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朝堂之上李天照這麽一說,眾文武朝臣又不知他的心裏到底唱的是那一出戲。反正是說不得,做不得,隻得靜下心來看看。等待著下一步的事情發展,才好為自己找一條退身之路。
在這中間,最讓人大惑不解吃驚的就算是大鐵將軍李亮光了。他實在沒有想到國主李天照會當堂宣布他的任命,而且是現在他正處於風高浪急的浪尖之上。百官都注意上了他,彈核他的人更是恨不得他立即就死,在朝中少了眼中這一顆釘子。可是國主李天照這一新任命又讓他感到了十分的壓力,在驚與喜之間又給了他一份尊貴的希望。
李亮光趕緊站出來拜謝道,“臣,謝國主明察之心,更謝國主在微臣受製之時仍能信任臣下。臣必不敢抱私怨之心報國主之大義,臣必竭力為朝廷盡瘁,不負國主所托。”說畢,又連連在朝堂之下磕了三個響頭才起身,緩緩退回班中。
朝堂之下,那個梁王似乎對國主的這一任命很是不滿,大為晃火一樣,但是他又不得不壓製住自己這一時的噴怨和憤怒,以免落人口舌。隻是剛剛看到別人彈核李亮光的一點希望,此時又變得暗淡了下去。就像一盞在風雨中飄搖的燈,隨時都有覆沒的危險。
他無精打采地回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磊副相,磊副相此時也好像是一副哭喪的樣子直直地盯著他,就好像是上輩子欠了他十萬八千的銀子一樣,死死地守在你進出的門口。一看見你走動的影子,就跑上去狠狠撕扯一口,直讓你鮮血直流,啛啛饕叫。
梁王知道此時的磊副相已是無轍了,再想讓他在自己的後頭說些什麽,或者再製造一些混亂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於是,他略一思索,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暫時停下了自己內心的想法。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拿自己的老本去碰撞國主和太後的底線,先前的事端已告訴過他了。那無異是自己在魯班麵前耍墨鬥班門弄斧,絕對討不到半分便誼。
哎,誰想去碰這個禍端就讓誰去碰吧,管不了那麽多了,自己的人嘛最好辦法還是保存實力的好。若是遇到緊要關頭至少還有得一拚同,這個時候丟出大多棋子反而是讓人生疑,不打自招。梁王這樣一通思索的時候,他頓時就變得乖巧老實了。他如一個毫無起眼最底下的臣子一樣,站在前端卻呆若木雞,再一言不發。
李天照見朝堂之下再無人提出異議,見好就收道。“眾卿已無異議,那朕就此作罷了。希望眾卿在這件事上多多幫予大將軍李亮光,不可從中阻礙隱滿調查事實,知情不報。”說畢,才向一旁的司禮大監示意退朝。
那司禮大監趕緊走向殿宇前高聲喧喻道。“國事已畢,百官退朝!”
眾朝臣得令,在一片伏聲跪地的拜謝之後才緩緩退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話說這邊朝堂上一鬧,就擔擱了整整一個上午。這樣算來誰也不知在將軍府等待消息的李秋生,到底又鬧出了什麽樣稀奇
古怪的好事來?
這急得朝堂之上的李亮光呀,仿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左跳右躥,處處不是。想走,走不了;想留,留在這朝堂之上扯這些無聊的是非,真是大沒意思。但他又不能拂了太後和國主的旨意,忤逆朝廷律法。隻好按奈著一腔火急火燎的憔慮心情,無精打采地站在朝堂之下聽這些無聊的是非。
當然,這也難怪身在將軍府裏李秋生和金、董、狄等幾人的憔怨了。從前日早辰太陽還沒有露出半縷笑臉匆匆進入將軍,到現在三日晨昏已過,仍然等不來一丁點朝廷的好消息。這對於他們苦苦等待好消息的四人來說,無疑就是一件摧心拆辱的事情。特別是金董二人的表情更是誇張得出奇,一黑一紫全攤在了幾人的臉麵上。鬱悶得四人圍聚一團,此時居然弊不出半個字來。
陽光火辣辣地照在大將軍府花園的樹梢上,小徑亭台內,地台邊,窗欞上,似乎散發著一縷縷滋滋的燋糊之味,甚至還會間或冒出幾縷不經意的輕煙來。風一吹過,又了無蹤影,去無痕跡。
金刀客又一次癡望向廳外的陽光,看著如同冒起青煙的大院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之氣對董老爺子說道。“董老哥,你看這不就是個認祖歸宗的好事嗎?為麽太後和國主就是這麽磨磨蹭蹭的,拖拉了這幾日仍是不能給咱們一點實在的口風。難道說是他們皇家不想認自己的骨血了嗎?哎,帝王家的事存貸是讓人費解。”說罷,就氣乎乎地杵在了哪裏,又無奈地望向廳外。
董老爺子接口道,“金老弟,你就別這麽吊嗓子的歎了,這小子的事兒不是咱們能按江湖規矩搞掂的。這世上惹說家事最難做的事就帝王之家的事了,規規矩矩大多不說,還免得天下人指指點點。依我看,咱們也別大心急,反正現在是吃著空響,又沒有了逃離之苦,等就等一下唄。”
董老爺子的話還未落地生根,就被從旁蹭過來的李秋生怒氣衝衝地駁斥道。“董老頭,我看你這是實足的健忘症兼老年癡呆症並發了。別忘了咱們這麽風餐露宿的逃亡目的,不都是為了到達京城接回你的寶貝孫女董嫣芷嗎?如今你剛進入大將軍府得了一些好處,就忘了咱們的心頭之殤啦?真是佩服你了。”
“小子,你說什麽?”董老爺子來不及再跟金刀客搭話,就被李秋生這狠心的一戳,氣得哇哇直叫道。“小子,我老爺子哪有那麽多忘記之心,我家的孫女我自然心痛,還輪不到你處處來指戳我。”說罷,狠命地盯了李秋生那怒火的一眼,就氣休休地杵在了一邊。
金刀客一見這爺孫倆又鬧了個白眼,彼此不搭理。當即就回頭對李秋生笑道,“李公子,你真英雄啊。可你不能這樣對待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啊!如果你真有能奈為何不自己去做呢?偏在這裏傷盡人心,賣弄嘴舌。”說著,說著,金刀客就從廳前轉過來,拉過董老爺子,二人又在廳堂中慢悠悠地喝起了熱茶。
李秋生地一看這架勢,知道是這兩個老頑童想整蠱一下自己。當
即又想張嘴笑道,這時狄金燕已悄悄加入了他倆的戰團取笑道。
“哈哈,咱們的小英雄今日怎麽變成狗熊了?就隻會像個以情的小鳥一樣在此嘰嘰喳喳亂跳亂叫,卻唬不了一個人呢?小子,你啊,是不是為情所困還是心裏想著那個美嬌娘了?看來你真有出息啊,見色忘友,為了董嫣芷你就可以這樣洶疤疤的吼人啊!”
說畢,又睥睨地盯了李秋生一眼,嘴角盡是半冷不熱的諷刺之意。李秋生霎時像個被激怒了年輕力壯的公年一樣,頓時瀑發出十足的涙氣來。他張嘴發飆道,“好,你們都是串通好來戲弄我的,硬說我是什麽權貴人物的遺孤。居然你們想從我身上撈些好處,那我現在就偏不給你們機會。哼,你們想安享在這裏坐等其成,那我自己一個走好了。反正以前我也一個人來,還怕什麽呢。”說畢,李秋生就負氣地衝門而出,直向將軍府的在門外奔去。]
將軍府守門的家丁自是不敢攔阻李秋生的行動,畢竟在他們四人進入將軍府之後,李亮光就交代過一眾家丁。對於四人的來處不得過多打探,對於四人的行蹤不得多加幹涉,對於四人的起居飲食不得短缺。一句話總言之,就是將軍府的兵丁下人統統不得對新來的四人有所不利。否則,家法伺候。
這個說法在那個國法家法並行的天下,作為家丁下人兵將自然得聽從主子的吩咐。不該問的事不問,不該看的事不看,不該做的事不做,總之條條筐筐都成了家丁下人頭上的緊身咒。
李秋生就這樣憑著一股怒氣衝出了將軍府,驚得金、董、狄、那三人頓時慌了手腳,掠起身子也急忙追了上。想要出手攔阻,已是有些遲了。李秋生已如同飛跑起來的野狼猛獸一樣,走出了將軍府大門。
那時雖然有守門的兵丁略微上來阻攔了一下,甚至還出言阻擋道。“公子,你意欲何為?你要出去將軍府可使不得。放你出去,將軍怪罪下來,咱們可擔擋不起。”但是李秋生生就的那一股子強強之氣,就是不聽別人勸阻的吼道。“滾開,我要出去。你們別在這裏防礙我。”
說罷,兩手閃身一推就闖了出去,守門的家丁不敢忤逆李秋生的意思。隻得在一翻稍微的抵抗之後,就退回了大門的兩邊。
金、董、狄、三人雖然追至了大門口,但是在踏出將軍府大門之際又倏然停了下來,一時之間猶預不決,再不敢往前一步。
兩旁剛退回去的守門家丁見狀,又圍上來出言勸道。“貴客何事如此追趕,在將軍府大門前嬉鬧,豈非是小人守門之過?還是奉勸三位貴客趕緊回去,別再為難小人幾個了。”
三人立時定在了那裏,一直往大門外的官道上張望。隻見李秋生負氣走出將軍府的背影越來越小,一會兒之後就慢慢變成了一個小圓點,再之後就漸漸在三人的視線中消失不見了。三人頓時覺得憔慮和失落起來,好像自責的情形一一寫滿在了他們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