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奔中,沒有任何推薦,求各位給個收藏!
------
隆裕太後歎了口氣,“深夜喚來列位卿家,哀家在此跟各位告了個罪了,隻是事出突然,卻不得不如此。”
群臣齊禮:“我等不敢....”
“國事不振,這些虛禮也沒什麽用處。既然人都差不多到齊了,那就議一議吧。一個時辰前剛才英國公使拍來電報,說漢口租界區的英國領事已得到了消息,湖北新軍已反,湖廣總督瑞澄被敵所擒、目前生死不明。第八鎮已被擊潰,張彪也跟著下落不明了。現下叛軍已占了武昌、漢口兩鎮,漢陽尚未接到消息。電報發來前,那英國領事才剛派人去了漢陽打探消息了。眼下這四川的民亂還未解決,現在湖北又鬧騰起來了,朝廷可該怎麽辦才好?萌昌,你手下的陸軍部掌握天下兵馬,你且先說!南方乃是黨逆的主要作亂區,現如今那南方的新軍是不能用了,咱們北邊還有多少兵馬可以調過去,旗人的新軍已經訓練了幾年了,如今可堪使用?又需要多久才能平息南方軍變呢?”
“奴才……奴才無能,有負聖恩!”偷偷看了攝政王載灃一眼,見他沒有理會之後萌昌支吾了半天,隻好伏地叩首。
這大清國自立國至今經曆了兩百多年,滿人通過奴役漢族跟其他種族已經吸食了海量的利益,早就腐化的不成樣子了,不是吊兒郎當的混混子弟,便是手持煙槍的大煙鬼,稍微吃些苦頭就哭爹喊娘,偏偏這招的旗兵多少都有些背景,今天這位王爺來陸軍部鬧鬧,明天那位貝勒、子爵買通了幾位禦史狀告陸軍部,朝廷每年劃入的大量軍餉都進了某些人的肚子裏,偏偏這些個祖宗們他萌昌若還想坐穩陸軍部尚書還不能得罪了去,這樣的旗兵,便是太祖在世也編練不得,難道還能怪了他嗎?
瞧見他臉上的委屈,那正在等待的隆裕原本肚中剛剛升起的一點火氣也淹了下去,張了張嘴停了半響之後,方才無力的揮了揮手,“罷了,編練一軍畢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此事暫且避過,你且談談我大清何處還有精兵可用吧!”
“北洋六鎮!”
這一下萌昌倒是說道斬釘截鐵,也幹脆異常。
殿內一眾皆是麵皮一陣抽動,今夜被召見的群臣之中,滿人占了七成之多,而這七成大臣之中知道內裏情況的王公貴族也有十數位之多,他們自然知曉這北洋六鎮的戰鬥力堪稱國內之冠,隻是.....隻是除了第一鎮,哦,錯了,便是第一鎮的那些自貧苦旗人重招募的旗兵們,也不太服從朝廷派去的統製指揮,更別提其餘五鎮了!
或許他們心目中的大帥永遠隻有那一位吧,萌昌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矮瘦但爽朗的人影,“或許有他在很快就能平息了這亂局了吧?還有張老大人...”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兩位曾經風光無限的大臣的麵容,萌昌心中暗歎一口氣,可歎此等英才皆是出自那漢族,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大清、大清自那漢人手中奪來了萬裏河山已經到了還回去的時候了?
聽到萌昌的話,金鑾殿上的所有王公大臣都垂下頭去不語了,對於這個朝廷用了三年的時間都還未能徹底吞下的硬骨頭,叫那殿內的一幫滿人大臣王公們如何想法,倒是那少有的一些漢臣們,左右交流的眼神中多少帶了點興奮的情緒,這幾年來,隨著小恭王還有善耆等朝廷宗貴奪權的放肆,這漢臣們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了!
北洋六鎮的情況他們也知曉一些,若真給那位大人回來了,相信這幾年吃的虧,那些個蹦跳了這麽久的王公們要有的忙活了!
金鑾殿裏頓時安靜下去。
底下半天沒人說話,那坐於簾後的隆裕太後看了眼跪在前頭的攝政王載灃,見他仍是垂著腦袋,再仰頭望去,卻發現那萌昌不時的用手上的衣袖偷偷擦拭臉上汗水,顯然緊張異常,見他麵有異色,隆裕連忙問道:“萌卿家可是還有什麽事情未說,一並說來了吧!”
她這一出聲,頓時殿內眾王公大臣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頓時令他麵上的汗流的更加猛烈了起來。
“是...奴才...奴才這就.....”
那萌昌趕忙跪下叩首行了一禮,許是有些不安吧,他的口舌都有些不清了。吞咽了一口唾沫,萌昌靜靜了神,方才組織了一下語言,開了口:“因為最近的永平秋操,奴才最近些時日都在衙門辦公甚晚,要到過了午夜方才能夠回去。今夜因為收到了閱操大臣送過來的法人參加我大清秋操實錄,因此又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太後命人前來招呼奴才的時候,奴才才方回府不久...”
他頓了頓,“臨去之前,奴才方才接到一封來自保定的電報,言到深夜時分,有巡防聽到一聲巨響,跑到地方之後才發現原來那附近漕河鐵橋已被不明人士炸毀。奴才當時隻想到那鐵橋被炸去也最多不過耽誤了幾天的行程,因此便想今日早朝之時便上奏天聽....如今....如今....”
“如今看來是南方逆賊多有預謀,要毀去那鐵橋是吧!”
那小恭王爺傅偉頓時跳了出來指責,他早就看這萌昌不順了,編練旗兵之舉雖說不能全都怪在他的身上,但是至今未成卻是事實,尤其是他是攝政王載灃的人,又是頂替了鐵良的位子才入主了這陸軍部。
“是....”
瞧見那小恭王跳了出來,萌昌暗歎苦也,不過當著群臣之麵還是承認了自己的疏忽,當下殿內一片喧嘩,不少人都知道,北洋六鎮之中有五鎮精兵駐紮在京畿之地或者直隸,若要南下必要過經保定過漕河鐵橋,此橋一毀必要耽擱些時日方能通過。
當下便有大臣發問道:“不知這鐵橋壞去之後,我北方之精兵南下需要耽擱多久?”
萌昌心中計算了一會,方才回答道:“若繞道安新需六個時辰、哪裏需準備渡船恐怕還要耽擱些時間,過望都則需一天!”
“一天時間,料及那幫黨逆便有通天之能也成不了氣候。”
許是大家心中都有了這種想法,因此在聽到那萌昌提出了最多一日便能繞過漕河南下的消息後,便是那原本要借機找茬的小恭王爺—傅偉都沒了那意思,便退了下去了。
隆裕太後臉上和緩了一些,“若僅一日還好,攝政王,便由你起草一份詔書,先讓永平那邊停下來吧,不過具體軍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好過問,就由陸軍部草擬計劃吧,務必迅速平息湖北兵變!”
“喳!”
“另外還有,命人好生與那保定城中搜索一番,京畿之地的戒備禁軍也要注意,這個關鍵的時候,可不能再讓黨逆溜到我北方來了!事已至此,各位退了吧!今日的早朝哀家就做一次主,許了各位大人缺席。列位大人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吧!”
“謝太後恩典...”
....
大臣們三三兩兩的散去了,不過還有不少人的心中具是沉甸甸的不安,就比如那慶親王奕劻,當身邊的小太監提醒他已經出了大清門的時候,他都還在思考之中,連同行的幾人不知何時散了去都不知道。
上了官轎,一幫大清國的權臣貴重們卻不知道,正是他們的這一日耽擱,徹底斷送去了整個大清國的國運!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