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李秋生在將軍府被董、金、狄、三人一翻愚弄嘲諷之後,自覺麵上無光,一腔熱血情懷被三人誤解,嘲笑得一文不值。一怒之下,當即就單人獨馬逃離了將軍府。急得那三人眼睜睜地看著李秋生這小子像一頭發飆了的強蠻之牛,瘋一樣在這個繁華凶險的京城橫衝直撞。
三人想要再追出街市挽回李秋生之時,又覺一時身份特殊,若出是非來恐遭不測就會連累將軍府。隻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強蠻小子再一次消失在車水馬龍的人流中,直至消失得無影無蹤才收回失望的眼神。
李秋生如漁入大海一般,一腳踏出了將軍府那裏還有回頭之理。隻氣得三人無助地相互對慫了一眼,默不作聲,垂頭喪氣地宿回了將軍府。呆坐在將軍府的後廳內,靜待大將軍李亮光上完早朝帶回來的好消息。
再說那日早朝後,大將軍李亮光雖然曆經刑部主事樂炫一力諫議,幸免於梁王和磊副相的聯名‘彈核’,最後又得國主委以重任調查十多年前‘河陽王’失利之迷。總算是有驚無險,避開了一場朝臣相互傾紮的陰毒詭計。以至退朝後,李亮光沒有再推遲回府的腳步。一出朝門,他就吆喝著隨叢橋夫趕緊往將軍府走。好把早朝上壞的好的消息,統統說給還隱藏在府中的李秋生等一幹相關人員聽。
令李亮光大感意外和驚訝的事,就是在回到將軍府穿堂過壁,進入後廳後聽得李秋生這小子無端逃離了將軍府的事兒。這對於一個經曆過生死關頭,心中剛剛升起一點希望和盼頭的李亮光來說,無異於一個晴天劈雷和驚天動地的壞消息。
他一時驚呆振憾得呆立在了當中,手口不知所措。
董老爺子和金刀客三人立即從廳內圍了上去,纏著李亮光當時呆澀的情形問長問短。噎得李亮光一時也不知從何答起,畢竟他現在心裏最關心的仍然是李秋生。而當所有的歡喜和希望都即將在自己眼前出現的時候,你卻跟他說那是一場夢醒無影又無蹤的鏡花水月。
可想而知,當時他的心裏有多麽的震憾事和感慨。但是李亮光畢竟是經曆過生死卻難的人,盡管在霎哪之間聽聞了李秋生負氣逃離將軍府的消息,他卻極其快速的反應道。“董老爺子,李公子離府有多久了?往那個方向遁去。”
董老爺子頓時誠惶誠恐的答道,“大將軍,這小子一出了大門就直往左邊的街心走。因為走得急,咱們幾個人攔也攔不住。又因為這小子在街心消失得快,咱們三人沒敢跟過去,具體也不知他往那條道上走。”說罷,董老爺子似是擺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姿態。
李亮光頓時停頓了一下又追問道,“那你們為什麽不直接追 出去,把這小子拽回來?任由得他在京城瞎狂,為所欲為。”
“大將軍,這個不是咱們幾個不想攔截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憑咱們這些見不得光的身份我怕惹禍上身,到時連累了將軍府就遭了。”金刀客不等董老爺子從自責中緩過神來,就從一旁伸過頭顱來直接駁說道,再不容董老爺子思索片。
那知李亮光當即就向二人驚歎道,“兩位仁兄,實不相瞞,李秋生的事現在在朝堂
之上已鬧得滿城風雨,不是你我一言幾句就可以說得明白的。”
“李大帥,難道朝堂之上還有為這事激烈爭吵的不成?國主和太後不願意相認李秋生這個皇室成員。”董老爺子又伸長勃項的問道,心裏多少翻滾著一抹不為人知苦澀的味道。
“好啦,咱們先不要討論這件事了,眼下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趕快出府去找到李秋生這小子,不然所有的事情都無法得到圓滿的解決。”李亮光語氣急促而又顯得有些低落的說道,此時他好像也顯得一籌莫展的樣子。
三人愣是一驚,頓時就傻在了當中,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當中的李亮光。
李亮光更是急不可耐的說道,“你們別這麽驚惶疑惑了。現在當朝的梁王和磊副相正以此為由,抓著我的這個把柄來彈核我呢!若不是太後和國主有意坦護,隻怕這個時候我早已是階下囚了。”
三人更是心頭一振,兩眼圓瞪,如同遭受了雷電打擊一般,僵直在當中。
金刀客頓時又急急的張嘴問道,“李大帥,哪咱們這幾個人朝廷又當如何處理啊?砍頭?流放?還是籍沒為奴。”
“是啊,李大帥,你得給咱們交個底吧。不然枉作了刀下的冤死鬼了,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董老爺子好像是助威著金刀客一樣,直接問道,再看不到一絲有活力的表情。
看著三人憔急的表情,李亮光很是惶恐而無力的應著。“嗯 ,咱們長話短說,就是你們幾個人的身份還不能瀑露。否則,一切都將成為本將軍“欺君惘上”的有斬證據。梁王和磊副相決不會讓我坐等其成,找到足以讓他倆低頭認罪的把柄。他倆更不希望李秋生能還原皇族身份,揭開十多年前河陽王“狐山”一戰兵敗身亡的黑幕。”
三人聽罷,又是一翻歎謂,嘴巴都張成了一個圓形的“O”字。還好李秋生出逃將軍 府之時沒有跟著起鬧,否則,此時真的給將軍府帶來了滅頂之災。
此時,又聽李亮光急急的向外吆喝了一聲,即時走進來兩個護衛親兵。李亮光即時吩咐道,“速命秦校尉,張校尉各帶一小隊人馬裝拌成普通百姓的樣子,在京城各處暗暗查訪出逃的李秋生。若是有機會,你們決不讓他做出有損自己身體的事端來。”
那兩個護衛親兵一時領命而去,李亮光又扭頭向旁邊的三人說道。“眼下你們三人最好安心地留在將軍府,一切皆為靜候消消息。不要到處走動,以免落入暗敵之手。”
三人齊齊應道,“嗯,謹遵李大帥的教示,不為將軍府帶來是非口舌。”言畢,三人相對無言,各自散去。
京城郊外,一片小樹林之中。
逃離那片二年前與董嫣芷相別的小樹林,李秋生停在一處溪水照斜陽的石藹之間。他望著天空那輪午後的斜陽顯得分外出奇,世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他仍是一個遊離於世上的孤單靈魂,正處於渺芒虛無的絕境之中。李秋生覺
得有人要追趕於他的命運之外,又覺得有人窮盡一生的辦法,也不能夠讓他屈膝低頭。
沉寂幻想之間, 背後有幾個正在搜捕李秋生的衙役,隔著一段距離就向溪邊衝了過來,高聲喊道。“喂,小子喲,你有沒人看見一個和你體形相仿年紀相若的小子打這經過?”
李秋生回頭一瞧大是驚訝,同時幾乎又差點笑出了口來。這幾個忙忙碌碌的衙役這般掙紮,要抓捕的人不正是自己嗎?這會兒卻在遠處向自己招手相詢?不是特麽十足的諷刺和挖苦麽?但是李秋生不等那幾個衙役相靠近,他就揮手向那幾個人喊道。“官爺,你們說的那個人我沒有見過,從始至終就我一個人打在這裏。官爺,你還是別處去找吧,我這裏保準沒有。”
“小子,你真沒騙咱們官爺吧,要是騙了咱官爺,你小子知道下場怎麽樣。”那邊一個衙役半是慎怒半是喊聲如雷的吼道,又伸頭往李秋生這邊橫掃了一眼。突然那衙役又提高聲調的叫道,“小子,你不會就是李秋生吧,想糊弄咱哥幾個,門都沒有。”
李秋生聞聽此言,頓時有些心驚肉跳。萬一這幾個衙役認真起來,隻要其中的一人肯走過來略微瞧上一眼,他李秋生就是插上翅膀,恐怕也會被人從這裏抓走。情急之下,轉眼一想,李秋生就撤開嗓子回應道。“官爺,小人哪裏敢在你老的麵前撤謊啊,我真不是你們要抓的李秋生。”
“啊,我想起來了。官爺,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我在驛道的北麵看了一個慌慌張張和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和官爺剛才口中描述的李秋生差不多,模樣也符合。我確定那個年輕人往北麵匆忙而逃了。”李秋生這樣一囔,那幾個衙役頓時騷動起來,一哄而起直往李秋生指的北麵林子追去。
見此情景,李秋生真想從盤石上站起來大笑三聲,放縱心中這一份冷傲的蔑視。
誰也不知道李秋生就是這麽一個幸運的主兒,那幾個對他遠遠咆哮的衙役,直到最後撤去都沒有一人願意走過來瞧上一眼。隻要瞧上一眼就會發現端坐在溪水旁盤石中的少年,百分百就是他們現在追捕如假包換貨真價的李秋生。
又獨坐靜思了一會,李秋生才戀戀不舍的起身離去。在驛外的官道,李秋生又如法炮製租了一輛老舊的馬車。跟駕車的老者一翻交代,李秋生就往車廂裏一跳,蹦了上去。再兩腳 一趴,伸直身子就則臥在軟綿綿的軒廂內。再不瞧一眼外麵那些抓捕自己的衙役,現在是不是還在各處的小道或荒野裏沒頭沒惱的狂崩亂躥。
在馬車廂內晃悠了個把時辰,‘喻’的一聲,駕車的老者就在入城的南門口停了下來。不等老者下車叫喚,李秋生已然掀簾往城門口橫瞧了一眼。這一瞧,竟驚得李秋生差點就大叫了起來。
因為李秋生已然瞧見站在城南門口的一個人,一個今日中午幾乎就要和自己大打出手幹起猛架來的少年----磊天異。
這一下,李秋生的心裏真是生起了莫名的苦惱。在他的計算裏城南門口沒有這個人的出現,可是他偏偏又不合時宜地出現在這裏,給李秋生此時逍遙快像樂之情,橫插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