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加把勁,盡量打腿、打手,抓活的!大人吩咐了,每抓一個活的亂黨,獎勵銀元5個!”
吳小六抖了抖身上的袍服,望著不遠處正在苦苦抵擋的幾個亂黨,心中那個得意呦。他才不管什麽國家大義、民族至上呢,錢、準確的說是銀子,隻有那白花花的銀子才能讓他享受到那流油的肥豬肉、享受到那香氣飄溢的美酒,享受到那畫舫街騷可入骨的一幹姑娘們的柔情。所以,當張彪大人讓他領隊清剿這幫意圖近期就在城中造反的亂黨之時,尤其是大人高亮,許下了每個活口獎勵銀元10後,他的小心思就來了!
反正最後無論下麵的人抓了多少亂黨,這還不都要經過自己的手嗎?不懂得吃扣兒的官員不是一個合格的大清朝官吏,想到這裏,他的心都熱了!
“大..大人,他...他這幫亂黨的人數他不對呀!”
看了一眼已經逐漸被他們包圍了的亂黨人數,吳小六旁邊的一個長的賊眉鼠眼一看就給人感覺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大壩子小心的跟那正在美夢中的吳小六道了一句。
“該...該死的,你...你這混蛋準又要..要吞下不少!”
大壩子心中暗自鄙視,沒轍,誰讓人家吳小六跟張彪是老鄉,這手下的百八十號親衛,有能力的大有人在,但是袁大人還就隻信任這不會打仗、馬屁一般還手腳不幹淨的吳小六一個。
“什麽?”
眼前正飄著跟他相好的秀芳那白花花的奶.子,這耳邊突然傳來這麽一句話,當場就讓吳小六感覺到那就要到了口袋裏的銀子、飛了!
抬頭趕緊數下了下人數“1.2.3...”,嗨,你還別說,他之前還真沒發現這人數整整少了何止一半,那可是一大半呐!
“他.奶奶.的,人呐,城門那邊不是說跑了二十多號人嗎?這怎麽一轉臉,就隻剩下5個了!”
啪的一巴掌扇到了大壩子的臉上,吳小六那個怒啊,都是這般狗.娘.養的廢物,全都是飯桶,這原本近千鷹元的賞子,現在就隻剩下這麽一點了,他能不怒嗎?
“大...大人...”
大壩子捂著火辣辣的一張臉兒,哭喪著一時說不出話來了,也怪他,這吳小六是什麽樣的人物,他們這幫天天一起混兒的,那個不知道,他就是吃貨、玩貨,也真瞎了自己這雙狗眼了,還想攀上他這棵不是很高的歪脖子樹!
心中不爽但是又不能發作的他當下臉上表情更是難看了幾分,幹脆弓了下腰退了去,也不理會他了。
“他.娘.的,弟兄們,給我抓住這幫亂黨,快,一個也不能放了!”
眼看著到手的銀子飛了,吳小六急得眼睛都紅了,舉槍嘭得一聲打中離他最近的一個革命黨的身邊3米外的一棵胡楊樹,怒吼著指揮一幫大煙兵一個也不留的全抓活的。
“是~~~”
零散的應和聲,不過為了不讓大人給自己穿小鞋,一幹追兵們手上的槍聲也逐漸密集了很多,眼看著又一個革命者腿上中了槍,形式對他們已經越來越不利了!
“吧~~~吧吧~~”
就在一幹革命者感覺到絕望的時候,場上突然起了變化,先是突然響起了幾聲喇叭聲,一瞬間,就連清兵那邊的槍聲也小了許多!
“怎麽了?”
嚴中直抽吸了一口氣,雖然不是第一次摸槍,但是他卻是第一次用槍這麽久,老套筒的後坐力遠不是他這種才剛回國不久、連槍都沒摸過幾次的學生兵能吃得消的,加上對麵的清軍似乎也看出了自己是這一對留下來阻擊的革命者領袖,因此,特別照顧了他一下,這不,才一會兒的時間,他的左右兩條腿上都中了一槍,雖然都沒傷到骨頭,卻也令他隻能靠著他的朋友五子的幫助才能勉強移動!
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了,不過他們幾人帶上的子彈明顯數量不多,這一個不注意,現在三個人也就還剩下散發子彈了,即便想自殺,也會有兩人被抓受到清兵的殘酷折磨。
原本他都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想要把自殺的機會留給其他幾位同誌了,但是卻在這個時候,一陣突然闖入了戰場中的喇叭聲驚得他睜開了眼睛!
“這...這是汽車吧?”
有些不敢確定的望了一眼突然闖進了戰場之中的‘來者’,嚴中直跟他的同伴還有一杆清兵全都驚訝的正大的眼睛,一時之間也忘了他們還在戰鬥的事情了!
最後還是曾經在上海等大城市待過一段時間的他率先反應了過來,口中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
沒辦法,汽車這東西是稀罕物,在此時的大清國內並不是不存在,有是肯定有的,但是你也不看看它們的擁有者都是些什麽人,不是各國的駐華公使、高級文武官,就是國內外的一些在華富商,而且,在他有限見過的幾輛汽車中,從來就沒有一輛有他眼前看到的這樣那麽大、也那麽豪華,它看上去簡直就跟一座移動的小房子沒什麽區別了!
“喂,需要幫忙嗎?”
...
“嘭!”
一聲槍響,剛剛闖進了場中的黑皮車上頓時多出了一個彈孔!
“這誰,誰他.娘.的給老子開的槍!”
吳小六頓時嚇得一顫,要知道此時的大清國那可是洋人最大、這滿清的皇子公爵第二,在下麵就是一幫權勢滔天的封疆大吏,再看看不遠處停下來的那輛房子大小會跑的黑皮怪物,他吳小六是什麽人,那可是張彪大人的親兵,汽車這稀罕物兒,他也有幸見過幾次,雖然心中猶自不敢肯定那玩意兒是不是汽車,但是,會跑的鐵皮盒子,除了汽車跟火車外還有什麽東西。
“大....大人,您真沒感覺?”
望著一幹麵露古怪不敢說話的兵丁,吳小六有些不耐的指了一個督房,眼神詢問他剛剛有沒有看到是哪個混球開的槍!
“怎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給老子逮到了是哪個混球亂開的槍,老子槍斃他一萬次!”
臉上無盡的憤怒,若真如他所想的那般、自己手下不知道是誰冒犯了人家洋大人,到時候人家的同伴告到了總督那裏,再抓不到個替罪羊,別說是官職了,倒是張彪大人也不一定能保住他了!
不安的一眼掃過身後的兵丁“難道是我平時克扣餉銀給這幫混小子知道了?”
“這...大人,這個卑職實在是不敢說!”
那督房嘴角嘟噥了一陣,原本還打算硬著頭皮告訴了吳小六是誰開了槍呢,隻是當他聽到怒極的吳小六要槍斃了那開槍的人一萬次之後,渾身一個哆嗦,趕忙彎下了腰,惶惶不安就是不敢說出是誰!
“你.娘.的,叫你說就說,你還不敢說!沒卵蛋的東西,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麵上就是一黑,他.奶奶.的,這在場的還有比他更高的人嗎?還不敢說,這不是當眾扇自己的臉嗎?“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
臉上不愉的掃了他一眼,伸手又指了一位督房士官,示意他上前來回答!
看到吳小六臉上吃人的眼光,那督房管帶嚇得腿腳就是一軟,“大...大人,那開槍的..就是您那,大人!”
“什麽?”
吳小六也是被驚到了,手上由於動作太大,一個不穩手指扣在了扳機之上,砰地一聲槍響,那子彈居然不斜不偏的嘭得一聲,射在了不遠處的巨大黑皮汽車上!
早就被那大煙跟花柳之地的姐妹掏空了身子的他連續射擊了兩下之後,手上當時就是一陣發虛不穩,差點沒拿住手上的老套筒。
“這...真是我打的嗎?”
臉上有些恍惚加驚駭,吳小六口中喃喃自語。“完了,這次真他.娘的完蛋了...”
就在他表情恍惚不敢相信的同時,車上的李漢可是已經做好了準備了,架起手上繳獲的一柄AK47,眼睛微眯著降下了防彈窗戶上的射擊眼,反正兩方之間的距離根本不到二十米、甚至連瞄準都不需要瞄準的,李漢隻是根據手感微微調整了一下方位,神準的一槍一個,碰碰連續五槍全部爆頭,直接幹掉了五個!
“喂...那邊的兄弟,需要幫忙嗎?”
瞧見看了一下射在了防彈玻璃上留下的彈痕裂紋,“銅底彈頭,是老套筒!”
常年玩槍的他一瞬間就搞明白了對麵槍得大致性能了!
“對麵被清軍圍剿的該不會是革命黨吧?正好我還愁著如何才能跟他們連上關係呢,這倒是個好機會,就幫他們一把吧!”
眼睛微眯著盯住了場中的一位一直嚷嚷著指揮的某個清兵將領,手上的AK47槍口一指,嘭得一槍直接爆掉了他的腦袋,這是第十四個倒在他槍口下的清兵了!
殺人,這兩天的時間裏他的手上沾染的鮮血早就將他的一雙手兒染得血紅,何況為了能夠獲得那幫革命者的認同,也怪不得他會痛下殺手了!
“大...大人...”
一幹被李漢打蒙了清兵在他二十一世紀的槍械強火力的壓製下不得不且戰且退,隻一會兒的功夫,便退到了五十多米開外,隻有偶爾的一輛發流彈不小心擊中防彈車了!
原本這火力被壓製住了的清兵隊伍還能勉強保持隊形不至於潰散,但是在李漢準確的一槍爆了正在督促、驅趕士兵上前送死的吳小六的腦袋時,不消多說清軍慣性的潰散了!
一幹逃跑經驗十足的大煙兵們哭爹喊娘的,有些甚至幹脆連武器也扔在了地上不要了,往那武昌城中亡命的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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