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狂妄的小子,不知待會兒你還能如此硬氣不,來人啊,給我將他拿下,押赴應天府衙再行定罪。”
“這裏玩夠了不如再去府衙耍耍,小時候常聽什麽衙門口向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倒要看看這狗官怎麽個判法。”小芸心中忖思片刻,打定主意後長劍一掃,逼退欺近的幾個衙役,接著橫劍在手,開口道:“小爺有腿,今便跟你們走一遭,我倒要看看你這狗官怎麽斷案。”
那姓尹的知府上上下下打量小芸片刻,然後轉頭對著中年婦人道:“呂夫人,有勞你一同前往府衙一行。”
見她點頭,尹知府這才對周圍衙役打個眼色,沉聲道:“走,打道回府。”
“走啦,走啦,且去府衙耍耍。”小芸一臉不在乎的招呼王子服與方清寒一聲,接著轉身,在數個衙役的看護下向外走去。
“走,走,去府衙,去府衙。”此時郎飛早已拉著三人躲到了人群之中,聞得周圍亂糟糟的喊聲,他們幾人也隨著人流湧向順天府。
盞茶過後,郎飛等人隨著人流來至順天府前,待小芸三人進了衙廳,他們幾人又擠開人群,來至前麵觀瞧。
“堂前何人?報上名來。”於衙廳正上落座,尹知府一拍響木,擺出一臉威儀的模樣。轉眼卻見到小芸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他眉頭一皺,怒喝道:“在本官麵前為何不跪?”
“嘻嘻,怕你受不起,若想問什麽你就問吧,小爺站著說即可。”
尹知府怒急,響木拍的的案板作響,轉頭對著兩方侍立的衙役吩咐道:“好狂妄的小子,目無尊上,來呀,先給我杖責三十。”
“誰敢動。”小芸笑吟吟的立於原地,這才開口的乃是王子服,見及衙役欺近,這小子一閃身護在二女跟前,手中瞬間多了一條玉鞭。
“大人,這幾人當是會家子,咱們這些衙役都隻是會點三腳貓功夫的庸才,不如你先穩住他們,我去城防官那裏請些援兵如何?”偏案上一個師爺打扮之人幾步跑到尹知府跟前,附耳說道。
“好,有勞師爺了,記的要帶幾個武功高強的將官來。”
待師爺自後堂離去,尹知府招招手,揮退那幾個猶豫不前的衙役,然後對著小芸幾人道:“本官就饒你等一回,你且說說,為何要將萬花樓打砸?”
“她們伺候不周,小爺所要退錢不給,還找了幾個打手威脅小爺,小爺氣不過,當然要將她們萬花樓砸了泄憤咯。”
“那我問你,萬花樓的打手威脅你,可有人證?”
“想來那些姑娘也不會替小爺說話,若是其餘人證的話,眼前我這兩個兄弟算不算?”
“當然不算,還有沒別的人選?”
“在場之人除了我們三個早已跑的幹淨,小爺去哪裏給你找人證去。”
“這樣說來既是你不能證明萬花樓曾威脅過你咯?”
“唔,嗯,算是吧。”
尹知府見小芸答的隨意,心中暗怪不將他當回事,氣的將響木拍了又拍,道:“那萬花樓可是你砸的?”
小芸點點頭,道:“不錯。卻是小爺所砸。”
“人也是你所傷?”
小芸一愣,不解的道:“什麽人?”
尹知府冷笑一聲,道:“來呀,帶人證。”
接著不大的功夫,衙門口邁步走進幾個女子,一個個哭哭啼啼,臉上還帶著傷。
待到廳前跪了,繼而紛紛轉過頭指著小芸幾人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青天大老爺,他們不僅將店砸了,還打傷我等,並揚言要拆了萬花樓。”
小芸聽完她們所說臉上一愣,沉思半天才緩過神來,冷眼看著那呂夫人,道:“好手段,好手段。栽贓載到小爺頭上了。”
“啪。”尹知府再拍響木,指著小芸道:“你還有何話說。”
“哼,不就砸了個萬花樓嗎,小爺錢多的很,狗知府,說吧,你想要多少錢?小爺盡都滿足你。”話音剛落,小芸手上突然多了塊足有巴掌大小的金錠,接著往地下一丟,道:“這些當足夠置辦好幾套桌椅家當的了。”
“這……”尹知府看著那塊沉甸甸的金錠一愣,心中暗驚:“這小子什麽來路,這麽大塊金錠眼睛都不眨的說扔就扔了。”
正在尹知府發呆之際,這時呂夫人動了,幾步來到尹知府案前,對其使個眼色,輕聲道:“事成之後人歸我,錢歸你,如何?”
尹知府聞言回過神來,輕咳一聲對其點點頭,待她回座,然後裝出一副沉思的模樣輕敲案板不語。
半盞茶後,師爺自後堂匆匆而回,對其點點頭,複又坐回偏案。
尹知府見此心中一喜,轉過頭道:“哼,好你個賊子,這地下金錠和三個月前府庫被盜之金一般模樣,不想你這賊人反倒送上門來,不但砸了萬花樓,將人打傷,還將贓銀倚做賠付之物,當真以為本知府好欺不是?來呀,給我拿下,下到大牢之中,來日再審。”
他話音一落,府衙外立刻翻/牆躍入十數個將官打扮之人,各亮刀劍,隻眨眼的功夫便將小芸幾人團團圍住。
“唉,可憐的小子,所謂財不可露白,如今被那狗知府惦記上了吧。”見得城防將官都已出動,那府衙門口看熱鬧的眾人不禁議論紛紛。
“剛才這呂夫人分明跟那尹知府達成了協議。想來這三個小子該是在劫難逃了吧。”
聞得此言,旁邊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嘛,那呂夫人是誰,乃是陛下麵前紅人,呂駙馬的姐姐,又有哪個當官的敢得罪呢。”
郎飛本在冷眼旁觀,聽到此話心中一愣,忍不住一把拽過剛才出言之人,問道:“你說那萬花樓的老板娘乃是呂嶽的姐姐?”
那人被他抓在手中動彈不得,忙一臉慌張的點頭道:“對,對,正是呂嶽的親姐,兄弟,你是外地來的吧,她呂夫人的名頭,在這梁州之內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郎飛聞言,眉頭一挑,繼續問道:“呂嶽有幾個姐姐?”
那人答道:“隻此一個。”
“便是那個五年前死了的原洛河縣令之妻?”
“這個倒不清楚了,隻是知道她卻是寡婦無疑,唉,這京城的青年俊彥被她糟蹋了的不知凡幾,這不,連遠道而來的也不放過,真是可憐那俊俏的小兄弟了。”
郎飛鬆手放開她,轉頭看向那滿臉得意的呂夫人,嘴中喃喃自語道:“好道是冤家多路窄,今番乃是你自己撞到小爺眼前。”
他正沉吟之時這廳中諸人也已交起手來,十數個將官將小芸幾人團團圍住後,各動兵刃,分八方錯落而擊。
“哼。”王子服見此一聲冷哼,手中玉骨鞭輕輕一蕩,將攻來的八種兵刃盡皆震回。
“八麵埋伏。”見到王子服鞭功驚人,為首的將官一聲呼喝,包圍小芸的這些人竟然結起戰陣,八方輪番攻來。
王子服手中長鞭舞動,遮擋了幾次攻來的兵刃後略感不耐,一聲暴喝後,手上真氣猛地注入玉骨鞭內。
“嗚”鞭身之上響起一聲聲嗚咽,接著一道道風刃在周圍將官的驚駭之下驟然成形,眨眼間向著周圍激射而出。
“啪,啪,啪……”數聲脆響,緊接著又想起一陣“叮呤當啷”之聲,府衙門口的眾人再觀圍困小芸的十數將官,就見他們手中俱已是空空如也,一副驚惶無措的表情,目光直愣愣盯著那散落一地的各色兵刃。
此時那案後的尹知府也驚呆了,指著眼前的小芸幾人,磕磕巴巴的道:“修……修……修仙者?”
“哼,狗官,你與那老婦沆瀣一氣,小爺說不得便要將你這應天府衙鬧上一鬧。萬花樓沒拆了,便權且拿你這衙門頂缸吧。”說完此話,小芸竟然一翻手,抽出幾張火球符,甩手四射而出。
“轟”火球符於飛行之時化作一團團爆燃的火焰,轉眼間便撞上廳內幾根頂梁柱,火焰猛地一騰,霎那間便將之引燃起來。
“師……師爺,快去城守那敲警鍾,請洞衍國師出手。”好好的應天府衙,隻一眨眼的功夫便被大火吞沒。望著四周烈焰翻騰,火舌飛舞,尹知府驚駭欲絕之下,跐溜一下鑽在桌案下麵再不敢露頭。
“大……大人稍等。”那師爺坐的偏,身旁倒是安全,聞得尹知府之話,連忙摸爬滾打的跑往內堂,尋後門,再次奔往城守軍營。
此刻,衙廳之上火花四濺,大廈飄搖。而院中也以亂作一團,那些兵將早已奔的沒影,修仙之人可不是他們這些凡俗武將能惹,與職責相比,當然還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再觀門口圍觀之人,也一個個滿麵驚容,抽身便往四方散去。值此時,此事的另一個當事人------呂夫人,王子服釋放風刃之時他便察覺事態不妙,待小芸放話之時她已從座位上溜到牆根,等到院中火光四起,她瞧瞧溜到府衙門口,正想趁亂混在圍觀者中逃離之時卻突然被一隻手猛的提起。
緊接著一個聲音自腦後傳來:“呂夫人,一別五年不見,一向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