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太後梁氏當廷辯認李亮光送上的漁形玉配之後,一翻激動,人就暈闕過去了。
嚇得當時正在堂下上早朝的文武百官,頓時慌亂了手腳,呆若木雞。情急之下,眾臣好像是來觀看熱鬧的人群一樣,霎時不知如何處置是好。
混亂當中自有梁王和磊副相一聲大喝,眾文武百官方才散去。哪知此二人竟趁亂包藏禍心,居然想把那上好的漁形玉配暗中拐走。幸得國主李天照在慌亂之中留了個心眼,沒有忘記這個讓母後辯認之後就激動得陷入昏迷的漁形玉配。他得為母後留住這個作孽的元凶,免得日後惹起事來再生是非。
就在三人同時把手伸向那個漁形玉配的瞬間,李天照的手伸得快了一點,擋在了梁、磊二人的伸出的手之前。這當兒李天照還順便橫盯了二人一眼,嘴裏嘣出一句不冷不熱的話,怒斥道“這是母後之物,爾等何虞?”
被李天照當麵的一聲詫斥, 梁、磊二人自是一驚,趕緊縮回了那雙貪婪的豬手。三人頓時僵持在了當中,麵麵相覤之後,梁、磊二人臉色漲得醬紫一般,愣愣地退到一邊。
李天照沒有再多追究下去,拿起那個漁形玉配又急忙返身在太後的身旁,一時心急如焚,滿臉憔慮。李天照這一舉動雖是極為平常,可是正好壞了梁、磊二人此時產生的禍心。沒得逞的二人,霎時又急得像全力救人的太醫一樣,拖詞假意一翻。吆喝著那些慌亂了的宮娥秀女左右逢迎,進進出出,忙前忙後。
按說李天照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他人另有什麽心思,他脫口而出的斥責和做作,隻怕也是腦子裏下意識地收藏好這個漁形玉配。恐或日後還要以此為證,跟母後和李亮光二人較對一些事情,到時不至於落了個空口無憑,苦於物證。
可是做賊心虛的梁、磊二人,眼見國主快了自己一步,雖然心有不甘,更是暫且不知道今日太後為何突然臨朝聽政,但是二人的眉眼鬼胎裏又草明生了另一種奇異的想法。
他二人拐在一旁,又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心想必須盡快弄清楚這個漁形玉配的來曆,在國主和太後的眼裏到底代表了什麽?和自己有沒有一丁點的關係。特別在滿朝文武權勢殘酷的鬥爭中,他倆必須做到知彼知已,方能百戰不怠。這是他倆多年霸占朝綱得來的經驗,否則,一朝懈怠就會天翻地覆,落得個“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悲慘下場。
似乎每個做惡的人都會心有所怕,梁、磊二人亦是如此。之所以如此懼怕自己遭受來自朝中的打擊和報複,那自是二人在朝中權謀使盡惡貫滿盈的結果。以至二人不論何時何地,總是有意無意地擔心或防備來自某些地方和權勢的反撲。到那時就會有人把二人這些年做下的陳年舊帳,翻找出來,一一清算,徹底償還。
梁、磊 二人可能也是居於此心,才情不由衷的去搶奪那個漁形玉配。但世上的事,往往總與那些作惡者無緣,或者遲之一步,慢之半拍。
朝堂之上彈核和指責不成大將軍李亮光,反而若上了
太後梁氏一場虛驚昏闕。梁、磊二人就算在朝中再飛揚跋扈,此情此景他倆也不敢再造次了。隻得老實地安頓下心來,幫忙處理眼前慌亂的朝中事宜。
一眾宮娥秀女和大監在李亮光的指揮下,總算不慌不忙把個激動得當場昏闕了的太後送回了‘壽春宮’。又經過李待衛急急請來的一眾太醫診治,探詢,太後梁氏的昏闕之症總算穩妥下來,慌亂的眾人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等太後梁氏悠悠醒來,張開眼的第一句話便急急問道。“皇兒,李大將軍,那玉配的主人呢?現在何處。衰家想親自見他一見。”
太後如此急迫的一問,急得李天照趕緊趁上前來,半俯著身子答道。“母後,休得緊張。這事兒咱們暫且擔擱一會,等母後身子安康無恙了,皇兒再為母後操持此事不遲。”
大將軍李亮光也跟著趁向前來凜道,“太後,休得掛慮此事了。一切以太後的身子安康為重,那玉的主人就在臣的將軍府內,臣一定盡力保護好那人,等等與太後相見。”
這時,那個氅氣的梁王已是不請自來的接說道。“是啊,太後,微臣也覺得眼下太後的身子安康最為重要。不管是那玉配的主人,還是朝中的國事,都比不得太後的身子安康。若是朝中有人借此生事,微臣一定替太後征討之。”說罷,梁王自是退下杵在了一旁。那模樣好像就是不管你們之中有沒有人請我進來探病,反正我是不請自來了。想怎麽著,由你們定吧。
太後則臥在床榻之上,聽罷梁王的說話好像挑釁一樣。即時就橫掠了他一眼,冷歎一聲,又閉上了雙眼,側身睡去。
那梁王見太後並無響應自己的言詞,反而討厭地閉上了雙眼,側身睡去。眾人亦不搭理他的言辭,好像他就是一個透明的物體一樣,讓人看不見,摸不著。隻覺顏麵掃地,羞恥滿容,但礙於人多勢眾的麵子,梁王亦不敢私底下稍有發作。隻得自己找了個台階,恢溜溜地下了這尷尬的場麵。
沒了梁王的打攪,李天照這時才安妥著太後說道。“母後,既然你的身子暫無大礙了,皇兒這就告辭而去。希望母後以自己的身體為重,莫要掛念大多。另外那玉配之事,皇兒自會派人處之。”
“嗯,皇兒自去吧,莫要為母後的身體偏廢了國事。那玉配之事暫且放一放,等母後身子骨好些了,咱們再議這個事吧。母後不希望這事兒把皇兒搞得滿朝風雨,現在有些人呐,正等著看咱們皇家鬧的笑話呢。皇兒記住,咱們可不能中了他們的圈套。”
太後梁氏忽然轉身睜眼的叮囑道,懦愵傷心的表情又一覽無遺地展現開來。你看太後這說話的中間,多少充斥著一些無奈和悲涼。總讓人心情壓抑不暢快,但是即便你生在帝王之家,又能怎樣呢?
“噢,大將軍,差點忘記告訴你了。這事還沒完,衰家一定要親眼目睹一下這個玉的主人。請大將軍暫代衰家看管好幾日,等衰家身子骨硬朗一些了,必定到將軍府上走一走,看一看,到那時再作道理。”太後梁氏略微喘了一
口氣,半是憂鬱半是愴涼的說道,似乎她這時的說話力氣真的無法再支撐她虛溺的身子骨一樣。
聽太後這樣氣長於籲的叮囑自己,李亮光趕緊從國主的身後拽出來答道。“太後,再休得掛念此事。臣請太後放心,保重鳳體。微臣定會好好看護‘他’的,微牙還等著太後一睹那‘玉主人’的風彩。”
“嗯,你們都下去吧,衰家累了,先睡一會兒。”太後應擺李亮光的話說道,一擺手示意眾人退下,自己在三四個宮女的服伺下沉沉睡去。
眾人退出‘壽春宮’後,李天照又著急地垂問了幾位出診太醫,太後的身體到底有沒有抱恙?在得到幾位太醫異口同聲無恙的確切回答之後,君臣才一路同歡,一路問,一路答,直走到了正中的朝陽門才分道揚鏢,各歸本位。
當中自有李亮光和三五個大監及跟班待衛,仍跟隨在李天照的左右,鞍前馬後。
盡管如此李天照仍是覺得憂心重重,無人能解自己此時心中的煩惱和苦楚。一邊是皇兄的遺孤有待認祖歸宗,一邊是母後因大過激動和勞累所造成的病體,他都無法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去管理和幹涉一翻。身為至高無上的國主,他也隻能讓時光去醫治這些看不見的心靈滄傷。他李天照沒有撼天動地的能力,也沒有解除任何人身上疾病苦痛的權利。但身為國主,他又不得不為自己的臣民謀求最好的福址。
轉回‘清心宮’坐下來,李天照接過王太監遞來的一杯茶水,昂起勃子就幹了個幹幹淨淨,點滴不留。隨後抬頭對李亮光說道,“大將軍,你如何看待今日早朝之事?”
李亮光窄被突問,好像也是眉頭一緊的答道。“依太後的過激的表現來看,臣以為:這玉配必是先王和太後所贈之物。隻是這個“李秋生”就不知是真是假了。畢競,那董老爺子和李秋生頂多也是半道而合的人,至於他的真實身世未必知得清清楚楚。”
“至於那個’金刀客’,雖說是當年‘河陽王帳下的三十死士之一,他對於這個‘李秋生’亦是半道相逢,用計巧妙嫌得,知之甚少,更不能指望他來指證‘李秋生’的身世了。當今之計,解鈴還須係鈴人,隻有找到當年為臣亂軍之中托孤的‘青樓夫婦’才能證明一切。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世事變遷,人海茫茫,為臣一下子也未必能找得出這對夫婦來,還請國主見諒!”
“啊,大將軍,你就別客氣了。我相信老天既然讓你我遇上了這個‘李秋生’和‘漁形玉配’,那就一定示意著咱們能找到當年的托孤之人。”李天照在聽完李亮光一翻感慨良久的慨歎之後,突然心有所得的說道。好像這尋人認親之事,就像是一個轉眼的光景。他的皇室必迎來他們分別良久的親人。
“嗯,臣愚鈍,沒有國主想得周到,請國主見諒。”李亮光一時深表歉意的說道,並不在意旁邊幾時又多出了一張充滿笑意和詭計的臉。
李亮光一扭頭,強喝道。“王公公,你這是做堪啊?國主麵前,不得無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