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嶽華並不同意許誌安的行為方式,但是他本來就是許家捧出來的,這次來滬海本來也就是為了配合許誌安。而且從他來滬海之後,盧梓宇一直都沒什麽反應,使他也不覺生出了麻痹心理。
暗自揣測,想必是自己太高看盧梓宇了也不一定。前些天,許誌安提出要從滬海大學著手,說隻要盧梓宇一旦動手,就立即以殺人罪逮捕他,到時候,隻要定了他的罪名,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麽炮製他,就怎麽炮製他。
蒼狼幫失去了盧梓宇這個主心骨,自然也就離分崩離析不遠了。
當時他雖然反對,但卻也沒有堅持。也跟著想當然的以為,這事能成自然最好,就算不能成,難道盧梓宇還敢明目張膽的跟政府對抗嗎?當初康海被他拉下馬是因為有煉油廠這個把柄,之後又查出了他諸多的貪汙跡象。
而他剛來滬海市,又沒什麽劣跡,盧梓宇又敢把他怎麽樣?
但是,現在路辰東卻明目張膽的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麵,而且還在指揮著幾個市政府的工作人員搬動辦公室內的擺設,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嶽華雖然心裏十分忐忑,又惱火,但作為一市之長的尊嚴他卻並不打算放棄,這才強忍住怒火質問道。
不過,路辰東卻隻是悠悠的掃了他一眼,隨即不緊不慢的道:“哦,這個,辦公室主任老胡說要讓大家調換一下辦公室,誒呀,我反正沒什麽意見,怎麽老嶽你有意見嗎?”
他這話不像是一個副市長再跟一個市長說,倒像是一個市長在跟無關緊要的小科員說話。
“老嶽?”嶽華氣的冷笑一聲,道:“路副市長,你一個副市長竟然這麽稱呼我,你不覺得很沒禮貌嗎?”
“嗬嗬,這不是顯得親切嘛?難道我這麽叫你一聲,你就不是市長了?”
路辰東看著嶽華眼中充滿戲謔的笑意,心中道:“哼哼,老子叫你一聲老嶽已經是看得起你了,你以為你還是市長嗎?要不是,盧先生讓人撤回了調令,你早就被撤職了。不過,盧先生不肯讓這個白癡被撤職,怕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吧,嘿嘿,既然如此老子自然要抓緊機會好好消遣消遣這個姓嶽的白癡。”
不過,嶽華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更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盧梓宇從福山鎮回來之後,省政府已經下達過一紙調令,要將這次從外麵調來的一群官員全部調離,但誰都沒想到,盧梓宇卻要求將這張調令撤銷。
雖然不知道盧梓宇究竟想怎麽樣,但最後黎辰和郭本武,還是一起簽字撤銷了這張調令。
好在自從劉子莘被拉下馬之後,郭本武和黎辰都趁機抓了一些權力,所以兩人既然提出了撤銷,其他人倒也無法反對,事情進行的倒還算比較順利。
不過,這一切在滬海市出來路辰東等少數跟蒼狼幫走得很近的人之外,其他人卻對此並不知曉,就連嶽華這個當事人對此都是一無所知。
此時他聽了路辰東的話,忍不住冷笑著嘲諷道:“親切,哼哼,我跟路副市長肯怕還沒到這麽親切的地步吧。”
他卻沒想到路辰東聞言卻絲毫也不發怒,反而微笑道:“嗬嗬,說的也是啊,我跟嶽市長之間的關係確實還不到這一步。既然如此,我還有一個政府擴大會議要開,那麽我就不奉陪了。嶽市長,您一直這樣站在我的辦公室是不是也有些不妥啊,這裏可是副市長辦公室哦。”
路辰東,故意吧副市長辦公室這幾個字咬的特別重,而且還伸手指了指門頭上的牌子。那感覺,好像副市長要比市長這個稱謂要牛.逼好多似的。
嶽華聞言卻不禁一怔,政府擴大會議?那麽為什麽人通知我呢?但他自然不會去問路辰東這個問題,自討沒趣。隻是冷笑一聲,一甩手走出辦公室,不一會,來到市政府辦公室主任老胡的辦公室。
老胡剛好從辦公室走去,看樣子好像也是要開會的樣子,手中拿著一個會議記錄薄。
若是以往,胡久平見了他絕對會上前點頭哈腰的問好,但今天這位胡主任,感覺好像完全沒看見自己一樣,徑直從嶽華身旁走了過去。
嶽華微微一愣,不禁異常惱火,混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連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也敢無視我?
當下黑著臉,冷聲低喝道:“老胡!”
“哦,是嶽市長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老胡被他這一喝卻好像才發現他一樣,不冷不熱的問道。
“胡主任,好高的眼睛啊,連我都沒看見,看來這個辦公室主任當得確實不容易啊。”
老胡卻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諷刺一樣,仍舊不緊不慢的道:“是啊,誰說容易呢。不過,我還要去開會呢,嶽市長若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嶽華心裏那個氣啊,當即也難得再忍了,沉聲喝道:“胡久平,我問你,我的辦公室為什麽要換給路辰東?而且今天明明有政府擴大會議,為什麽沒人通知我?”
胡久平嘿嘿一笑,依舊還是那種不緊不慢卻有略帶諷刺意味的聲音道:“這個嘛,調換辦公室是常例,一般半年調換一次,嶽市長您不知道也難怪,因為當初製定這個規矩的還是上上任市長,不過,這兩年來康海驕橫跋扈,所以一直占著最好的一間辦公室,所以在他在任期間,這個規矩就快名存實亡了。
不過,現如今既然換了市長,那麽這個規矩自然就應該從新實施起來,不知道嶽華市長以為如何?”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沒提前告訴我?”
“是嗎,我沒提前告訴你嗎?嗬嗬,那也難怪,您不是才來上班嘛,我怎麽通知你。”
“你......,你應該不會是今天早晨才臨時決定的吧?就算是,你也應該給打個電話吧?”
“嗬嗬,電話?嶽市長還真是粗心大意,難道您的電話不通了,你一直都沒發現嗎?”
“不通?”嶽華頓時感到有些不對起來,當及拿出電話一看上麵的一格信號都沒有。這是怎麽回事,怪不得自己從昨天開始就一個電話都沒接到過。
那麽自己辦公室的電話,該不會也?
這是誰幹的?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胡見此,冷笑一聲,指著遠處的一個角落道:“嶽市長,倒數最後一間就是你的辦公室,不過,我想你應該已經無所謂了。還有那個會議您還要參加嗎?我要是你我就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哼哼,竟然跑到滬海來囂張,簡直是找死。”
嶽華此時已經沒有心思再理會胡久平了,就像胡久平所說的那樣,此時他最需要的是出去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
當下他也不再猶豫,甚至已經顧不得風度了,幾乎是小跑著衝出了市政府。
他恨不得隨便拉住一個人,問問到底這兩天滬海發生了什麽,許誌安他們到底怎麽了。
但是他卻發現,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似乎有點怪怪的。
不行,我得打個電話。
此時他正好看到街對麵的一個小店中好像有公用電話,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
他正要拿起電話撥號,卻忽然伸出一隻手,把電話按掉了,他抬頭一看,卻正是小店老板。麵無表情的道:“不好意,這個電話現在停止使用。”
“停止使用?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這是我的電話,我說停止使用,就停止使用,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混蛋,你知道我是誰嗎?”
老板冷冷一笑,沒有回答他,但目光卻往旁邊的牆壁上瞟了一眼,嶽華隨之望去,卻見那裏帖著一張通緝令一樣的紙頭,上麵有好幾張照片,排在第一個的卻正是他自己。
這張紙頭的標題是【滬海最不歡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