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之目瞪口呆地望著史雲香,笑容苦澀。麵對眼前這個“騙子”,他怎麽都恨不起來,隻是感覺一陣無奈。
“你這是做什麽?”張易之道。
“現在是你做什麽!”史雲香撅起了嘴巴,神態無比的可愛:“你是打算做一個負責人的男人呢,還是做一個始亂終棄的男人?”
“始亂終棄?!”張易之對這個詞實在是難以苟同:“我什麽時候亂過了,談不上始亂終棄吧!”
“你馬上就要亂了!”史雲香緩緩地向張易之湊了過來。她那一雙星目半睜半閉的,柔情似水,閃動著帶著羞意的光芒。
張易之吃了一驚,連忙伸手去推史雲香,一推之下,對方竟是渾然不動。他這才很驚愕地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的力氣居然變得這麽小了,竟然連催動自己的手,都有些力不從心。
“你,你在酒裏——”張易之期期艾艾地說道。
“人家隻不過是看你太累了,放了點讓你不必用力的藥而已。你放心,雖然你不必用力,本姑娘也會讓你快樂的!”史雲香色迷迷地說道。言罷,她伸出一隻玉手,便來解張易之的上衣。
張易之簡直要崩潰了。要說用藥,一向以來,隻有他對別人用藥,何曾有人對他用過藥。而且,這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娘。而且,這小娘也實在是強悍得過頭了,張易之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你,你要幹什麽?”盡管知道自己在說廢話,而且語氣也很像是個被被強奸的小娘們,張易之還是不由自主地把這話說了出口。
史雲香手上並沒有停下來,臉上的笑意卻越發的燦爛了:“夫君你這麽大年紀了,怎地還說這廢話,今夜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作為妻子的,我自然是要侍候夫君寬衣了。”
一言未了,張易之隻感覺身上一涼,上身的單衣已經被解了下來。
然後,史雲香又去解張易之的褲子。
張易之隻好輕輕地擺動著身子,算是阻撓。不過這對於史雲香而言,實在起不到絲毫的阻撓作用。隻見她伸出手來,在張易之的大腿上重重拍了一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沒看見老娘在幹正事嗎?不準搗亂!”
張易之一時呆住。這些日子以來,史雲香一直在竭力表現她溫柔的一麵,這讓張易之漸漸有些忘記了她“凶惡”的本性。史雲香這一下,終於讓張易之想起,當初史雲香拿著馬鞭一下下狠狠地抽在武延秀身上的情景。那,才是她的本質啊!
張易之不敢動了,他對於男人來說,被女人這樣拍一下,實在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若是他繼續亂動,這小娘子對著他的屁股又這麽來一下,他作為男人的尊嚴,也就要丟失喪盡了。
史雲香看見張易之不敢再動,大喜,便又脫下張易之的褲子,並將張易之的衣褲,墊在張易之的身下。然後,她坐在張易之的身前,躊躇了良久,最後還是一咬牙,伸手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張易之身子一動也不能動,隻能隱隱看見一團白影在前麵輕輕晃動,心下更加難受了,他幹脆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易之隻感覺兩片柔柔的東西忽然抵住了自己的嘴巴,不住地滑動。他睜開眼睛,卻見史雲香正在親吻著自己。不過,這小娘子顯然是太沒有技術了,比起當初的小月顯得還要差了不少。
當下,張易之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隻好伸出舌頭,進行了一點簡單的點撥。在張易之的循循誘導之下,史雲香的動作也開始熟練起來,她的熱情引燃了兩人之間本就曖昧的氛圍。
然後,就在這大霧的籠罩之下,在這林子的深處,張易之一動不動地給史雲香上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
也不知過了多久,熱烈的課堂氣氛終於鬆懈了下來,過不多時,史雲香心滿意足地開始穿衣服。
看著史雲香那眉飛色舞的神色,張易之隻感覺自己的心裏在下雨。太悲催了!一輩子還沒有見過,哦,甚至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一個可以以雙手之力力敵四五個壯漢的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年紀輕輕,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娘子給……
不堪回首啊!
不一會,史雲香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從張易之的身下抽出他的衣服來,小心翼翼地幫她穿上。此時的她,單是從模樣上來看,還真是有幾分為人妻子的賢惠。讓人很難想象,方才的事情,居然也是她做下的。
幫張易之穿好衣服之後,史雲香便扶著張易之來到旁邊的一棵大樹底下,讓張易之背靠著大樹躺好。自己則是毫不客氣地將張易之的大腿當作枕頭,輕輕地躺了下來。
看著史雲香這曼妙的身姿,張易之無比的感慨。一直以來,他都在避免和史雲香發生今晚這樣的關係,不想就在這立即就要離開黑沙城的最後時刻,這事情居然還是發生了。而這發生的方式,更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
“你在想些什麽?”半晌,史雲香忽然轉過頭來,巴巴地看著張易之,眼中滿是希冀的神色。很顯然,她對於張易之的想法,還是很有好奇之心的。
張易之的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苦笑道:“沒有什麽。我隻是覺得,今晚的事情,有點無厘頭而已。要知道,作為一個男人,實在是不習慣如此被動的。尤其是,你還是第一次!”
史雲香俏臉一紅,轉過頭去半晌,她才又重新轉過頭來,道:“如果我不這樣做,你會願意娶我,願意留在黑沙城,和我過一輩子嗎?”
張易之為之一滯。但半晌之後,他還是應了一聲:“願意的!”
史雲香幽幽地歎口氣,道:“看吧,你們男人說謊起來,總是這樣張口就來。我知道,其實若是我不用剛才的辦法,就算我脫光了鑽進你的懷裏,你恐怕也要學那個什麽柳下惠的吧!你們漢人的儒者,不是都講究什麽坐懷不亂的嗎?”
張易之無語。
“還有,你明明就要離開黑沙城了,卻偏偏還說願意留下來和我過一輩子。你難道不知道,這樣一句漫不經心的謊言,有時候就會影響一個女兒家的一輩子?”
“你說什麽,我何時說過我要離開黑沙城了?”
張易之再也顧及不上其他的,史雲香這句話一出,他實在是太震撼了,臉色瞬間就變了。回想起史雲香今晚極為異常的言行,張易之隻感覺心下涼颼颼的,一個令人驚悚的念頭,瞬息就爬上了他的腦海:“難道她知道了什麽?”
“不錯!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麽,她終究是一個女孩子,就算比一般的女孩子要開放一些,不是得到了我要逃走的消息,也萬萬不會做出剛才那樣的事情來!隻是,她的消息是從誰那裏知道的呢?”
張易之感覺自己的冷汗流了下來。他知道,若是自己的計劃真的已經泄露的話。他自己還有可能因為身份的原因,逃得一命。而他身邊的那五個人,恐怕就難以保全性命了。
“還說不是!”史雲香也不動怒,仍是那樣悠然地枕在張易之的大腿之上,嘴裏說道:“你看,我剛一說出這句話,你的臉色就變了。我對你可是了解得很,若非說中了你的心事,你怎麽會這麽容易變色呢?”
張易之終於冷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史雲香,並沒有開口求懇。他知道,史雲香必然是早已經做出了什麽決定,才來找自己的。現在不論是強自否認還是苦言求懇,都是毫無疑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