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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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陰奉陽違

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不把秦校尉一行,當作親爹親娘一樣伺候好,還等什麽到時候啊?況且人家李大帥也發話了,三天後就來鎮上接人一起押解上京去。若是這三天之中有什麽閃失,豈不是自找苦吃?他何劉二人才不會這麽傻呢?笨到把自己誆入到這浮燥的亂世中。

雖然何劉二人真本事是沒有的,但是這伺候人的本事他們二人倒是學得十全十美的。才不管你鎮上的衙役願不願意去伺候這些軍營來的大爺,隻要他們這些軍爺吃得舒心,睡得安心,玩得開心,就沒你們當差的什麽事。否則,有個三長兩短的閑言碎語,嚼舌根的市井燴話,咱何劉二位大人有的是辦法整蠱你們。

這樣一陣忙碌下來,苦隻是苦了古蘭鎮府衙的當差了。一邊要照顧不期而來的官軍大爺,一邊還得派人安頓從安樂寨捉回的一幹人犯。而最讓他們氣憤的是,還得聽叢何劉二位大人的輪翻指揮,把秦校尉這一眾官軍伺候得舒舒服服,不能出一點點的差錯。

這樣一通折騰下來,不是把鎮府裏那幾十個當差的官兒紮磨得暈頭轉向,整蠱得軟呼呼的了嗎?誰還有心去管你是朝廷的要犯,還是那幾個從安樂寨捉回來的一幹人犯呢?咱當差的隻要稍停休息,片刻這個時候那就是最好的禮遇了。

古蘭鎮府衙大堂上的洗塵接風酒正熱烈地進行,那些鬱積已久如同虎狼飽餐饑渴的士兵,此時那有收斂口福肚子之理。能喝能飲才是此刻各個士兵的王道,大餐麵前凱能虧待了自己的肚子和口福。所以任憑秦校尉在就餐前就發布過吃酒不可擔誤正事的條令,但在這些見習慣了刀光劍影和生死的士兵麵前,這些條令和豐盛的佳肴比起來,簡直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秦校尉見狀,一時難以糾正這些見了酒就忘了爹娘是誰的兵丁,不得不抱歉地向何劉二位大人打歉道。“哎,這些終日不沾大餐油水的兵實在是大可恨,真是讓二位大人見笑啦。其實也怪秦某領兵無方嘍,連小小的百十號人也管不住了。二位大人,見量了。”

何大富此時那敢把秦校尉的話當真一樣看待,他急速的迎上來說道。“不怪,不怪,當兵的都是靠拿命換來的,就這點粗魯算什麽。隻要他們高興,就是把鎮上的酒巴肉全吃完了,咱們做父母官的也得為你們謀劃上,訣不能讓咱們的小英雄就些淹沒。”說畢,又努眼看上了另一邊的劉大胖,好像示意劉大胖該說什麽似的。

劉大胖會意,即時迎向前去笑道。“我看秦校慰就不必為這些事耿耿於懷了,來,咱們喝酒去,別隻顧了他們,忘了招待咱們兄弟的貴客。”說罷,一把上前,拉起秦校尉的右手就往後堂內走。

一時之間,秦校尉被何大富和劉大胖這樣兜來轉去騙了個通,又被劉大胖死死地拉扯著往後堂宴桌上的座位往下按。眼見自己反抗推辭不得,隻得硬羊頭皮順從了他們二人的一翻美意,就

著宴桌坐了下來。端上酒杯,彼此敬過一翻。

這酒杯一旦無端地碰起來,這酒桌上的活兒就不是你所能控製的了。秦校尉看在心裏急在氣頭之上,他一麵竭力推辭何大富和劉大胖的勸酒之詞,一麵不失時機地尋找極有可能被另外賊暗暗下入的機會。雖然這保護人和反麵的角色有些過火,但是這並不防礙秦校尉那軀具有軍人血性的性子。在任何情況下,從來就不失具備血性的味道。

此時,何劉二人相互交替著把秦校尉等稍微有一些帶隊頭兒的職銜,統統用他們一慣善於運用的溫軟細鈿來誘賂行賭了。這樣倒也把這些隨來護衛的軍爺,伺候得舒舒貼貼的,不敢稍有差錯。看似眼前的情景,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他倆人把持和籠絡一樣。

秦校尉自是機智聰明之人,明知被何劉二人交替著勸酒醉飲,他也是裝作一副糊塗的模樣,任人擺布,隨波逐流。喜得何劉二人頓時眉飛色舞,心中生起對牢籠中的李秋生的恨意和責罰,又重重地落在他倆二人的心頭之上。

隻見何劉二人向一旁敬酒把盞的青樓歌女,相互使了一個眼色。那些被聘請而來的青樓女子,霎哪之間似乎是明了何劉二人的的主意一樣,各自把盞,笑意盈盈地迎向當中的秦校尉和一眾小頭兒。弄得秦校尉和一眾小頭目頓時又失去了自持的定力,被她們這幾個賣笑的歌女和舞妓,一時迷離得如墜入層層迷霧和雲海之中。

秦校尉似是有意無意地迎合何劉二人主導的把戲一樣,也張著一雙迷離的醉眼,口吐糊語地偽裝在這酒色之中。實則是他的心裏一直在期盼著,你這兩個家夥的把戲什麽時候才上演啊,老子都等得心慌慌了。

何劉二人一見眼前這個酒醉群芳的架勢,心裏不免露出了一絲絲奸滑的喜色。二人相視一笑,便慢慢退出了當中的酒席中。懷著一腔泄恨的怒火,直向鎮府的大牢內奔去。

夜已深沉,冷月迷霧。

守門的獄卒和趙捕頭見何劉二位大人,仍然風塵仆仆星夜前來探監,自是不敢怠慢。一麵吩咐人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護大牢內處;一麵把二人迎入牢內的烤刑房內坐下,劉大胖即時附耳於趙捕頭的耳邊,細語一陣。趙捕頭立即恭身而退,何劉二人又慢慢座回了原來的位子。

隻一會兒,趙捕頭和幾個公差就押著李秋生和狄金燕張牙舞爪地押進了烤刑房。趙捕頭搶先一步向何劉二人作揖說道,“二位大人,要犯李秋生和逆賊狄金燕已帶到,請大人示下。”

何大富聽罷謔地從座上站起來,怒目而視。他皮笑肉不笑地審視了一回李秋生和狄金燕之後,才眯著一雙隻剩下一條縫隙而奸滑的眼睛,冷冷地說道。

“哈哈,小子,這一回咱們又見麵了。想想被你們兩人害苦了的這些日子,老子就恨不得吃你們的肉,喝你

們的血,啃你們的骨頭!不過現在什麽都不重要了,你現在落在老子的手上,你可還記得老夫說過的話?等咱們再見麵的時候,就是我對你動用大刑伺候的時候!哈,哈,這一回,老子沒有對你說假話吧。”

“何大人,咱們別跟這兩個亂臣賊子多廢話了,先把這兩個害苦咱們的亂臣賊子吃吃大刑,嚴刑烤打一翻。也讓他們知道這此肉之苦不是好受的,不然難以解脫咱們這心中的怨恨。”劉大胖沒等何大富把話說盡,聲消雲散,就已搶著話題說下去了。似乎他心中對李狄二人的恨意,比何大富結李狄二人的恨意還要深惡痛絕,不溶一分解釋。

李狄二人聽罷何劉二人的對話,心中的怒火頓時又劇烈燃燒起來。仿佛就要瀑發的山洪一般,茁壯而出,直往何劉二人的門麵而去。

李秋生一甩兩邊押住自己手臂的差役,吼道。“狗官,你假借朝廷之名,貪贓王法;又倚‘梁,磊’兩府的勢力,巧立名目,橫懲爆濫。害苦蒼生,侵占民脂民膏。別人不解,容你巧舌如簧,欺上瞞下。若是我李秋生今日不死,他日再見你等貪官,必將手執利劍,削你等首級,凱容你害民誤國。”說罷,又斜眼冷瞧了兩個奸賊一眼,狠狠地吐出了胸中一腔怨氣。

“哎,死到臨頭,你小子還在逞口舌之通,真是膽大妾為不知死活的家夥。看來今晚就是把你倆打死在這個烤型房裏,也是死不足惜了。”趙捕頭在李秋生說了一通話後,終於搶先了這一步。似是在提醒李秋生道,“老子就是把你含家鏟了,這個時候還有誰救得了你。”

在趙捕頭言語的刺激下,何大富的神經終於被子激怒了。他把手往桌子上狠狠一砸,大聲吼道。“上刑,快上刑,快快給李秋生這小子上大刑。”

話落聲止,趙捕頭等內個差役已然押起李秋生就往刑具架上綁,一頓瘋狂的荊刺鞭子便如狂風瀑雨般打落在李秋生的身子上。

李秋生頓時痛得牙關緊閉,兩眼發白。直起一雙怒目,死死地盯著座中的何劉二人,就算是被他們整蠱得哼哼呀呀的,他也終於沒有叫不出一聲來。

何劉二人,一看李秋生這個架勢,就氣得火燒火撩的怒罵起來。何大富首先眯起他那雙鼠目寸光的眼睛,掃視了李秋生和狄鑫燕一眼,恨恨地貶斥道。“小子,你這麽熊?怎麽又落到咱們爺的手裏了。看來老天也在幫咱們複這個仇啊,你就慢慢等著品償和領受咱們的複仇的吧。咱兄弟有的是辦法整蠱你,也不急在這一時。”

“識相的,你就老實交代為什麽要搶咱們兄弟看管的糧草?說不出個所以員來了吧。看來你還是乖乖領受咱們為你這小子準備的美味大餐吧,咱們好看打猴的戲啊?”劉大胖緊接著口吐狂言嚎叫道,好像這個時候他已滿足幹眼前的報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