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裝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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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相來早八年 攪煙雲

副食(貌似92年的中國大陸還沒有超市這個概念,至於“副食”,我想一定會有一些人不知道那是什麽,沒關係,這個叫代溝,百度去吧。)采購了不少食材之後,王七步便坐著於敏的車直接來到了夏副主席的官邸。正巧夏博淵此刻已經回到家中,一半是因為對王七步青睞有加的緣故,一半是因為老伴早逝而孤寂,所以對兒媳帶著王七步的來訪,老人家還是很高興的。要知道雖然因為夏博淵身居高位、要職,官邸的工作人員自然也是不少,甚至如果他本人願意的話,就算把門口那兩個衛兵叫進來陪他鬥地主,其餘人員也絕對夠支兩桌麻將的。隻是親情的缺失,絕不是簡單的熱鬧就可以彌補的。

“爸,七步這孩子到我那玩的時候說要來看看他夏爺爺,我就把他給帶來了。菜我都買了,晚上您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們就在您這吃了。”於敏說道。

“夏爺爺好。”手裏拎著剛買的菜,王七步恭恭敬敬,外加甜甜的問好。給他懂事的呦。

“哎,七步你也好。沒事兒,沒事兒,晚上就在這吃。對了,薇薇的少年班也快下課了吧,讓司機直接給接這來。”心情大好的夏博淵說道。

於敏有保姆幫襯著洗菜做飯,王七步則是賠老人下起了象棋,嗯,或者說是找虐才更貼切些。這倒是不是王七步有意逢迎讓棋,實在是因為夏博淵的棋法太過於精湛和淩厲,以至於就連如何招架,對於王七步來說都是個問題。(就象棋來說,現代人比之古人絕對是退步的,客觀原因在古代娛樂生活匱乏,象棋便是那為數不多的休閑方式之一。這就相當於壟斷,你玩也得玩,不玩你就沒得玩,這樣玩家的棋藝自然就高了。同理,八零後也就肯定不是二零後的對手了。而如果你問九零後,一定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象棋神馬的最討厭了,土鱉才玩了啦,偶要是有那個時間,還不如上勁舞團搞個一夜情然後自拍呢。)

“提前從香港回來,以及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你爺爺的事情吧。”吃過晚飯,夏博淵也已經回到書房,與王七步一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的夏薇說道。

“如果下次再有人叫我天才的話,我一定會告訴她你才是。”微微驚訝的王七步說的倒是實話,他自認自己十歲的時候可絕對沒有夏薇此時的精明。

白了王七步一眼,已經把王七步的話當作諷刺的夏薇繼續說道“可是以你的野心來說,夏家還不夠。”

“什麽叫野心?天才同學你太偏激了,這叫上進心好不啦。”王七步嘴上抗議道。在心底還是對夏薇的話頗為認同的。是啊,隻有夏家當然不夠,但是他的人脈資源確實也是捉襟見肘,如果是其他事情倒還好點,但像是這樣事關問鼎的大事,已經隱退的唐峰的爸爸、葉寶山的爺爺所能提供的助力,也是相當的有限。

“我聽說你今天是先跑到我媽媽那去的,看來你不止有野心,呃,上進心,而且還很貪心呢。不過站在你的位置考慮,這也確實是為數不多的辦法之一。看這架勢媽媽還是答應了,所以我得恭喜你。”麵對王七步的不正麵回答問題,夏薇自顧自的說著這樣一段話。

“呃,謝謝。”除了這兩個字,此刻的王七步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

“嗬嗬,我有個建議你想聽嗎?”看到王七步吃癟而異常高興的夏薇用有些挑逗的口吻問道。天知道為什麽這個十歲的幼女竟將如此“女王”的言行演繹的這般到位。遺傳天生的?如此說來於敏隱藏的好深啊!王七步惡意的猜想著。

“我有預感,那會是一個讓我左右為難的建議。”王七步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的預感很準確,我的建議是這屆就到此為止,如果還有什麽所圖,那就等下一屆。你要知道,在這臨門一腳的關頭,拉來夏家的你已經讓很多人意外了。而在這個時候的意外絕對是風險的代名詞。人家謀劃幾年、甚至十幾年得既定方案被你用幾天的功夫變成一堆廢紙,這樣誰又能輕易幹休?這幾年王家是順風順水,但這也決定了王家抗風的根基不穩。好了,我的建議說完了,至於左右為難,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夏薇說的當然不是什麽建議,而是貼心的提醒。也許就是從幾年前那個喋血的星期天開始,小姑娘就已經看不得王七步受到什麽威脅了。至於為什麽,她從懵懵懂懂到以後的自欺欺人都不會去想。

也許是為了躲避夏薇那本身就已經閃躲的目光,也許是女孩兒的話喚起了王七步的思量,總之他把頭別到了另外一側。

……

“七步啊,這屆的變數基本不大了。哎,到底是善惡到頭,因果有報,現在想來如果不是你三年前不聽師爺的勸阻,冒險救下了那個女娃,與夏家結下善緣,今天也就不會收獲夏家的這份善報。”聽了王七步轉述的夏家態度,雲嵐說道。

“是啊,變數不大了。”癱靠在四楞兒貼金的花梨木連角長椅上,王七步有氣無力的說道。

“怎麽,再等幾年你爺爺就要位列三公了,還不滿意?”看著貪心不足的徒孫,雲嵐有些氣結的問道。

“可三公終歸也還是臣啊。”說著,王七步的語氣更加無奈,神情更加萎靡。雖然知道這已經差不多是最好的結果了,但因為前世的經曆,對於權利的渴望近乎偏執的王七步還是不甘。

“嗬嗬,七步啊,不管在哪朝哪代,封君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隨便說的為好。畢竟是國之重器,覬覦的人實在太多。但是隻要你想,且努力向那個方向去努力,這對你來說不難。當然,這不是在說你的爺爺,而是在說四十年後的你。”拍了拍王七步的頭,雲嵐笑著說道。另外,他對徒孫的上進心感到很欣慰。

第二天於敏沒有去上班,而是帶著王七步拜訪了幾位她能觸及到的在職要員;簡單的寒暄,有些虛的客套,總之是沒有提一句關於王玉才,甚至是關於王家的事情。有的隻是看似隨意,但絕不會落下的對王七步的簡單介紹,然後便會惹來那人一瞬間的使用異樣眼光的端詳。

……

“媽媽,你最寶貝的兒子回來了。抱抱。”王七步嚎著,撲進了林師師的懷裏。

“抱個屁,都快趕上你媽高了。”跟林師師一同站在門口的王雲山不滿於王七步的厚此薄彼,於是出言諷刺道。

這話雖然被王七步無視,但卻惹來了剛要說上幾倍肉麻話的林師師好大一個衛生眼,如果不是此刻她的雙手正抱著自己的寶貝兒子的話,那麽王雲山身上某處的淤青,便免不了了。

“七步,別聽你爸的,他那是嫉妒。你長這麽大就沒離開過媽媽身邊,這一個多月可把媽媽想壞了。”林師師說著,把王七步抱的更緊了。

“我也想媽媽,以後一定不離開媽媽這麽久了,就算和李婉瑤度蜜月的時候都帶著您一起去。”被母愛和幸福僅僅包圍的王七步來了句更狠的,把本來還有些憤憤的王雲山都給逗笑了。

一頓豐盛的晚餐,一席三口人的談笑,王七步滔滔不絕的說著香港之行的趣聞(大多是編出來的)和宋艾蒙一家的盡心招待(這倒是事實),林師師一邊說著關切的話語,一邊一個勁兒的給兒子夾菜,而同時扮演這父親、丈夫角色的王雲山則當著最稱職的聽眾,一臉滿足笑容的看著妻兒,享受著天倫的無窮樂趣。

廚房鍋碗瓢盆的響動昭示這林師師正在收拾洗碗。客廳裏王雲山父子二人則在看著新聞聯播,當然,裏麵的很多內容對於王七步來說絕對算不上是新聞。

“什麽時候回來的?”掃了廚房的門一眼,王雲山用比平時低一些的聲音問道,沒有看王七步,聲音也很平靜。

“前天晚上,這兩天睡在我師爺那。”因為這兩天自己攪出的動靜,王七步也並不為行蹤被自己的父親獲知感到意外。

“怎麽也不跟我和你爺爺商量一下?”這句話確實已經是責怪了,隻是成分不多,因為王雲山更想聽到的是兒子想法。

“爺爺自己不想爭,您的地位又那麽敏感,萬一再被人扣上假傳上意、霍亂人心的帽子,那可就徹底沒戲了。”王七步撇了撇嘴說道。他說的沒錯,基本上目前王雲山的位置和唐峰是一樣的;都是最高領袖握在手中的利劍。職位很高固然不假,但是卻不能隨便的發表意見,就像神話故事中的定海神針,很猛,但是誰動誰就犯了天條。

“嗬嗬,你看的倒是清楚。不過我也得表揚你,以十歲年齡攪了這燕京上空的煙雲,爸爸為你驕傲。”摟過兒子,王雲山的口氣與內容一樣的驕傲。

“爺倆說什麽呢?”端著水果回到客廳的林師師問道。

“爸爸在表揚我,說要給我漲零用錢。”不得不說王七步真的很無恥,以他的身價居然還時刻不忘剝削王雲山為數本就不多的零花錢。

“是嗎雲山?兒子又做了什麽隻得表揚的事情了?”聞言倍感欣喜的林師師問道。

“呃,對;兒子剛剛強烈要求要承包咱家一個月的洗碗任務。”反應一樣不慢的王雲山回答妻子。同時他也想告訴兒子一個簡單而深刻的哲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平白無故的零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