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沈天鵬一聲令下,李玉顯然此刻的狀態是蓄勢待發,不過正當那沈天鵬要下手的時候,突然麵目陰冷的笑了笑,對站在一旁的付春輝說道:
“付校尉,這樣眼前的形勢你知道了,本來就算是此刻降於我魑魅軍,本帥也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好歹你還識時務,不過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這些將領也是沙場摸爬滾打,好不容易熬到了現在,誰的手上不是血債累累,至此才混到了現在的將職,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金大人也是惜才之人,所以你給他們說,最後的機會,要是投降於我魑魅軍的話,前仇舊恨一筆勾銷,我們還是同軍共事,以後照樣還是兄弟,他們還依舊可以當他們的都尉和將軍,如若不然,即便是趕赴黃泉,也怪不得別人。”
“是是是,沈帥的意思,小的哪有不知之理,怎奈這些廢柴頑固不化,硬是固守什麽名節身份,都到了什麽時候了,還想著什麽投降就是叛賊,你這不是不識抬舉嗎?”那付春輝一邊點頭哈腰的順著沈天鵬的意思說,一邊還指責沒有歸降的藍旗軍將領愚蠢。
看到那付春輝如此的嘴臉,李玉臉色不怒,反而露出的嘿笑之色,沒有想到,自己一心想利用的付春輝,在關鍵的時刻竟然叛降了異軍,這可真是有意思,看來越是活泛的人,就越是靠不住啊。
“付春輝小兒,你知道你現在做什麽嗎?堂堂的大燊朝校尉將官,竟然認賊作父,歸降叛賊,你對得起這些年諸帥對你的厚恩,你對得起家鄉父老對你的期盼,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看到付春輝的行徑,第七軍團的都尉楊汝峰氣憤填膺,直立起捆綁的身子,破口大罵。
“住口,你倒是對得起你的諸國衛主子,可你現在都已是身陷囹圄,命將不保,還跟我擺什麽老資格,說什麽認賊作父,你倒英雄,命都沒了,還講什麽氣節,再說了,你不是信奉你的主子諸國衛嗎?現在你這樣了,他怎麽不來救你,命都沒有了,還說什麽家鄉父老,還說什麽列祖列宗?”聽到楊汝峰的斥聲責罵,付春輝毫不在意,針鋒相對,毫無廉恥之意。
被異軍扣押的藍旗軍將領中,有的是麵如死灰,幾近絕望,有的義憤填膺,一副視死如歸之色,還有的低頭不語,眼睛卻是軲轆亂轉,可能是在想最後的保身之策。
之後,那楊汝峰更是罵聲不絕,從開始的斥責,到後來的謾罵,場麵一時混亂不堪,在岩壁上方看的一清二楚的李玉等人,也是神情激憤,恨不得下去直接砍殺了那付春輝而後快。
正當場內被扣押的藍旗軍將領得知這些異軍就要滅口了,全都嚷嚷著憤憤不平,更有者拚命的掙紮這捆再身上的繩索,死命的左右搖擺,場麵一時間有點失控。
那為首的銀象殺手,見到如此,起身站了起來,幾步走到那捆綁的藍旗軍將前,斥聲喝住嘈雜的場麵。“都嚷嚷個什麽勁兒,剛才沈老頭不是說了,金禦使也是惜才之人,你們若是聽命於我,保住性命不說,說不定還會保得住你們的將尉校官,照樣是富貴榮華,享受人生,真是不堪教化,想明白了,多好,現在我給你們一條生路。”
隨手一把推開了那付春輝,憤恨的說道:“我說你這人會不會辦事,直接把人分開兩撥就成了,都到這時了,還墨跡個什麽?”
被推倒一邊的付春輝卻是不敢有半點不悅,依舊是滿臉推笑,躬身拜道:“請銀象大人明示,請大人明示……”
“明示,明示個頭,這不是明白的事兒嗎?各位藍旗軍的精英,我銀象也是一江湖上的粗人,剛才那沈老頭不是說了,金禦使可以給你們機會,那就是凡降者不殺,抗之直接砍了,多簡單的事兒,讓你們一個個搞的那麽複雜。”
那銀象剛剛說完,付春輝立馬就明白了他分兩撥的意思,趕緊附和道:“各位都尉大人、校尉大人,到了你們明智選擇的時候了,凡是認清形勢,歸降於我魑魅軍的,全部移架過來,到銀將大人的身邊,要還是執迷不悟,不願跟隨我魑魅軍就不用動身了。”
說完之後,那付春輝還一臉的獻媚之色,對那銀將說道:“大人,小的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吩咐得當,你看有什麽不對的……”說完一臉的恭敬之色,等著那銀將的發落。
“算你小子還明白點事,就這麽辦,我數三聲,三聲過後,凡是沒有到老子身邊的,那就讓這小子送你們上路吧!”說完之後還指了指付春輝。
雖然付春輝沒有說什麽,可這殺人的活沒有讓那沈天鵬去做,反而交給了付春輝,這很顯然就是一種對他的考驗,不過這並沒有讓付春輝作難,反而這家夥看上去有點興奮,提了提手裏的尖刀,仿佛對麵不是與他曾共事的藍旗軍將士,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或是牲畜一般。
“1……”當那銀將第一聲喊出來的時候,場內被羈押的三十幾藍旗軍將領,有的神情激憤,顯然就是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對於那銀象的數數毫不在意。而有的確實猶豫不決,那數數的聲音仿佛就是敲在自己心口上的悶鍾一般,震得自己心跳加速,神智開始有些迷亂。
這個時候一旦有了希望,有些人就會在抉擇的時候有所猶豫,當然誰也不想開這頭,即便是為了活命,有了歸降之意,在數到1的時候,也不會有人會立刻選擇的。
果然,當銀象數到1的時候,雖然有幾個人開始蠢蠢欲動,但在沒有喊完三聲的時候,是不會做出決定的,至少這樣之後做出的決定,會讓同伴至少有同情和理解之意。
當然這個時候,誰也知道要麽留下一個好的名聲,奔赴黃泉,從此之後,就無緣再見家中的妻兒老小,自己也就從這個世上就此消失而去。還有就是苟且偷生,不管怎麽,先保下命來,然後再說什麽氣節名聲等。
凡是有動搖氣節的人,從麵色上就能看出一個大概來,雖然李玉覺得此時應該是出手的時候了,可骨子裏的好奇心,還是讓他穩下了心來,他也有了想看看到底這三十餘藍旗軍的高層將領中,會有多少人在這種情況下不顧性命,忠於天職。還會有多少人,禁不住敵人的勸誘,就此拚著一生的名聲不要,也要先保得自己的性命。
這個其實就是一個遊戲,可這個遊戲,一下勾引起來場內所有人的興致,不管是李玉等人,還是圍困這幫藍旗軍將領的異軍殺手,都是好奇的等待事態的發展。
“2……”當那銀象數到2的時候,猙獰的臉色更顯可怕,聲音都有了種粗狂的掠殺意味,這一次相比第一聲更加的有震撼力,要知道,要是抉擇的話,也隻有這次是個機會了,要是這次機會都沒有把握,即便是你想改主意,也許都是不可能了。
當然就在銀象喊到2的時候,還有一部分人不做聲,怒目圓睜的盯著那全身銀色布甲的銀象,還有的已經開始慢慢低下憤怒的麵孔,開始把自己的臉龐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胸口之下,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內心的怯懦。
不過就算如此,那些麵露膽怯之意的人,還是沒有動作,也沒有出聲說要歸降的話,顯然還是在猶豫不絕,或是根本就沒有猶豫。
“好了……既然給了你們機會,都不知道珍惜,那這算是我白忙活了。”說著那銀象的臉上明顯看到有失望的神色,雖然他的三聲還沒有喊出來,結果到目前還沒有人應對他的淫威而妥協出來,這對他開始弄的這場戲信心百倍的,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這打擊無疑要比打他一耳光還要沉重。
因為這無聲的舉動,深深的觸動到了他的心靈,讓他原本蔑視藍旗軍將領的膽氣,受到打擊,這不是銀象所要的結果。
而其他銀將殺手,都沒有作聲,全是一副津津有味看好戲的神情,尤其是那銀華更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顯而易見,這些人已經把擄來的藍旗軍將領當做遊戲彩頭,當一樂子來戲弄。
“三……”無奈之下,那銀象還是喊出了第三聲,不過這第三聲喊出的時候,已經有六七名羈押的藍旗軍將士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出要歸降的話來。
隨之,這幾人仿佛壓在胸口的千斤重石放下來一般,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也不知道自己這個選擇對不對,不過當那銀象的第三聲喊過之後,他們不失時機的出口示弱歸降,不僅如此,幾人還你看我,我看你的,艱難移步到了銀象和付春輝的身邊。
這個時候,看到三三兩兩走過去的將領,依然還固守在原地的人,此時沒有過多向責罵付春輝一樣的去責罵過去的這些人,仿佛在某種程度上,很是同情這些承受不住壓力的昔日戰友。
“哈哈,一個都尉,六個校尉,還有三個左右侍統領,你們倒是硬撐著啊,有本事就別過來,不就是想死嗎,本大人成全你們。”說著話的銀象,出手如電,在這些還未有解開捆綁之繩的歸降將領中,就是好一番淩厲的屠殺。
這下所有人都震驚了,所有人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了要殺那沒有歸降之人嗎,這麽反倒將過來的人都殺了,這是怎麽會事,不會是這銀象弄錯了。
不僅是付春輝和沈天鵬有點納悶,就連上座的幾位銀將都有點懵了,不知道這銀象在做什麽,好端端的要把已經要歸降與自己一方的藍旗軍幾個將領就這樣屠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