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飛離奇死亡,薛謙被國安的保鏢擊斃,就在陽光孤兒院之中。大人們的感受都很複雜,那更更別提孩子們了。許多孩子都被嚇哭了,尤其是秋秋,一直哭個不停。別看她的小嘴巴利索,性格也很開朗,但膽子其實是很小的。
孩子們哭鬧不停,淩青忙著去安慰孩子們,給他們唱歌,給他們講故事,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哄他們睡覺。
在淩青的房間裏,錢欣雨和田澤卻得到了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
錢欣雨用碘酒給田澤清洗了傷口,然後又用紗布將他的右手手掌包紮了起來。彈頭拔出來以後傷口就不斷地冒血,很快就打濕了紗布。看著紅紅的紗布,她心裏好一陣心疼。她捧著田澤的受傷的手,溫婉地問道:“疼嗎?”
“不是很疼,我沒事,這點傷不算什麽。”田澤說。那顆彈頭隻嵌入了三分之二,根本就沒有傷到骨頭和神經,這樣的槍傷確實不算什麽。
“真的不疼?”
“不疼。”
“那好。”錢欣雨忽然抬腳,半輕不重地在田澤的腳步上踩了一腳。
“哎喲……”田澤叫喚了一聲,“你幹什麽啊?”
“哼!你都要和淩青結婚了,這種事情你都不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你給我一個解釋。”錢欣雨氣鼓鼓地看著淩青。
田澤就知道她會因為這件事跟他鬧別扭,不過他完全理解錢欣雨的感受。無論是哪個女人,肚子裏懷了那個男人兩個孩子,而那個男人卻要和她的閨蜜結婚,麵對這種事情,她都是無法保持平靜的。
“她也懷上了嘛,肚子越來越大,掩飾不了了嘛,出了結婚,我們還能怎麽辦呢?”田澤的神情很憂鬱。
“啐。不要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你這是得了便宜又賣乖。”錢欣雨一眼就看出來了。
田澤,“……”
“那我怎麽辦呢?”錢欣雨又說道:“我也懷上你的孩子了,我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我也快掩飾不住了。”
田澤的額頭開始冒汗了。
如果是在舊時候的封建社會,眼前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屁大一點的事情,兩個都娶了,一個做大,一個做小,問題就完美地解決了。但現在是文明社會,一個男人隻能娶一個老婆,多一個就犯重婚罪。所以,他搞大了兩個女人的肚子,卻隻能娶一個,這樣的問題它根本就是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說呀……”錢欣雨伸手在田澤的腰杆上掐了一下。
田澤很清楚地記得她以前曾經說過不會嫁給他,隻與他保持這種地下情人的關係,但是他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卻也不敢說。女人是沒有原則可講的,尤其是懷了孩子的女人。這個時候對她說出這樣的借口,那不是找死嗎?
怎麽辦呢?
田澤想來想去,單膝跪在了錢欣雨的麵前,硬著頭皮說道:“欣雨,嫁給我吧。”
“什麽?你……”錢欣雨頓時愣住了,“那怎麽可以啊?你隻能和一個女人結婚。”
“怎麽不可以?我移民去沙特,或者阿聯酋,那些國家現在還是一夫多妻製,別說你們兩個,八個我都能娶。”田澤一時激動,暴露原形了。
果然,錢欣雨一個爆栗就彈在了田澤的額頭上,“好啊!有了我和淩青還不夠,你還想娶八個?”
田澤心裏暗罵了一聲豬頭,然後假惺惺地抽了自己一嘴巴,那力度卻連一隻蚊子都拍不死。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又罵了一句豬頭,從衣兜裏掏出了一隻精致小巧的首飾盒。他打開了那隻首飾盒,裏麵是一隻亮閃閃的鑽戒。
錢欣雨緊張地捂著她的小嘴,呆呆地看著田澤。她並不明田澤在發什麽瘋,但她卻感到很幸福。她不止一次在做夢的時候夢見田澤向她求婚,現在田澤就捧著鑽戒跪在她的麵前,她怎能不感動不幸福呢?
“欣雨,嫁給我吧。”田澤充滿誠意地道。
兩行眼淚從錢欣雨的眼角滾落了下來,她接過了田澤的求婚戒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說道:“我答應你,但是……我們隻能做地下夫妻,我們的婚禮不會有任何人來參加。”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還是要和以前一樣,與田澤保持那種地下的關係。
“那怎麽行?那太委屈你了。”田澤說。
錢欣雨苦笑道:“淩青先我之前認識你,如果是我先認識你,那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去民政局領個證,然後光明正大地舉行婚禮……但是我後來者呀,我不能那麽做。而且,我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跟你說過,我的工作性質非常特殊,忙起來的時候幾個月都回不了家,你要的生活我無法給你。”
“可是……”
“別可是了,也別演戲了,你肚子下麵有多少毛我都很清楚,你其實就等著我說這樣的話,不是嗎?”錢欣雨抹掉了眼角的淚痕,沒好氣地白了田胖子一眼。
田澤很是無語。那句話的原話是“肚子裏麵有多少蛔蟲我都知道”吧,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怎麽就變成了“肚子下麵有多少毛我都知道”了呢?
女科學家的思維果真和普通人不一樣。
“你起來吧,不要這樣跪著了,淩青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被她看見我們兩個可都死定了。你有這份心我就滿足了。”錢欣雨說,然後她也不管田澤了,拿著那隻鑽戒左看右看,好不喜歡的樣子。
田澤送給錢欣雨的鑽戒其實是在給淩青買鑽戒的時候就一起買了,他的想法很實在,錢欣雨給他懷了兩個孩子,他總不能連一隻象征性的婚戒都不給人家吧?那樣的話,他就太虧人家了。不過買戒指的時候他也留了個心眼,同等價位的前提下選了不同的款式,這樣的話就能避免以後淩青和錢欣雨見麵的時候穿幫。
有句話說男人和女人在偷情的時候智商會比正常情況下高好幾倍,就連潛能也能激發起來,看來這句話還是是有道理的。
錢欣雨將鑽戒連帶首飾盒一起收進了手袋裏,她看著田澤,又說了一句,“淩青戴的那隻玉鐲,我聽說那是你家的傳家寶吧?”
田澤,“……”
那隻玉鐲確實是田澤家的傳家寶,但那不過是小老百姓家的傳家寶而已,根本就值不了幾個錢,錢欣雨稀罕那隻玉鐲的價值嗎?一點也不稀罕,她所在乎的隻是“傳家寶”的意義而已。
“你也得給我買一隻。淩青的是青色的,我要白色的,以後我兒子娶媳婦,我就傳給我兒媳婦。”錢欣雨說。
田澤,“……”
錢欣雨忽然撲進了田澤的懷中,摟著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唇。田澤沒有想到她會來這麽一下,僵了一下之後他還是做出了男人的反應。他將舌頭伸進了錢欣雨的嘴裏,吸吮著她的丁香小舌。沒有受傷的左手也抓住了錢欣雨的小翹臀,半輕不重地抓握了起來。他很快就發現,懷孕之後,錢欣雨的屁股比以前更加豐滿了。
“不要……”錢欣雨好不容易才擺脫了田澤的舌頭的糾纏,喘籲著說道。
田澤卻沒放開她,“這可是你主動的。”
“我隻是想親你一下嘛……放開放開,不要摸那裏啦……這裏是淩青的房間,我們在這裏親熱,感覺好奇怪……她快回來了,被她發現我們可就死定了。”錢欣雨的腰肢扭動著,想擺脫田澤的撫摸。
“晚上你睡客房,我半夜來找你。”田澤在她耳邊說道,然後放開了她。
這樣的話,還有撲卷進耳蝸裏的熱氣頓時讓錢欣雨的雙腿發軟,她輕輕地啐了田澤一口,“不要臉,我提前給你說不許來,老老實實陪淩青睡覺。”頓了一下,她又補了一句,“我的房間是二樓第五間吧?”
口是心非的女人。
在淩青回來之前錢欣雨就溜走了,進了她特意提醒田澤的“二樓第五間”。淩青之前執意要和她一起睡,但她死活不肯。她目前借著寬大的羽絨服還可以勉強遮掩挺起來的肚子,一旦兩個孕婦睡在一張床上,那還遮掩個屁啊?
不過,這種事情肯定有遮掩不了的一天,錢欣雨也早就想好了對策。如果淩青問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她就說是想當母親了,人工受孕。
再如果,孩子慢慢地長大之後,淩青發現和她的兒子很相像並提出問她之後,她就回答說那隻是巧合。
再再如果淩青開始懷疑,並偷偷取了她的兒子或女兒的DNA去做親子鑒定之後並得到父親是田澤的答案之後,她就回答說,那是天大的巧合,然後讓田澤去承認他曾經去精.子庫捐精,而她碰巧又受了田澤的精……
開玩笑,如果連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搞不定,她還算是女科學家嗎?
關了房門,錢欣雨蜷縮在了鬆軟的床上,就著田澤給她的鑽戒翻來覆去地看著,她的嘴角掛著甜絲絲的笑意,時不時還神經質地發出一聲笑聲。
她看了看半掩的房間門,眉頭微蹙,“那家夥會在什麽時候來呢?”