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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苦澀的淚水

此時,徐嫣月心中的怒氣不比徐一凡少哪怕一丁點兒,風水輪流轉,今天到她“家”,恐怕徐一凡做夢也沒想到報應來的如此之快,之前還強勢的要再次玷汙徐嫣月,今天徐嫣月就反過來要打斷他的“腿”,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今天就是到了時候,徐嫣月邁著暢快的步伐來到徐一凡的身邊,輕聲的、溫柔的道:“一凡,我的好弟弟,你說我先打斷你的腿好呢,還是胳膊好?”

這時候的徐嫣月在笑,不得不承認,笑起來的徐嫣月煞是好看,或許是許久沒笑的緣故,她笑起來的模樣還是略帶僵硬的,但這並不能掩蓋笑麵如花的那份美豔。

這看在徐一凡的眼裏則驚恐之極,這個女人像火山爆發的前夕,一旦爆發了,他就會被活埋,被燙的骨頭都不剩,確切的說連古灰都不剩一把。

“姐……姐姐……”徐一凡忍住鑽心的疼痛,艱難的吞咽了口吐沫,緊張道,“姐,咱們自己家的事情關起來門來處理,何必在外人麵前……”

“你感覺丟人嗎?還是害怕了?”徐嫣月的笑很輕盈,怒極反笑的她盯著緊張萬分的徐一凡,道,“我並不感覺丟人,自以為老爺子寵你們,就敢胡作非為,以為我失勢了,對嗎,以為我永遠不會再危及到你們在徐家的地位對嗎,以為憑借你們哥三現在的實力,我一輩都毫無反抗之力對嗎?”

“姐,這都是誤會,天大的誤會。”徐一凡知道徐嫣月真的怒了,換作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發作,但作徐嫣月沒有,這並不是她的涵養太好,而是在醞釀著更猛烈的暴風雨,徐一凡知道,一旦她發作了,那就是他倒黴之時。

偏偏這個時候他又毫無反抗之力,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

“放心吧,我會很溫柔的。”徐嫣月笑麵如花,俯視著不斷後退的徐一凡。

這句話,徐一凡太熟悉了,第一次將徐嫣月趕出徐家的時候,他們三兄弟就說了這句話,雖然沒有得逞,但效果是達到了。

如今,徐嫣月反過來將這句話送給了他,不能不說,天地輪回,自有定數。

長久的積怨下,徐嫣月拔槍了。

這可嚇了徐一凡一大跳,他可是知道這位姐姐的脾性,如果真下了決心,還真敢將他滅了。

“姐,衝動是魔鬼,都是我的錯,我不是人……”說著,肝膽俱裂的徐一凡不斷的扇著自己耳光。

收斂笑容,徐嫣月隻是靜靜的注視著徐一凡,道:“我看著,如果你能把你的腿腳扇斷了,我可以不動手。”

徐一凡傻了,扇臉怎麽可能把腿腳扇斷了呢……

看著神情呆滯的徐一凡,徐嫣月接著道:“殺了你,會汙辱了我的子彈,放心吧,我會天天看著你,把你帶回徐家,天天看著你,隻要你傷口好了,我會重新劃破的,哪天心情不好,還會往上撒點鹽,放心,經你們這一鬧,我的心情會很不好的。”

說著,徐嫣月緊握手槍,猛得抬起來,緊接著垂直落下,重重的砸在徐一凡的小腿上。

“嗷嗚……”本就痛極的徐一凡如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著,這一槍並沒有砸斷他的腿,也就在痛意未消的時候,徐嫣月再次抬手,槍柁再次砸在徐一凡的小腿上,如此往複,且不間斷。

很快,徐一凡的小腿就血肉模糊了,露出涔涔的白骨,偶爾掛著幾點碎肉,幾點豔紅的鮮血,甚是慎人。

“姐……求求你了,放過我吧,你就把我當成個屁給放了。”徐一凡並不是英雄好漢,相反,骨頭軟得很,在徐嫣月全力的報複下,他很快就敗下陣來。

“放過你嗎?”徐嫣月停手了,看著痛哭流涕的徐一凡,思索著。

“放過我,我不是人,我不是東西,我是畜生。”徐一凡不斷的辱罵著自己,隻求暫時能保住一條命,這仇日後再報。

“我放過你了,誰放過我?”思考了一會兒,徐嫣月反問道。

徐一凡一愣,道:“姐,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是啊。”徐嫣月茫然的點點頭,道,“我現在是好好的,那是我命大,如果我死了,你還會這樣求我嗎?”

話說到這裏,徐一凡的心變涼了,他知道徐嫣月根本就不可能放過他,於是,他隻能一狠心,道:“你要做得過份了,老爺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徐嫣月皺了皺眉頭,道,“以前我沒過份的時候,老爺子也沒說過挽留的話,我還真想看看我做過份後他老人家是個什麽樣子。”

再次,徐嫣月抬起槍柁,猛然的敲在徐一凡的小腿上。

最疼的不是骨頭斷裂的時候,那種時候反而不會太有感覺,恐怖的是這其中的過程,驚懼始終縈繞在心間,明知道這樣下去會斷掉,偏偏就是無力反抗。

徐一凡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做夢都沒有想到。

“哢嚓……”徐一凡的一條腿斷了,此時的他反倒是平靜了,靜靜看著那條斷腿。

徐嫣月也在看著那條斷腿,嘴角上揚著,道:“疼嗎?”

徐一凡並沒有回答徐嫣月,隻是惡毒的看著徐嫣月,道:“我會如實的訴說今天的事情。”

“威脅我?”徐嫣月笑得更好看了,她無情的打擊著徐一凡,道,“我打斷你的腿和胳膊後,就會通知那個所謂的父親的。”

“你敢嗎?”徐一凡被氣瘋了。

“你看我敢不敢。”這一次,徐嫣月收起了帶血的手槍。

林北凡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來了兩把椅子,這神棍看戲似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將另一把椅子遞給怒極而靜的徐嫣月,道:“用這個,更痛快些。”

徐嫣月看了小林哥一眼,接過椅子,道:“謝謝……”

“不客氣。”林北凡客氣的說道。

“哐啷,哢嚓……”在徐一凡驚恐的目光下,椅子碎了,骨頭也斷了,甚至斷成了幾節,唯一值得他慶幸的是,這並不是粉碎性骨折。

林北凡皺了皺眉頭,低聲道:“看來大富豪的椅子質量太差了,有空我得跟他們經理提個意見。”

這樣說著,林北凡站起來,把屁股底下的這把椅子再次遞給徐嫣月,很快道:“這次不用說謝謝了,咱們之間,用不著。”

徐一嫣月接過僅剩的這把椅子,她轉頭看向已經茫然的徐一凡,道:“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打斷你的腿,這麽多年的怨氣,終於不再是我一個人承受。”

一邊說著,徐嫣月毅然的掄起椅子,徑直的砸在徐一凡的胳膊上,與之前一樣,徐一凡的胳膊也斷了。

顯然,徐嫣月並不想善罷甘休,在這一刻,她哭了,即使離開徐家時也不曾掉過眼淚,即使被三兄弟折辱時,也不曾流過眼淚,這一刻的她哭了,大仇得報,沉冤得雪,她的心頭一鬆,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

這一刻,她就是一個找到依靠的小女人,一個發泄心中苦悶的女人。

這一刻,她不需要再顧忌其他,更不需要理會徐家這個毫無情感的龐然大物,天塌了,有小林哥頂她頂著,這是一種幸福,雖然並全屬於她,但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已經夠了,特別是一個感情上受到傷害的女人,這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刺傷。

徐家……我回來了。

打斷了徐一凡的兩條腿兩條胳膊,徐嫣月很滿意徐一凡沒有暈過去,她愈發的平靜道:“你不是想徐中正知道嗎,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

此時的徐中正在京城,因為一點急事,他並沒有踏上前往南市的班機,當他看到徐嫣月的手機號碼時,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道:“什麽事?”

聲音很平正,也很哄亮,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徐一凡在南市。”徐嫣月淡淡的說著,神情中有種說不出的傷感,這種時候,一個父親對唯一的女兒竟然用著辦公的語氣在說話。

“我知道。”徐中正想了一會兒,緩緩的說。

“你知道他現在什麽樣子嗎?”徐嫣月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流出來,是苦澀的。

一旁的小林哥輕歎一聲,來到她的身邊,輕輕的將她麵頰上的淚水抹去……

又是一陣沉默,徐中正道:“什麽樣子?”

徐嫣月淒然的笑著,她從徐中正的語中聽到了關切,前後還是有變化的,隻是對象不是她,心死莫過於此,徐嫣月說話了,道:“徐中正……”

“放肆。”聽到徐嫣月叫他的名子,徐中正勃然大怒,大聲喝斥著。

“你很生氣嗎?”徐嫣月將手機按了免提,徐中正咆哮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了過來。

“你死定了。”床上的徐一凡已經做不起來,隻是冷冷的說著,聲音不大,卻讓人聽著十分不舒服。

手機裏又是一陣沉默,這代表著徐中正真的生氣。

但徐嫣月並沒有停下來,道:“那我就說件讓你更生氣的事情。”

這時,徐嫣月點到為止,她就是讓徐中正急,讓他來問,反正她不著急。

沉默,良久的沉默,徐中正還是開口了,道:“什麽事情?”

冷默的聲音換來的隻是徐嫣月的眼淚和小林哥的歎息,做人做到這個份上,畜生不如啊,畜牲尚且護犢,你徐中正難道真能為了利益而忽視親情,做為一個男人,他有種,做為一個父親,他得畜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