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九龍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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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朋友聽來的故事

今天繼續外篇,應讀者拾不起的星星要求……PS大家反映外篇看的很過癮,但是不能總更新外篇啊,明天開始,控製外篇數量啊

這個故事,是我從一個朋友那裏聽來的。

這位朋友叫路明,是個旅遊愛好者。在一年365天當中,他能有一半兒的時間用在徒步旅行上麵。

當然,他對於自己的經濟來源是很有信心的,因為在北京,他擁有著一家餐廳,一個酒吧,以及兩套在租的商鋪。兩家店的收入,足夠他旅行的花費,而營業房的收入,足以讓他小有存款。

這件事,是他在09年外出旅行歸來後講給我聽的。

那是發生在一個西北的一個小鎮上的事。

講故事前,路明問我,還記不記得小時侯見過的一種商販:肩上挑著一根扁擔,扁擔的兩頭,一頭掛著很多的舊衣服,另一頭掛著一些鍋碗瓢盆兒什麽的。邊走還邊吆喝著:“收舊衣服!換鍋碗瓢盆!”

對於他的提問,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我還記得家裏的好幾套碗都是拿舊衣服換回來的呢!

聽完我的回答,路明並沒有接下去,而是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過了很久,他才開口道:“那是在甘肅山區裏的一個小村子,四麵環山,人口不是很多,但是確實驢友們徒步去敦煌必經的一個小鎮。

那一天,我和同伴們走了大半天才走到那個小村。按照原定計劃,我們要在那裏停留三到五天,充分的休息,補充食物之後才開始向下一個目的地前進的。

因為那個時候是旅遊旺季,加上我們到的時候已經下午四五點,村上的招待所早已經住滿了。沒辦法,我們隻好向附近的老鄉家求助。

這一次跟我結伴而行的一共十人,四女六男。當時老鄉一看我們十個人,他家裏住不下,於是就去找鄰居安排我們的住處。

我和林兩個人被安排到一個獨自居住的老大爺家。這位大爺姓慕,是這個村上的大姓家族。

由於走了一天,我們都很累了,所以當天晚上在吃過飯以後,並沒有跟慕大爺多做交談就睡下了。

山裏的空氣好,加上夜裏火炕的溫度燒的剛剛好,所以那一晚我睡得極舒服。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看到慕大爺也起得很早,正在院子裏掃地。

我就快速的洗漱好,然後到院子裏,想要幫慕大爺掃院子,老人卻不讓我掃,沒法子,我就在一旁做做操,同時跟老人家聊聊天。

聊天的過程中,老人家問我們的隊伍打算什麽時候向下一個目標前進。我告訴慕大爺,大概三五天後我們會啟程去下一個目的地。

老人聽完,沒有再說什麽,反而是換了個話題跟我聊了起來。

聊了沒多久,林也起來了。慕大爺跟我們一起吃了早飯,之後說要去村東的老夥計家下象棋,讓我們中午去鄰居家吃飯,自己想去哪轉就去哪轉轉,把門掩上就好,但是千萬不要去村北邊的破窯。

我和林齊齊應下以後,慕大爺就出門了。

那個時候,是農忙時節,各家的中青年,都下地幹活兒去了。老年人就是在家煮煮飯,喂喂雞什麽的。

從早上的交談中,我了解到慕大爺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已經成家了,大兒子在縣上的教育局工作,小兒子在深圳工作,一個女兒現在也嫁到了西安。

他老人家在農村住慣了,不愛去城裏那麽吵得地方,所以兒女們幾次三番的要接他出去,他就是不願意。無奈之下,孩子們隻能每年盡可能的抽時間回來看他。

而他家裏的田地,由大兒子做主,租給了村裏人,但是要的租金不多,隻要求那家人每天能幫忙負責他的夥食就行。

於是,家裏的田租了出去,自己的生活費什麽的又有兒女負擔,所以慕大爺每天的生活就是跟老朋友下下棋什麽的。

在屋裏待了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倆覺得無聊了,於是就想出去轉轉。

這個村子,處在山間的一處平地上,四周都是山,隻有東西兩邊可以出入。我們是從東邊的入口進的村,回頭要趕去下一個目的地時,就要穿過整個村子,從西邊的出口出去。

村子的南北兩邊,都是一些廢棄的窯洞。我跟林兩個人看了兩眼,就去鄰居家找同伴們了。

兩天後,我們都休整好了,準備要離開時,山上下起了雨。

慕大爺看看天色,對我們說到:‘雨季來了,估計沒個三五天,你們是走不了的。’村子西邊出口的路是普通的土路,本來下雨就不好走,再加上是盤山路,村子裏的人留我們等到雨天結束再走。

於是我們放下整理好的行囊,跟慕大爺聊起天來。

雨天無聊,我們跟慕大爺下了一會兒棋之後,就開始了閑聊。

林是個很喜歡講鬼故事的人,所以我們聊天時間不長,他就已經講了好幾個鬼故事。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慕大爺開口了:‘小夥子們,別說老漢我嚇唬人,以後這類故事還是少聽少看點,別弄得自己被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慕大爺冷不丁講出來的話讓我和林覺得很奇怪,鬼故事不就是鬼故事嗎?能有什麽?

可能是知道我們對他的話並不重視,慕大爺沒有再說話,搖了搖頭,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和林又繼續聊著天。

半夜裏,可能是晚上聊天時水喝的比較多,我有點想上廁所。於是就披上衣服起來,準備去院子裏上廁所。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隔壁屋裏的慕大爺說:‘大門後麵的盆子可以先用,大半夜的,就別出去了。’

慕大爺都這樣說了,我就隻好在屋子裏解決了問題,又回去睡覺。

誰知道,我剛剛躺下,就聽到院子外麵有個聲音由遠及近的傳過來:‘瞧一瞧,看一看,我家的東西最新鮮!瞧一瞧,換一換,換個新鍋做新飯!’

我覺得奇怪,就打算起來看看,可是隔壁的慕大爺卻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似的說著:‘出去,想再回來,那可就難了。’

慕大爺的話有些奇怪啊,我覺得很好奇,可是,被慕大爺的話嚇得不太敢動,就那樣硬硬的躺在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著。

第二天,我是被林搖醒的。當我正揉著眼睛問林幹什麽的時候,林神秘兮兮的問我:‘你昨晚聽沒聽到?’

‘聽到什麽?’我有點迷糊。

‘換東西的吆喝聲。’林給了點提示提醒我。

‘聽到了啊!慕大爺還不讓我出去呢。’經過林的提醒,我想起了昨晚的經過。

雨還是一直在下著。早飯後,林神秘兮兮的拉著我出門去找其他隊友,問他們聽沒聽到昨晚的聲音。大家表示都有聽到,同樣的,大家也都得到了老鄉的不準出去的警告。

‘這是怎麽回事兒呢?得問個清楚。’林一路嘀咕著,拉著我回了慕大爺那。

回去以後,慕大爺正坐在臨窗的炕上抽煙。看著我們進來,招了招手說:‘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先過來炕上暖和暖和再說吧。’

我和林上了炕,坐穩以後,慕大爺才張口道:‘昨晚的聲音你們都聽到了吧?其實那是換貨朗的聲音。隻是,他們現在都不這麽吆喝了,而且,晚上也不出來的。

那是解放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村子裏的出口隻有東邊一條土路,所以各家各戶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跟換貨朗換回來的。

有一個換貨朗,年齡很大,總是帶著他的小孫女,在太陽落山時才挑著扁擔匆匆趕來。那個時候不富裕,但是收成總是不錯的。

而老貨郎的東西比別人的好,而且,不會有短斤少兩,所以,他雖然來得晚,但是大家都願意留些好東西換給他。

他們每十天來一次,可是有一回來的時候,正在下雨,正好碰上地主上門收租,剛巧看到老貨郎長得水靈靈的小孫女,於是就起了色心,搶了小孫女回去。

老貨郎很傷心,可是大家都是被地主收租的,想幫忙也沒辦法。正巧當時村子裏有一個穿一身黑衣的男人路過。

那個男人臉上戴著一個鐵製的麵具,從骨子裏透出一股陰寒的感覺。他身上穿的衣服雖是一色的黑,但是上麵卻用黑線繡著很多繁複的花紋。

他看老貨郎一臉傷心的樣子,就上前去問他到底怎麽了。老貨郎把孫女被搶的事情告訴了那個男人。

男人聽後想了一陣,就問老貨郎想不想把孫女要回來,老貨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於是那男人帶著貨郎去了村裏人安排給他借住的窯洞。臨走的時候,那男人說,十天之內,村裏的人都不能到那窯洞那邊去。

村裏人也希望能幫到老貨郎,所以就都聽從那個男人的吩咐,十天沒有人過去。

十天之後,那個男人出現了,可是卻不見老貨郎。他把大家召集到村子的中間告訴大家,那個老貨郎的孫女,已經被救出來了,祖孫倆也回家了。大家聽後都鬆了口氣。

那個男人又告訴大家,那個他住過的窯洞,不可以再有別人進去,讓村民們記住,否則出了任何事,都不會有人管。

交代完了一切,那個男人就消失了,跟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過了不久,地主又來催租時,發現了那個被村民們刻意隔離的窯洞,覺得奇怪非要進去。村民們眼看攔不住,就任由那個地主帶著他的狗腿子強行帶了幾個村民進去了。

可是沒進去多久,大家就聽見窯洞裏傳出一陣陣的慘叫。隻有一個人逃了出來,可是他卻斷斷續續的念叨著什麽。

進窯洞的人,隻有哪一個出來,可是那個人卻瘋了。所以村子裏,沒有人知道窯洞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麽這窯洞跟昨晚的吆喝聲有什麽關係呢?’我問道。

‘從地主進了窯洞沒有再出來以後,每年一到雨季的夜裏,那老貨郎就會來換貨。剛開始,村裏人都以為老貨郎是真來換貨的,聽到他的聲音就興奮地開門出去。

可是後來,出的事卻讓大家震驚。

老貨郎是來了,可是,他要跟村民們換的,不是吃用的東西,而是命。如果,開門出去的人不跟老貨郎換,那麽,老貨郎就會變成一條大蛇,把那人吃掉。而被吃掉的那個人的衣服、骨頭第二天就會在離那窯洞不遠的地方出現。’

‘那,那個黑衣男人是誰呢?’林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那個時候,我也還小,隻聽老人們說,那是蛇王。可是,沒有人見過那個男人的真麵目,所以,老人隻是從小教小孩子,不要接近村北的那個窯洞。同時,下雨的夜晚,不要出門,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出門。’

慕大爺抽著煙,給我們講完了村子裏的故事,就沒有再說話。

窗外的雨,還是淅淅瀝瀝的下著。我們又在村子裏住了四天才走。這四天裏,每天晚上,我們都會聽到那由遠及近的吆喝聲:瞧一瞧,看一看,我家的東西最新鮮!瞧一瞧,換一換,換個新鍋做新飯!

等到雨停,我們就又收拾行囊往下一個目標前進,隻是,一路上,沒有一個人提起在這個村子裏聽到的故事。”

聽著路明講完故事,我覺得還是意猶未盡的,就問他為什麽當時沒有實踐一下,去看看那個慕大爺說的是不是真的。

當時,他定定的看了我很久,然後很沉重的說了一句:“好奇心會害死貓。”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那次旅程,同時,也不再去徒步了,隻有偶爾跟團出去玩。

我想,路明他們在那個村莊,一定還發生過什麽的,隻不過,他不想再提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