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大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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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蔡鍔的反應

張孝準連夜趕到統帥部與蔡鍔見了一麵,把空軍陸戰隊的情況做了消息匯報。

聽完匯報之後,蔡鍔很輕易的就看出張孝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結合之前吳紹霆雷霆震怒的事,再加上最近軍營裏盛傳的謠言,他當即說道:“韻農,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你私底下在北京大本營是不是另起爐灶。”

張孝準本來正在思考著如何執行吳紹霆的命令,心不在焉的聽到蔡鍔這番話,一下子驚動不已。他非常詫異的看著蔡鍔,嚴肅的說道:“鬆坡兄,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另起爐灶?”

蔡鍔不動聲色的說道:“近日軍營裏頗有一些關於你的微言,我也不瞞你什麽,這些謠言都在說你私底下拉幫結派,組織什麽陸士派小團體。再加上元首突然對你發怒,這些謠言幾乎已經變成現實。韻農,你我同期同班的老同學,我希望你有什麽事千萬不要瞞著我。”

張孝準失望的搖著頭,說道:“我才回去北京一個月而已,沒想到竟遭到這樣的中傷。我若能拉幫結派搞一個什麽小團體,也不會落到今時今日的地步了。”

蔡鍔皺了皺眉頭,認真的問道:“你這是什麽話?”

於是,張孝準把剛才麵見吳紹霆時的情況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因為秘書處沒有及時匯報此事,導致自己這次招惹上飛來橫禍。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後,他說道:“鬆坡兄,我在北京大本營這麽長時日,到現在都還沒摸清楚北京大本營這灘水有多深,又有多少人不是站在我這邊的。一個小小官僚子弟的鬧事,竟然上上小小都有人在為其掩護,連監獄把人放了都做的密不透風。要不是軍情處陳處長公事公辦,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聽完張孝準的話,蔡鍔仔細沉思了片刻,以他對張孝準的了解自然不是一個喜歡弄權的人,而且當初在日本語言補習學校時,張孝準是出了名的直性子,為此還得罪了不少同胞同學。如此看來,這次事情倒真與張孝準無關,張孝準是在獲知消息後這才雷烈風行的開始嚴抓狠打,很顯然其中有人故意在隱瞞消息。

“鬆坡兄,你是了解我的,我張孝準從不喜歡在背後嚼舌頭,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兩件事,其一一個張漢舉有什麽本事欺上瞞下?其二我這離開奉天的一個月來到底是在惡言中傷於我?唉!”張孝準接著說道,說完之後苦悶的歎了一口氣。

“你是說此事與倪總長有關?”蔡鍔不動聲色的問道。

“元首已經要高調處理這件事了,到時候肯定會調查倪總長。我張孝準現在弄得是人裏外不是人,日後不說什麽流芳百世,隻求不要遺臭萬年就是大發慈悲了。”張孝準一邊歎息的搖著頭,一邊言辭鬱悶的說道。

“元首打算如何處置你?”沉默了一會兒,蔡鍔又問道。

“暫時不清楚,他說等市場花園行動結束之後再算我的賬。我仔細想過,此事我也不是完全沒責任,治下無方,辜負元首一片信任。若能獲得格外開恩,像蔣百裏那樣去軍校效力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張孝準緩緩的說道。

“姑且隻能如此,不過既然元首認為應該在市場花園行動之後再追究,或許他是在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總之,市場花園行動你一定要全力以赴,這隻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的。”蔡鍔安慰的說道。

“即便如此又如何,到時候全軍上下都知道是我在背後打倪總長的小報告,我還有何顏麵留在這裏任職?”張孝準歎息的說道。

“話不能這麽說,盡管元首是一個心機很重的人,但他同樣是一個能分辨是非的人,隻要他認為你沒有錯,何必還要理會其他人的世俗眼光?”蔡鍔說道。

“如果真像鬆坡兄所說的那就好了,可是人活在世界,哪裏有那麽多豁達。唉,明日一早我還要趕回北京,鬆坡兄若沒有其他交代,那我就先去了。”張孝準臉帶憂慮的說道,他不覺得蔡鍔安慰自己的話能起到什麽作用,眼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次日早上,張孝準在奉天沒有待到二十四個鍾頭,立刻又啟程返回北京。

蔡鍔先去見了吳紹霆,把張孝準昨天留下來的第一空中騎兵旅編練報告書做了匯報。第一空中騎兵旅作戰單位全員三千六百人,指揮官、地勤、空勤人員另計四百餘人。所有編製都已經準備就緒,他們接受了長達三周的跳傘訓練,已經精通控製傘包的技術,隨時可以投入實際作戰任務。

匯報完畢後,他本打算與吳紹霆談一談關於張孝準的事情,可是吳紹霆仿佛早就覺察到似的,還沒等自己開口,便先一步結束了會談。

離開元首行營辦公室,蔡鍔多多少少有幾分鬱悶,不過仔細又尋思了一陣,自己到底要不要摻和到這件事當中?

回到統帥部聽取國防軍第四師和三十六師轉移的進度報告,正好碰到前來簽署戰略物資清單的倪映典,蔡鍔索性找到倪映典到小會議室閉門私談了一番。

“倪大人,我也不拐彎抹角,近日元首為了北京的事情惱火異常,相信倪大人應該是有所聽說的。”不等倪映典落座,蔡鍔雷烈風行的直接說道。

“蔡大人,您怎麽會關心起這件事?”倪映典疑惑的問道,他落座時頓時感到不舒服。

“我已經聽說元首大人要從嚴徹查此事,您的外甥或許在劫難逃。我隻希望倪大人如果沒有牽涉其中的話,能盡快向元首解釋清楚。這原本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如果真要鬧大了,隻怕會牽扯到很多人。”蔡鍔平靜的說道,然而他的語氣裏卻透露著一股嚴肅潛在腔調。

倪映典心頭一震,盡管他不知道蔡鍔所說的在劫難逃是什麽意思,但如果元首要嚴辦此事,肯定不會輕易逃過。不過他很快又想到李鴻祥的話,如今*內有諸多軍官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再加上那些官場政界的宿友,元首難道真的會不念舊情、不顧眾意執意嚴辦嗎?

想到這裏,他故作鎮靜的說道:“蔡大人,如果元首真要嚴查,我自然會全力配合。畢竟是我外甥有過在先又屢教不改,給與嚴懲那是情理之中。不過我並不認為現在有向元首解釋的必要,畢竟北京發生的事情具體我並不清楚。”

蔡鍔有些慍色的說道:“你當真並不清楚?那為何這件事一直拖延到這個月才匯報?”

倪映典心頭發虛,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北京大本營與我們*是截然不同的機構,他們的辦事程序我豈能得知。至於為什麽會隱瞞不報,隻怕這個問題應該讓北京大本營秘書處來回答才是。”

蔡鍔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對北京大本營的看法雖然不持樂觀,但也沒有任何反對,而現在倪映典當著自己的麵硬是要把*和北京大本營做一個區分,顯然是一種挑撥離間的嫌疑,他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不顧全大局。

“倪大人,”他語氣變得更加冷酷,“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這件事你並不知情?”

倪映典聽出蔡鍔已經生氣,可是他既然已經拋出了前麵的話,現在豈有覆水再收的可能?再者,嚴格的說他對北京發生的事情確實了解不多,隻是聽說外甥犯了事,於是交代不要把這件事鬧大,更何況下麵的人都說所謂大本營*隻是百餘人胡鬧,根本算不上*。

“蔡大人,我知道你的好意,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該向元首解釋的時候我自然會去。”他堅持的說道,不過這個這番話已經顯得很委婉了。

“既然如此,我不會再多過問,我隻是希望這件事能在可以彌補時盡量去彌補,而不是越鬧越大,弄得結果大家都不開心。”蔡鍔語重心長的說道。

從小會議室出來後,倪映典徑直離開了統帥部大樓。他在返回*駐營的路上,心裏一直在思索著剛才蔡鍔的話,一時拿捏不準蔡鍔究竟是在勸說自己,還是在威脅自己!畢竟蔡鍔與張孝準是同期同班的同學,在這個時候蔡鍔幫張孝準完全合情合理。

不管怎麽說,事已至此,他隻能趕緊去拉攏更多的人站在自己這邊,等到元首責怪下來時好有一個擔待。至於外甥的事情,他現在同樣是憤怒不已,若是元首給予嚴懲那完全是這敗家子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