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仁軌將李恪一行人送出了營州城外三十裏,這才回去,李恪的馬隊又開始想西南而行,目的便是出巡的最後一站幽州。幽州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在外可以控製遼東半島,在內可以控製河南道半多的地域。所以,李恪才會將自己手中百戰上將蘇定方放在幽州。李恪相信,以幽州優越的地理位置和蘇定方的治軍能力,即便是他自己丟了北府大都督的軍職,隻要幽州還在自己手中,他在朝堂上就有說話的分量。
李恪知道了首戰告捷,大唐鐵騎已經踏入了吐穀渾境內,相信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以李績的統兵能力,即便的滅不了吐穀渾,但也絕對會讓吐穀渾俯首稱臣。所以,他讓馬隊加快了行軍速度,用了四天的時間就到了幽州。
幽州城外的十裏處,蘇定方早已恭候李恪多時了,見西方的天際出了一隊黑色的騎兵,蘇定方清楚這就是北王的馬隊,便率領幽州鐵騎迎上了李恪。
“幽州蘇烈參見北王殿下!”蘇定方在李恪麵前一百步就下了馬背,上前向李恪施禮道。
“定方不用多禮!”李恪向蘇定方道。
而這個時候,就見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青年向李恪行了一個陸軍學院的標準軍禮,“學生裴行儉見過校長!”
“恩——”李恪隻是略微的驚訝,表笑道,“不要給學院丟臉,好好努力!”
“學生謹記校長的教誨!”裴行儉高聲答道。
而眾人一同騎馬回幽州的路上,蘇定方這才告訴李恪,裴行儉也是隨宇文過等來幽州的陸軍學院中的一員。隻是裴行儉在弓馬齊射方麵不突出,有選擇的是跟薛崇一個的參謀科,才沒有引起學院中教官的注意。直到來到幽州,蘇定方將一對人馬安排給他,被他調校的有板有眼,蘇定方這才驚訝不已,隨即拷問了裴行儉,發現他是大才,在宇文過這個副將離開幽州時讓裴行儉做了自己的副將。
李恪聽蘇定方這麽一說,倒是在腦海中對裴行儉有了記憶,曆史記載,裴行儉也是大唐的一員虎將,少年時隨蘇定方學兵馬韜略,後來領兵出征東、西突厥,善於料敵決勝。他誠懇待人,獲得士兵愛戴,故戰多取勝。調露元年(679)西突厥侵逼安西(今新疆庫車),當時行儉受命冊送波斯王子泥涅師歸國,途經西州時,募得萬騎,便假為畋獵,以計俘西突厥都支。可見其才能卓爾不凡!
李恪隻是暗自唏噓,覺得曆史還真不讓自己淡定!裴行儉終究還是被蘇定方發現,成了他的副將,這難道就是緣分或者宿命嗎?
“殿下,這便是幽州城!”就在這時,蘇定方向李恪介紹道。
“噢,比以前更加有氣勢了哈!”李恪淡淡的說道,四年前他來過幽州,幽州城可沒有像今天所見的這麽氣勢宏大。
“這座城門是末將這四年來坐的修葺,幽州作為大唐對陣漠北的門戶,不能疏忽大意!”蘇定方說道。
“居安思危,定方做的很對!”李恪欣喜道。
李恪在蘇定方的護送下進了幽州城,蘇定方將李恪安頓在了一座幽州都督對麵的院落,這是蘇定方專門為李恪準備的行轅。行轅麵積不是,但更同州的偏院一樣,能夠容納更多的護衛,還有一點環境很好,很是清淨優雅。
李恪剛到自己的行轅沐浴更衣完畢,正在跟蘇定方聊天,就見王中長快步走進來向李恪說道,“殿下,朔方捷報啊!”
“難道又是陳其打了勝仗不成?”李恪笑問道。
“殿下猜測真準,陳將軍的五萬鐵騎又殲滅了兩萬吐穀渾騎兵,迫使吐穀五萬大軍後退了數百裏而不敢近前!”王中長興奮的說道。
“陳其的鐵騎果然成軍了啊!”李恪很欣慰的說道。
“殿下,兩次跟突厥先鋒交戰,都是黑騎軍,這裏麵肯定有問題啊!”蘇定方向李恪說道,他為聽聞了陳其的首戰大捷殲滅三萬吐穀渾騎兵的消息。
“能有什麽問題啊,就是李績在借此機利用黑騎軍消耗吐穀渾大軍,等到黑騎軍和吐穀渾大軍兩敗俱傷的時候,他的新軍在以逸待勞一舉擊潰吐穀渾,好給自己的新軍積攢功勞而已!”李恪很不屑的說道。
“殿下,難道就這麽忍了?”蘇定方問道。
“定方啊,北府擁兵數十萬,都是大唐最為精銳的騎兵,不遭他人妒忌很難啊,本王這次不參與朔方之戰,而主動派出十萬精騎,目的就是想告訴那些人,北府精兵不是我李恪一個人是騎兵,它是大唐精銳之師,隻要大唐需要它,北府精兵就是大唐的利劍,誰指揮他都可以!”李恪淡淡的說道。
“末將明白!”蘇定方淡淡的回道,顯然還是有點不高興。
“恩!重騎營訓練的怎麽樣了?”李恪蘇定方顯得不怎麽高興,便將話題移向了重騎營身上,他很清楚蘇定方的心思,自己一方花這麽多錢和精力訓練出來的精兵,讓別人拿去充當炮灰,為自己和自己的疲弱之師賺取功勞,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覺得很憋屈。而且,整個北府黑衣衛大軍的軍費都是李恪自己掏的腰包,特別的陳其的十萬黑騎軍和幽州的五萬重騎,那絕對是花錢如流水一般。
“重騎營已經成軍,現在缺少的就是戰爭的洗禮!”蘇定方回道,“現在的重騎營由郭侍封負責訓練!”
“恩,郭侍封是個可造之才,假以時日,他肯定會是一名出色的將領!”李恪對郭侍封也很欣賞。
“末將也真認為!”蘇定方讚同李恪的意思。
蘇定方和李恪聊了片刻就告辭離開了,李恪則是休息到了旁晚時分。
晚上,蘇定方在都督府設宴,李恪和李治、李仁、李毅和武媚娘都去赴宴,幽州都督府的將領很多都認識李恪,像郭侍封等都是跟隨李恪參加過大唐跟突厥的戰爭,見了李恪自然覺得很不親切,李恪跟這幫子老將們吃喝聊天,倒是也很高興。
晚上回來時,武媚娘本以為李恪又喝醉了呢!她將李恪扶到床上,看著李恪的英俊的臉龐在發呆呢!沒想到,李恪卻很清醒,他睜開眼笑道,“媚娘,你看什麽呢?”語氣很是曖昧。羞得武媚娘剛要逃竄,就被李恪壓在了床上。
第二天,李恪在蘇定方的陪同先觀看了重騎營的操練。
確實,以李恪對騎兵戰的理解,他認為隻要在平坦的地方碰到這支重騎營,再加上少量的騎兵護衛住兩翼,這支騎兵營絕對就是後世熱兵器時代的裝甲師一樣,其威力不容估量。特別是衝鋒陷陣和破陣,那絕對是無人能擋。當然,李恪很清楚重騎營的費用有多高,即便他再怎富有,組建這五萬的重騎營已經的到達自己的底線。所以,他也清楚重騎營的弊端,那就是花費高昂,難以成軍。
“恩,你訓練的很不錯,沒想到這四年的時間你的進步也很大啊,這可都是定方的功勞啊!”李恪對郭侍封笑道。
“多謝殿下的誇獎,末將一定會更加努力,不辜負殿下的期望之情!”郭侍封向李恪恭敬的說道,“末將必將向大都督虛心請教!”
“恩!”李恪很滿意。
蘇定方則是一臉嚴肅,沒有多說話,這是他對待下屬的一種態度。
巡視完重騎營的訓練,李恪和蘇定方剛回到行轅,就見王中長又急急忙忙的走進了大廳。
“殿下,捷報啊!”王中長興奮的喊道。
“這都第三戰的捷報了,你怎麽還這麽興奮啊!”李恪笑道。
“殿下,陳將軍率領四萬精騎全殲了吐穀渾五萬精騎啊!”王中長急忙開口說道。
“真的?”李恪騰的一下起身問道。
“真的,是朱童發來的密保!”王中長認真的說道。
“殿下,黑騎軍成也!”蘇定方也高興道。
李恪笑道,“是啊,黑騎軍終於成軍了!”
李恪跟蘇定方說的成軍,就是說經過這三戰大捷,現在陳其率領的這支黑騎軍達到了騎兵的標準要求,已經可以真正的成軍了!而之前的黑騎軍雖然被成為黑騎軍,但在李恪和蘇定方的心中,那支沒經過戰爭洗禮的大軍不算是一支精銳的騎兵,還不足以獨自成軍。在李恪的黑衣衛中,一支騎兵的形成都是要經過戰爭的洗禮和軍功的積累才能被確認,像鷹衛、像狼騎營、像鬼麵騎和重騎營無不是這樣。所以,在李恪的黑衣衛中,可以這麽說,所有的騎兵都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名號,而不是李恪封一個名號,你就可以被稱為精銳之師的,這樣會遭到同是黑衣衛其他騎兵的嘲笑。也正因為這樣,黑衣衛才會稱為大唐獨步天下的精銳。當然,這裏麵還有李恪的治軍思想,那就是職業軍人製度和撫恤金製度,這兩項製度既解決了士兵吃飯和養家糊口的問題,又解決而來士兵傷殘之後或者退伍之後的生計問題。所以,在李恪的黑衣衛裏,除了哲羽這個變態搞出了一日是鬼麵騎終生便是鬼麵騎的誓言,使得鬼麵騎的勢力大漲之外,其他的騎兵中士兵在戰場上都是身先士卒,都是敢於為李恪拚命的人。
“定方,你怎麽看這三場大戰?”李恪向蘇定方問道。
“三戰三捷,這頭功已經被龐孝泰和陳其奪得,估計今後的戰爭不會有陳其和龐孝泰什麽事情了!他們有可能會被李績安排到另一些不重要的方麵去被動防守!”蘇定方分析道,“李三戰三捷提升了大軍的士氣,對新軍的鼓舞很大,李績肯定會抓住這個時間派出新軍跟吐穀渾作戰!”
“但願吧!”李恪淡淡一笑,他覺得李績在這方麵有點小肚雞腸了,將陳其和龐孝泰派到主戰場之外的地方去被動防守。但是,一想到薛仁貴和宇文過兩人還在李績身邊,還能參加大戰,李恪也就不在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