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陸權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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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愚人節玩笑?

《順天時報》是日本人在中國開辦的一份中文報紙,盡管它一直偽裝使用中國人的口吻報道新聞,但是立場卻是日本式的。這份報紙表麵日本商人、浪人所辦,但是實際上,它的直接後台是日本政府外務省,它反映的政治立場實際上就是日本政府的政治立場。

正因為這種背景,《順天時報》的報館與日本官方保持著密切聯係。往往能夠在第一時間從日本駐華外交官那裏得到第一手的資料和機密的消息。因為這種優勢,《順天時報》的發行量曾經達到14000多份,現在當之無愧的京津地區第一報紙。這同時也使這家報館成為了同業中的“消息靈通”者,每天報館門前總是等著些其它報館的記者。他們專門用金錢收買報館裏的一些小職員,從他們那裏買來一些最新的消息。

四月一日這一天,這群記者像往常一樣。仍舊聚集在報館斜對麵的茶館裏,一邊聊天,一邊等待著《順天時報》裏的小職員們走進茶館,隻要雙方在茶館裏碰頭、握手,這交易就算是完成了,然後,這些沒有背景的小報館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刊登那些通過官方渠道弄不到的消息了。

不過這些等在茶館裏的記者們很快就發現了一些與往常不一樣的情況,他們一直等到快中午,也沒見《順天時報》的那些小職員們離開報館,那報館的正門也一直關著。這種情況讓人有些奇怪,不過,報館側門後還能聽到印刷機的響聲,這表明,報館印刷廠仍在運轉。

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快二點鍾,就在茶館裏的記者們互相打聽的時候,那《順天時報》的報館側門突然被人從裏推開,一輛馬車駛到門前,搬運工開始從報館印刷廠裏將那些捆好的報紙搬上馬車,準備運送到各個報紙分銷點去。

茶館裏等候多時的一群記者們一擁而出,圍住馬車,其中一名記者給了搬運工一塊銀元,那搬運工迅速將一捆報紙扔了過去,眾記者搶過報紙,回了茶館。拿出一份報紙細看,卻見那報紙的頭版頭條的標題格外醒目:“中華民國大總統袁世凱遇襲身亡!”

眾人相顧駭然,再細看一下。這消息是日本記者從日本駐華公使館弄到的,真實性似乎是沒有什麽疑問的。

今天《順天時報》的小職員們之所以不敢逛茶館,恐怕是他們得到了上司的警告。

袁世凱突然遇襲身亡,這何止是大新聞,簡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靂。尤其這位民國大總統還是在東交民巷臨近英使館處遭炮轟而死,根據報紙上的介紹,袁大總統的座車引起驚天大爆炸,疑似被人提前在座車下隱藏了大量的‘黃色炸藥’!經迫擊炮引爆之後,爆炸威力幾乎將袁大總統的座車炸成粉碎,威力波及周圍數十米,不但造成隨他出行的數十位護衛或死或傷,甚至威力還震碎了英使館內的不少玻璃。

這可是個大新聞,足以讓《順天時報》獨吞,所以,報館才會這麽急急忙忙的印刷了一版,甚至都不肯將新聞賣給中國記者。

“快回報館登消息啊!”

有人喊了一聲,眾記者這才醒悟過來,各自搶了一張報紙。然後一哄而散,茶館裏的客人們好奇的將他們扔下的那些報紙撿起來,也都被那報紙上的頭條新聞驚得目瞪口呆。

臨到天黑之前,幾乎整個北京城裏的報童們都在叫賣刊登著同一個新聞的不同報紙。

“中華民國大總統東交民巷遇襲,凶手尚未可知!”

“今日上午八時許,袁大總統乘座車往東交民巷,少時抵英使館區外,車尚未停突遭雷擊炮擊,引爆車底暗藏炸藥,現場一片血肉模糊!”

“袁總統遭炮擊,凶手趁亂逃走,據英駐軍透露,發現凶手遺留三門雷擊炮,懷疑為漢陽兵工廠製造!東交民巷各國震怒,英公使巴爾特、日本公使日置益表示,無論黑手是誰必將追查下去!”

“愚人節玩笑?中華民國袁總統遭小人暗害!”

“國務總理孫寶琦臨危受命,表示將徹查大總統被刺案,同時盡快結束當前國內混亂時局!”

大總統被刺,京城嚷嚷鬧鬧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多數京城居民都知道了袁世凱於東交民巷英使館前被炸死的消息。而且隨著宵禁令的發布和實施,這個消息基本上得到了證實。自從兩年前的北京第三師兵亂之後,這京城還從來沒有宵禁過。現在突然宣布宵禁,這隻能證明報紙上的消息是真實的,袁世凱確實已經遭遇不測,給炸得連屍體都搜找不全了。

袁世凱的死亡,在世界列強中產生了不小的震動。北洋集團首腦袁世凱在世時,憑著他的資曆、聲望和手段,尚能控製整個北洋集團。而袁世凱被炸死後,北洋集團群龍無首,盡管段祺瑞立刻派兵宣布接管了北京城,同時向各部下達了命令,嚴禁報紙、報刊甚至電報提到大總統被炸的消息。隻是他的這些舉措不過垂死掙紮之舉,那北洋從來都不是一條心,袁世凱尚在的時候還能控製住整個北洋集團。但是他一走了之後,北洋三傑中段祺瑞、馮國璋如今勢同水火,又各有勢力,段祺瑞掌握陸軍部並且遙控第一軍中過半力量,馮國璋在南直接領導第二軍;王士珍雖然無心而為但手下也有一批擁簇,加上他乃是袁世凱長子袁克定親自請出山的老臣,那袁克定雖然沒有大才但是一直都將北洋看成自家產業,把自己當成父親之後的下一任大總統,雖然心驚父親被刺,依舊在沉痛中第一時間將情報發往了保定,希望王士珍站在自己這邊,助他奪取北洋控製權;幹殿下段芝貴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未嚐沒有其他想法;周學熙號稱北洋錢袋,值此大變更換了新陣營也未嚐不可,他與徐世昌走近,而徐世昌現在又受到盛宣懷的拉攏,三人均屬北洋一脈中的文派,抱成團也非是不可能!

袁世凱的死亡,列強當中損失巨大的自然是英國,日本恐怕也不樂意如此。隻是兩國想要徹查也是困難,畢竟沒能當場抓到凶手,任他如何猜測都隻能是猜測當不得真。

在南方,李漢第一時間知道了袁世凱被炸死的消息。他的情報總長親自到了長沙向他告罪,將刺袁的先後始末向他一一說個清楚。

“請先生恕罪,想革命初成,為竊取革命成果,袁世凱先是指使槍手槍擊國民黨宋教仁,致使其命喪上海車站。而今又有賣國舉動,欲學秦檜甘做賣國賊。竟與日本走近協商什麽賣國條例,調查局打聽到了日本欲重新炮製增兵遼東,值此時我護國軍斷難在半月內攻陷京津。故,東來大膽之下行逾越之舉,請先生處罰!”

他將陸績從袁世凱書房裏偷到的日本送到袁世凱手上全力扶持他的條約遞給李漢,人卻不敢看他。

李漢麵無表情的接過合約卻沒有翻看,武昌傳來袁世凱被炸死,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調查局跟李東來。因為袁世凱的身邊守備森嚴,縱使他在北京安插了不少手段,但能夠直接靠近袁世凱的隻有極少數手段,因此在袁世凱的專用馬車內安置炸藥然後用迫擊炮遠繞開其護衛炮擊也是其中一種設想。為此在去年,他便通過種種手段,運送了幾門處理過的迫擊炮北上北京,送到了調查局北京分部那邊去。

他現在的心情有些惱怒,並不是因為李東來下令暗殺了袁世凱。事實上最近他也在考慮暗殺袁世凱快速結束內戰的可能性,隻是李東來不向他請示便私自命令調用北京那邊的資源,尤其令他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口的還是,這李東來竟然如此大膽,選擇在東交民巷對袁世凱下手。也多虧了從去年調查局就一直在張羅跟演練刺袁行動,若不是準備充足,恐怕光是要從東交民巷規模眾多的洋人駐軍手中逃脫便是一個麻煩。一旦調查局的人落入了洋人又或者北京政府手裏,這個時代的人有的是手段讓鐵人開口。萬一他下令暗殺一個國家最高元首的事情暴露了,那事情可就完全變了味了。

看看去年的宋案便知道了,他李漢興兵北上討袁勉強還算占著個‘保護臨時約法、衛護中華民國’的大意。可下令暗殺了最高元首,如今正在謀求走向最高權力舞台的他而言,名聲頓時就臭了。陰謀家跟衛道夫在民眾心中的那個名聲好一點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名聲,說到底他現在生氣也已經開始為名聲了。這兩年來政治上李漢並不是沒有一點點的進步,事實上恰恰相反的,他進步的很快,也逐漸的有些理解了一直被他認為想立貞節牌坊的袁世凱到底是個什麽心態了。不能怪袁世凱,隻能怪這個國家數千年來的教育,數千年來國民皆是有種‘明君崇拜’,令意欲有所作為的統治者不自覺之間便下意識的被民眾的呼聲所引導,往‘明君路線’上走去。秦始皇如此、隋煬帝一樣、崇禎帝如此、光緒皇帝也是一樣,甚至袁世凱跟他都一樣。

腦海裏快速的轉過許多念頭,他總算是壓下了心中因為不在掌握之中而起的震怒。拿起李東來帶來的那份陸績偷來的日本條約。

翻開看了一陣,他的臉上繃緊,許久之後才緩和了一些,將東西扔到桌子上。

“所有參與的人員都撤出了北京?”

見他總算是開了口,李東來暗中鬆了口氣,忙道:“先生請放心,東來已經安排將所有參與人員撤出了北京。尤其陸績一家,更是連夜送往了天津,目前已經進入德租界保護起來!”

李漢這才緩緩點頭,“你這次太過魯莽了,大總統的位子關注的目光太多了,此時正值大變之局,一不小心便會遭遇諸多勢力圍攻。不過這一次雖說乃是一心為我軍政府,但總歸太過魯莽了。我會通知財政那邊,扣你半年的年薪以作懲戒。紀律不可廢,尤其是情報機構。明朝錦衣衛、東西廠的前車之鑒,這事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了!”

微微頓了頓:“日本亡我之心不死,罷了,袁世凱被刺,實在是死有餘辜,想必國民黨宋教仁若在泉下有知,當可欣慰...”

言下之意絕不承認這件事情是調查局所為,李東來會意。

他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秘書室嗎,為我準備車馬...聯係江防艦隊派出炮艦到嶽州等我,我要盡快趕回武昌!”

放下電話,他歎了口氣,“這一次你做的確實魯莽了一些,軍政府這邊並沒有做好準備。若果再有一個月...不,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在直隸擊潰第一軍的主力,雖說損失是在所難免的,但武力統一卻跟現在是完全不同的局麵!”

袁大總統一去,這個國家失去了最高統治者,若果這個時候再出現內戰,勢必有可能將民國這鬆散的名義之上的國家四分五裂。盡管之後他肯定是能占去最大的政治跟軍事版圖,但終歸要給列強留下可趁之機。萬一此時日俄等列強趁虛而入,比如日本在東北扶持一股、俄國在蒙古興風作浪,英國在直隸沿海、法國在西南、美國在東南趁機扶持代理人。則他縱使擁有軍事優勢,但終歸也不能直接挑釁列強一一將其打敗再行統一。再想統一這個國家,又要多花去不少的心思,白花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隻能說袁世凱可以死,但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死,打從大戰的一開始他不是沒想過直接暗殺掉袁世凱這個北洋係的領袖。隻不過要武力統一全國,又要維係這個國家名義上的統一,這條鋼絲線太過難走了一些,稍微力道重了一些,一切就要脫出掌握之外了。

“說不得,這次要跟盛宣懷合作一次了!”

他心中微微沉吟了一陣,覺得若此時偌大的北洋係突然分崩離析,最終他也隻能吃到部分好處,更多還是要被外人占去,最好的辦法,便是改變自己之前擊潰第一軍的計劃,改由跟北洋集團中的新利益集團合作,由武力吞並北洋到合作漸進吞並,現在局勢糜爛到了這個地步,也隻有這麽做,才能維係這個國家的統一了!

“看來,該接受洋人的調停了!”

微歎一口氣,他的心中不無惱怒。隻能說他的情報官在戰略上還是差了一些,倘若等到他大軍攻陷了直隸,兵鋒直指京畿的時候袁世凱再死,他也可以以勝利者的身份接管京津局勢...現在,為了在列強發現民國局勢的微妙並扶持代理人之前,他免不了要做出妥協,站出來頂替了袁世凱的位子,維係這個國家名義上的統一了!

這一步邁出去,日後他的肩上重任隻會越來越重了!

北京城裏宵禁已經持續兩天了,這一天深夜,陸軍部裏燈光亮堂著,段祺瑞剛從哭聲一片的大總統府回來,臉上愁雲還沒散去!

他的心腹兼知己徐樹錚已經呆在陸軍部他的辦公室內等候他多時了!

“總長,大總統那邊...”

“唉~~~”段祺瑞歎了口氣,將帽子扔在了桌子上。

“別提了,老帥多英明的人那,這一輩子想必也想到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可雖說五夫人那邊還能挺住,但老帥這次實在是太慘了,別說屍體了,連屍塊都找不到多少,隻能匆匆撿了一些連著馬車碎片的血肉跟碎衣,勉強做了一尊棺材!”

徐樹錚知道段祺瑞對袁世凱極為尊敬,他這人雖說一直瞧不得觀念老舊的袁世凱,但總歸人還不算笨到家裏,這時候也跟著歎氣附和幾句,“大總統死得太慘了,可不知道陸處長那邊可查到什麽東西嗎?”

陸處長指的是袁世凱的執法處處長陸建章,徐樹錚平時對他不太待見,但卻知道陸建章手裏掌握著北京城裏大大小小上千警察,黑白兩道的影響力都大了沒邊,打聽情報是一員好手。

段祺瑞坐了下來,他也跟著哭了一下午,眼睛也有些紅腫。揉了揉眼,他微哼了一聲,“查,怎麽查?又不是黨人那樣的愣頭青,便是要行刺炸彈還沒近身扔出來,人就給護衛製住了。”

頓了頓,“內鬼已經查出來了,府上通報說老帥的車子是他的機要秘書陸績給準備的,馬夫們也說那陸績曾將他們支開一段時間,見他過去的時候身上也是有些鼓鼓囊囊的!”

徐樹錚大驚,“那可曾抓到?”

“怎麽抓,又不是黨人。他陸屠伯也就隻能抓抓黨人收買幾個內鬼,興許現在他手下已經給人家安插了內鬼,他自己尚不可知呢!”

他一再提醒不是黨人,徐樹錚也算是回過神來了,小聲道:“莫非真跟武昌那位有關?”

他知道段祺瑞跟武昌那位之間的關係並不好,當初袁世凱曾許諾武昌那位北上,便將陸軍總長給他。當時的陸軍總長是段祺瑞,袁世凱的空頭支票雖然隻是陷阱,但到底令段不喜,私下裏雖然不敢抱怨袁世凱,但卻把李漢給恨上了。

段祺瑞哼一聲,“英人發現的雷擊炮雖說抹去了出場銘牌,但卻跟去年我們在河南繳獲的西軍裝備大致相同,很明顯是漢陽兵工廠製造的東西。何況那陸績兩年前從湖北北上,內務部的線查到陸績身上就完全斷掉了。他的家人齊齊在前兩天消失不見,這麽縝密的布局,國內除了他能完成,還有誰...洋人倒是可以,但是有必要嗎?”

“可前線傳來的消息,那李漢已經下令護國軍停止進攻咱們,同時接受了前英公使朱爾典閣下的調解...這...”

這不但徐樹錚糊塗了,連段祺瑞跟國內其他勢力都跟著糊塗了。他們也想不明白緣何那李漢放棄了這麽好的機會,趁著北京正陷入混亂之中的時候攻陷京津。莫非真如他通電所言,袁總統被刺與他無關?

段祺瑞也想不明白,有些煩躁鬆了鬆領結處,道:“老帥的後事暫時有楊皙子負責,這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圍,現在該想的是如何解決現在的不利局麵,以爭取調停成功!”

“馮長官從南京發回了電報,因為擔心護國軍趁他調兵北上時偷襲江蘇,已經下令走到徐州的第七師停了下來。海軍方麵,劉總長也跟湯次長發了電報,可海軍依舊停靠在江蘇既不北上也不南下,據說馮帥也派人去見湯薌銘,似有拉攏的意思!”徐樹錚快速的將今天下午收到的情報整理之後盡數報告了段祺瑞。

“王帥那邊已經同意將十六師張作霖部遣回北京,不過京津地區的防務還是有些空虛,山海關那邊有二十師倒也無妨,就擔心日本再趁機在遼東鬧事!”

段祺瑞皺眉,“老帥屍骨未寒,現在北洋下麵都開始動起心思來了!”

又歎了口氣,“給保定下命令,讓十六師今夜午夜之前務必登車上路,增援京城;通電南京明日務必將第七師開始北上增援,他要是不來,我親自去請他……”

徐樹錚聽到這裏隻有無奈地報以苦笑,快速的將這些命令都記下來。

“小徐,現在京畿的局勢你也知道,稍稍一個不注意就是覆巢之局,我有意成立京畿守軍司令部,你來給我做這個京畿守軍總司令,節製京畿附近一師一旅一萬四千兵力。十六師跟第七師北上之後,一並由你負責。你看如何?”

徐樹錚隻是微微一呆便點頭應了下來,他為人十分傲氣,本身便認為自己有能擔當那個職位,所以根本不回去跟段祺瑞客氣。

段祺瑞總算是心情好了一些,道:“現今京城局勢糜爛,所有的難題、困難都落到我肩上了,你的能力我知道,能幫我一把,我也輕鬆不少。你去安排一下吧,巡警營若是不夠就再調兩營近衛過去,務必加強巡邏,防止奸細混進北京城。從今夜起,沒有我和你簽發的手令,任何人都隻能出不能隨意進出北京城……城防你可以不管,我會交給拱衛軍辦。”

“是!”徐樹錚兩腿一並,舉手敬了禮領了他的命令。段祺瑞又掙紮著站起了身來,“我恐怕今天還是沒得休息,小徐,你幫我把桌子上的文件處理一下吧。我要去一趟國務院,這和談的事情我一個武夫不好插手,還要孫總理往東交民巷走一遭,跟各國領事交流一下意見!”

整了整衣冠,不等徐樹錚開口他便擺了擺手,叫上一隊護衛,護送自己往國務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