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秋生被這何劉二人狠狠地鞭打了一頓,看在狄金燕的眼裏心裏,霎時痛得嗷嗷直叫道。
“狗 官,有本事你來打我殺我?別再為難一個小子了。李秋生什麽也不知道,全是我一個人使的詭計。你們要複仇出氣,就衝我一個人來好了。”說畢,又是一陣激烈的掙紮,直把那幾個押解的差役弄了個慌慌張張。
狄金燕這一鬧,還真把殺氣騰騰的何劉二人吸引了過來。
何大富回頭一瞪,頓時大聲叫囂道。“可惡的賊婆娘,你急什麽急,等爺收拾了這小子再慢慢來伺候你不遲呀。”說罷,又抬起一腳,直往李秋生的小腹上踢去。隻聽得李秋生“哎喲”一聲尖叫,捂著肚子就癱軟了下去。
狄金燕當下大驚,擎起一雙圓睜的怒眼,直瞪上笑意猶存的何大富。吼道,“你這頭肥豬,你把這小子整得這麽慘。若是有機會,姑奶奶一定要讓你十倍奉還!”
“哈,哈,你還是先考慮一下你自己再來擔心別人吧。”何大富以一個勝利者的姿勢,得意洋洋地站在狄金燕的麵前眉開眼笑的說道。好像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一樣,隻要輕輕擠動他的手指頭,別人的生命就在這一瞬間被擠成粉沫。
可是,狄金燕還是麵不改色地盯著何大富怒道,“狗官,你休得傖狂。今日落到你的手裏,你就是把姑奶奶砍了,姑奶奶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賊婆娘,你現在這麽急著為這小子送死,不是看上咱何大人這頭上的烏紗帽了吧?它可是可以保你不死的喲。”劉大胖突然從旁插言道,把狄金燕剛才還怒發衝冠的火氣給頂了回去。
“誰稀罕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烏紗帽了,你也嫌弄髒了自己的嘴。你們兩個狗官,真是一對狼狽為奸的好搭擋。你們的所作所為,姑奶奶現在就恨不得親手殺了你們,也好為這世上的老百姓除去兩條蠹蟲。”狄金燕在聽了劉大胖的插言之後,又是一通怒火衝天的快言快語道,簡直就把這兩個糊塗的‘官老爺’滄了個半死不活。
旁邊行刑的趙捕頭見狀,急忙搶上來說道。“二位大人,咱們休得和這兩個亂臣賊子囉嗦。你們隻管下令行刑就好,小的看他們嘴還能硬到幾時。”
“哈,哈,趙捕頭說得對。休得和他們囉嗦了,你們隻管行刑就好。”何大富突然像尋到了打開複仇之門的鎖匙一樣,高興得直向劉大胖叫了起來。
此時,劉大胖似乎也像熱烈回應何大富的複仇利劍一樣,跟著喙頭,又是一陣奸滑的陰笑。
牢房內的幾個公差又忙碌起來,揮起手中的鞭子無情地向李秋生和狄金燕的身上落下。
“啪”的一聲大響,直在牢房內清脆的回應。隨後,一顆閃亮著黑暗之光的鵝卵小石子,就直接清淅地打在了何大富的額堂之上。
隻聽得何大富當堂“哎喲”一聲大叫,摸著被打痛的額頭,從座位之上直站起來。張著一雙驚惶失措的眼睛,
瞠目四望。接著大聲吼道,“誰?誰這麽膽大包天。在大牢也敢暗中偷襲我?難道你們都不想活命了嗎?”說畢,又莫名其妙地掃視了一下牢內。見沒有什麽發現,又駐回原來的位子,以為隻是耗子翻動了那裏,致使亂石掉落砸中了自己的門麵。
何大富這麽一吵囔,房中的幾人直接就望向了他那裏。等了一陣,見沒有動靜,眾人又回歸了自己的工作。
劉大胖不知就裏,張著一雙半信半疑的眯眼,看著反應有些過激的何大富說道。“何大人,你這是為何啊?無端的驚叫了一聲,把行刑的公差都擔擱了。”
何大富頓時莫名其妙的附和說道,“我懵端端的坐在這裏被一顆石子打了?你們最好趕快提高警惕,免得遭此災禍,恐生事端。”
牢房中的幾個差役聽得何大富如此一說,趕緊四下裏張望了一下。但見牢房內燭火明滅可見,陰風陣陣,偶爾幾聲耗子的驚呼之聲響起。整個牢房在深宵冷莫的夜色中,顯得更加陰森恐怖,惶然如魔鬼地獄一般。
劉大胖和幾個差役心裏頓時發休和惶恐起來,相互對望了一眼,怯怯地向何大富說道。“何大人,咱們被你這麽無端的一說,也感覺到了一絲絲陰冷發休的氣息。與其在這裏和這兩個亂臣賊子耗著,不如咱們先離了這是非陰森恐怖之地吧。等明日天亮後,咱們再來收拾這兩個賊子不遲。”
幾個誠惶誠恐的差役話未說完,就被何大富一時指著鼻子罵了起來。“都別說了,咱現在恨不得一刀就親手結果了這兩個可惡的亂臣賊子,那裏還有心情等得到天明再來懲罰呢?你們都給我狠狠的用力打,往死裏打。把牢裏所有的大刑都統統給這兩個家夥用上,我就不信撬不開他們倆人的嘴巴,報不了咱們所受的這些仇恨。”
劉大胖和幾個差役被何大富這麽一逼,又硬著頭皮舉起鞭子往李秋生和狄金燕的身上抽去。
伴隨著李秋生和狄金燕的一聲大叫,又聽得“啪“的一聲大響,站在一旁氣急敗壞的何大富又痛得劇烈地大叫起來。
“哎喲,痛死老子了。誰?又在暗中偷襲老子了。快點滾出來,不然老子和你沒完!”
何大富的恐叫之聲還沒有說完,牆上的窗口外又飛來了一顆石子,直打在他的鼻梁之上。一時之間,痛得他嘎嘎直叫,在狹隘的牢房內團團打轉。
劉大胖和幾個公差更是大吃一驚,相互猜疑著此時的情景。是不是有高人從中作梗?暗中幫助眼前這兩個頑冥不化的賊人。
李秋生和狄金燕見此情景,亦是大感意外和吃驚。想不到到了這個危急的時刻,還有人為自己施以援手。於是,李狄二人又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像樂得坐山觀虎鬥一樣。此時又苛刻地向何劉二人說出了一通激烈憤怒的話語,氣得何劉二人當場有苦難言,一時亦不敢大過於對二人再施與酷刑了。
隻聽何大富氣得咬牙切齒的在一旁說道,“龜兒孫子,你
真有種,到死也有人暗中幫助你。咱今晚暫且饒過你,待明日再收拾你不遲。姑且讓你倆多活躍內個時辰,省得到時說咱何某人不仗義,苛刻人。”說罷,又奪過差役手中的鞭子,狠命抽向當中冷眼渺視的李秋生。
這時,就隻聽得牢房背後傳來一聲大響,吼道。“何大人,且慢!你這是為何啊?公報私仇?還是想殺人滅口啊?”
牢房中的眾人頓時大驚,即時回頭看向牢房中的門外。隻見秦校尉帶著十幾個護衛親兵,一臉怒氣的闖了進來。在門口處,右腳稍一用力,就把牢中的大門踢得山響,搖搖晃晃。
何大富見狀,趕緊迎向前去,笑意盈盈的獻盡殷勤說道。“噢,秦校尉,你怎麽也來了?這種地方不該是你來的啊。你勞苦功高,本來就應該呆在酒宴上的。不知道是我擺設的酒不好?還是伺候你們的歌妓不美?隻要你說出來,我何某人馬上去給你換酒換人。”
“嗯,這陰森恐懼的大牢就不該煩勞秦校尉親自來查崗了,劉某代為效勞就好。秦校尉,你還是轉回鎮府去宴飲吧”劉大胖在一旁也不落殷勤的說道,好像急得眼珠子都要飛奔出來了。
但見秦校尉冷眼環視了一下四周,冷冰冰地指著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李秋生和狄金燕說道。“是啊,我本應該是在酒宴上的。隻是這個時候我若不來查探的話,隻怕有人就要做膽大包天的事了。我呀,為了自身的職責所在,還是該來查一查這牢崗的好。”
何劉二人明知秦校尉此時說的話是衝他們二人發起的怒火,心裏雖有不甘和拙拙的恨意。但是,一朝被人家抓緊住了把柄,也隻好裝腔作勢,打掉門牙往肚子裏咽。一時之間,竟也是有苦難言,有冤無處訴了。
這邊,秦校尉話語剛落,又冷眼打量了一下何劉二人。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回頭喝道,“來人,把這兩人棄了刑罰,扶到幹爽通風明亮的牢房去。等三天後,與李大帥一起進京。”
後麵護衛的親兵,像得了將令一樣。即時走出四人,分別把李秋生和狄金燕扶了起來,直走出了這陰暗的牢房內。
秦校尉又冷眼一瞧,哼的一聲“冷哼”,冷冷地給他們丟下了一個不可拋拗的背影,和一陣利索冷涼的寒風。
何劉二人,此時弄得自己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頓時,氣得把牢房裏剛剛準備好的刑具,狠狠地往地上摔去。又怒氣衝衝地踩上兩腳,張著血紅的大眼睛吼道。“李秋生,我和你沒完!李秋生,你等著,終有一天,我要踩死你!!!”
三天後,古蘭鎮的官衙內,李大帥正準備打點人馬,整理大軍。押著一幹人犯,朝京城進發。
這時,衙外傳來了一聲八百裏快報的呼叫。當中就有三個兵卒模樣的人騎著三匹快馬飛馳而來,口中喊道。“八百裏快報,李亮光,何大富,劉大胖速速聽詔。”
三人一陣遲疑,相互對望了一眼,隻得落下馬來跪地接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