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留你二人是有件事要與你們商議。”擎夜灼嚴肅的說道。
“皇兄請說。”擎思義看著他說道。
“暉城之事的幕後之人,鹽幫碩鼠的大哥都不知道是何人,西莫的狼子野心、南蘇的不甘寂寞,內憂外患皆是朕的心病,恰逢此時朝政政治,正擔心有些人想借此機會動搖我北皋超綱,所以提前讓三弟入朝述職,實則是想折回羅陽看看。”擎夜灼說道,
“皇兄的意思是,駱家和此事有牽扯?”擎思義問道。
“就算這個駱常山和這些事沒有牽扯,也和整頓吏治有關係,此時他已是保守貴族的代表,若是此人有所異常,怕是會動搖國心。”擎夜灼解釋道。
“皇兄覺得這兩件事有無可能是一個人?”擎思義問道。
“是有這個可能,但若是這個人是——”擎夜灼點了點桌麵。
“若是這個人是駱常山!那就不妙了!”擎思義接話。
“朕也是這個顧慮,無論如何,羅陽是非去不可的。”擎夜灼本就打算在冊後大典結束後去一趟,眼下是必須提前了。
“但是駱常山對皇上的身形樣貌都是極為熟悉的,怕是此番前往不那麽容易啊。”擎思義擔心道。
“所以,朕要帶著你啊。”擎夜灼看著他。
“我?臣弟如何去查探?”擎思義不明白。
“朕和夭兒會扮作你侍衛中的人,而朕會給你下一道聖旨,讓你奉旨去查檢災後事宜。”擎夜灼說道。
“怕是駱常山萬萬不會想到皇上又折返回了羅陽。”桃夭夭笑道。
“這個法子倒是妙!”擎思義讚道。
“對了,皇上,臣妾還有事情要稟奏。”桃夭夭說道。
“說吧。”擎夜灼刮了下她的鼻子。
擎思義雖是有些驚訝,但也沒有過於表現在臉上,他這個兄長從小就是不苟言笑,冷峻嚴明,心思深沉,現在竟然當著他的麵調戲一個女人,著實有些匪夷。
“臣妾觀察了司徒昭一段時間,她除了籠絡後宮人心,還通過這個後宮之人伸手到那些王宮貴族的家眷伸上,今日很明顯想挑起瑩妃與臣妾的爭端,若是放在宮裏怕是不妥,萬一西莫的人打著什麽歪主意的話——”桃夭夭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夭兒說的在理,夭兒有所不知,這個司徒昭雖是司徒家的女子,但是也是安陽遠之女,這次來北皋怕是不是那麽簡單的。”擎夜灼說道。
“你是說她是安陽遠的私生女?!”桃夭夭故作震驚道。
“安陽遠生性風流,據說在民間也有私生子,沒想到司徒和安陽家竟然還有這一層的關係。”擎思義也是暗暗說道。
“估計這西莫想讓司徒昭入宮,趁機勾引皇上,誰知道皇上不是那麽隻圖女色之輩,但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朕也想到了這點,所以這次出行也會帶上她。”擎夜灼端起了茶杯吹了吹氣。
“什麽?帶上她?什麽身份?”桃夭夭沒想到擎夜灼會這麽說,連忙問道,這個司徒昭可是和她很不對付的。
“就以皇弟的侍女吧。”擎夜灼看向擎思義的眼神也是很有深意。
“皇兄,你就饒了我吧,我一個人習慣了可不需要什麽侍女。”擎思義被他看得雞
皮疙瘩都出來了。
“哦?所以皇弟願意擔下出了意外的責任咯?”擎夜灼喝了一口茶,沒有看他。
“這——臣弟遵旨。”擎思義撇了撇嘴。
桃夭夭一直以為皇帝是因為怕皇子們別有用心才讓擎思義去鎮邊,沒想到這個擎思義確實是一個將領的好料,而且兩人的關係看上去很好。誒,傳言不可信、不可信啊!
“夭兒,在想什麽呢?”擎夜灼見桃夭夭發呆於是問道。
“我在想你們兄弟的關係竟然這麽好!”桃夭夭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本王從小就愛舞槍弄劍,對這書上的東西不感興趣,每次父皇考察我們兄弟,若不是大哥怕是我都被打殘了。”擎思義沒有意思別扭,直白說道。
“原來你從小就抄他功課啊!”我靠,原來你們竟然是這樣的友情,恕我真的萬萬沒想到。
“噓,此事不可聲張。”擎思義做了禁聲的動作。
喂喂喂,這件事是誰堂而皇之地說出來的!
“倒是皇兄沉迷於女色,臣弟也是聽說了一些呢。”擎思義又笑著說道。
“哦?”擎夜灼似乎也來了性質。
“說是陶家的姐妹花進了宮後,皇兄便不再看後宮任何一人,這姐妹所說事事依從,我北皋……”擎思義沒有再說下去。
“哼!我就知道!”桃夭夭沒做解釋。
“臣弟看了皇兄的密報,得知桃妃娘娘竟是一位巾幗英雄,佩服佩服。”擎思義轉而讚美,讓桃夭夭還來不及反應。
“那是,要是沒有本姑娘,他哪能這麽順利。”桃夭夭有點三分顏色開起了染坊來。
“你呀!”擎夜灼也是拿她沒辦法,但是這樣的流言怕不是傳出去的,而是有人故意在傳播。
“好了,皇弟且回去收拾收拾,我們務必要趕在平王回來之前回來。”擎夜灼說道。
“臣遵旨。”擎思義也沒做多留,給了桃夭夭一個深意的眼神就退出了,可是為什麽她覺得那個眼神那麽的猥瑣呢。
“夭兒,此番出行要簡裝輕行,怕是不能帶那麽多人上路。”擎夜灼摟上她的腰說道。
“那皇上的安危怎麽辦?”畢竟上一次能平安回來已經是驚險萬分了,這次一定要總結經驗好好規劃。
“我們跟著皇弟,自然不會有安危的問題。”擎夜灼轉過她的身子。
“那我就帶著碧玉吧,她很少出去,碧雲機靈些,讓她在宮中做著幌子便是。”桃夭夭想了想說道。
“嗯,如此甚好。”擎夜灼說著話,頭就埋到了她的頸邊。
“喂!這是白天啊!”桃夭夭剛想推開他。
“夭兒,就一會,一會便好。”擎夜灼小聲說著,那聲音裏似乎是牽著無數的期待。
此時,桃夭夭覺得他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雖然世人都說他冷峻,但是對著她的時候卻是萬般柔情。即使如此,她心裏也清楚,她是皇帝,是九五之尊,伴君如伴虎,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也會悄悄地消失,所以才會不斷地秘密地壯大自己,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此刻,似乎這個男人隻是個疲累得靠在妻子身上的男人,他也有表情也有倦累的時候,她的心似乎都軟了,她
甚至在想她是不是太不過信任擎夜灼了,或許真的有例外了,擎夜灼和薑宇本就不是一個人,一竿子打死漁船人是不是她想的多了。
“夭兒,你會一直陪在朕的身邊,永遠也不會離開朕吧?”擎夜灼暗啞的嗓音中似乎還有一絲乞求。
“嗯。隻要你不騙我不背叛我愛我。”桃夭夭的心有那麽一刻震動了,她在那一刻真的就想一直這麽下去,永遠永遠,她可以欺騙自己,欺騙自己他是個皇帝,欺騙自己他有那麽多的女人,隻要他的心裏有她,心裏隻愛她便好。
“夭兒——朕絕不會……”擎夜灼磨蹭著她的臉。
“皇上,不好了!”這時有,一個太監連跪帶爬地進來報道。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貴福的聲音在門口,製止住了他。
“讓他進來。”擎夜灼放開了桃夭夭,他又是那個皇帝,嚴肅而冷峻。
“皇上,大事不好了。”那個太監連忙跪下來磕頭。
“說!”擎夜灼表情威嚴。
“駱常在自盡了!”那個太監嚇得在地上都發抖了。
“什麽?”桃夭夭一驚。
等桃夭夭到駱常在的住處時,她已經奄奄一息昏迷在床了,地上是一大灘的獻血,她的手腕已經被層層包紮起來,但是透過紗還能見紅。
桃夭夭心裏也為她可惜,本來是重臣之女,可以慢慢升上去,就是妃嬪也不在話下,這會卻是這般模樣。誒,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啊!
“皇上吉祥。”安逸跪道。
“起來吧,駱常在如何?”擎夜灼問道。
“稟陛下,駱常在已無性命之憂,若是這刀子再深半分怕是神仙也難救了。此刻隻是昏迷了,待臣開些補血養氣的藥,慢慢調理便可。”安逸彎著腰回答道。
“好。傳旨,恢複駱常在的一切用度,解除禁足之令。”擎夜灼說完便揮了揮袖子離開了。桃夭夭淡淡看了她一眼,想不到這個駱常在性子還真是烈,竟然會是自殺,她平日裏可不是這樣的人啊!對了,為何這個刀口巧不巧的深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而且安逸這麽及時地趕到,難道隻是巧合?
“安太醫,駱常在的身子就交給你好好調理了。” 桃夭夭又看了安逸一眼。
“微臣不敢怠慢。”安逸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如此,甚好。”桃夭夭也跟著擎夜灼走了。
“恭送娘娘。”安逸恭敬地說道。
“安太醫——”駱常在睜開了眼睛。
“駱常在,人已經走了,這幾日您還是不要下地了,以免被人看見,浪費了娘娘的一番苦心。”安逸說道。
“安太醫請放心,還請安太醫轉告娘娘,多謝娘娘救駱馨於水火,駱馨此後任聽娘娘差遣。”駱常在此刻哪有剛剛奄奄一息昏迷的樣子。
“駱常在請放心,這次過後您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再惹怒了皇上。微臣就先告退了。”安太醫說道。
“多謝安太醫,請。”駱常在說道。
“娘娘,這——”她的貼身婢女進來,小心問道。
“將這些血處理幹淨,還有那個放血的丫頭也給我處理幹淨了!”駱常在一臉陰狠。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