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日本駐華公使館,寺內壽一卻發現那位日本駐華公使現在情緒也陷入了煩惱跟擔憂之中。
“見過公使閣下!”
“寺內君無需多禮,這裏沒有外人,你我平輩相交即可!”
寺內壽一雖然隻是參謀本部的一位中佐軍官(回國後剛晉升),但他的父親不僅是陸軍大將還是華族伯爵,還領著朝鮮總督的頭銜,日置益隻是一個普通家族出身的外交官,哪裏還不刻意討好他。
屋內還有一人,寺內壽一剛進屋內便認出了他來,此人名曰阪西利八郎,乃是日本國內赫赫有名的軍方第二代情報巨頭,在他的老師青木宣純被調往國內隨後又調往東北之後,阪西利八郎便肩負起了主張軍方在華所有情報渠道的重任,他的阪西公館曾經有十數人打入了袁世凱政府內,其本人更是作為袁世凱的顧問間接影響到袁世凱政府的對日決策,不知道竊取了多少高層情報。
寺內壽一曾在前往歐洲前在日本國內參謀本部做情報部的助理,當時阪西利八郎不少往來的情報都要經他之手,兩人雖未見過麵,卻也不算陌生。
他上前一步,恭敬對著阪西利八郎鞠了一躬,“這位想必就是阪西君了,鄙人寺內壽一,曾在參謀本部情報部工作過,對於阪西君的大名如雷貫耳,可惜一直都是無緣一見。今日有幸見到,真是三生有幸!”
阪西利八郎一直本著一張臉,直到寺內壽一向他主動示好,他方才擠出了些笑容,回了一禮,道:“寺內君言重了,你剛從關東州過來,可曾途徑旅順拜訪我之恩師?”
“嗨,青木將軍身體一切健好,老將軍讓我轉個口信給阪西君,中國現總統十分難纏,阪西君有重任在身,萬望不得疏忽,以防中國陰謀!”
“嗨,必謹記在心!”
幾人閑聊了幾句,各自落座。寺內壽一將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謹慎的遞給日置益,道:“公使閣下,這是國內命我轉交給公使閣下的命令,請閣下務必挑時間盡快看完!”
“嗨!”
日置益將那公文包收下,他不確定裏麵的情報是否具有保密性,因此也不敢在人前觀看,隻好先將它接過放在自己旁邊,準備等會一個人的時候再行觀看。
“我在海上耽擱了一天,在天津也未作滯留,很多情況都不曉得,直到抵達了北京才在附近買了份報紙,歐洲的局勢看的不甚明朗,獨國快速的吞並了比利時,會不會對我國的行動產生影響!”寺內壽一問道。
“寺內君,影響是肯定的。”日置益胡子顫了幾顫,“外務部在今天早晨剛剛從國內發回來電報,要我使館麾下報紙暫時不得動作,之前國內製定的發動報紙煽動中國民眾的反德計劃已經暫時停了下來,顯然國內有些擔心。”
“那是內閣產生了動搖,軍隊諸位絕不會為獨國人的一場勝利就害怕了什麽,我們願意為帝國的永世萬代玉碎!”這說話的自然是阪西利八郎了,現在德國人在歐洲的勝利不僅令日本國內高層有些遲疑,連日本在華的文武官集團也產生了不同意見。比如不少謹慎的外務省出身的官員,自然是希望政府能夠謹慎觀望,而陸軍部甚至海軍都希望能夠從戰爭中獲利,因此繼續維持強硬,希望維持原政府的協議,對德宣戰以獲得更多的利益。
也難怪這種分歧了,隻能說是歐洲局勢之始,同盟國表現的實在太好了。原時空中德國一開始因為小瞧了列日要塞,結果被小國比利時整整擋在列日要塞前半個月之久,令法國跟英國從容完成的調軍,令德國人在開戰之始便陷入了困境。奧匈帝國也是一樣,奧軍雖然裝備跟訓練要優於塞爾維亞,但一來大軍遠道而來士兵疲憊,二來塞爾維亞軍隊在本國國土上作戰打得是保家衛國、拚命敢死之下奧軍跟塞爾維亞之間的有限優勢就這麽被抵消掉了,結果入侵塞爾維亞沒幾天便被塞爾維亞軍隊趕出了國境線。
而這個時空恰恰相反,德奧兩國在李漢的影響下,德國提前兩年一年半認識到了空軍的重要性,並且提前一年半裝備上了經過合理規劃的轟炸飛機,從天空上對付列日要塞他們的高爆炸彈輕而易舉便撕裂了德軍的炮彈打不到的一座座炮台。結果隻用去了七八天的時間便拿下了列日要塞,對英法造成了出其不意的一擊。奧匈帝國也是一樣,奧軍曆史上會在10年後開始規劃自己的海軍短腳,從而忽略了對本國本來就談不上第一流的陸軍建設。而李漢的出現跟裝備了大量德係、奧係軍械的遠東軍隊在一係列戰爭中的表現都通過奧匈帝國早年在卡爾要求下派遣的代表傳回了國內,並引起了之前的奧軍總司令斐迪南大公的興趣。在他的努力下奧匈帝國取消了兩艘巡洋艦跟兩艘戰列艦的造艦計劃,擠出了大量的軍費用於為奧軍裝備機槍跟迫擊炮等輕武器,結果令奧軍的軍隊火力在歐洲僅次於德軍,同法國幾乎不相上下。塞爾維亞的士氣自然不可能令血肉長城擋得住一挺挺輕機槍組成的火力網,對奧軍的認知還停留在1908年時的塞軍高層失誤之下,在最初同奧軍交戰的幾場戰役幾乎都是催促著本國軍隊直挺挺的衝向奧軍陣地送死,結果到9月1日奧軍攻陷了首都貝爾格萊德、塞軍主力撤至瓦列沃以東49公裏處時,奧軍跟塞軍的損失分別為奧軍傷亡3.7萬人,被俘失蹤5418人;而塞軍則傷亡已達12萬之眾,被俘跟失蹤多達5萬多人。
德奧兩國在軍事上的勝利不但令歐洲各國膽顫心驚,甚至牆頭草意大利國王還親自致電柏林跟維也納,解釋意大利之所以沒有響應盟約立刻向協約國宣戰,完全是因為意大利軍事準備不足。威廉二世已經將意大利的牆頭草本質看的清楚,立刻便將意大利國王發往柏林的電文當做鼓勵全國跟盟友的好消息,命人刊登在了報紙之上。不但英法等協約國一陣緊張跟指責,也牽製了法國南部的一部分駐軍。意大利王室尷尬之下也不好做出回應,隻好以沉默應付歐洲各國的指責。經此之後,意大利跟意大利王室在歐洲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至少忘恩負義、吃裏爬外的牆頭草本質已經讓各大強國認識到,以後歐洲再有什麽軍事盟約,恐怕再無意大利的事情了。
因為德奧兩國的軍事勝利協約國很明顯感覺到了不安,英國並沒有因為對德宣戰便關閉了外交途徑,外交大臣格雷依舊不時拍發電文往瑞典、丹麥等歐洲中立國家,希望能夠通過其他國家的政府或王室,將德奧兩國重新拉回談判桌前。甚至俄國在調集第十一軍抵達奧俄邊界後,也沒有立刻采取軍事行動,而是再一次向維也納發了一封電報,督促奧匈帝國立刻停止在塞爾維亞的軍事行動,言下之意,便是默許了現在奧軍對半個塞爾維亞的吞並跟奧軍對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的占領。
不僅協約國各國被德奧兩國的軍事實力所震驚,歐洲其他國家也是一樣。希臘自從換了一任政府內閣之後,希臘王室跟政府之間便一直在親德還是親英立場中不斷的對抗跟敵視。希臘王國自建立以來共有三任國王,第一任國王奧托一世來自德國巴伐利亞,自然是親德派,但當時他的幾任首相不是親法派就是親英派,甚至還出現了一位親俄派,親德派首相隻出現過一位並且在任上便被罷免;而第二任希臘國王則來自丹麥,在這位親英派國王的統治的五十年中,希臘王國多數任的首先都是親德或親奧派,少有親英派;第三任希臘國王康斯坦丁一世繼位後,因他在德國受過教育,並且還娶了德皇的女兒索菲亞,所以表現出了很強的親德立場,並拒絕親英派首相埃萊夫塞裏奧斯•韋尼澤洛斯參與三國協約的建議。現在的希臘政府正在加入協約國、同盟國又或者中立的提案上搖擺不定,本來最近國王康斯坦丁剛剛壓下了首相加入協約國的提議,正要宣布希臘中立。這個時候傳來歐洲德奧兩軍大勝的消息,國王康斯坦丁自然受到了鼓舞,國內的加入同盟國的呼聲頓時多了不少。
同樣陷入重新抉擇中的還有保加利亞跟土耳其,這兩個國家一直都受到同盟國的拉攏,彼此之間又都跟塞爾維亞有領土糾紛。這時候看到奧匈帝國的軍隊橫掃塞爾維亞,塞軍潰不可擋,兩國國內都動了心思,呼籲加入同盟國的呼聲越來越烈。
這些歐洲最新的情報從阪西利八郎的口中,如數的都倒了出來。日本在歐洲有著完善的情報網,可見日本這個國家從明治維新之後便所圖非小,並不隻是為了成為亞洲最強國,而是爭奪世界霸權。寺內壽一聽得仔細,許久才歎了一口氣,“奧軍是在12年底開始的新建陸軍計劃,兩年多來耗資數千萬英鎊,生產了為數不少的機槍補充軍中。我曾在去年向國內做過報告,隻是國內的意思,我國財政有限,斷難學習奧軍。由此可見,我國之國勢,在歐洲眾國之中也隻能算是二流!”
屋內沉默一陣,阪西猛地站了起來厲聲道:“正是因為我國國勢羸弱,此時正值天賜良機,當是帝國有所作為之時。中國古來地大物博疆土遼闊,但是自明國以後外賊韃子入侵,曆代統治者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現在已是不堪一擊。我大日本帝國當抓住此等天機,惟欲征服中國,必先對獨宣戰,接管山東,吞並滿蒙。如欲成就英國第二,必先征服遠東。倘若帝國抓住此機會有所發展,日後可繼續圖謀中國。到時候其他如小中亞細亞及印度南洋等,異服之民族必畏我敬我而降於我,是世界知東亞為我大日本帝國之東亞,永不敢向我侵犯。”
“嗨,阪西君所言深得我心!”
寺內壽一也是一臉狂熱的站起身來揮舞雙手響應,他之前雖然隸屬外務省,卻是不折不扣的軍方少壯派,自然也是希望帝國能夠趁歐戰之機西方列強無力插手之機在遠東實現大幅度擴張。
兩人旁,駐華公使日置益唯有皺眉不語,作為日本駐華的最高外交官,他自然是知道中國的實力最近幾年發展很快的。而且他心裏還有一個擔憂,最近他收到了風聲,中國似乎又跟美國達成了什麽密議,好像是跟鐵路有關。的確,歐洲列強的確現在都被卷入的歐戰之中,但是並不代表在遠東便沒有可以影響日本政府決策的國家了。比如俄國的遠東駐軍,再比如...美國!
日本能夠趁現在西方列強無力顧及之時趁機擴張,隸屬外務係的他實在沒多少底氣。
也不知道,國內勞師動眾,繞了那麽大的圈子遞給他的命令,到底寫了些什麽東西!
日置益心裏隱隱已經感覺到了,遠東的和平日子,恐怕沒有幾天了!
歐戰打響之後,中國的國民很快發現了歐戰爆發,近代以來一直欺壓中國的歐洲眾列強被卷入了歐戰之中對於這個國家而言似乎是件大好事。
歐戰開始以後,作為世界上第五個擁有超過六十萬正規陸軍,並且國土麵積位居世界第二的遠東大國,現在中國的一些舉動,也同樣的開始影響到了歐洲戰局。比如因為東三省剿匪軍司令部的成立,近十萬精銳國防軍坐鎮東北彈壓地麵。自近代以來一直不懈向東北擴張,並非法侵占了中國海量領土的俄國遠東十幾萬軍隊不得動彈,惟恐一旦俄國抽調兵力前往歐洲,會令這個遠東軍事大國趁機收回被俄國所侵占的領土。
擔心的不隻有俄國,英國也是一樣。對於敢無視英國人的訛詐跟威脅出兵西藏,甚至同英印軍隊作戰的中國新政府,英國人顯然也擔心中國冒險加入德國的同盟國集團中,然後趁現在英國在歐洲騰不出手來,損害了英國在遠東中國的利益。為此,在現在中國高層還未表露歐戰態度時,英國人為了拉攏新政府,又在某些問題上做出了讓步,比如--關稅!
關稅問題是中英之間最敏感、最難解決也是最需要解決的問題以來,列強為保障不平等條約關於關稅特權方麵地規定,為發展洋商在華的進口貿易,壟斷中國市場,曾經千方百計地奪取中國海關的行政權和關稅征收權。但不論在條約的規定或在實際工作中,在清代外籍稅務司製度建立後的許多年間,都沒有取得過海關稅款的保管權。就征收權來說,也隻限於估稅地權力,收效則歸海關監督管理下的海關銀號。如在1858年簽訂的《天津條約》附約《通商章程善後條約》中,清政府雖然承諾“邀請法人幫辦稅務,也隻限於“通商各口收稅如何嚴防偷漏”以及一些港務設施管理問題年的《北京條約》。特別是l895年的《馬關條約年的《辛醜和約》簽訂之後,中國海關雖然一步步地淪為債權國家的代理機關,但也隻是極力擴大關稅征收權力、增加了關稅稅源,以備如期償償以關稅為抵押的債、賠款項而已,而對稅款保管權則從沒有提出過任何要求。即便在文本中,不論是條約、劄諭或其他文件中,稅務司在關稅方麵的權力,都隻局限於關稅征收權,從未涉及稅款地保管權。他們征收的稅款,一律由清政府指定的銀號收納;稅款地保管和支出,完全由清政府指派的海關道或海關監督負責。稅務司或其他外國勢力都無權幹預。所以,終清一代從理論上說中國雖然喪失了部分海關關稅征收權,但仍保留著稅款保管權。
但這一脆弱的平衡被辛亥革命所打斷,隨著武昌起義的槍聲響起,剛剛被正式委派為總稅務司的英國人安格聯以確保如期償付到期外債、賠款為理由剝奪海關稅款保管權,以總稅務司名義出頭,強令將各處海關的關稅收入存入匯豐銀行,並強調沒有總稅務司的指令任何人不得動用。由於清政府當時處於革命風暴的風雨飄搖中,為了換取虛無縹緲的“國際幹涉”不但同意將南方各處已落入革命黨人之控製地海關關稅保管權移交給稅務司,就連在北方、仍處於清政府掌握中的其餘海關關稅保管權(比如天津)也移交給稅務司。而支持安格聯此項行動的則是以朱爾典為首的公使團。
凡事總有例外,李漢攻占了湖北、四川之後,兩省海關關稅雖然還在江海關的控製下,但隨後軍政府的免稅、減稅以及同奧德兩國之間的合作,都以偷稅、漏稅等諸多手段強勢回擊海關總稅務司的控製,西藏之戰引起的中英衝突之中,他更是援引逐條例,認定安格聯控製下的海關總稅務司沒有資格保管中國稅務,拒絕了各地稅務將海關總稅務司移交新稅款。之後他控製下的各省都是如此,盡管沒有明確反對英國的關稅控製權,但卻剝奪了英國人的保管權,始終存在西部儲備銀行之中。也是因此她才得罪了英國人,令英國失去了長江中上遊沿岸十省的關稅控製權,江海關的勢力已經大大衰減了不少。這是總稅務司不願意看見地。
李漢抵京擔任臨時大總統後,新入主中國最高權力舞台的他因為實力的不足,最終接受了英使巴爾特的斡旋,總稅務司和其控製下的十多省方麵也實現了諒解,李漢承認總稅務司對於其境內地海關擁有統一領導權,而總稅務司則承認其對自己控製地區對於關餘有自由支配權,可不必存入匯豐銀行,並且鬆了口任命了不少華人加入總稅務司高層,令英人的控製力下降了不少。由於川鄂等省是貨物進出口要地,再加上李漢很早就廢除了很多苛稅和厘金,其控製下省份的進出口貿易額不但沒有因連年戰爭而受到影響,反而他控製地區的不斷增多而上漲(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成本較低,分流了臨近幾省關稅而導致)。西部自治政府之所以日子比較好過,不僅因為有一眾重工、實業造血,海關的控製權也是裨益甚多。
現在為了拉攏中國,同時英國也是擔心中國加入同盟國後武力收回關稅,接管總稅務司。於是英使巴爾特再一次做了中間人,為中英兩國搭建了關稅談判渠道,在雙方各退一步後,新的協議又達成了。中國做出的退讓是:“中國、政府廢除已設海關方圓50裏地內的常關(即內陸征稅機構),將其征稅權力一體納入於當地海關;中國、政府承認,今後倘若自行開放商埠、設立海關,則一體納入總稅務司監管範圍……”,而總稅務司則發表聲明:“鑒於中國政局趨於穩定,中國、政府做出了履行一切國際條約和義務的莊重承諾,本總稅務司即日起即將海關關稅剩餘部分存入中國中央儲備銀行,由中國、政府財政部支配;總稅務司同時承認自1911年以來各地海關人員的變更。”9月3日,安格聯發表聲明:“……為充實海關力量,總稅務司決定舉行海關特別文官考試。”雙方同時一致聲明:“雙方承認,中國、政府及其相應機構對海關緝私負有義務,總稅務司對於緝私工作負有領導和監察之責。”
當然,海關關稅控製權隻是中英在關稅問題上對立地冰山一角,更為要害和致命地則是關稅稅率製定問題。自鴉片戰爭清政府戰敗求和並簽訂《江寧條約》後,中國關稅主權開始遭受侵奪:其一,從訂約的內容來看,自通商五口稅則訂定之後,中國不得自定征稅則例,實際上海關進口稅由洋人說了算,一直保持逢百抽五;其二,進口貨之內地通過稅,受“不得過某分”地限製,隻準值百抽2.5,而國貨所需要繳納的厘金大大高過此數,實際上是對國貨予以歧視性待遇;其三,由於銀價跌落,而關稅稅則多年不得更改,真實關稅連5都不到,隻有2-3左右,在大量廉價國外工業品的傾銷下,若不是辛亥革命以後有西部質量越來越高、生產成本越來越低且價格越來越低的工業品做殊死抵抗,民國剛剛展露了萌芽的輕工業早就奄奄一息了。
就這樣年訂定的舊稅則一直施行到1901年締結《辛醜條約》為止,前後44年未曾修改一次,中國關稅權力喪失殆盡。在此44年間,清政府也曾兩次要求修改,都因國力孱弱而無結果,中國日益成為列強傾銷商品的市場。直到《辛醜條約》簽定時,為籌議賠款,洋大人們方“恩準”清政府要求加稅的要求,但即便這樣,也不容許對稅率加以變更,隻說將值百抽五的稅則增加“切實”二字,自民國政府成立以來,雖然一直也有更改稅則的建議,但列強根本沒有放在眼裏,阻力最多的就是英國。
現在英國點了頭,中國總算是將海關過半的權力收了回來。餘下的相信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