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呂夫人轉頭一看,沉吟片刻後立刻神色一變,心道:“怎麽會是他?怎麽會是他?這小子怎麽出現在此處了?”
郎飛見她不說話,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開口道:“怎麽?久別遇故友是不是很驚喜啊?”
呂夫人聞聲驚醒,眼珠滴溜溜一轉,接著露出一副討好的表情,道:“吆,有這麽俊俏的小哥兒與我是故友,奴家高興還來不及呢,隻不過小哥兒生的委實麵生,咱們倆好像沒見過吧?”
“呂夫人,你呢,我是沒見過,不過我的相貌你應該忘不了吧?”
“嗬嗬……嗬嗬……公子說笑了,你我初次見麵,這故友又如何談起呢?,還請公子放手,此間有人縱火行凶,實在是危險之極,待躲到安全之地,再言不遲。”
“些許煙火而已,想來小芸自有分寸,你還是老老實實在他手上呆著,這火絕燒不到你的身上便是。”
呂夫人扭頭看了一眼身後拎著自己之人,麵色惶然的道:“這位胖爺,咱們倆可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行行好放我離去如何?今後我那萬花樓裏的姑娘任你嫖宿怎麽樣?”
朱罡列聞言露出一副豬哥模樣,喜道:“當真?”
“絕不騙你。我們萬花樓裏可是有著數不盡的洛水絕色,看不完的梁京銷魂,胖爺,怎麽樣?心動了吧”
看著朱罡列一副口水橫流的模樣,呂夫人正待加把勁,再巧言令色幾句,卻不想那呆子翻臉如翻書,突然之間臉色一繃,一腳踹在她的肥/臀上。
“朱爺對你這等年老色衰的老太婆可沒啥意思,莫要給俺拋眉弄眼。”
“不,不,不,不,胖爺您誤會了,奴家是說那萬花樓裏的姑娘。”
朱罡列轉眼又換了一臉賊兮兮的笑容,猥瑣的道:“真的?多少都行?任我百般那什麽皆可?”
“是,是,是,多少都行,您怎麽著都行,不論是大被同眠還是車輪戰什麽的,隻要胖爺您能想到的,我一定吩咐姑娘們照辦。”
“這個啊……”
見呆子沉吟,呂夫人暗道有戲,忙再加把勁,道:“胖爺,若是您還不滿意,奴家還能幫您弄到一些宮中貨色,那可都是珍品啊,怎麽樣?喜不喜歡?”
呆子嘴角笑容愈濃,呂夫人臉上一喜,心中暗道:“該死的修仙者,等老娘安然脫逃後,定要叫弟弟請得洞衍國師出馬,將你們一個個收拾掉。”
“不喜歡!朱爺好歹也是個仙風道骨的美男,俺爹娘那裏四方求親的海了去了,連大唐皇帝都上趕著想讓朱爺做他的女婿,你那萬花樓盡是些千人枕臂、萬客嚐唇的破爛貨,想拿些殘花敗柳戲弄朱爺,老太婆,你做夢呢?”
呂夫人正心中想的出神,沒料到朱罡列頃刻間又翻了臉,接著屁股上著著實實有被他狠踹一腳。
“哎呦,你,你個死肥豬,戲弄老娘。”此時呂夫人也回過神來,強扭著頭,側眼對著朱罡列破口大罵。
“罵,我讓你罵。”呆子接連幾腳揣在呂夫人的屁股上,讓那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婦人再無半點尊嚴。
呂夫人又挨幾腳後,見呆子軟硬不吃,轉眼換了一副悲悲戚戚的表情,求饒道:“胖爺,胖爺,你行行好,念在奴家一個婦道人家的份上,可莫在折騰奴家了。”
“我呸,還奴家,五年前在那洛河縣朱爺是沒趕上,若是當時有朱爺在,你這老婆子還想再逍遙五年?若依俺的想法,便將你弄到異邦,看看你這樣的老東西值幾個錢兒。”
“你……你……你……”至此呂夫人再不出話,目光陰狠的向周圍掃得幾眼,忽然撇到幾人身旁的雪婭,立刻臉若死灰,垂下頭來。
而此時,呆子與她對話的功夫,那府衙中的大火彌漫開來,四下裏到處都是火光,“劈裏啪啦”之聲接連不絕,而一些相鄰的屋舍內也跑出一個個麵色驚慌之人,呼天搶地的招呼眾人滅火。
“小芸,鬧夠了吧,這火也該滅了,可別殃及無辜。”見火勢越燒越大,郎飛忍不住高聲提醒了小芸一句。
“咦,飛哥哥,你怎麽來了?”聞得呼喊,小芸三人忙一下躍出府衙牆垣,來到郎飛幾人跟前。
“好你個老東西,小爺正納悶你怎麽不見了,卻原來是被飛哥哥抓住了。”
郎飛見她抬手就想捉打,忙一把將她拉過,指著周圍那些端盆拿瓢的人道:“先想法將火滅了再找她算賬不遲。”
“哦,哦,飛哥哥莫急,小事一樁,看我的。”
話罷,小芸突然躍起,眨眼間其腳下便出現一隻雲雀,繼而載著她來到應天府衙上空,待雲雀駐足,小芸單手一招,就見她手中突然多了一個錦囊,緊接著她手中法決一動,一道道雲氣自其中緩緩而出,一轉眼的功夫便彌漫至整個府衙上空,見及此,她又單掌一壓,雲氣層緩緩降落,待與烈焰稍稍接觸便立刻傳出一陣“嘶嘶”之聲。
早在小芸飛空之時,周圍的人群便發出一聲聲驚呼,此刻見到火勢被阻,一個個立刻跪倒在地,高呼女菩薩。
半晌後,大火熄滅,小芸將雲氣收回鎖雲囊,落至地麵後見周圍一圈百姓在對她叩拜,慌得她頓時滿臉羞紅,一個閃身躲入郎飛身後再不敢出來。
“吆,我們家小芸幾時也學會害羞了。”郎飛調笑她一句,然後轉過身向著周圍人眾勸解幾聲,待他們盡皆離去後,這小子突然對著不遠處的一所屋簷高聲道:“洞衍國師,既然來了怎麽不出來一見,藏頭縮尾是為那般?”
“呃,郎小仙長,這不足一個時辰的功夫,沒想到咱們又見麵了。”伴著聲音,郎飛注目處的屋頂上緩緩站起一人,正是那洞衍老道。
郎飛一躍而起,來到洞衍老道不遠的屋頂,微微一笑,接口道:“是啊,是啊,隻是不知洞衍國師此來所為何事啊?”
見郎飛明知故問,洞衍老道苦笑一聲,道:“城守營統領通知老道應天府衙內有修仙者鬧事,老道便猜會否是郎小仙長所為,疑慮之下到此,見到果然如我所料,老道不敢造次,這才躲起身形,可沒成想還是被您發現了。”
郎飛聞言嗬嗬一笑,道:“洞衍國師,你既然來了就不好奇此事始末?不怪我等攪擾梁州治安?”
洞衍國師哈哈一笑,道:“郎小仙長說笑了,您做事定然是有道理的,莫說一個應天府,便是您將禦書房都燒了,老道也隻當沒這回事。”
他們二人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轉眼應天府院牆巷口突然奔出一個滿麵黑炭之人,看著洞衍國師之處遠遠便喊道:“國師,國師大人,你可來了,他們,他們竟將應天府給燒了,這些是修仙者,下官之人阻攔不住。大國師,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國師,還有奴家,奴家被他們挾持了,求國師救救奴家。”
她話一說完,尹知府突然見到朱罡列手中拎的呂夫人,急忙又道:“國師,你看,他們還將呂夫人綁架了,那可是您的徒兒,呂嶽呂駙馬的親姐姐啊。”
“你老兒的命可真夠大的,這都燒不死你?”見到尹知府跑過,朱罡列見他身上燒的破破爛爛,該露的地方露了,不該露的也露了,忍不住開口調笑道。
“死胖子,你……你是誰?休得張狂,如今國師在此,定要將你等一個個拿了下到天牢。”
呆子聳聳肩,又在呂夫人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嘿嘿一笑,道:“小爺們的事先不說,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這話說的是是而非,尹知府猛然覺得屁股後麵直灌冷風,羞的他慌忙雙手一捂,指著朱罡列道:“你……你等著。”說完頭也不回,一溜煙的跑向洞衍老道之處。
他們這一番對話後,尹知府剛跑到洞衍老道屋旁,遠方街道上便傳來一陣陣疾行的腳步聲。幾個彈指的功夫,轉眼街角處閃過一排身影,卻原來是那城守統領率眾趕來。
當先一個身穿鮮亮甲胄的年輕統領,突然見及房頂苦笑的洞衍老道,他心中一喜,立刻向著身後士卒喝道:“給我將他們圍了。”
“呼啦”一聲,眾士卒訓練有素的將郎飛幾人圍在中間,那年輕的統兵將領不禁點點頭,躬身向著洞衍老道一禮,道:“城守軍神虎營趙虎見過大國師。”
洞衍國師搖搖頭,看了一眼屋下之人,道:“來啊,給我將他拿下。”
那趙虎得令,對著四周兵卒道:“國師有令,速速將他們拿下。”
聞得此話,眾兵卒齊齊應聲,手中長戟一橫,便要上前動手。
“錯了,我是說將他拿了。”
趙虎以及眾兵卒聞言一愣,順著洞衍老道的指向看去,卻見其所指目標竟是那一臉驚疑的尹知府。
“這……這……國……國師,那……那可是尹知府?”
“叫你抓,你就抓,費那麽多話幹嘛!”
趙虎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知輕重緩急,忙一揮手,帶著幾個兵卒將那不明所以的尹知府一把按倒在地。
“嗬嗬,郎小仙長,你看這眼下……?”
“老道士,這狗官剛才竟敢開審小爺,小爺怎麽也要回審過來,不如你找個地方,由我審他一審可好?”郎飛還未開口,卻是小芸在一邊不知又想起了什麽好玩之事,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位想必是郎小仙長的朋友了?這……郎小仙長?”
見及洞衍老道望向自己,郎飛輕咳一聲,道:“這是舍妹,現隨雲繁界雲霞宗主修行。”
“咕咚”聞聽此話,洞衍老道不禁咽了口口水,他可不是白白活了此等年紀,雲繁修真界的三大宗門也是略有所聞的,郎飛來頭大,沒想到這眼下應聲之人來頭更大,慌的洞衍老道趕忙跳下房頂,對著小芸躬身見禮,然後轉頭對著周圍目瞪口呆的眾人道:“此地距大理寺不遠,便先去那裏,而後一切聽由芸仙長之意而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