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人來到了秦文滔家。他們到達時,秦文滔和董悅芸正要出門,劉小凡立刻上前出證件攔住他們。
“秦太太,不好意思,我們有幾句話想問您。”
“問什麽?”秦文滔將妻子護在身後,很不客氣地質問。
“秦先生,秦太太,麻煩你們配合我們警方問話。”劉小凡很有禮貌地再次揚了揚手中的證件。
董悅芸示意秦文滔別出聲,轉視劉小凡問道:“劉警官,問話可以,但我希望是在我見過宛卿之後。”
“我們剛剛找董小姐問過話,就是因為她的話我們才來找你們的。”
“什麽意思?”
劉小凡往四下瞅了瞅,見沒有閑雜人,這才繼續出聲:“你送董小姐的那枚戒指你還記得吧?就是那枚被肇事者戴在手上的鑽戒。”
董悅芸有些詫異:“那枚戒指找到了?”
“沒有。董小姐說那枚戒指不是在西海灣丟的,而是在這兒丟的。”劉小凡指了指他們身後的大別墅,神情嚴肅,“不知你們怎麽解釋此事兒?”
“什麽?!”董悅芸先是吃驚,隨即惶聲喝斥,“你可別瞎說!這戒指怎麽可能丟在我這兒?!”
她很清楚戒指在她這裏意味著什麽。
劉小凡攤手:“這是董小姐提供的線索,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調查,告訴我們戒指的下落。”
“宛卿怎麽會對你們說這樣的話?”董悅芸一臉不信,“她的戒指明明是她在西海灣泡溫泉的時候丟的!她怎麽可能又說丟我這兒了?”
“我們沒騙你。這是我們之前的問話記錄,你看看。”劉小凡將記錄本遞給她,一邊補充,“我們是警察,不可能誆你們,不可能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兒。”
董悅芸沒理會他的話,迅速接過記錄本看,與此同時秦文滔也將頭湊了過來。
看著看著,兩人的臉色都陰了,秦文滔先瞪著劉小凡質問:“這些話真是宛卿說的?”
“我們沒必要誆你們,”劉小凡神色凝重地看著董悅芸,“請問你怎麽解釋這件事兒?”
“宛卿不可能會說這種話,她的戒指根本不是在我這兒丟的!”董悅芸仍不相信他的話,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我要見宛卿,你讓我見宛卿一麵!我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劉小凡攤攤手:“抱歉,我沒這個權力讓你見她。”
秦文滔用一副“我已看穿你”的神色盯著他冷笑:“你不讓我們見宛卿就是心裏有鬼!收起你的鬼把戲吧,我們夫妻倆行得正站得穩,別想往我們頭上亂扣屎盆子!是不是秦晉桓為了維護尹安然才讓你們這麽來誆我們的?這起車禍和我們無關,肯定也和宛卿無關,一定是尹安然那小賤人耍的陰謀,你們要找就去找她調查,別在這裏煩我們!”
董悅芸跟著義憤填膺:“這次傷的是我們的兒媳婦,害的是我們的親孫子,都是我們心坎上的人,我們怎麽可能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兒?所以請你們把調查重心放到最可疑的人身上,而不是來找我們,我們是最不可能傷害穆語娘倆的人。”
“你們是不可能做傷害秦少奶奶娘倆的人?”劉小凡歪著頭笑著反問,“那我想問一句秦太太,上次您女兒為什麽會中毒住院呢?”
董悅芸頓時變了臉色,強作鎮定地解釋:“小希是意外中毒,和穆語沒關係!”
“如果不是你女兒不聽你的話,還會和秦少奶奶沒關係嗎?”
範利鋒接著劉小凡的話說道:“你們的目的不就是想通過你女兒來害死秦少奶奶肚子裏的孩子嗎?隻不過因為你女兒善良,不想幫你們做傷天害理的事兒,所以寧可自己中毒,也不加害於秦家少奶奶母子。”
“
住口!”秦文滔勃然大怒,“你們無憑無據竟然敢說這種話?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敢再血口噴人,我立刻告你們誹謗!”
嚴自豪不以為然:“這又不是我們說的,是你侄女說的。”
劉小凡同時揚揚筆錄本:“我們都記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呢,剛剛給你們看的隻是其中一段。”
“不可能!宛卿絕不可能說這種話!”秦文滔一點兒也不相信,“宛卿不可能會把這事兒說出來,她答應過不把我們……”
“文滔!”董悅芸立刻抓著他胳膊喝斥。
秦文滔才意識到口吻,迅速改口:“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兒和我們沒關係,如果宛卿真的這麽說了,那就是她憑空捏造事實陷害我們。”
“宛卿不可能害我們的!她可是我的親侄女!我再了解她不過了!”董悅芸的語氣十分肯定,隨即冷冷地睨向劉小凡喝斥,“我不知道劉警官為什麽要這麽挑撥我和我侄女的關係,不過我可以就我女兒中毒的事兒給劉警官一個解釋。我女兒被送進醫院時,阿桓和我家公都去了醫院,他們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眼睛看人看事肯定都比劉警官毒辣,如果真如劉警官說的那樣,我女兒的中毒是我蓄意而為之,目的是為了害穆語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阿桓和我家公還會看不出來?如果被他們看出來,他們會這麽悄無聲息地原諒我們?就算家公能念在父子之情上原諒我們,阿桓也不可能放過我們的——整個安城人都知道我老公和他兒子之間的矛盾,想必你們幾位警官也應該有所耳聞吧。”
劉小凡聳聳肩:“秦老爺子和秦少為什麽會放過你們這我不清楚,董小姐沒說,我們也沒問,不過董小姐說的那些事兒,一樁樁一件件,都能證明你們夫妻倆對懷孕的秦家少奶奶心懷怨恨,做夢都在祈禱她的孩子生不下來,因為如果她的孩子生下來,盼曾孫心切的秦老父子一高興可能就會把秦家大多數家產留給他。換句話說你們有害秦少奶奶的動機。”
家產分配一向是秦文滔的心結,聽見劉小凡這麽說,頓時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衣領,粗聲粗氣地威脅:“你再敢汙蔑我夫妻倆一句試試,信不信我馬上就弄死你?”
“文滔!別亂來!”董悅芸馬上上前拉開,“警察定罪都是要講證據的,他們光嘴說我們有動機沒用,得拿出憑證來才行。等他們拿不出憑據了我們再告他們誹謗也來得及。”
她很清楚這種時候和警察硬來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她也猜劉小凡他們一定沒有證據證明她做了什麽壞事,否則他們早就把她帶去警局了,不至於在這裏浪費這麽多唇舌。
劉小凡整了整衣領才出聲:“秦先生,秦太太,實話告訴你們吧,董小姐為了證明她與秦少奶奶車禍之事無關,向我們提供了很多證據證明你們以前做的事兒,不過因為我現在隻負責秦少奶奶車禍這件事兒,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暫時把她說的那些事兒擱在了一邊,我現在隻想知道秦少奶奶的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如果你們二位能配合我調查清楚這件事兒,你們以前那些事兒我就當完全沒聽說過,但是如果你們不配合我調查,讓我挨了上頭的批,受了處分,那可別就怪我多管閑事兒了。”
見劉小凡說得煞有介事,秦文滔頓時有些慌,試著問道:“宛卿真有這麽說過?”
不待劉小凡回答,董悅雲就冷冷出了聲:“宛卿不可能會說的!咱可是她最親的人,也是唯一能幫她的人,雖然她不夠聰明,但沒傻到這種程度!除非親耳聽到她說,否則打死我也不相信她會說這樣的渾話。”
“既然秦太太不相信我的話,那我就幫你撥這通電話,讓你親耳聽聽你侄女是怎麽說的。”劉小凡隨即掏出手機,不過在撥號前又僵住了動作,掃了眼秦文滔和董悅芸,“我給董小姐打電話的時候,請你們都別出聲,別影響她
和我的通話,能做到的話我就打電話。”
董悅芸和秦文滔相互看了眼,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雙雙點頭。
“行。那我打了。”劉小凡隨即撥了個號碼,然後點開外音,一邊向他們解釋,“董小姐的手機被收起來了,這是看守所的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劉小凡向接線員自報身份後,說明了要求,對方馬上說好,但要他過十分鍾再打過去。
十分鍾後,劉小凡再次撥通這通電話並開外音,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您好?請問是哪位找我?”
這聲音董悅芸和秦文滔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兩人身子都跟著一挺,都直直地盯著手機屏幕,同時豎起耳朵細聽。
自報家門後劉小凡繼續出聲:“董小姐,你那枚鑽戒確定是在你姑姑丟的家嗎?”
“是的,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在西海灣丟的,我昨晚在看守所想了很久,後來才反應過來這枚戒指應該是在我姑姑家丟的,因為我泡溫泉前拿下戒指後就鎖上了櫃子,泡完溫泉後櫃子也是我親手打開的,然後拿著包離開西海灣到我姑姑家,這中間包一直都沒脫離過我的視線。在姑姑家吃完飯時我把包扔在沙發上,我準備離開時就發現戒指丟了。所以這戒指一定是在我姑姑家丟的。”
“你懷疑是你姑姑讓人拿走了你的戒指?這戒指本來就是你姑姑送給你的,她也不差這麽一枚鑽戒的錢,她有必要用這種方式拿走你的戒指嗎?”
那邊傳來董宛卿一聲冷笑:“這肯定是個陰謀,我隻是陰謀中的替死鬼。真沒想到我姑姑這麽工於心計,那個時候就在預謀今天的車禍。”
董悅芸聽到這話頓時咬牙切齒,秦文滔更是暴跳如雷,嚴自豪和範利鋒生怕他們擾斷通話,趕忙上 前用眼神示意他們別出聲。
這邊劉小凡還在問話:“董小姐,你姑姑姑父對你那麽好,怎麽可能這麽害你呢?你是不是搞錯了?”
“她對我好?”電話那頭又傳來一聲冷笑,“你們看到的都是表麵現象。以前他們對我還好是希望我能拿下秦少,幫他們奪下更多的家產,秦少娶了穆語後,我就成了他們加害穆語的工具。其實在他們眼裏我連魯卡和哈比都不如!”
魯卡和哈比都是董悅芸養的狗。
董悅芸頓時七竅生煙,推開麵前的範利鋒,撲過去大罵董宛卿。
劉小凡一時不期被她撞了一下,手機一滑,便生生地掉在了大理石上,“啪”地一聲四分五裂。
秦文滔也是惱羞成怒,指著已摔碎的手機怒罵:“你這個小賤人,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竟然不惜這樣汙蔑我們!老子真是瞎眼了,竟然養了條這麽狠毒的白眼狼!”
“好了好了,別罵了,”劉小凡一邊心疼地摔手機碎片,一邊說道,“現在你們相信我沒騙你們了吧?希望你們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好好配合我們調查此案。”
氣得臉都紅了的秦文滔,對他們更是沒好臉色,崩著臉下逐客令:“沒什麽好配合的!你要是有證據就拿銬子來銬我們,沒有證據就給我滾出去!”
“誒!”範利鋒惱聲質問,“你這人怎麽說話不算數?咱之前明明說好……”
“來了啊,把他們轟出去!”
秦文滔話音一落,屋子裏就奔出了五六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就要上前推劉小凡等人。
“等等!”董悅芸製止了他們,轉身指著屋裏看向劉小凡,“劉警官,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有話進屋來說。”
說完衝秦文滔呶了呶嘴,然後轉身進屋,秦文滔立刻跟上她的腳步。
劉小凡和嚴自豪與範利鋒相互看了看,眼裏都抑製不住地閃過一絲激動,隨即一並快步進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