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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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躊躇誌滿

座中的‘耿侯爺’一聽王夫人這不依不饒的話,又看著董嫣芷和春俏二人一臉委屈的樣子,突然就被王夫人這幾句輕輕鬆鬆的話打發走了,心裏仿佛就立即冒起火來。

他霍地從座中站起來,腦羞成怒地板著他那一張已經變得醬紫色的臉孔說道。“哎,夫人啊同,我的老祖宗,你行行好。咱侯府的顏麵就要掃地落塵了,你還這樣維護這個粗使的下人。別人不說則罷,惹是嘴多舌快傳揚出去,說咱侯府對待那些下人就像閻羅殿上的厲鬼一樣凶殘、狡詐,你讓我這老臉在朝中往那兒擱啊?”

“哼,你少跟老娘來這一套,什麽事情都往侯府頭上扣。”那肥胖的王夫人似乎窺透了‘耿侯爺’的心思,一時冷冷地反駁道。末了,又不緊不慢飆出一句來。“嗯,我看這事未必你想的這麽遭糕,侯府的事那個豈敢到處亂嚼舌頭的。你呀,還是花點心思想想這事該怎麽善終吧。”

‘耿侯爺’兩眼一瞪,仿佛一個受了委屈的待審犯人一樣恨恨地直視著則旁的王夫人。居然反駁不出一句話,傻傻的就呆立在了當中。

王夫人看也沒看他一眼,半擼了擼額頭捏捏道。“我說你這個破落戶別說我不知道你那一點雞腸小肚的心事,不就是想惦記著那個‘李金兒’的幾分美色嗎?惹是為了她而鬧得整個侯府不安寧,那就大不值得了。俗話說得好,色字頭了一把刀。你啊還是多念念經,吃點齋,清清腸子裏的穢毒好。”

“好!既然你不顧及侯府的顏麵,那我也不管了。” ‘耿侯爺’沒好氣地搶白道,臉上的醬紫之色因為這一激動的爭辯而變得蒼白。氣過之後,‘耿侯爺’突然又自言自語地飆出一 句。“這侯府都快讓你們這一幫濺人折騰完了,夫人,你還不知道吧?這天就快要變了,你就等著那一天別人抄上府來,咱們就全都得玩完了。”

一旁的牛管家突然歪著他那一張扭曲的臉龐,伸過他那一個枯瘦而尖酸的頭顱驚悚地問道。 “侯爺,你這說的這是真的嗎?什麽全都得玩完了,怎麽我聽得一頭霧水的啊?侯府經營了這麽多年,說什麽也是樹大根深的了,豈能說是玩完了就完了的。”似乎是牛管家很難相信,這樣不吉利的話是從‘耿侯爺’的嘴中說出來的。

廳中還沒有被人送走的‘沈淦兒’,這時也是半信半疑地瞪著眼睛看上了座中的王夫人。“夫人,你說‘侯爺’說的這話兒,可是真的?咱們侯府怎麽可能有那種不吉利的事情發生呢。”

王夫人狠狠地一瞪眼,嘴裏猛地吐出幾個連連的“呸”字道。“呸,呸,‘沈淦兒’,你可別聽這個破落戶的糊言亂語。你呀,一看她這個色眯眯的老鬼相就該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麽歪主意。說來說去,這個破落戶想的不都是他那一點壞心思嗎?你們別理他,讓他一個人瞎拆騰去,這個侯府啊有我撐著呢,倒不下去的。”

“嗯,夫人說的就是痛快,‘沈淦兒’記住夫人的話了。”

‘沈淦兒’在一旁很是諂媚的討好道,卻把一邊的‘耿侯爺’氣了個半死。此時就連在一旁的牛管家,亦是看得生出了一肚子的嫉怨之氣。

看來實在是沒法子了,‘耿侯爺 ’被王夫人這個盛氣淩人的氣勢圧著,隻得昂頭衰歎一聲,苦笑道。“夫人啊,你真是大癡狂了。雖說侯府連著當朝‘梁王’的姻親,但到底是朝中的主流國量已經不同往日了。隻怕‘梁王’再有能耐,獨木也難撐起一片森林啊。”

那知‘耿侯爺’之言一出口,王夫人臉色霎時一變,緊聲追問道。“破落戶,你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有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聽著讓人費解。”

‘耿侯爺’落得無奈一笑,苦皺著眉頭悻悻 道。“夫人啊,我在北巡的途中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不知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被我惹怒過的那個李秋生?”

“李秋生?”王夫人沒懷好意地跟著念了一遍,半晌之後才輕哦了一聲道。“哦,是青花繡樓中那個惹人嫌的臭小子李秋生吧?好像有那麽一點點的印像。不過呢,老娘那裏有空去記掛他啊?誰知道他怎麽樣了啊。”

“今天 ,你突然提起這個臭小子來,不是想跟我說的就是他吧?”

“對,我說的就是他。”‘耿侯爺’直言答道,好像是已經有一點逼不及待憔急的樣子了。

“既然是他,那你就跟老娘說說看,這二三年來他一個臭小子又鬧出什麽新月鮮的花樣來?”王夫人還是半眯著眼睛,不慌不忙的愛搭不理的說道,好像是李秋生在她的眼中算得上那門子的大事啊?惹得這個‘破落戶’這麽急顧憔慮的猴兒樣。

‘耿侯爺’好像看透了王人人這一翻愛搭不理的心思一樣,一時嗬嗬冷笑道。“夫人啊,別的就不說了,單說李秋生在古蘭鎮做的那一檔子事吧。雖然李秋生和山賊一夥被李大將軍領兵巢滅了,而且朝廷也下了在古蘭鎮腰斬這些‘惡賊’的旨意。但是據暗探消息李大將軍當時並沒有按進行旨意法辦他們,反而是借屍還魂般把他們那幾個人暗中保護了下來,一直護送進京。”

“雖說李大將軍這事當時就被‘梁王’指派在軍中的劉參將識破了,但是劉參將也不敢一口咬定李大將軍暗中做了這苟且之事。以至‘梁王’和磊副相二人當庭參本李大將軍的時候,因為缺少最直接的證據無法證明李大將軍違背朝廷的旨意而告終。國主對此事也是一副模淩兩可的態度,聽說最後太後也摻和進來了,而且還鬧上了當時的朝會之中,到最後落得個不了了之。”

“夫保啊,還有消息傳出,說什麽這個李秋生就是十多年前失散了的‘河陽王’遺孤。如果這些事情真像這些小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那樣,那麽咱們侯府的麻煩就要來了。”

“哈,哈,破落戶你跟我說這些又如何啊?我王家姻親在朝中還不是穩如

泰山嗎?那個敢反咱們的‘梁王’啊?”王夫人似是毫無心計的說道,她那一副自信的言語和姿態連‘耿侯爺’也看得心裏有些發怵了。

“哪 又如何?哪 又如何?你整天就知道那又如何的問。你怎麽就不想想我為什麽要千裏迢迢的把這個‘李金 兒’弄回侯府來呢?”‘耿侯爺’終於所得連連大聲吼道,仿佛那一雙蒼老而陰鷲的眼睛已像吃人的惡魔一樣漲紅了眼,就差沒有一口把人橫生生地吞下了。

座中的王夫人好像也是很生氣一樣,見‘耿侯爺’一時飆起了怒火,她也故作洶巴巴地搶上來吼道。“那我現在就問你,為什麽你要把‘李金兒’這個小妖精千裏迢迢的弄回來?”

‘耿侯爺’頭也不抬一下,怒氣衝衝地答道。“因為她仿佛就是三年前青花繡樓大院內那個‘董嫣芷’,你應該知道‘李秋生’和‘董嫣芷’是一對生死故交,有若是有她在侯府的手裏捏著,將來不論發生什麽事咱們侯府都有回旋的餘地。”

說到最後,‘耿侯爺’終於聲嘶力竭地癱了下來,像疲弱病得就要被殺死的老虎一樣,有氣無力地丟下這一句。“夫人,你懂了嗎?為什麽我要連夜審理‘沈淦兒’這個濺人了。”

等‘耿侯爺’直說到這裏,座中的王夫人好像身上中了標槍一樣,突然從座中猛地跳起來,驚得張開她那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漠然地盯視著廳外的夜色,嘴巴誇張地驚成了一個大大的‘O’字。再看一旁的牛管家和‘沈淦兒’,以及那兩個一左一右待立在王夫人身邊的丫環,皆是驚得有些大突然摸不著頭腦孤樣子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光景,樂不思後的王夫人,‘耿侯爺’恨得直搖頭,一時又停杵在心裏默默的暗歎著。你這個頭發長見識短的潑婦啊,偌大的侯府就要敗在你的手裏了。你奶奶的就要大禍將至了,你頭豬還樂得像個神仙一樣在做著春秋大夢呢。

霎時,‘耿侯爺’氣得一時重重地摔出了手中的茶杯,喘著粗氣怒道。“夫人啊,你現在還這樣護著個這濺人,我看你以後怎麽向人家交代。”

此時,不知牛管家是被嚇傻了還是嚇怕了一樣,‘耿侯爺’的話語一落,他也拉扯著他那一張歪曲的臉湊上來說道。“夫人,侯爺說得對。咱們暫且不管這個‘李金兒’是不是就是青花繡樓那個‘董嫣芷’,為侯府長久生存之計,我看咱們還是不要開罪了這個‘李金 兒’的好。”

‘沈淦兒’一聽這話,牛管家和‘耿侯爺’的話都是衝著自己來的,心頭一驚,臉色煞白,立即又跑附於當中的王夫人哭泣道。“夫人,你得救救我啊!不然侯爺又要來拿我‘沈淦兒’開刀了。”

半晌,隻見王夫人仿佛還是沒有從當中的驚悚之中回過神來一樣,猛然抓著‘沈淦兒’撲上來的手宛說道。“他敢?老娘就劈了他。我就不信,一個青花繡樓的丫頭能把我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