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5日,中國、政府與美國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達成協議,將由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出資兩千萬美元及一批機械,中方以四條鐵路共748公裏的修築權以及兩個新組建的鐵路建設兵團共四萬兩千名健壯年輕勞動力入股,雙方各占50%股份,成立遠東鐵路建設公司,專注中國鐵路建設。
歐戰尚在歐洲打得不可開交,遠在萬裏之外的北京,民國的臨時大總統驚喜的發現,他來到這個時空之後所帶來的蝴蝶效應,已經開始展露無疑。
因為盟友在塞爾維亞的快速推進,同樣激勵了德國軍方高層眾將領,在付出了極小的代價拿下了盧森堡、比利時兩個歐洲中立國之後,數十年來軍國主意的對外擴張思想已經在德軍軍方高層中蔓延開來,就連德皇也因為德軍的勝利,放鬆了心裏本來的一些擔憂。9月初,他接受了他的總參謀長小毛奇將軍的提案,又對歐洲的另一個緊挨著德國的中立國有了興趣。
9月5日,德國外交部向荷蘭政府遞交外交照會,要求荷蘭無條件向德國開放沿海軍港,供德國公海艦隊在戰時停駐!荷蘭女王威廉明娜援引荷蘭中立法,拒絕了德國的外交照會。9月7日,德軍西線右翼馮•豪森的第三集團軍出兵荷蘭,荷蘭發達的交通線反而成為了其德軍快速攻陷荷蘭的保障,僅四日荷蘭全境淪陷,威廉明娜女王及王室主要成員狼狽攜帶金庫流亡英國。
德國人吞並了荷蘭這歐洲大陸第三個中立國,這令英國人感到十分不安,英國國內上下都認識到了,若是英國再不製止德國人的擴張,一旦等到德國人徹底消化了三國,又一個有能力跟英國爭奪全球霸權的歐洲巨無霸將誕生。為此,英國國內普遍要求,增加派往歐洲戰場的陸軍人員,並且謀求同法國合作,共同在軍事上給予德軍西線軍隊以重創。
9初法國邊境之戰失利後,法第4、第5集團軍和英國遠征軍於9月初撤至馬恩河以南,在巴黎至凡爾登一線布防。法軍總參謀長霞飛將軍組建第6、第9集團軍,分別部署在巴黎外圍以及第4和第5集團軍之間,準備實施反攻。德第1、第2集團軍為追殲法第5集團軍,偏離原定進攻方向前出到巴黎以東地區,暴露了第1集團軍的右翼。
9月7日,德軍已進逼巴黎,法國政府被迫撤退至波爾多。9月8日,英國外交大臣格雷親自前往法國波爾多,同法國政府密談。兩日後雙方達成共識,將在巴黎近郊馬恩河至凡爾登一線狙擊德國軍隊。德國在法國布置了完善的情報網,英法兩國將合軍誓死保衛巴黎的消息很快傳回了德國國內,德軍總參謀長小毛奇獲悉法軍即將反攻後,於9月4日命令第1、第2集團軍在巴黎以東轉入防禦,第3、第4、第5集團軍南下,協同從東麵進攻的第6集團軍合圍凡爾登以南的法軍。在曆史上,因為小毛奇在法國邊境之戰跟入侵比利時過程中的拙劣指揮令德軍軍隊中的不少將軍拒絕執行小毛奇的戰略,比如德國第1集團軍司令克盧克就拒不執行命令,繼續率軍南下,形成有利於聯軍反擊的態勢。而這個時空因為德國加強了陸軍的重炮火力並提前一年半擁有了成編製的空軍,幾場大勝之後,德軍總參謀長小毛奇的誌大才疏尚未被曝光,因此德軍各集團軍的將軍們,對於總參謀部的命令依舊堅決執行。結果五大集團軍快速的完成了戰略部署,源源不斷的德軍還在趕往馬恩河一線。
9月9日,巴拿馬運河通航,行駛於美國東西海岸之間的船隻,原先不得不繞道南美洲的好望角,使用巴拿馬運河後可縮短航程約15,000公裏(8,000英裏),巴拿馬運河的通航,不僅為美國東西部的經濟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更令美國太平洋跟大西洋艦隊連成一線,一旦一方受到襲擊,另一支艦隊將能在最短時間內趕到支援。這對於日本這個一直謀求太平洋霸權的國家而言,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第三次向外交部提交了要求拜會大總統的要求再一次被中方以大總統正忙於處理公務暫時不便安排時間拒絕,日本駐華公使日置益沒有再直接向外交部提交照會,直接乘了馬車,在日本使館衛隊的護衛下離開東交民巷,前往民國外務部。
日置益抵達外交部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外務部也結束了工作。外務總長陸征祥已經結束了工作離開了外交部,但是這並不能阻擋日本公使的腳步,一個電話搖到陸征祥住處。將這位正準備總統府向大總統匯報工作的外交部總長又喊到了外交部。外交無小事,雖然陸總長也很討厭跟日本人見麵,但身為民國外交部總長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不可能不去應付日本人。這外交部總長其實說白了,其實就是大總統的把門人,誰來了都得出去見一見,哪怕來得是仇家,也至少得去問一聲對方來意,是來表示善意的,還是包藏禍心!
顯然,日本公使不是來表示善意的他是來送抗議書的,而且明確表示,要“立即”覲見民國大總統,向總統先生當麵遞交抗議書。
一個外國駐華公使向中央、政府遞交外交抗議,這絕對不是什麽小事。陸征祥的頭立即有些疼了起來,隻好急忙安排,半個小時後,便帶著日本駐華公使日置益進了國賓館,拜會民國大總統。
但走到了國賓館,日本人才驚訝的現,接見他們的人不是民國大總統李漢,而是當選之後便久未露麵的民國副總統盛宣懷。
“閣下,我們要求的是向貴國總統遞交抗議書!”日置益發現接見他們的並不是民國大總統李漢之後,臉上頓時變了色,說話的語氣也有些不客氣了。
“公使閣下這是什麽意思,盛某雖然隻是民國副總統,但難道我國之副總統便不是總統嗎?”
最近幾個月來的韜光隱晦,令國內的眾多百姓已經逐漸淡忘了他盛某人曾經在鐵路國有中的惡劣表現,雖然壞名聲仍沒有徹底洗清,但盛宣懷所圖非小,現在也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政績以正威望,以便國會大選之後競爭政府高位。對於日本人遞交外交抗議書,他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外交部總長陸征祥方才已經知會他了,日本人來得不巧,大總統李漢正在總統府同德國人談判移交青島的事情。因為今天有望達成共識,所以這邊他就走不來了,隻好勞駕他代為接見日本人。
日置益哼了一聲,道:“9月4日我大日本帝國駐華公使館向貴國大總統遞交外交照會,貴國大總統以近時要求延後;9月6日我公使館再次遞交外交照會,貴方還是借口拒絕;今天我公使館再一次向貴國遞交外交照會,貴國依舊還是拒絕。貴國三番兩次的拒絕我公使館的外交照會,莫非貴國大總統鄙夷在下,瞧不起我大日本帝國。”
“誤會...誤會,這純屬誤會!”
盛宣懷自然是搖頭否認,“貴使定然有些誤會,自歐戰以來政治累日更新,我中國也深受歐戰影響,大總統身為我民國之政府首腦,自然每日所要忙碌之事宜都有眾多,還望貴使給予諒解!”
“無論如何,請副總統先生告之民國大總統的行蹤,如果他在總統府裏,還請他出來接受這份外交抗議書。”
日置益見對方油鹽不進,隻好言歸正傳。
“對不住,大總統的確現在總統府,不過五日前便跟德國公使有約,今日正在總統府內會談國務,恐怕抽不開身。至於貴公使的這份外交抗議,你交給我就可以了,我會轉交趙大總統的。”盛宣懷跟日本人之間總歸還有些交情,這也令他有些捉摸不透日置益的心思,要知道之前日本為了拉攏現任政府高層,以便對抗新總統李漢,跟盛宣懷這位民國副總統之間的關係也算不錯,這也令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日本人今天一點也不將他放在眼裏。
“那麽,就不打擾閣下了。請兩位待我向貴國大總統轉交一句話,明日早晨我必將前往總統府拜訪,這份外交抗議書是來自我國國內,大日本帝國首相要求我親自將抗議書遞交給貴國大總統!”
日置益立即收起了抗議書,裝回了公文包,此舉非常無禮,不僅副總統盛宣懷臉上沉了下來,連外交部總長陸征祥,也是一樣強壓下心裏火氣。
“貴公使如此作為,恐怕不太合適吧。”盛宣懷壓住心頭的怒火,淡淡說道。
“那麽,我告辭了。”
日置益的表現似乎毫不在乎得罪了民國政府高層,日本人的傲慢跟自信令他們在用得著的時候將你當做人看,用不著的時候誰在乎你是誰,很明顯,盡管之前日本政府也在拉攏盛宣懷,但未必將他看得多重。
日置益略微鞠躬,然後提著公文包離開了國賓館。隻留下身後國賓館內盛宣懷、陸征祥二人麵麵相覷,盡管還沒弄明白日本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總之,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