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願所有人光棍節快樂,希望單身的都早點找到那個回首燈依舊淺握雙手的人吧,同時祝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莫失莫忘莫離莫棄莫愁前路無知己。)
因為七晶城事件的緣故,蘇秦對援軍有了新的認識,以前他認為援軍可能是盟友可能是來幫自己兩肋插刀的人——在現在的他看來,所謂援軍,還可能存在一種情況,那就是己方的人在戰場死的所剩無幾的時候,這些打著幫自己口號的人才緩緩的從地平線出現,來了後不但從背後拿刀砍向自己,而且刀刀致命。
很明顯,蘇秦不是後者。
看到突然出現的這撥人,蘇秦也就楞了一下,醒悟過來的他出於本能把野雞扔在在地上,然後閃電般的拔出了一支羽箭,另一隻手已經抓住彎弓的他對著火堆就是一箭!
示警!
噗的一聲,火星四濺,幾塊幹柴被羽箭射中彈飛了出去,驚醒了正在睡夢中的祈洛歌等人。
祈洛歌率先驚愕抬頭。
這個時候,蘇秦的第二支羽箭已經射在走包圍圈最前麵的那個人的小腿!
示威!
一聲哀嚎徹底把睡夢中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錢多多等人驚醒,因為常年沙場征戰的緣故,率先醒悟過來的過來的祈洛歌彎腰撿起一個錦繡護衛的長刀,警惕著看著四周。
蘇秦的第三、第四支羽箭再次射出,又有兩個人被蘇秦射中腿部摔到在地上。
不過幾次眨眼的時間,蘇秦連射四箭傷四人,嚇得包圍著祈洛歌等人的強盜們不敢輕舉妄動,四處扭頭打量,看是誰射過來的箭矢——蘇秦這個時候藏在一棵樹後,隻露出半張臉與一個箭頭,他相信,在夜色的掩蓋下,這些人不會輕易找到自己,因為他在射出第三支羽箭和第四支羽箭的時候,已經把羽箭的弧度做了調整,兩支羽箭一左一右射向強盜,半真半假。
蘇秦想偽造成一中假象,讓強盜們分不清虛實,這樣敵暗我明的形勢就發生了逆轉,在不知道祈洛歌這邊外麵還有多少人的情況下,他們一定會有所顧忌。
有所忌憚才會有所遲疑,就像大山裏的野獸,當它們遲疑對方的強大時,就會萌生退意,這是蘇秦在大山裏總結出來的生死經驗——在麵對強大的野獸時,就算力不能及也要裝作能力挽狂瀾的樣子,至於真實水平如何不重要,你隻要讓野獸看到你強烈的鬥誌就行。
人類何嚐不是如此呢?就像炎國那句俗話一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凡事就怕認真二字。
見祈洛歌等人圍在火堆旁和強盜們對持,蘇秦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下箭囊,還有八支羽箭。
錢多多等人圍著火堆麵向這些強盜,除了祈洛歌公孫錯牧野之外都有些驚魂不定——被人打攪美夢本就是一件令人很不愉快的事情,特別是醒過來之後發現身邊多了一些手拿武器的人,雖未蒙麵,可是其臉上露出的猙獰程度不亞於蒙麵帶來的震撼感。
“這……這些人是誰……”錢多多的哆嗦著說了一句,他沒有武器,手裏抓著一根拳頭大胳膊長的木棍——溺水的人總是會把蘆葦當成救命的屏障的。
“他們是噬血盜賊團的人。”祈洛歌淡淡的應了一句,目光看向那幾個騎馬的人,在騎馬的人一旁,有一個人扛著一麵旗幟,上麵畫著一個微笑的紅色骷髏圖案,因為火把的襯托,依稀能看到骷髏嘴角往下滴著的血滴圖形。
在炎國,從建國至今,大大小小的盜賊團夥不下三十個,大的人數上萬人,小的隻有幾百人,而噬血盜賊團在十年前曾經名揚大陸,之所以說名揚,是因為其凶狠程度,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就是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當初從哪積聚了這麽多人,不過這都是往事了,十年前,祁家軍聯合七晶城的軍隊在掌握了噬血盜賊團的行蹤之後,一舉把噬血盜賊團打的落花流水,那次戰役之後,在大陸上排名前三的噬血盜賊團沒了蹤跡,很少有人再見到他們的蹤跡,早已名存實亡。
隻是祈洛歌也想不明白,久久沒有出現的噬血盜賊團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還真應了冤家路窄那句老話。
看著為首那個頭戴骷髏麵具身騎紅馬的頭領,祈洛歌目光轉動了一下,沒有發現蘇秦的蹤跡,目光最後在在那幾個受傷倒地被人攙扶著後退的盜賊身上,祈洛歌心裏稍微穩定了一些,這一路上她雖然和蘇秦說話不多,但是蘇秦和牧野一路上卻是不斷的說著在部落的往事,祈洛歌不能塞住自己的耳朵,就聽了一些,從牧野嘴中和牧野對蘇秦的崇拜程度來看,祈洛歌知道蘇秦的箭術在部族很無敵,現在蘇秦藏身在暗處,能不能利用這點把被動轉為主動就看自己了。
熟讀兵法的祈洛歌這個時候腦子裏冒出了一個詞,兵不厭詐。
劍走偏鋒才能另辟蹊徑。
“公孫公子,你身體有傷就不要強行推演陣法了。”看著低頭掐指算著奇門五行的公孫錯,祈洛歌回頭微笑著說了一句,說完,祈洛歌低聲對著眾人說了一句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噬血盜賊團竟然又在大陸上出現了。”祈洛歌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騎馬的幾個人高聲喊了一句。
“想不到竟然還有人記得俺們噬血的名號。”為首的人聲音有些沙啞,看著被包圍著的祈洛歌眾人,驅馬上前,“小丫頭,隻是聽你話裏的意思怎麽有點嘲笑的味道?”
“大王說笑了,小女子隻是隻是聽過前輩們說過噬血的過往,不知道大王怎麽稱呼?攔住我們又是何意?”祈洛歌眉頭一皺,剛才自己說的話本沒有嘲諷的味道,而這個噬血為首的人卻從大名鼎鼎與又在大陸出現這幾個字聯想到嘲諷,一看就是生性多疑之人。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王是噬血的首領羅嘯天,看在大家都是炎國人的份上,你們留下身上的錢物,速速離去吧。”那人帶著麵具看不到表情,不過從他的眼神中祈洛歌感覺到他正在打量自己。
“原來是羅首領,青雲城破我們錦繡準備南遷,路過貴地不知道噬血在此,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祈洛歌和顏悅色的說道,噬血殺人竟然還分什麽炎國芒國?是世道變了還是自己聽錯了,十年前噬血屠殺上百人的商隊的時候,怎麽不說這話?
“想不到一個小丫頭片子還知道那麽多江湖上的道道。”聽著祈洛歌滿嘴的江湖跑堂用語,羅嘯天哈哈一笑,不過聲音旋即一冷,“錦繡兩個字擱在以往我可能會給孫大娘一點薄麵放你們過去,可是現在邊疆戰亂,弟兄們生活都有點困難,我不給你們廢話,你們要是想活命,就留下錢財我不難為你們,不然……”說道這裏,羅嘯天的話鋒一轉,“剛才你的人射傷我的手下,你們錦繡有的是銀子,這些兄弟的治病錢每人一千兩銀子,沒有的話,別怪我用箭在你們身上雙倍奉還給孫大娘送去。”
“哈哈……”聽到對方這樣說,除了祈洛歌哈哈大笑了起來,錢多多等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強盜蠻不講理的事他們聽的太多了,想不到竟然會在自己身上應驗,他們不明白祈洛歌為什麽要笑,畢竟麵對這麽多——光聽名字就知道有多麽令人憎惡的盜賊並不是什麽可笑的事情。
“我們都是錦繡的下人,身上怎會帶那麽多銀子,羅首領你這是說笑麽?”祈洛歌大笑之後,並沒有動怒,而是輕聲細語的說道,說完向前走了兩步,“羅大王,我們拿一百兩銀子的買路錢然後快速離開這裏你看可好?”
“你想討價還價?”羅嘯天森然一笑,然後扭頭低聲問了一旁騎馬的人一句什麽,那人搖頭。
“剛才你們是誰射傷了我的人,給我滾出來,不然你們都得跟著遭殃。”
“射他們的不是一個人。”祈洛歌一聲冷笑,“如果我說有一隊弓箭手埋伏在四周羅大王相信麽?”
羅嘯天當然不信,就在他遲疑著是不是先把眼前的這些人拿下的時候,四支羽箭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射向了盜賊團的人群中,不過羽箭都是射在地上,沒有傷及任何人。
如果仔細看的話,羽箭並不是同時射出的,隻是落地的時間相差無幾,以至於給人造成了一種幻覺,四支羽箭,至少還有四個弓箭手埋伏在盜賊團的包圍之外。
羅嘯天這個時候先是嗬斥手下不要驚慌走動,接著扭頭看向四周,夜色深沉,除了風吹樹枝的嘩嘩響聲,再沒任何可疑之處。
“你是誰?”沉默了片刻,羅嘯天看著祈洛歌問了一句。
“小女子人微言輕,賤名說出來怕大王笑話,所以……”祈洛歌的話還沒有說完,有風吹起了她臉前的麵紗。
“她是祈洛歌!”盜賊團中有人驚叫了一聲。
“哈哈,祁家的人麽?”羅嘯天也看到了祈洛歌的麵貌,“雖說你們祁家百代忠義,但是咱們有仇報仇有怨結怨,噬血之所以淪落到這種地步都是拜你們祁家所賜,這仇,不能不報!”
羅嘯天話說完,就要下令圍殺祈洛歌等人,一支羽箭射向了他的麵門,羅嘯天狼狽躲過,嘴裏怒罵了一句,就要向祈洛歌衝去的時候,聽到遠處有人喊了起來,“羅頭領,穀頭領說讓放他們過去。”
“我們噬血的事還輪不到獵殺的人管。”羅嘯天皺了一下眉頭,看著祈洛歌,心裏還是做出了一意孤行的決定。
“穀頭領?”聽到這個姓,祈洛歌想起了什麽——她聽祈天烈說過,大陸上排名第十的獵殺盜賊團的頭領不就是姓穀麽?
“這麽多盜賊團聚集在這裏到底所謂何事?”看著向自己這邊衝來的羅嘯天,祈洛歌低聲對著身後的牧野說了一句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