用她,還是真心想要幫她。
她分得出來,權子墨……
那個英俊的笑起來很讓她溫暖的男人,他是真的心疼她,也是打從心底的同情她的遭遇。
權子墨,是真的想要幫她!
其實娜娜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會對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見麵隻五分鍾的,說話不超過十句的男人,有這樣的信任。
或許是……權子墨看她的眼神,太直勾勾的不加掩飾了吧。
權子墨是明顯帶著男人看漂亮女人的眼神在看她。
然而,卻不下流,更不淫恥。
隻是帶著一種男人欣賞漂亮男人的目光在看她。
不將她當成是玩物,不將她當成是可以隨意蹂躪欺辱的對象,更不將她當成是一個肮髒又下賤的婊婦!
僅僅隻是作為男人欣賞女人的目光,這目光,她有多少年沒有看到過了?
很多年了。
時間久到,連她自己都有些混淆的搞不清楚了。
想到了那個英俊的男人調戲自己的畫麵,娜娜忍不住笑出聲兒來。
呐,權子墨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說實話,她真的很好奇,好奇的不得了。
她更加好奇,這樣的男人,身邊到底有什麽樣的女人?
到底什麽樣的女人,才配站在權子墨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
“喲,美人兒。”輕佻的嗓音,透著促狹,沾染著笑意,卻不令人討厭。
娜娜猛地轉身,第一個反應是把自己塞進床頭的角落。雙手,死死的捏住自己的胸口與裙底……
她驚恐的抬起頭,不知道這一次等待她的,又是哪一個從沒見過的男人。她又要被怎樣的玩弄蹂躪。
娜娜隻感覺眼前一黑,腦袋上……被罩了一件衣服?
她愣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很多次,她驚恐的想要逃,想要叫,卻被男人揪住了頭發扯了回去。
蹂躪的同時,更是凶狠的暴虐。
時至今日,她已經不會再哭,不會再鬧,更不會再防抗了。
她知道,反抗的下場,除了被玩弄,更是會惹來一頓毒辣,落下一身的傷痕。若是她乖乖的配合,再能婉轉的承歡,那她的下場會好很多。
至少,她不會再被吊起
來毒打。
於是當她感受到有人靠近自己的時候,她閉了閉眼睛,任由眼淚大滴的落下,卻柔軟的扭動著腰肢兒,將自己塞進了那個懷抱。
與她意料中的一樣,那個男人,將她抱在了懷中。
可是——
他為什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明明,她身上是不沾一物的,她連穿衣服的資格都沒有。
“啊——”
她輕呼一聲,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然而,腦袋上被罩著的衣物並沒有取下來,她什麽也看不到。
身體……忽然狠狠的顫抖著。
“哎……”一道深深的歎氣聲,夾雜著心疼與憐惜。
憐惜嗎?
心疼嗎?
娜娜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可接下來的一幕,徹底讓她僵硬在了原地。
她清楚的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大掌,慢條斯理的抬起她的手臂,給她穿上了一件衣服。
僅僅隻是一件衣服,卻好像代表著什麽很珍貴的,她很多年前就已經被剝奪的東西。
那個東西,好像是叫做……尊嚴。
腦袋上的衣物,終於被取下來。
娜娜看清楚了那個男人的模樣。
很英俊!
那男人衝她邪氣的勾唇一笑,漂亮的桃花眼裏,滿滿當當的都是輕佻,是調戲,是調情。
卻幹淨純潔的無瑕,讓她不敢相信。
怎麽能有這樣矛盾的眼睛?
明明是那樣的輕佻風流,卻又是那樣的幹淨純粹。
那是一個看待‘人’的眼神。
“我叫權子墨。”
原來,他叫權子墨。
人如其名,很好聽的名字。
配得上他這張英俊的臉龐。
她看到那英俊的男人歪了歪腦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這種眼神,她不陌生,卻又很陌生。
因為這個叫權子墨的男人,看她眼神,不沾一絲情欲。隻有欣賞的促狹。
“嗯,你可以叫我浪蕩子。她們都這樣兒叫我。”
浪蕩子?
是了,他這樣的眼神兒,這樣的神態,不是浪蕩子還能是什麽?
可跟想象中的浪蕩子,又有不小的區別。
“啞巴?”那男人挑了挑眉頭,大掌放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笑容比他大掌的溫度還要溫暖。
“沒事兒,啞巴就啞巴吧。雖然有點麻煩,還也還能解決。”
輕佻的浪蕩子衝她勾唇一笑,眼波流轉,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說不出的好看。
娜娜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美。
如果她不美,也不會被一個又一個的男人……
她無數次的在鏡子裏看到過自己的臉蛋兒,她清楚自己的美。但她覺得,她或許不如麵前這個浪蕩子的一半美。
美?
怎麽可以用來形容男人。
但這男人,當得起一個‘美’字兒。
“那什麽,我也是偷偷摸摸溜進來的,所以時間不多。當然了,我也沒辦法給你把這玩意兒打開。”說著,那浪蕩子擰了擰眉頭,英俊的臉龐上充滿了陰戾的猙獰,桃花眼中,也一閃而過一道厭惡的血色。
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了勾她手腕腳腕上的鐵鏈,那浪蕩子擰著眉頭自言自語,“有他媽這樣兒對待美人兒的?操——這群人比老子想象中更他媽沒人性。這種不憐香惜玉的事兒也幹的出來?老子真是服氣了……”
下巴,被男人用修長的手指刮了刮。
他的皮膚,不像是一個男人的皮膚。一點都不粗糙的同時,還細嫩光滑的可怕!
總覺得,這個男人細皮嫩肉的更甚於她!
“我說,他們都是怎麽對待你的?”
“你——”太久沒有說話的嗓音,一開口,縱然沙啞,卻也依舊是如黃鸝鳴叫一般的好聽悅耳,“你不知道我是誰?”
那輕佻的浪蕩子高高的揚起眉頭,“老子怎麽可能知道你是誰!我他媽隨便摸進來的,本來想找一個叫娜娜的妖精,誰成想摸到你這兒來了。擦——我他媽這是什麽命?忒背了吧!”
“……我……”
浪蕩子斜睨著她,眉頭一挑,“你?”
“我就是娜娜。”
“別鬧。”那輕佻的浪蕩子愣了一秒鍾不到,隨即輕蔑的笑出聲兒來,“我要找的娜娜,那可是個在男人身子底下玩轉承歡的妖精,是能讓男人發瘋發狂的妖精,是能為了她挑起戰爭的狐狸精!你?”
浪蕩子不加掩飾的審視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她身上打轉兒。
半響,輕佻的浪蕩子這才一抬手,沒好氣的‘嗨’了一聲兒,“你這小丫頭太幹淨了,不是那種要男人老命的妖精。我找的不是你這個娜娜。”
“我……”
“老妹兒,我知道我長得英俊倜儻,女人見了我都不會說話兒。可你能不能說話麻利兒點?我這兒真有急事兒,要命的那種。沒太多時間跟你這個可憐的小丫頭浪費時間。我兒子還等著我救命來著。還有我那讓人不省心的大侄女,我摸進來也是想見見她。所以,你趕緊告訴我,你知道那個跟你重名的娜娜在哪兒不?”
吞了口唾沫,她看著那雙輕佻的桃花眼,一字一句的說:“我就是娜娜,這裏隻有一個娜娜。”
“……老妹兒,我都說了,你別鬧。”
“真的。”
輕佻的浪蕩子嘴角與眼角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一下,“操——你玩兒老子呢?!”
“沒有。”她急的丟快哭了,“我真的是娜娜。這裏也隻有我一個娜娜。娜塔莎倒是有好幾個!可娜娜真的隻有我一個。”
“呃,我操——”
那浪蕩子狠狠的咒罵了一句。
再一次拿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半響,那浪蕩子才憋出去一句:“你跟我聽說的那個娜娜,差距真他媽的大啊!”
“我不是狐狸精。”
“老子知道,但你的事跡……嗯,不是我話說難聽,傳聞中的你真是個狐狸精。”
“我是被他們逼迫的。”
“老子眼睛不瞎,看出來了。”浪蕩子無語的伸出兩根手指彈了彈她手腕腳腕上的鐵鏈,“你如果不是被強迫的,勒布雷也不至於給你鎖上這破鏈子了。”
勒布雷!
聽到這個名字,她狠狠的顫抖起來。
那是一種不由自主的,害怕到骨子裏的顫抖。
肩膀,忽然一沉,溫暖的溫度,讓她很陌生,也很不習慣。
“那啥,我這肩膀雖然不結實吧,但借給你靠一下還是可以的。當然了,時間也不允許你靠的太久。而且讓我那大侄女知道了……”浪蕩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不欲生,卻似乎又有些甜蜜的表情,“她非得弄死我不可。”
見她半天沒有回答,那浪蕩子有點不耐煩的揚了揚眉頭,“我著肩膀,你靠不靠?你別看我這樣兒,我也是挺找女人稀罕的那類型。我能把肩膀借給你靠,你就偷笑吧你。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我今兒就白送給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