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幾次,望月千代都是報了這種同歸於盡的手段,才堪堪與天照戰個平手,三番兩次下來,她發覺這個辦法屢試不爽,於是每在關鍵時刻都如此出招,試圖逼退天照。
孰料,這一次的金芒射出時刻,天照沒有按照常理的退縮,反是迎上前去,冷笑一聲:“鬼丫頭,給我去死吧!”
說話,不管此在身上的金芒,天照的手掌扣成爪狀,狠狠刺入望月千代的肩頭,再一用力,竟是生生從望月千代的肩頭抓下來足有半斤的血肉。拚著受傷才達到的目的,天照怎麽會輕易放棄,兩手紛飛,一起抓向望月千代後背,幾個彈指時間後,望月千代的後背就變得血肉模糊,再不能催動日曜功法,被刺入骨髓的痛苦擊碎了抵抗意誌,全身軟倒地上。
擊敗了對手的天照臉上並無喜色,慢慢飄到藍色血球前,呆呆看著緩緩轉動的血球,眼中竟是留下晶瑩的淚滴:“我的孩子,你這又是何苦,你真的認為,母親會要你犧牲性命麽。”說話,她慢慢向著藍色血球伸出手去。
在地上看了好一陣的溫*,這時候不得不出手了,數十道靈符被她同時激射出去,一齊擊向天照,試圖阻止天照可能的破壞行為。
冷不防被一片靈符所阻,天照心中憤懣,長袖一甩,一條碗口粗的火龍呼嘯著撲了過去。
看著火龍撲至,溫*臉色蒼白,連發十餘道水性靈符,都不能阻擋火龍前進,眼看火龍即將臨體,她眼中已經絕望了,索性不去看火龍,轉頭看向了一邊被冰霜籠罩的項濤。誰承想,她這一看竟然吃驚不小。
本來項濤打坐的位置,現在隻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冰痕,哪裏還有人的蹤跡。倒是那條試圖要溫*小命的火龍,突然被人掐住了身體,緊接著又被一層冰霜籠罩,瞬間化為虛無。
感覺到自己的法術被人破去,天照心中大怒,撇開了藍色血球,下一刻就站在了項濤眼前:“我當是誰這樣大膽,原來是你這條小耗子。前次被你跑掉,我倒要看看你這次有什麽長進麽。”
項濤臉色凝重的看著天照,並未說話,而是,突然騰身躍起,雙臂猛地深入藍色血球中,在天照剛剛飄起的時候,他手中已經是多了一個煙盒大小的甲胄,不等天照上來搶奪,口中念念有詞,甲胄瞬間披在了他身上,竟然大小正好。
看到項濤將甲胄披在身上,天照臉上神色一變,怒號道:“原來誰都不可靠!素盞明尊,須佐之男,你臨死還要背叛我,我要毀了你!”
沒有多說什麽,項濤急忙躲開了天照淩厲的鋼爪,伸手打出兩顆神雷:紫宵神雷,紫府神雷。
本就是在這裏練成的神雷,雙雙落在空處,根本沒有擊在天照身上,落地時候也是悄無聲息,偏偏就在地上打出兩個巨大的深坑。
很明顯雷法的使用根本不能擊敗天照,項濤心中一動,索性站在地上,凜然麵對天照的一對鋼爪。
見項濤沒有躲閃,天照眼中閃過猙獰神色,身形一閃間,就來到了項濤身前,兩支鋼爪狠狠釘在了他身上。想到剛剛望月千代的下場,不忍看到項濤血肉模糊的樣子,溫*竟然嚇得暈了過去。
就是天照本人,也是一副篤定的表情,她的爪下從無錯失,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誰知,預料中的場麵沒有出現,兩支比鋼鐵還要堅硬的手爪,竟然抓在軟綿綿的物事上,如果天照不是確認過項濤的性別,真的會以為抓在了女人的胸部。
看著項濤臉上沉靜的表情,天照吃驚的低頭一看,兩隻手掌竟是深深刺入那件甲胄之內。沒錯,是刺入甲胄內,而不是刺入項濤的體內。這件亮銀色的甲胄也不知有多深,天照的兩隻手完全沒入其中,繼續深入一下,也沒有摸到底部,可是,天照能夠感覺到的是,她的雙手根本沒有碰到項濤的身體。
一擊未能得手,天照急忙縮回手臂,這個時候,她才真的大吃一驚,甲胄裏的空間也不知有什麽法術,竟然牢牢吸住了她的雙手,令她無法將手掌從甲胄中退出來,這哪裏是什麽甲胄,根本就是個捕鼠夾!
看著近在咫尺的天照臉色通紅,再沒了以前見到時候的淡然與戲謔,項濤心裏反是生出戲耍下她的心情,“你為什麽不試試現出真身?說不定,以八頭大蛇的身子和力量,就能夠脫身而出。”
天照眼光立時變得淩厲,縱使受困,也掩飾不住作為天神的威勢,傲然道:“既然你已經知道,就不怕我殺人滅口麽,要知道,我的真身一旦出現,就是西方神佛都要退避。”
不僅沒有被嚇到,項濤反是將頭湊到天照眼前,撇撇嘴道:“那你好好看看,我的真神是什麽,嘖嘖,你真的是大神當久了,一點點眼力竟然連須佐之男都不如。想不出,你當初是如何將自己的兒子全身神力廢掉的,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就在阻止你實現那個瘋狂的計劃?”
提到了她最傷心的事情,加之身體受製於人,天照也不禁有些神經質似的,怒吼出來:“我是天高原的主宰,是東瀛的母神,我的決定不容置疑,就算是我的兒子,也不能用任何借口來反對我!”
頭部向後退去,慢慢拉開了與天照的距離,項濤冷冷道:“所以你眾叛親離。”見天照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他慢慢道:“須佐之男為了反對你,不惜犧牲一身神力後,還要下界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你得到三神器。你的子孫們,為了反對你,不惜使用政府在黑暗力量,派出存在了數百年的陰魂,將我一步步引導過來,就是為了搶在你前麵得到三神器。你好好想想,現在還有誰支持你?回去天高原麽?嘿嘿,隻怕你現在根本回不去了,你的離開,正好為那些神祇奪取天高原提供了機會。就如耶穌失去了伊甸園,你還要去哪裏存身?”
聽到項濤的話,天照臉色慢慢變白,最終,隨著砰的一聲炸響,眼前的天照碎成無數片,代之以一片耀眼的白光。
遮住雙眼,項濤知道,天照終於現出了自己的神體真身,本就是太陽神的她,身上的光芒根本不能直視。可惜了,就是神體又如何,天照的雙手依然被困在了破天甲中,不得脫離。
況且,這個形態下的天照,雖然不是此時的項濤能夠製服的,卻有人可以作為她的對手,這不,人來了。就在天照肆意展現身上的神聖氣息時,她的身後響起一個好聽的溫柔女聲:“相公,需要我幫手麽?”
誰知項濤並未馬上回答,反是問了一個問題:“雪麟,你想清楚了麽?”
“雪麟應該已經找到答案了。”
“那好,雪麟,將這個女人製服吧,不要讓她在我麵前當電燈泡了。”項濤笑嘻嘻的道。
“很好,相公的決斷正是雪麟想要作的。”說完,一片漫天的寒霜落在天照頭上,無論她這個太陽多麽耀眼,卻始終無法融化寒霜,終於,天照昏沉沉的倒在地上。
地麵上的也是一片狼籍,當項濤走上地麵時候,身後的溫*正與雪麟低聲私語著,如果他想凝神聽聽兩人說些什麽,總會被雪麟溫柔的教訓:“相公,偷聽女孩子的私房話,很不道德哦。”
被日宗抓住的騰蛟,道滿詩惠,迪迪,都已經被人救了下來,看著站在三人身邊的斐迪南·卡洛斯與瑪瑞卡·格裏高利,項濤苦笑下,無論怎麽說,都欠下兩人一個人情,看來回去歐洲的煉金比賽上,還真要好好把握火候了。
騰蛟老和尚見到項濤時候,似乎頗為不自然,就是一向冷冰冰的道滿詩惠臉上,也出現了不同尋常的郝然表情,項濤心中感歎,不就是被人抓住又囚禁麽,這兩位怎麽如此在意。隨即想到了道滿詩惠的星宗主人身份,以及騰蛟前次口出狂言能夠擺平東瀛,心中一陣苦笑,現在的東瀛,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問題了吧。
瑪瑞卡·格裏高利依舊不願與項濤多說什麽,為了不讓場麵過於尷尬,斐迪南隻有站出來打圓場,“亞曆山大,英國威廉家族傳來消息,要求在三個月內開始正式比賽,法皇廳已經批準了這個請求。我和瑪瑞卡怕你在東方耽擱太久,便搭飛機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手的地方。”
微微皺眉,項濤很不滿意法皇廳這種行為,梵蒂岡的教士們,正在慢慢篡奪這次比賽的主導權。可是,鑒於其他幾個家族似乎都沒有異議,項濤也不好多說什麽,惟有苦笑著道:“讓二位看到了我最狼狽的樣子,真是,咳咳。”
不等幾人說話,一個青色影子用一條完整的腿跳到項濤身邊,低聲道:“BOSS,我看到那個水葉子,在地上撿走了一方帶著巨大靈氣的印璽,偷偷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